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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眼角有点酸涩,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是重大的突破。
他们的关系不是家人或夫妻,那么自然就是情侣喽?这想法让她心底一暖,像飞上云端似的,走路都不用费力了。
在百货公司逛了半天,他们决定买一棵枞树,还选购了许多摆饰、灯泡、彩带,石宛琪犹豫问:「会不会买太多了?」
「有什么关系?」戴克任摸摸她的脸,宠爱道:「为了庆祝我们共度的第一个圣诞,再多都不嫌多!」
她没有理由反对,确实,过去他们不曾共度任何节日,五年多来这才是第一个,当然要大肆庆祝。
回到家,两人泡了热可可,配着姜汁饼干,一边装饰圣诞树,一边聊天说地。
很快的,事实证明,戴克任在商场上有双翻云覆雨手,在布置上却是手拙得很,经由专家石宛琪的教化,才稍微有些改善。
她忍住笑问:「小时候你布置过圣诞树吗?」
「没有。」他摇摇头,撇撇嘴。「我小时候像个老头子,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梦幻的东西,不过现在返老还童,感觉也还不错。」
「我可以想象,你小时候应该比大人还像大人。」
「妳呢?」
「我妈妈还在的时候,我记得买过一棵小小的圣诞树,小到只能放在电视机上面,但是我记忆很深刻,那真是很美的一棵圣诞树。」她很少想起这些事,但一回忆起来,似乎就浮现在眼前。
他停下动作,专注凝视她,感觉两人的距离更拉近了。「后来呢?」
「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爸再娶了我继母,又生了三个小孩,家里经济压力很大,就再也没有看过圣诞树。」说着,她把最大最亮的星挂到树顶上,完成了,生命中久违的圣诞树。
「那几年里,妳过得很不快乐,对吗?」他想了解她的一切,她为何没有安全感,为何不肯依赖任何人,为何如此令他心动又心疼?
她幽幽地说:「我爸和我继母都很忙,我开始学带小孩、包尿布、泡奶粉,有一次弟弟发烧,我被继母打得很惨,因为弟弟是全家唯一的男孩子,比谁都重要。」
「妳很努力,也很辛苦。」他搂住她的肩膀,而她不再僵硬,很自然地靠在他臂弯中。
不知不觉中,她又说出许多关于过去的事,像是对母亲的怀念、对弟弟妹妹的疼爱,还有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设计的,有些回忆她自己都快忘了,却在此时一一涌上。
尤其是那天,她买了水果回家,却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当作垃圾,放在楼梯间,那天下的小雨好冰冷。
「有我在,以后我不会让妳淋雨。」
他静静倾听,偶尔点头或追问,只用那双关爱的眼凝视着她,很奇妙的,当她说出来以后,心头的沉重忽然减轻许多,她第一次感到这样如释重负。
「很高兴妳愿意告诉我,比起来,我的人生简直乏善可陈。」他苦笑一下说:「我爸妈只希望我成为天才和精英,更惨的是,我对自己也只有相同想法,结果就变成一个不可爱也不风趣的男人。」
「才不呢!你真的很可爱,也很风趣。」当然也有很霸道、很讨厌的时候,但她偷偷把这句话藏在心底。
「妳不是哄我的吧?」他玻鹧畚剩骸杆晕矣凶矢褡鰥叺哪信笥燕叮俊�
「你……」气氛从感慨变成了暧昧,她真佩服他转得这么快。
看她犹豫不决,他连忙摇手。「不逼妳、不逼妳!不过等妳忽然想通,确定不能放过我的时候,要尽快让我知道就是了。」
欲速则不达,上次被她打回票,让他学到了宝贵教训,有些事就是急不得,尤其对她这么没安全感的女人,还是要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
「是。」她回答得温顺,却是满心愿意。
谈恋爱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子的,越来越贴近、越来越在乎,虽然她没有太大把握,但正在发生的事情怎能停下呢?已然滋长的爱苗,就让它生成一棵大树,有如圣诞树一般,守护这份爱恋的梦。
