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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戏份让她昨天几乎一整晚无法入眠,写作这整个剧本的人就好像亲眼目睹了当年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每一个场景的安排,每一句台词的斟酌,每一个内心戏的演绎,无一不让唐微砚处于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几天的拍摄下来,时时刻刻让她在现实与回忆里痛苦的轮转。
每一场戏下来,她都几乎要沉浸在深沉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其实她内心里非常害怕,害怕面对即将到来的车祸场景。
虽然过去她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因为谭亦琛这么多年都无法抹去这一段经历,可以想见当时的状况之惨烈了。
“大家准备好,我一喊Action,夏语就从门内朝着马路上冲,记得不要用正面对着汽车,用余光去感受,明白了吗?”导演再度强调道。
微砚有些担心地走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注意安全。”
“准备,Action!”
导演大喝一声,夏语掩面哭泣着朝门外跑了出去,沉浸在悲伤中的她泪眼朦胧,就在此刻,一辆车转过弯道朝着这一边疾驰了过来。
“吱--”当车子夸张的一个急刹车时,她僵住的身体已经无法做出反应了,直直被那因为惯性还朝前冲的车子抛到了天空中。
夏语只觉得身上一痛,却仍坚持着借助着这股冲力朝着车身上滚了一番,最后从尾部掉落下来,最后一刹那她的牙齿猝然咬开嘴里含着的血浆球,伴随着一股腥甜的血气,她胸腔一滞,“噗”的一声吐了出来。僭堍氘
微砚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抓住小雪的手指几乎大力的快要掐进了她的皮肤中。
她浑身颤抖若筛糠一般,这不是在演戏,这完全就是将海薇离世的那一幕进行重演。将她仅仅只敢在脑子里假象过的场景实现了还原。
真实是这么的接近,又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突然之间,她心里猛然明白这些年来,谭亦琛所遭受到的是怎样的痛苦!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眼睁睁死在自己的面前,就差十几秒的距离,也许他就可以拉住她,可是因为赌气,他没有马上追赶出门这才导致了悲剧的酿成。
再美好的爱,再依依不舍的感情,在这孤独的离别里,在这漫长的六年时光里,所酝酿出来的已经不再是爱,而是歉疚、悔恨所酿造的苦酒。
也许,这才是他放不下的真相!
大家都被这气势磅礴的一撞而感动了,莫一鸣此刻从门里猛然追了出来,朝着倒在地上的夏语狂奔而去,哪里知道他还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却被一只大手狠狠拎起来甩到了一边。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谭亦琛竟然出现在了拍摄现场;也没有谁看见他是以怎样的速度冲到了夏语的身边。
“海薇……”他一把将她扯进怀中,悲痛绝望地望着她紧阖上的眼睛:“求你,醒过来。”
众人都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似乎被大老板身上所传递出来的绝望悲伤的气息所感染了,整个现场一片静谧。
有人开始好奇地转过头看微砚的反应,想看看这个传闻中十分得大老板欢心的绯闻女友面对此情此景会有什么表情。
微砚身在圈中,何尝不知道这样的场面对于自己会有多难堪,只不过大多的人都希望看好戏,不然恩恩爱爱的戏码多无趣。但此刻她脸上只有平静,仿佛面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谭亦琛此刻整个人的呼吸都乱了,这一幕在海薇离世的那头三年里,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让他的心好似破了一个大洞般整日呼啸着冰冷的风。
在梦里,任凭他怎么呼喊,怎么摇晃手中的女孩,她就是不肯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此刻,就在此刻,那种被全世界抛弃,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瞬间摧毁的感觉再度排山倒海一般的涌来,令他几乎无法自持,无法保持冷静。
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抱住她,叫醒她,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独自丢在冰冷的黑暗中。
微砚看着谭亦琛的身影好似箭一般地飞射到夏语身边的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他看似风轻云淡的表面下隐藏着多深的痛苦。
她从方才的惊诧与混乱中渐渐平静下来,看着他深情呼唤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嘴唇苍白地哆嗦着,长长的睫毛在夕阳的微风中轻扬,心脏猛然紧缩带来一阵剧烈的痛楚。
这时的谭亦琛凝视夏语的眼神与看她的时候分明是不一样的,就是这种不一样,才是深深的伤害了她。
她自以为他爱着自己,可惜错了,大家都弄错了,只有见过这个场面的人才会明白什么叫做深爱。
不是专业的演员,也并非刻意安排好的演出,谭亦琛的这一场出现,却引得周遭观看的人无不动容,默默落下泪来。
“不会真的撞出问题了吧?”此时场中有人提醒道。僭堍氘
是啊,怎么夏语还没有站起来呢?
