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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鼠胆讨债女(讨爱三浪女3)-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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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第一个女人,而他却不是她第一个男人——早在他之前,她曾经迷恋上一个乡村歌手,交往了一阵子发现对方有妻室才黯然退让。

在她失恋的那段时间,由於两家一向往来密切,他常去走动,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和她发生了rou体关系,一直持续到彼此的父母误解他们相爱而有意订下婚约。

那时他赫然顿悟自己并不爱她,单纯地只为享受性爱快乐而和她在一起,他不愿让两人陷入错误的婚姻泥淖,因此他把事业重心由美国移回台湾。

爸妈以为他定下心全力冲刺事业,推波助澜地要她「夫唱妇随」投入艺术品买卖的市场,随他回国共创事业的高峰。

而她的圆滑手腕确实给了他不少助益,在不破坏过往的交情下,他允许她的靠近。

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摇摆不定,他有其他的女人排遣欲望,而她睁一眼闭一眼的纵容,一味地认定两人会有未来,不时地主动找他上床。

男人是感官动物,当有极品美女轻卸罗衫极力诱惑时,能保持得住不动摇的没几人,因此他动摇了几次,十次的拒绝有七次在激烈的性爱中结束,她非常擅长撩拨他的欲望。

但欲望不能构成爱的基础,近半年来,他已能逐渐对抗她的诱惑,将需求降到最低或找其他女人先行热身一番,免得再失去立场,无法狠心的拒绝她。

她不属於他,正如他不属於她。

折翼的鸟儿该有复元的一天,她的天空不是他,他必须认真的斩断两人牵扯不清的连系,放她自由。

眉的出现是大转机,如今秋桑她得自行啄羽疗伤,他的怀抱已没有她依偎的空间,独自飞行是她日後该走的路,他无心,也无意成为她人生旅程的终点。

「看来你很护著她,当著旧爱的面哄起新欢了。」强颜欢笑,耿秋桑将苦涩藏在眼眸深处。

他不予理会其旧爱新欢之说。「她的确需要呵护,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宝贝。」

才怪,你一直欺压我。内心不平的杜小眉只敢在心里反驳。

「另一件收藏品?」耿秋桑完全将她物化好平衡心里的冲突。

爱他难,不爱他更难。

「一开始是如此,现在我改变了原意。」收藏品哪及得上她带给他的满足感。

耿秋桑若无其事地点起一支烟掩饰难受的心痛。「你打算出售了不成?」

「出售?!」杜小眉僵直了双肩,略微仰头一视顶上江牧风的神情。

他半恼半笑的安抚一揉她後颈,要她放松。「我像是会卖女朋友的人吗?」

「女朋友……」

「她?!」

两道不相信的尖锐女音同时响起,惊愕万分的看向神情自若的男人,心慌和心焦占据了两个女入的意识,表情空白的问道。

可能吗?

他在开玩笑吧!

女朋友是多麽重要的角色,岂能随意找个人填上,而且是由一向眼高於顶的他口中说出。

乱,是此刻的形容词。

☆☆☆☆☆

是她?!

惊慌、无措、惶恐的情绪快速的闪过,当日的不安如影随形的在眼前印证,那一幕弃她而别择的背影深印在记忆中,时时啃蚀著她的坚定。

耿秋桑无法忘怀数日前餐厅内的短暂插曲,原本平和的用膳气氛因她的闯入而大为失味,甚至他匆忙的抱著她离开留下怔愕的自己。

那时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麽无力阻止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刚好有一批艺术品由英国运来台湾,忙於处理装卸之事及联络客户之故,让她有好几天都抽不空来走动,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的抛诸脑後不以为意,当是自己多心。

没想到短短的数日他们进展得这麽快,叫她措手不及地迎接一室的火热,两人几近赤裸相对的一幕像锅热油住她头上淋下,当场让她体无完肤、痛彻心扉。

她知道他追求极品佳人的rou体快感,也晓得不少堪称极品的女人曾与他过从甚密,多金成功的男人是免不了风花雪月的陪衬。

但是,她没忘了他的原则是好聚好散,有需要时才会接受主动邀约的美女提供一夕欢爱,通常维持不了多久就有新的对象递补,他不是专一的男人,因此也从不带满分的女人回家过夜。