关上灯,看圣诞树灯泡闪烁,两人互相倚偎,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飘雪的圣诞夜,家家户户都是灯火通明,屋内则是一片甜蜜温馨。
「圣诞快乐!」他拉她坐到圣诞树下,要她打开礼物。
「这是要给我的?」她打开一看,竟是一枚粉色钻戒!花朵造型、简洁大方,正符合她的风格。
「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压力,把它当成定情戒指就好,这绝对、绝对不是结婚戒指。」他越说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总之他怕死了被退回礼物。
「这……」就算只有定情,也很那个耶……
「妳愿意把它戴在哪个手指都好,我都会很高兴,真的,妳不要联想太多,我只是觉得它跟妳很配,当作我们的友情见证也可以啊。」
友情?他在胡扯什么啊?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她失笑,也抛开了许多顾虑,确实,何必想太多呢?戴上这枚戒指,可以什么也不代表,也可以代表一切,都在转念之间。
「那我先戴在食指上?」她试了一下,发现尺寸很合,显然是他特别注意过了。
他心中一颗大石终于放下来,举起她的手,轻轻吻过。「真美。」
她轻轻收回手,试着控制自己不听话的心跳,当然那是不太成功的,只好转个话题说:「抱歉,我准备的礼物很简单,只有一条围巾,是我钩的。」
看到那条绿色和红色交织的围巾,他眼睛一亮,立即围在脖子上。「好看吗?」
「好看。」她微笑说。
交换礼物后,墙上钟声刚好响起,十二点了,气氛忽然变得奇妙,他迸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妳叫我阿任吧!」
「阿任?」她想起他的前妻邓芷萱,那个让她自叹不如的女人,而今她也有资格喊他的小名了吗?
「嗯,我就叫妳小琪。」
「阿任……」她像个小孩学说话,差点咬到舌头。
「小琪、小琪。」他喊得倒是很顺,早已练习多遍。
怎么办?她都不敢看他了,觉得好害羞,只是呼唤彼此,却亲密得不得了。
他彷佛怕她心跳得还不够快,指向两人上方。「妳瞧!」
「咦?」她抬起头,窗口何时垂挂了一篮植物?她怎么都没发现?
「妳知道的,这是槲寄生,在它下面的人可以要求一个吻。」为了「偷渡」这棵植物,并无声无息地挂上,他可说是绞尽脑汁,幸好到目前为止都算顺利。
她脸一红,垂下眼不知说什么好,他紧盯着她的红唇,小心翼翼问:「所以妳的答案是?」
她的答案就是闭上眼,屏息等待他的吻降落,于是他低下头,慢慢缓缓的,唯恐美梦随时要被惊醒,终于与她的唇相碰触。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她的心,她不能再否认,她确实深受他吸引,而且她也想要事情发生。
就在槲寄生底下,他伸手拥住她的腰,开始定情后的第一个吻。他们以前不常接吻,这个吻却长得惊人,开始只是一分钟、五分钟,最后却吻到半小时、一小时!
其中当然有分开一些、喘息一下,但没多久又交缠在一块,彷佛不吻就活不下去,非要对方的唇才能延续生命。
她被吻得头晕目眩,双腿也软了,就像衣服挂在衣架上般依靠着他,双手一开始还环着他的脖子,后来只能贴在他胸口,感受他擂鼓般强烈的心跳。
他的双手一直在「安全地带」游移,从她的发、她的背到她的脸,没有踰矩越线的行为,但那种似有若无、进退两难的感觉才更折磨人。
「小琪,我不想把妳逼得太急,我看还是再等一阵子……」他抱起她走到沙发,两人一起坐下,不过她是坐在他腿上,小鸟依人似的。
「嗯……」她不能言语,只能发出单词,倚偎在他肩头喘息。
「我该回去了,妳好好睡,圣诞快乐。」收拾起仅存不多的意志力,他把她抱到一旁沙发上,自己站起来准备穿上大衣和围巾。
「阿任,等等……」她拉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抬起眉问。
「不要……不要走……」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怎说得出这种话?可是除了这句话,她真的没有什么要对他说,只希望他不要走,不要在这时离开她!
