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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他最后说,话中染上了更多一些的愉悦,“在我看来,浅川君这样的尊重,就足够了。”
四月静静地听着,没有接话,白石也没有再多说,将注意力挪回进行中的对垒。
“——白痴女人。”低得几乎辨不出来的声音随风从身后传来。她略略侧头,冥户别扭的压了压帽檐,其余人全都貌似专注心无旁骛地看着来回飞舞的黄色小球,唇角带笑。
啊啦啦,真正的乐趣……么?
或许真是她太钻牛角尖了呢。
神奈川。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从立海大附属的门口走出来,默默无言。
高个子的少年僵硬着脸,艰难地张了张嘴,却无法像平常一般自然地说出话来。
“弦一郎,”直到走到路口红绿灯下,幸村才终于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友,“这件事不是你的问题,不必太在意——而且,应该是我向你……”
“怎么会!”真田猛地打断他的话,然后低下头,“其实不必顾及我……实在是对不起!”
一向来都带着温柔微笑的紫发少年此刻微皱着眉,轻轻叹了口气,“两家长辈执意安排好的事,现在的我们就算反抗也是徒然,所以不要这样说。”
“你,”真田迟疑了一下,想起自己妹妹难掩欢欣的笑脸,“接受了?”
“暂时,而已,”幸村沉默了一瞬,直视对方的双眼,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所以,我必须要向你道歉。”
对视片刻,真田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放松了表情,“嗯,我知道。”
他了解他,就算没有那个人的存在,这也是幸村绝不会妥协的骄傲。因为最终长辈们退了一步,婚约并没正式向外界公开,这次没有不计后果地彻底撕破脸,多少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在吧。
权宜之计,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海希,如果真的想要抓住他的话,只有靠你自己努力了,哥哥也帮不了你的。
“浅川四月……你还没有跟她联系?”红灯跳成绿色,两人继续并肩往前走,真田恢复了平日的表情和语调,开口问道。
幸村摇摇头,苦笑,“我也胆小了啊——她的话,说不定根本不在意呢。”
插播 圣诞欢乐小剧场
迹部篇
平安夜的迹部宅衣香鬓影,火树银花,一派缤纷景象。少主人身着铁灰色燕尾服,在水晶灯下微微扬着头,骄傲张扬优雅高贵,光是看着侧脸便足够让人心动。
四月端着完美的笑容,在各色人等中溜了一圈,便躲上二楼,推开阳台门深深吸了口气。回想起少年耀眼的模样,不由又弯起唇角。
冬日的夜晚毕竟是冷的,即便是节日也无法冲散弥漫的寒气。几乎才触到精美却冰冷的雕花铁栏杆,只穿了银色露肩小礼服的少女便抽了抽鼻子。
随即一件温暖的长风衣落在肩头,一双手臂顺势将她纳入怀中,纤细的双手被密密地捂住,虽然语调不改,声音却少了些睥睨,多了些宠溺,“也不怕感冒,啊嗯?”
四月动了动身子,索性靠在迹部身上,眯着眼睛笑。
“反正有人会来服务啊。”
“这么说还是本大爷的荣幸了?”少年挑眉。
“可不是我说的~”她站了一会,突然像是自语般说,“去年也没回去……圣诞的日内瓦很久没见了呢……”
迹部抿唇,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臂,然后哼了一声,“这里有哪里比不上那边?”
四月愣了一下,轻笑出声,“嗯……比如,看不到几颗星星啊。”
东京的天空,低云厚重,寻常几乎连纯黑的夜空也难见到。
少年沉默了几秒,然后帮她把衣扣扣好,又把毛茸茸的帽子扣在披散着黑发的脑袋上,回身走进房间。
果然还是有人抱着比较暖和呀,四月搓了搓手。嘛,其实既然都决定留在这里了——
几乎只是一瞬间,迹部再次推开门,已经换了外套,牵起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要去哪?”
直到被妥帖地安置在跑车的副驾位上,车子风驰电掣般驶离灯火通明的宴会场,身边的人才笑着看了她一眼,微微带点得意。
“送你一个礼物。”
下车的地方是个私人港口,已经有人守着纯白的高速豪华游艇等在那里。四月索性也不再多问,只看着迹部向那人点了点头,牵着她走上去。
本以为会有专门的驾驶员,没想到大少爷径自拉她进了驾驶室。
“你还会开游艇?”