套句他狂妄的说词因为对方还不够资格让他爱恋。

从以前到现在,她是少数能进入他房子的「朋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无可替代的,迟早有天他会腻了再寻笕百分百的极品伴侣而和她厮守一生,她的自傲让她如此充满信心地相信著。

信心直到这一刻有了龟裂现象,「唯一」不代表永远不变,私人殿堂有了入倾者,可她却没有权利驱逐。

多可笑的自信,早在餐厅时她就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聪明如她也有判断错误的一天,这一跤跌得又重又沉,她怀疑得花多少时间才能修补。

落花有意随波去,江浪一翻飞上岸。

枉然一片多情,视而不见的冷落是一湖冰池,冻结了心冷了四肢,她觉得惶然、失意,任悲伤冰封住甘为他守候的灵魂。

痴字好应不好受,她竟也成为愚人之列,兰中自缚挣不开。

笑话红尘,红尘笑话,抹自嘲排不尽千秋古事,沾爱的男女皆同。

苦酒半杯入不了喉,只因溘上了舌尖。

「我见过你,你是追著牧风要债的女孩。」债偿了吧?

一位我见犹怜的怯弱女子,不是对手,可她却败得没有理由。

眼神娇怯的杜小眉不知该说什麽!只能呐呐地吐出一句话,「对不起。」

「你向我说对不起?」很意外,耿秋桑竟生不出一丝怨恨,只想扬唇苦笑。

对方纯净羞涩的水眸映照出她的庸俗,叫人自惭形秽一身红尘味,俗不可耐。

她有些明白他的选择,可是傲气叫她不甘认输。

「我……对不起。」杜小眉还是觉得对不起人,深深的愧疚纠缠不去。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唐突了。」淡然的一笑,她表现出良好的风度。

不叫嚣、不使泼,聪明的女人是拉拢敌人而非制造敌人,愈是平静愈能理智的分化敌人,吵吵闹闹是最不入流的招式。

艺术界的怪人特多,她若不能平心静气掌握人心,哪能顺利的立足於艺术品买卖世界,她靠得是圆滑的手腕和耐心。

「我……呃,我……」哎呀!都是他不好,害她尴尬不已。

「我不赶时间,你慢慢说不要急。」软化是一种分化,女人间的友谊建立在敌我不分。

她人真好,好有气质哦8你好漂亮哦!没跟风凑成一对真是可惜。」

「嗯——你说什麽?」才认为她有脑又马上把大脑掏空,她该列为空壳动物关在笼子里保护。

「没……没有啦!我是觉得她好高雅,像个真正的淑女。」在阳伞下啜著花茶笑谈时间。

人此人真是没得比,她绝对做不到气定神闲的安然样,悠然自得地微笑以待,实在太厉害了,值得学习。

「你也是俗女,俗气的女人。」江牧风故意捏紧她的鼻子让她不能呼吸。

呜!俗女就俗女,他不要老是欺负她嘛8我要回家啦!」

「不行。」一遇事就怕事,她要逃到几时?

「可是…你们好像有事要商量,我不方便在常」她要上庙里求平安符,最近楣事特多。

「你给我乖乖的待著,我没叫你动不准动。」没瞧见他忍得很辛苦,息兵的大将军有大张旗鼓之势。

人生有三大不能忍,欲望、火气、尿意,性排在第一位。

「我……」要债要到赔上自己不太划得来。

「牧风,你别乱发脾气,你那牛性子没人消受得起。」耿秋桑不乐见他凶恶口气下的温柔,太危险了。

那让他们两人的未来,岌岌可危。

「她会习惯的。」他不想多谈,眼神注视著杜小眉变化万千的小脸。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灵美才敢抛头露面,傻愣楞地当只野狼群中的小白兔,不知死活。

「我是耿秋桑,秋天的桑植,你呢?」她问的是羞怯的人儿。

但回答的是男声。「杜小眉。」

「牧风,我不是在问你,你让她自己回话,别当人家是禁脔。」他语气轻柔,隐含著一股埋怨。

江牧风嗤哼了一声,「你用不著和她攀交情,我要的女人谁也赶不走。」

是警告,也是一种暗示,要她少打歪主意。

旁人或许不清楚她的为人轻易让她蒙过去,可是他的双利眼精得很,岂会不懂她的企图,酱油瓶里装的绝不是酱油。

她自诩了解他,同样地他对她的行事作风也不陌生,蟹螫碰不著就由软腹下手。

「不是你的也留不住,她和你处在不同的世界。」烟雾弥漫,耿秋桑夹著香烟的手微微打滑一下。

伤感的一笑,她总是自找苦吃,好好的平坦路不走偏爬崎岖山道,活该嘛!