大家混乱得一拥而上,却见导演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冲着人群中心大喊到--
“咔!”
就在一瞬间,夏语的羽睫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海薇……太好了,你没事……这实在是太好了!”谭亦琛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情绪里走出来,竟然一把将夏语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中,面上流露出来的惊讶与惊喜没有丝毫的掩饰。
就在转向众人的那一刹那,大家竟然在他的眸子里发现了一片晶莹的水泽。
原来大老板也会流泪!
“夏语,你的演技太棒了,竟然将大家伙都差点骗了。”站在一旁的副导演大笑着夸奖道。
谭亦琛惊怔了一下,大手一抖,缓缓将怀中的女孩放了下来。
原来这一切只是在演戏?!!
“谭总……您……”夏语看着近在尺咫的那张俊容,尤其是他眼中还闪动着泪光时,突然感动到无法自已,就势扑进了他的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现场……”
谭亦琛没有将她推开,目光扫过一干人等,眸中水泽在瞬间消失,颜色倏然变得深谙:“是缺人还是缺了经费,你们竟然让她亲身犯险,若是真的出了意外你们谁来负责?”
冰冷刺骨的声音让导演和一干直接负责的相关工作人员心头一阵阵的发凉,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夏语是老板看上的人,如果早知道的话就算拼了命也不可能让她亲自上场啊!
微砚看着这一幕,淡淡一笑,默然地转身离开了。
小雪看看她,又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谭亦琛,接着便叹了一口气朝着微砚追了过去。
“微砚……你没事吧?”她不懂为什么就当所有人私下里都认为老板的最爱是微砚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夏语,她一出现就夺去了老板全部的注意力。
“其实娱乐圈的人就是这样的,今天跟这个在一起,明天又跟那个在一起,有时候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演戏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她搜肠刮肚地想着安慰的句子,哪里知道微砚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嗯,我没事!小雪,以后别再将我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了。”
“还有,我今天想一个人走走,不要来打扰我。”
小雪瘪着嘴“哦”了一声,她看着微砚这副样子,真的是心疼到了极点。
虽然她看起来表面是那样平静,可是心底此刻一定是如潮水般翻涌着各种复杂苦涩的滋味,只是她太要强,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在表面。
这样的微砚,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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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目的的沿着麓湖慢慢的走着,天色越发暗了下来,湖边的人群越来越稀少,路灯在一刹那全部打开了。
微砚抱着手臂在湖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了下来,她习惯性的打开包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上面除了有一条小雪发过来叮嘱她早点回家休息的简讯外,什么都没有。
谭亦琛,你真的狠心!
既然你选择了她,那么我便算是还清欠你的债了!
今天的夏语可是大出了风头,一下子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悄悄地离开了。
她缓缓地在手机上抹了抹,有些怅然地将它又放回包里。
此刻,她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孤独过的惨淡,这天下之大,她似乎找不到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空间,可以将自己的疼痛装进去。
她的世界里,每一寸角落似乎都已经被他占领了;可是他的世界,她却连一只脚都没有踏进去。
“不要伤心,微砚……没事的。”她努力仰起头,将泪水倒逼了回去。
她与谭亦琛曾经也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光,彼此双手紧握的感动,可是他们的关系好像陷在死局中一步也无法朝前走。
闹别扭的次数也不少,几次三番因为各种原因闹分手,再复合,又分手……这种事情多了也是挺让人厌烦的。大概谭亦琛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所以,这一定会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分手。
她长叹一口气,起身准备回家了,刚刚走了几步便与迎面跑步的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撞上了。
“你……”
“你……”
听到彼此的声音,双方均是一愣。
“是你?”