“当然,本大爷是谁?”
四月于是靠在一边看着某人动作娴熟地转了弯离开港口。然后在听到含糊不清的低语的时候转过头偷笑——
“而且,有不相干的人在多不华丽。”
渐渐的岸边的灯火都湮没在黑暗当中,都市的喧嚣也在海浪声中飘散无踪。四月由站姿改成坐姿,到已经几乎斜躺下来的时候,迹部才停止手上的动作,回头把她拉起来,整好衣服,半抱着走上甲板。
纯粹的黑暗,连漫无边际的水也是深沉的黑色。
然而却丝毫不会分不清水和天。
“看。”少年在她耳边低声说。
天幕上缀满繁星,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飘渺的玉带斜穿过头顶,好像随时会悠悠飘落。
天与地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无限广博,包裹着微笑的两人,仿佛一直蔓延到世界的尽头。
“这个礼物,怎么样?”
“很华丽。”四月点头,然后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宴会主人中途落跑恐怕不好。”
“那些不华丽的人一点都不重要。”
少女狡黠地眨眨眼,侧头去看他,“不会是说,本小姐最重要吧?”
迹部在她耳边轻轻笑起来,没有回答,然后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如果你想看日内瓦的冬天,也得本大爷陪着才行,记住了?”
“嗯——”
他给她的是漫天星辰。
=
忍足篇
圣诞节显然是宴会的季节。各色邀请多得两只手都数不完,四月索性推了所有,抱着热腾腾的红茶和软绵绵的枕头窝在家里。
夜色掩映下整个城市才刚刚进入欢腾的序曲,少女正把电脑打开,门铃突然响了。
“侑士?”
门外站着墨蓝头发的少年,桃花眼微微眯着,身上还是晚宴的正装。
“你不是去了迹部大爷家,这么快就结束了?”
“没有女伴的人,自然不好意思呆太久。”忍足哀怨地睨她。
那么多的长腿美女任君挑选呀。不过这样的话她可不敢讲,不知道此人会顺着说出什么来,好好的节日用来在言语中绕弯岂不是太浪费了。
关上门,忍足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给自己也倒了红茶,出来的时候黑发少女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出神。
“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一手端着杯子,另一手在少女头上轻轻拍了拍,然后慢慢滑到肩上,揽住。四月偏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推开。
“也没什么——只是想说东京果然人很多呢,今天比平常更加喧哗。”她重新看着窗外。虽然在房间里听不到声音,却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这大都市嘈杂混乱的脉搏。
忍足垂眸,“是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四月刚想回到沙发上继续她闲适的小日子,少年突然拿开放在她肩上的手,搁下茶杯,勾起一抹魅惑地笑容,行了个绅士礼。
“四月小姐,可否赏光一游?”
这个可以在最奢华复杂的场景里行走自如应对完美,却比谁都更喜爱安静的少女,他不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么?
