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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好狠的心啊,婉儿是你要抱进宫的,可是为什么不能好好待她,和敬是你的女儿,婉儿就不是了吗?”书房里面的人已经全都出去了,弘昼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王爷,当心隔墙有耳。”老者说道。
“隔墙有耳?苏公公,这几十年,你可曾看到过粘杆处的人?你是最接近粘杆处的,可曾见到过?”弘昼回头对老者说道。
“万事还是谨慎些要好。”老者头发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因为多年的劳作皱纹横生,任谁都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和农夫无二的老者就是先帝近侍苏培盛。
“是啊,还是谨慎一些,若不是今日你的提醒,爷就直接跑到老三的府邸了。亲阿玛不管,还得让爷这个做叔叔的操心。做好了没有人知道,事情一旦暴露了爷会跟着吃瓜落。”弘昼说道。
若不是皇后娘娘嘱托,王爷您会想起自己的侄子吗?苏培盛心中说道。但他只是一个奴才,这话绝对不能说!
“王爷,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苏培盛说道。
“嗯,是得从长计议。”弘昼说道,如今婉儿那边有如墨在,他也就放心了,欲速则不达,就像婉儿的身体一样,不能操之过急,必须慢慢调养,朝堂上,也得慢慢来。
舒欣的意思他们已经都知道了,大清的下一任皇帝,必须是永璂,舒欣负责后宫,弘昼负责外朝。
弘昼对朝堂的事情本来没有那么用心,做好了当皇帝的也不会是他的儿子,还招忌讳,但是现在想想不为自己,也得为他和亲王的后代想想,现在皇上能容忍他,还是在他荒唐的情况下,那以后的皇帝呢?
谁都希望自己的后代能争气,弘昼也一样,若子孙后代被当政的皇帝打压,他和乾隆的兄弟关系可救不了命,说不准还会成为催命符!
“老奴有一计策,不知王爷可有兴趣?”苏培盛说道。
“苏公,您就不要跟我打哑谜了。”弘昼说道。从来都是他拿别人找乐儿,现在反过来,心里还真的不舒服。
“老奴这就说,王爷,皇上最爱微服私访,您只要能想到方法将皇上引到三阿哥的府邸,一切就都好办了。”
“到时候爷再添把火?”弘昼顺着说道。
“不,到时候王爷已经要事不关已,这样才能救三阿哥。”苏培盛说道。
弘昼转了转眼珠,挠了挠头,这才明白了。
“爷知道了,明儿个爷就去办!”弘昼说道,真是被急昏了头脑,若是直接跟四哥说永璋府里的奴才不好,那不是打他的脸吗,这事儿还是得让他自己发现。
四哥啊四哥,弟弟怎么就把你这犟驴脾气给忘记了,若真的请命去办这事儿,你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若弟弟事不关己,你还不得上赶着给弟弟派活儿呢。
第二天,弘昼照样发挥了他撒泼的技能,理由很简单,很多年没有和四哥一起压马路了,今儿个天气不错四哥你又没有事情可做,倒不如咱们兄弟像当年那样好好叙叙旧。
乾隆自是没有怀疑,弘昼的荒唐他可是知道的,现在上赶着奉承,傻子都知道肯定是为了和婉的事情。
多年没有“宰”过弘昼的乾隆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换衣服带着侍卫就出去了。
“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给大姐姐请安。”中午的时候,永瑆和永璂得空回了坤宁宫,本来想吃皇额娘做的热锅子的,没想到和敬公主也在。
“快起来,外面天儿凉,快,赶紧给两位阿哥拿手炉和热奶/子。”舒欣说着给两个孩子搓着小手。
“怎么急慌慌跑回来了,瞧瞧这脸上,怎么这么多汗,仔细着凉。”和敬也拿着帕子给两个人擦着。
“没事,儿子身体好,没事的。”永璂说道。
“皇额娘,吉祥呢。”永瑆问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十一弟回坤宁宫是来看吉祥的啊,白在这儿等了半天了,真真是伤人心。”和敬故作伤心道。
“不是不是。”永瑆忙解释。
“我和十二弟要上学,皇额娘没有人陪着,所以才让吉祥陪着皇额娘的,吉祥若是偷懒爷可是不答应的!”