这软软的恳求,在他内心投下原子弹,瞬间把理智炸成碎片。「留下来的话,我怕自己情不自禁。」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忍耐……」
「妳确定?」他咬牙问,脑中已无理性,只剩兽性,不,该说是野性,但好像都差不多。
她点点头,脸红如霞,下一秒钟,她发现自己被横抱起来,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卧房,而后被轻轻放到床上,眼前只有那个喘息粗重的男人。
他眼中除了浓烈情欲,还有些许不确定,更流露着深深的爱,于是她微笑了,伸出手拥住他,迎向生命中最美的圣诞夜。
第九章
激情如火延烧,所有顾虑被抛到九霄云外,两人都是成熟男女,对彼此身体已有认识,应该不会陌生或害羞,这夜却是奇妙的忐忑起来。
「别这样看我……」当一个女人全裸时,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凝视,不免又是激动又是难忍。
他拉开她的双手,不让她掩住自己。「让我多看看妳,不然我会死于饥渴。」
起伏的曲线、绝美的风景,再次出现在眼前,他惋惜自己过去不懂欣赏,也感谢从此他真正睁开了眼,不再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抱着赞叹和珍惜的心情,他从头到脚品尝过她的甜蜜,不管她颤抖连连、娇声抗议,就是停不住这份爱恋的冲动。
「可以吗?」他想做最后确认,不愿她只是一时冲动,他可以忍、可以等,就是不可以搞砸这一切。
意乱情迷中,她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今天是危险期,而且离开台湾后,我就没再吃避孕药……所以……所以……」
「我懂了。」他毫无迟疑,跳下床穿上衣裤。「妳等我一下,就在这里不要动,等我!」
「呃?」她不懂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匆匆离去,只记得戴围巾,却忘了穿大衣,外头那么冷,他赶着要去哪儿?
然而大门已被关上,她只好留在床上等待,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想到过去、现在和未来,点点滴滴一起浮现。
也许,这是最后逃走的机会,但有什么好逃的呢?她逃不开他,也逃不开自己,更逃不开这份爱。
不知不觉中,半小时已然过去,她开始感到不安,戴克任可能不要她了吗?不,不会的,她不再是那个小可怜了,她相信他深爱着她。
还是说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想到此她不禁担忧起来,看窗外还下着雪,他一定冻坏了。
忽然「砰!」的一声,戴克任打开大门,迅速冲回卧房,那激昂的表情吓她一大跳。
在他头上、肩上都有雪花,但他丝毫不在乎,举起手中「战利品」,兴奋道:「我开车绕了好多条街,终于找到一家药局还开着,有了这个就没问题了!」
「那是……」她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你要用保险套?」
他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理所当然地说:「现在妳的身分是学生,万一怀孕了,妳就不能专心念书,我知道妳不会堕胎,但妳会陷入两难。」
老天,她再次无声吶喊,他不只尊重她的身体,还尊重她的梦想,这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我很久没用这东西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戴克任开始忙碌起来,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搞定。「行了,可以继续吗?」
过去他只顾到自己舒服,总要求她吃药,现在起他将做个体贴的情人。
眼前的画面有点可笑,一个全裸的男人站在床边,只有某部位是稍有隔阂的,她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模样,必须很坚强地忍住笑意。
「我很乐意,不过……我有点接不上之前的情节,麻烦帮我温习一下。」
「求之不得!」他跳上床,全力以赴让她回温。
窗外白雪纷落,屋内热情洋溢,唯有爱让人彻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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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结束了,石宛琪回到校园,照常每天上课、交作业、参加讨论会。
戴克任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但他和女友每天通电话,一周约会两、三次,周末时他就到她的住处,两个人一起赶工、加班,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
他变得非常黏人,有时她必须熬夜赶作品,他也要一边喝咖啡、一边打电脑陪着她。
「你早点去睡,我还要弄很久。」她对他说。都已经半夜一点了呢。
「我一个人睡不着。」他像个耍赖的小男孩,唯有看到她、听到她,才能让他安心入眠。
她摇头苦笑,这男人真是她所认识的戴克任吗?童话故事究竟是不是快乐结局?她不想去问、去猜,但就让她大胆地相信,这美妙的日子会继续下去吧!