四月冲他微微挑眉,忍足只但笑不语。
于是她虚拎裙角回礼,将自己的手放在温暖的掌上——“是我的荣幸。”
忍足开车,四月坐在他身侧,一手托腮望着车窗另一侧飞逝的风景。霓彩虹影,笑语欢声,一点一点褪成单调却柔和的黄色灯光,再然后,是大片大片暗色。她一直没有出声,忍足也没有说话,只拧开了音响开关,小小的空间里飘荡起一首华美宁谧的探戈曲。
恰到好处的沉默,恰到好处的音乐。
直到车子离开平坦的直路开上盘山弯道,四月才收回目光。
蓝发少年向她微微笑了一下。
“马上就到了。”
车子停在山巅,周围只有孤零零几盏路灯。远处的城市如同旷野上聚集的光点,静静伏在脚下。
四月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人也走了两步。她停下,他也停下,然后慢慢伸出手拥住她。
“山上有点冷哟,而且姬样要是掉下去了我会很困扰呢。”解释般的话中同往常一样三分调侃,还有一分几乎辨不出的紧张。
四月却没有同往常一样四两拨千斤,反倒是悄悄弯起唇角,放松身体,略微将重心向后靠去。
察觉到这一点,忍足立刻稍微收紧了怀抱。
“放花火了呢。”四月轻声说。
城市里的角角落落先后腾起五颜六色的烟花,高高低低,五彩缤纷。因为离得远而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无声的绽放,芳华刹那流光溢彩。
“呐,从这里看,整个世界都像无声的电影。”
少年的手移动了一下,覆在她微凉的手上,轻轻握住,然后将脸颊贴在她一侧发上,用比平常还略低的温柔声音说道。
“不管是有声还是无声,我们,”他握得用力了些,“就这样一起从头看到尾吧。”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忍足的手在夜风中变得冰凉,四月才转头冲他微笑。
“你要提供酒水饮料点心美食,还要最舒服的位置。”
“当然。”
他给她的是安静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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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篇
自从小一辈正式被确立为继承人之后,打着合理利用资源和加强沟通增进友谊的旗号,每年的圣诞晚宴便轮流在几大家族举行。今年的东道主是神奈川幸村家。
结束以后已经很晚了,理所当然地借住在属于她的客房里。床铺已经铺好,熟知她喜好地垫得厚厚软软。四月踢掉鞋子,脸朝下栽进去,满意地抱着枕头蹭了蹭。这样温暖的味道,早已牢牢记在心中了。
因为安心,也因为实在太过舒适的床,少女很快迷迷糊糊起来。隐约中似乎听见轻扣门扉的声音,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便连眼都没睁,懒散地咕哝一声,勉强挥了挥手。进来的人大约说了句什么,见她没有反应,无奈地低笑了一下,轻轻走上来,帮她把被子拉好,然后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
四月不满地嘟嘴,把头扭向另一面,再用棉被蒙住,以示抗议。
不过这样似乎愈发取悦了那恶劣的家伙,愉悦的笑声再次响起。少年推了推她,不动。再推了推,还是不动。于是收声,轻柔地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掖好,然后弯下腰凑近。
浅浅的呼吸撩抚着她的脸颊,不用睁眼都知道那漂亮的紫色双眸里定是满满的笑意——可是,这样真的很痒啊。
四月从被子里抽出手,闭着眼睛准确地敲上对方额头,然后迅速缩回去,把被子团得更紧了些。幸村眨眨眼,无辜地摸了摸头,笑着直起身子。
“好了,好好睡吧——晚安。”
灯灭了,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少女将头埋进枕头,遮住唇角的弧度。
“晚安。”
不知道是几点,门再次轻响,幸村道了抱歉走进来。黑发少女仍在睡,小小的脑袋从柔软的白色棉被里伸出来,眼睛勉强撑开了一条缝,大约是看见了他,立刻又闭上。
“不想起来么?”他走近一点,笑眯眯地在她耳边轻声说。
“要睡,别吵。”少女动了一下,似乎是嫌冷,没有伸手出来挥他。
“那就没办法了。”幸村笑意更甚,伸出手连人带被抱起她,向外走去。
四月头靠在他肩上,继续闭着眼睛睡。哎呀呀,她好像被惯得完全没有警戒心了呢——还好,只是针对一人而已。
幸村在门口替她戴上耳罩和温暖的毛帽,确定不会受风或者被吵醒,才走出去。这样的局面他用了好久才达成,表现在外的是乐在其中甘之如饴,表现在内的还要加上得意非凡。
四月终于清醒的时候,正躺在床上。花了一秒确认是在宾馆,正打算坐起来,见紫发少年出现在套房门口,立刻又瘫倒下去。
幸村轻笑了一下。
“时间不早了,要不要起来?”