“是你?”
当那个男人将帽子一抬露出面孔时,微砚顿时有一种屋漏偏逢夜雨的悲凉之感。
江奕凡,这样也能遇上?
她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下一秒钟,她竟然紧紧抓住包包就朝反方向跑去,哪里知道这一次她还是没能躲得开,几步就被他追上了。
“你跑什么?”江奕凡笑着拉住她的胳膊:“想赖账?”
唐微砚脚步一滞,皱着眉头看着他,对呀!她看到他干嘛要跑?
或者是之前江奕凡的种种表现让她产生了潜意识的抗拒,就好像鸡天生就会怕老鹰一样,这个男人每次都总能将她气到差点脑溢血才会罢手,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煎熬了。
不过这男人都开口了,她才不能在他面前退缩呢,不然显得多孬种?这样想着,她努力的扬起下巴,与他对视,同时使劲将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
江奕凡却不放。
“怎么,你怕我跑了?”她故作冷漠地嗤笑道:“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将衣物送到我家来,我负责为你清洗干净,是你自己一直没有使用这一权利罢了。”
江奕凡看着她理直气壮,振振有词的,眉梢一挑,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那请问下唐小姐,这个权利我今天就想用行不行?”
“啊?什么意思?”
“我家就在不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亲自去取一趟应该没什么损失吧?”他挑衅一般的挑了挑眉梢。
微砚不屑的偷偷撇了撇嘴:“这个点了让我去你家,我们又不是很熟,万一你把我……”
江奕凡听她这句话,突然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丝丝好笑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的自我感觉良好似的,只差没将“完全对你不感兴趣”这种伤人的话说出口了。
他作势转身便走:“爱去不去,只不过这笔账就要继续挂在你头上了。”
“哎--”她可不想跟这个男人没完没了下去,不就是洗个衬衣么,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想了想便跟着他朝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在湖边小道上走着,没有人说话,静谧的麓湖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祥和与安宁,教人心头的郁结自然边解开了不少。
一直到走近别墅群,她才有了些眼熟的感觉,上次毕竟随江奕霖来过一次,对这座中国风的大宅印象十分深刻。
江奕凡掏出一枚精巧地像钥匙扣大笑的遥控器,随手轻按,大门便一层层的打开,随着人的脚步走进去再度一层层的关上。
将将迈进园中小道,路边隐藏在草丛中的路灯便在瞬间亮了起来,好像两条灯带一直延伸到宅子的大门口,古琴曲也适时的在此时响起。
两人依旧一前一后不发一言的走着,微砚看着地上的影子在这充满古典韵味的光影憧憧中显得格外幽密而美好,看着江奕凡穿着运动衫的高大背影,她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满腹惆怅与泪水,竟然在这段短短的路程中全部烟消云散了。
这个男人虽然毒舌,但似乎有他独特的一种魔力,让人会不由自主地忘记烦恼与忧愁。总结下来,大概是与他相处太需要调动所有脑细胞与神经元去对抗,所以根本没有空隙去想别的。
微砚想着自己总结得如此到位,竟忍不住“吃吃”的低笑出声。
江奕凡脚步一滞,但是却并没有停下来多做探究,只是他的薄唇突然向上一翘,呈现出轻松的弧度来。
“你的家是谁设计的?真漂亮!”虽然不是第一次进来,可是上一次匆匆忙忙的穿行在一众宾客中,根本没法仔细参观。
“我当你在夸我了,谢谢。”江奕凡径直走进一间房中,很快便将白衬衣取了过来。
微砚默默地为他点了个赞,这房子竟然是他亲手设计的,虽然嘴巴坏了点,但是品味倒真是很不错。她发现总算为这个男人找到了优点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情!