“你是谁的爷啊,好了大姐姐知道了,赶紧喝点儿奶/子驱驱寒。下午还要上武学呢。”和敬端起茶碗送到永瑆的手上,舒欣也把奶/子送到了永璂手上。
“皇阿玛说下午的武学课停了。”永璂说道。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停课了?”舒欣问道。莫说是数九寒冬,三伏天阿哥们的学业也不会停的。
“今儿个五叔进宫,请皇阿玛赴宴,皇阿玛没有时间考校我们的学业就停了。”永瑆说道。
“哦,那你们两个也不能耽误课业知道吗?一会儿用完膳食就去温书。”舒欣说道。
“是。”两个小包子说道。
和敬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皇额娘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呢。她这个做女儿的,对自己的皇阿玛可是知道得太清楚了,最喜欢微服私访,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弄出一个沧海遗珠。现在亲女儿还没有一个私生女值钱。
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爵位还在皇阿玛的手上攥着呢,若和那两个所谓的妹妹相比,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罪过算什么?一没假传圣旨二没劫天牢。
皇阿玛,真的是让女儿寒心呢。
这次回京,和敬的首要任务就是恢复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爵位,只是操作起来太难了,她想过去走令妃那条路,但是现在令妃在休养,而且能在令妃风头正劲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夺回宫权,这说明她的皇额娘更有本事,甭管是有高人指点还是其他,只要和皇额娘打好关系,那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现在看来真的是赌对了呢。
弘昼并没有把乾隆直接领到永璋的府邸,两个人在外城这一通逛,乾隆看上什么,直接一个眼神,弘昼就直接狗腿地让人拿下来。至于银钱什么的,都是弘昼来付。
“四哥,今儿个逛得可还满意?”弘昼狗腿地说道。
“嗯。你啊,做哥哥的还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放心吧,有你嫂子在,亏待不了和婉的。”乾隆说道,心说弘昼这疼闺女还真的是随了他们的爹。为了闺女一向都不拔毛的铁公鸡愣是出了血,这么多年的气出了,乾隆觉得这些日子的怒气一扫而空,十分舒畅。
“前面得胜楼的酒菜不错,四哥咱们去尝尝?”弘昼说道。
“走,去尝尝。”乾隆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乾隆的脑子是怎么样的回路,竟然让永璋的府邸建在了酒楼的旁边,弘昼今日的路线就是这么安排的,先是带着乾隆逛街,买够了就去酒楼搓一顿,然后就说这不是在永璋家附近吗,找个借口一去,齐活!
戏路也是这么演的,不过有人显然是忍不住了,弘昼的计划直接来了个全垒打。
“让开让开,掌柜的,把好酒好菜做得了,赶紧给爷送过去。”兄弟二人正要进门谁知道被人拨拉开了。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弘昼打眼一看,哟,这不是永璋府里的小厮吗,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他这副仗势欺人欠捶欠扁的德性弘昼这辈子都忘不了。
看来今儿个这顿饭能省了。弘昼暗暗思索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挡着大爷我的路,知道我是谁吗?”小厮见来人面熟,但却又想不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京城贵人多,但他也是有背景的。
“哟呵,敢跟爷横,爷倒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狗奴才,非得替你的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弘昼直接拿出滚刀肉的范儿说道。
“呵呵,还真的有不怕死的,听好了,爷是当今皇上的三阿哥府上的管事的,今儿个咱们管家要请客,识相地就滚远点儿,要是咱们家爷告到皇上那儿去,你们就别想活了!”小厮说道。
“怎么,害怕了?”小厮见两人都不说话以为是被吓着了,心中底气更足了。
掌柜的在一旁看着,做买卖的最会看人的脸色,皇子阿哥府邸的小厮有来头不假,但是这两位爷,看这穿着打扮还有这通身气派,绝对不是一般人。
“来人,捆了这个狗奴才,爷倒要看看,三阿哥是怎么仗势欺人的!”
29天家啊
乾隆的脸都青了,当然是气的。没想到老三分府以后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原以为他分府以后会安心养病,谁知道现在不办差不说,竟然学会了仗势欺人!