看她伏案画设计图,他心生不舍。「妳好辛苦,今天我来帮妳按摩。」
「这怎么可以?」她不太习惯,因为过去都是她伺候他的。
「怎么不可以?」他双手搭上她肩膀,开始一阵阵使劲,但是当然不能太用力,只要轻轻缓缓的,让他的女友放松即可。
「谢谢你,阿任。」她知道他是在宠她,只好乖乖被宠。
「不客气,老婆。」
「啊?」她被这两字吓着,放松的肩膀又紧绷了。
他双手绕过她胸前,从背后将她拥抱,在她耳边呢喃问:「老婆,妳什么时候才要做我的老婆?」
他的语气认真,她却不敢当真,沈默片刻才回答:「我们……可以谈谈恋爱就好吗?」
一个原本不敢爱以及被爱的人,忽然间跨越一大步,接受了情人的存在,对她已是极限,要再突破心防,怕是没那么容易。
「当然不好。」他一口拒绝。「不过我会先让着妳,等妳有充分安全感,我们再来谈结婚。」
「谢谢你……」她转过身,投入他怀抱,两人互相取暖。
「胆小鬼!」他捏一下她的小鼻子。
「嗯,你可以这样叫我,名副其实。」她皱皱鼻,像个无辜的孩子,却也不能否认这事实。
「怕什么?世界上每天都有人相逢,也有人分离,但就因为这样,妳不敢去爱吗?」
她低下头,把脸埋进他胸口。「是的,我很没用。」
她怕痛,怕受伤,怕失望,怕这一切都是误会,人生是如此难料,谁知相爱的人能否相守?啊,她真是个很爱担心的孩子。
「妳只是不肯打开心门而已,我会等下去。」他不想逼她太紧,既然爱都爱了,自然要包容她的一切。「对了,等妳这学期结束,我们回台湾一趟如何?」
「好,听你的。」她也怀念故乡,也想见见刘世裕。
静夜,全世界彷佛都沈睡了,只有两颗心彼此依偎,逐渐找到合拍的心跳。
「你爱我吗?」在她开口后才发觉自己问了什么,糟糕,好糗!
「妳现在才想问?原来妳也会在乎?」他摸摸她的脸颊,捉弄似的说:「妳先说,我就说。」
望着他的眼,她知道她可以勇敢说出:「我爱你,阿任。」
「我也爱妳,小琪。」他柔柔吻上她的唇,那终于说爱他的嘴唇。
互相倾诉爱意的这一夜,她不介意让泪水眨出眼睫,不介意承认自己胆小又怯懦,只因她正爱着,深深切切的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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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顺利结束了,石宛琪随戴克任返台,预计待一个半月,再回纽约上课。
再次看到台湾的天空,她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但牵着男友的手,就觉得脚步踏实,不管在异乡或故乡,两人始终在一起。
下了飞机,回到他们原本的家,她惊讶不已问:「你没把这儿卖掉或出租吗?」
屋内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从窗帘、摆设到家具都一样,只是少了她个人的东西,但那往事历历在目,彷佛一闭上眼,电铃声随时会响起,而她就要立刻去为他开门。
「妳走了以后,我常来这儿住,一个人寂寞得快疯了,只好乖乖去纽约找妳。」他抱住她,故意抱怨道:「瞧妳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全都是妳害的!」
「先生,请问您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她想起这句台词,带着调皮的语气说。
「我都要,我要一边吃饭一边洗澡!」
两人哈哈大笑,在昔日的房子里,创造崭新的回忆,而今他们不是金主和情妇,而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返国后第一件事,石宛琪准备了礼物送给刘世裕,也计划去找大学同学们聚会。
戴克任想要跟却没得跟,只好摸摸鼻子,先去探望前妻。听说邓芷萱生了一个白胖女儿,他自然要登门恭贺,也多谢她的锦囊妙计,才能让他赢得佳人归。
这天,他开车来到前妻住的大楼,送上婴儿满月礼,还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恭喜妳们母女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