接过白衬衣仔细迎着光看了看,很显然他已经找人处理过来,红酒渍倒是浅淡了不少,但是因那液体渗透进了细细密密的衣料纤维之中,这便是再专业的衣物清洗公司都很难做到还原处理。
“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这件衬衣应该是他母亲亲手缝制没错,看得出来他真的格外珍惜。
微砚蹙着眉头想了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突然满面笑容地看向他:“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将它完好如初的还给你。”
看着她如丝媚眼中抛出得意的光彩来,他的心莫名就塌了一块。
难怪之前谭亦琛爱这个女人爱得甚至要对从宁宣悔婚,她的美的确不是外人所见的那般俗气,那是一种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让特殊的人看见的美,只能私藏。
他,很荣幸在今晚成为那个特殊的人!
“晚上只有这些你能否将就?”江奕凡走进厨房,用一个托盘端出两只盘子来。
“什么?”微砚专注地研究着手中的衣物,听到他的话这才抬头看了过去。
“你应该还没吃晚餐吧!我晚上只吃素,你若不介意就一起。”
他没有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将沙拉盘摆放在桌子的两端,并且桌垫、刀叉、白葡萄酒杯一样不少的整齐摆好。
那精巧而准备的摆放位置甚至于他的动作姿态,都好似受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教人看得都是一种享受。
“来一点长相思如何?”江奕凡又取出一瓶白葡萄酒递到她手中:“听奕霖说,你是个中高手。”
微砚看着他的一系列仿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有些愣愣的将那酒接了过来。
第090章 江奕凡的恋情
更新时间:2014…9…30 14:45:35 本章字数:7984
江奕凡颇为绅士的替她拉开了座椅:“觉得如何?”
“怎么?想考我?”微砚毫不客气地坐下,扭开瓶盖便朝两支杯中各自倒入了一些。桽仐荩
“德国法尔茨产区的长相思有绝对的优势地位,配今天的沙拉还不错,不过如果有生蚝或者在沙拉中加一些金枪鱼应该会更好。”
江奕凡深以为然的耸耸肩:“晚餐我只吃素食,下次会照顾到你,当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微砚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接着认真看了他一眼。
“怎么?”
“这葡萄园的边上是有一片土豆地吧?还是十多年的地。”她轻挑了挑眉。
江奕凡听得眉头一皱,也抿了一小口,在唇舌间品味了一番,再度看了她一眼:“胡说八道,我看奕霖说你有多专业纯属胡扯。”
这酒里若说有柠檬和百香果便正确了,若是再加上些罗勒与独活草那便是更深一些,只是说到土豆,那实在是太扯了。
微砚听完他的话,再看到他那明显不屑的眼神,顿时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江奕凡你可真是只狡猾的狐狸,这样都骗不了你。”
他看着她手舞足蹈十分快活的样子,有些莫名奇妙:“所以呢?”
“每次我去参加酒会,当别人请我喝酒让我品评的时候,我都会这么说上一句,结果十个人就有十个人会说‘呀,唐小姐你真的是高明啊,那葡萄园边上确实有一块土豆地’,江奕凡,你是第十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懂酒并且会有自己坚持的人。”
她突然正色地端起酒杯:“我敬你。”
江奕凡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这个笑话既讲的高明,又深含讽刺意味,格外的有意思。于是笑着举杯与她轻碰了一下,饮酒入喉似乎又多了一番滋味在心头。
还没用完餐,江奕凡突然扭头看了下窗外,回头便抓住她将她拖进了自己房间。
“喂,你想干嘛?你说过不会对我……”微砚吓得不轻,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
他冷笑着看看她:“别做梦了,你在这里乖乖藏好,千万不要出声。”
“你做坏事了?”她实在是恨极了他总是一副将她不放在眼里的自大,总是想找机会损他。
“奕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