弘昼看着自家哥哥的脸,心想这事儿算是能解决了,好四哥你也看看你的儿子住的是什么地方,你给他的都是什么奴才!
兄弟二人的脑子在不同的回路上,但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弘昼管这事儿,也是为了给永璂铺路。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永璂是谁,皇上的嫡子,而且是现如今唯一的嫡子。莫说永璂还小,但是就现在这些皇子,弘昼也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算上延禧宫肚子里面的这个,当今皇上已经十五个儿子,其中元后继后皆育有两子,只是不知道是天灾还是人祸,四个嫡子中有三个都夭折了。
再算算其他的皇子,大阿哥是长子,哲悯皇贵妃所出,三阿哥六阿哥是纯贵妃所出。但如今,大阿哥和三阿哥在孝贤皇后崩后便被夺了继承权,现如今是一死一病,没有了任何威胁。
六阿哥资质最好,但是皇上非但没有重视,反而在前段时间透露出要过继他的意思。真的让人想不通。
四阿哥八阿哥和十一阿哥乃是淑嘉皇贵妃所出,现如今也只是在宫外开府,但皇上并没有给任何差事,年初皇上已经隐隐透露出要把四阿哥过继给履亲王为孙。
八阿哥腿有残疾,九阿哥十阿哥早夭,十一阿哥现如今养在皇后名下,算作半个嫡子,但是如今皇后有自己的孩子,这半个嫡子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诸位阿哥中,最令人深思的便是五阿哥永琪,母亲是已经去薨逝的愉妃珂里叶特氏,在弘昼看来,愉妃还是死了比较好,因为若是不死,也会被她的好儿子气死。
是的,气死。
以为赐住景阳宫就是多大的面子了,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太子了,若真的看重你拿你当太子会给你身边安排两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包衣奴才?
弘昼已经知道了所谓的西山围猎的真相,什么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
当然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莫说是围场,就是整个大清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天下!
射到一个女子又怎么样?皇家围场怎么会有,怎么能有平民出现,还带到了皇上的身边,按弘昼来说,鄂敏那一脚踹得太对了,这是闯围场,这是惊驾,凭着一把扇子一幅画就想认爹,若这是个信使呢。事实是,那个飞进围场的傻鸟,真的就是个信使。
只是可惜了娴姐姐,因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白白丢了性命。
永璋已经不可能上位了,不仅是乾隆在孝贤皇后灵前的那一番话,这两年乾隆的不闻不问也让他的身子越发的坏了。
这些弘昼都知道。但这是皇家。
一举一动都是有深刻的含义的,而且弘昼也没有想到永璋竟然会到这种地步,试问哪有大清皇子在酒楼边儿开府的?还有上次去的时候,只是在门口看,那哪里是皇子府邸的规格?还有大夫,那日花重金打进永璋府中的大夫。
这一桩桩一件件,弘昼全都知道,而事实是他那日从和婉的公主府中出来的时候便想直接去永璋府上,有苏培盛在,永璋就垮不了。
为什么止住了脚步?为什么转身回府?
因为如果真的管了,会殃及全家。这么多年他的苦苦隐藏就会付之东流。为了一个人殃及他和亲王府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弘昼胆子大,但是真的不敢赌。
路不长,但是弘昼想了很多,从康熙朝想到了乾隆朝,想到了当年在雍亲王府,想到了在宫中,想到了现在。曾经的荒唐,不闻不问,是不是真的错了?
正门紧闭,但大门的破旧让人觉得寒心,粗粗的几道漆让人看出了当初建造的漫不经心,墙面已经斑驳,若真的是第一次来,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面住着的是当今皇帝的阿哥。
“来个人去叫门!”乾隆冷着脸说道。
弘昼知道,他的四哥很生气,但是现在他只要冷眼看着就成了。
四哥啊四哥,景阳宫里面住着的,延禧宫肚子里面的是你的孩子,这皇子府邸中的就是狼窝里面叼来的?
好好看看吧,看看你这个当阿玛的做错了什么?看看你的内务府里面都是些什么奴才!