“嗯……”她并没问是在哪里,挣扎着爬起来梳洗过后,吃过送到房间还是温热的早饭,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总算是神清气爽。
幸村眉眼弯弯地揉揉她的头,然后牵起她的手。四月默默跟在他后面,穿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然后在出门的刹那睁大眼睛。
面前是纯白色的世界。白色的路,白色的山,白色的树。天地万物都覆盖着厚厚一层雪,童话般美丽,几乎不真实起来。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是在北海道吧。只一瞬间,她就能想明白前因后果。定是由于前些天无意识地感叹,圣诞节果然还是要一片白色才有气氛。
幸村微笑着欣赏了一下少女的表情,然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里的雪场很不错呢。”
她喜欢滑雪。无意间说过的一点一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能这样呢?想不被宠坏也很困难呐——
最后一幕是少男少女站在最高的山顶,俯视脚下银装素裹的世界。
幸村伸手揽住少女的腰,温柔却不容拒绝地将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缓缓低头,在额上落下羽毛般的一吻。
“圣诞快乐。”
…
他给她的是纯白之梦。
团圆篇
“下雪了,下雪了,今天下雪了~”圣诞节一大早,四月便被手机吵醒,那边慈郎兴奋地大呼小叫着,“月月你快出来~快出来~”
“学姐,外面很冷,请多穿点。”将要挂断的时候,有人接过电话叮嘱了一句。然后立刻响起了“呀呀,长太郎你真会扮好人”之类的声音。
四月梳洗完毕,一手抓着牛奶打开门的时候,冰帝全员笑眯眯地站在悠悠飘撒的雪片中。
“好早啊……”抬头看天,少女懒洋洋地抱怨。
于是立刻被敲了头。慈郎已经长得比她高出一截,很一本正经很大人样的说,“这样好的日子这样好的天气睡懒觉不是很浪费么?”
四月瞬间僵直了,周围众人全都不客气地笑出来。竟然被冰帝睡神教育说不可以睡觉?反了反了,这是什么世道呀……
“好了,走了!”华丽地打了个响指,身后的桦地君奉上长长的温暖的毛线围巾一条,女王一手拍开挡路的慈郎,一手笨拙地把围巾套在四月脖子上绕了几圈,“不是都说了让你多穿?啊嗯?”
然后小狼说着“啊咧啊咧围巾不可以这样戴的呀”一边走上来,往黑发脑袋上又添了一件东西。
向日指着自家搭档,一脸不满,“侑士好狡猾!我也准备了啊~”一直掩在背后的手伸出来,赫然是雪白粉嫩的兔耳朵绒线帽。
被点名的蓝发少年推了推眼镜,得意地笑,“谁让你动作太慢了~”
四月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好像是尖尖的缀着毛球的圣诞帽。
不至于吧,其实她不觉得冷呀——而且这明显是某些人趁机发挥自己的恶趣味么。
正在散发小小怨念的时候,随着别扭的一声“喂,接着”,又有粉红的一团向她脸上飞来。侧身偏头单手抓住一看,竟然是一双有着雪花图案的羽绒手套——
“要去玩雪。”冥户少年相当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把帽檐压得遮住半张脸。
四月哭笑不得,小声叹了句,“我又不是小孩子。”
结果耳尖的绵羊闪着纯洁的海蓝色眼睛转过头来,灿烂地一笑,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
——喂喂,不要把她说得好像没人要的小孩一样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跑到东京郊外,竟然很巧地遇到同样进行集体活动的立海网球部。四月打了招呼便继续缩回娘家军团后面喝她的牛奶,几小只们已经吵吵嚷嚷地说要打雪仗。
“呐——迹部君觉得怎样?”紫发少年微微笑。
“嗯?——哼,就让你们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吧。”女王华丽地扬起下颔。
一拍即合。
然后平日里温柔优雅的和活泼爱闹的立刻玩成一团。戴着红帽子,围着白围巾,粉色手套的少女好像吉祥物一般笑眯眯地站在战场一边作隔岸观火状。
悠闲的样子显然刺激了玩性正盛的某些小孩子。本着替立海争光的良好愿望,丸井伙同小海带,悄悄绕到背后,然后猛地砸出大大一只雪球。
四月笑容不变,原地扭身避过,然后很灿烂地转过头。
被照顾的好处就是有事也不必自己动手。少女眯着眼睛看到可怜的两只被喊着“竟敢欺负月月”这样的口号的自家部员围殴,随后那些没有同伴爱的家伙们也打着“果然需要加强教育”这样的旗号扑了上去。
依然飘着雪片的青空下,一片笑语欢声。
多和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