“来人啊,赶紧开门。快点儿,快点儿开门!”乾隆身边的侍卫上前敲门道。这时候再看刚刚的小厮,脸白的已经跟纸似的。
小厮再横,也是见过不少人物的,现在他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刚刚就不应该顶嘴,这几个人分明就是不好惹的,千算万算,怎么就忘了这是京城,一块儿砖头也能砸伤三个红顶子的地方,看这两位的气派,别是那位亲王微服吧。
“谁啊这是,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叫···奴才给和亲王请安,您老今儿个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开门的嘴里那个“魂儿”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弘昼,忙行礼。
“爷来看看侄子,怎么,还得跟你报备不成?”弘昼皮笑肉不笑道。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通报。”开门的正想进去,就被弘昼抓住了。
“诶,爷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规矩,自己进去就成了。”弘昼用劲儿摁住了看门的。
通报?是通风报信吧,让一个刁奴去酒楼办席面,看来这府上热闹着呢。
一把推倒看门的,乾隆示意身边的人绑了。
府中传出稀稀拉拉的声音,隐隐地还有几声吆喝声。循着声音走过去,原来是几个人在赌博。
“糊了,我糊了。哈哈,给钱,赶紧给钱。”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说道。
“哼,这把只是让着你,再来,等着,看爷不让你输个底儿朝天!”另外一个精瘦但眼睛时刻冒着精光,一看就是个精于算计的人说道。
“管他去,爷是看着库房的,守着库房就是穷不了,爷还不怕跟你们说,城南当铺的老板说了,府里的那对儿汝窑已经有人订了,到时候,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爷。哼,这些,算什么?”横肉人说道。
“你小子还是惊醒点儿吧,毕竟是皇子,若真的被上面发现,可真的就是吃不了了。”精瘦人说道。
“上面?哪个上面?咱们这位爷多长时间没有进宫了?老天赏脸给他几天的命,爷这就叫神不知鬼不觉,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
“朕知道!”乾隆一脚把门踹开。
“来人,把人绑起来!去让永璋来见朕!”
旁边的人得令,忙进去通传。
“哎呀呀,真是会玩儿,牌九,哟,这牌还不错。汝窑?爷府上倒是有几件,要不给你拿来?”弘昼顺手拿了几张牌,掂量着走到刚刚那个满脸横肉的人面前。
“奴才不敢,怒才是猪油蒙了心了,求皇上恕罪啊。”再横的也怕没了命。
“哟呵,猪肉蒙了心?这说辞倒是新鲜,三阿哥府里有汝窑你怎么就记着了?诶,爷跟你打个商量,别往城南当铺拿了,直接给爷就成了,爷给你双倍,不,三倍的银子,你看怎么样?说啊,说话啊。”弘昼蹲在地上说道。
屋中谁敢应这桩买卖?现在都哭丧着脸,谁能想到今儿个皇上竟然想起了来三阿哥的府邸?
“皇上··”这时候去通禀的人回来了。
“老三呢?”乾隆说道。
“三阿哥卧病在床,已经···”最后几句话,去通禀的人实在不敢在大家面前说出来。
“走,进去看看。”原以为永璋是助纣为虐,但眼前的一切让乾隆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散落的牌九,跪在地上的奴才,还有刚刚看到的破败不堪的大门,颐指气使的小厮似乎都在说,你错了,他是你的儿子,你错了,你忘记了你的儿子,他现在快要死了你才过来,你是个恶人,你不配做皇阿玛!
脚步越来越快,若真的见不到孩子的最后一面,他不知道前面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当阿玛对儿子不闻不问,儿子没有去请安非但不问反而斥责,还有这座破败不堪的府邸,若永璋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天下人会怎么看?
满屋的药味告诉众人,屋中的人病得不轻,隐隐约约传来的咳嗽声十分大力,像是要把身体内所有的力气都咳出来一般。
“其木格,快扶我起来,咳咳咳···咳咳咳···”永璋咳着说道。
“爷您慢点儿,您病得这么重,皇阿玛不会怪罪的。”三福晋其木格扶着永璋说着,是不是用手中的帕子擦着眼泪。
永璋很想起来,但是哪有这么容易,此次重病把曾经埋在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