「如果你能找回礼貌,她早是我的人了。」他不免话重了几分。

她优雅的微笑颤了几下,睫毛半垂。「看来是我的不对,坏了你的好事。」

能嫉妒吗?她比谁都清楚他的执拗,从不理旁人的风言风语,爱怎麽做就横著去做,谁敢多说一句就是和他结下仇。

这麽多年看他身旁的女人来来去去,头一回她起了不确定的恐慌,不自觉地说出连自己都唾弃的荒诞话,可会这样都是因为她在害怕呀!

希望落空的果肯定苦涩不已,她不知道自己吞不吞得下?

「秋桑,我不反对你常来我家,不过今天我不适合招待客人。」他看了一眼鼻头微皱的清丽佳人,明了她对烟味的不适应。

人家明摆著不欢迎,她还能赖著不走吗?「我是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次的艺术品颇有收藏价值,有空你先去挑两样。」

烟头一按,她准备离去。

「你要走了吗?」她也好想走。楚楚可怜的杜小眉露出乞求的目光叫人生怜。

耿秋桑是哭笑不得,不认为自已够宽大去包容。「你想走?问过牧风了吗?」

「人家……不敢啦!」她哪敢多瞧他一眼,他绝对不会让她走的。

这人好霸道,她说不要他非要,弄得她好疼还一身青青紫紫,她都不晓得要怎麽遮掩。

「牧风,你不介意我带走你的极品吧?」随口一问,她知道他不可能同意。

「我介意。」还用得著问吗?

耿秋桑对杜小眉投以莫可奈何的眼神。「抱歉了,杜小姐,你的牢头不放人。」

「可是……」她不想失身。

「我走了,你多保重。」这句话同样也适用在自已身上。

走要走得洒脱,她怕自已会克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啊!你别走呀,带我一起……」杜小眉著急得往前一倾,腰间的铁臂当真不松手地往後拉。

「你想跟别人走?!」嗯哼,她向天借了胆不成?

「她不是别人!」别靠那麽近,她心快跳出来了。

一个爆栗子落下。「你的小脑袋瓜子只能装我一人,我以外的人全归类闲杂人等。」

「嗄?!」哪有人这样,尹蓝、小晴还有熊……老板都算吗?

她可不可以阳奉阴违,因为他们都对她很好。

小小的违抗就好,她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他,真的,她发誓。

「脑子里的废料都给我清乾净,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许作怪。」

杜小眉偷偷扬起的眉头顿时一垮。



第七章

「坐呀!就当自己家里别拘束,尽情的放开心怀畅所欲言。」

柔和的淡蓝色空间,一组看来很舒服的米色沙发椅,拉平抬高是沙发床,粉色的文件柜一高一低,几盆绿色植物或挂或放的装饰著,纯白的海芋缀点著水晶瓶子,这房间给人的感觉十分宜人。

办公桌是半弧形的木质材料,原木颜色看来清爽温暖,给人一种回到家的安全感。

这是一间诊疗室,高雅的装潢看来所费不赀,门上挂著个人名牌,门外往来的人们大都穿著白袍,必须预约挂号才能进入这道门。

不过杜小眉是例外,拥有「特权」和里面的人会面,不需要排定时间等候。

名牌上字迹清晰的写著:心理医师黑玫儿。

「玫姊,我很困扰,我昨天晚上失眠了。」睡不著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她从来没有过的经验。

「喔!的确很严重,没烦恼的小白兔也到了人生的化蛹期。」她取笑地倒了一杯薰衣草茶给「病人」。

薰衣草具有镇定、放松神经的效用,可以用来治疗失眠和头痛。

「玫姊,你别笑话人家,我真的很苦恼,不知要怎麽办才好。」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因为没办法解开,她才来求助於专业。

「好啦!不开你玩笑,我们导人正题,你为什麽睡不著呢?」凡事总有个因。

「我……我……好像…呃…」杜小眉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

「好吧!我问你来回答,有不懂的地方再发问。」面对她这个案例必须采循规诱导的方式。

「好。」

「最近要债的工作沉重吗?」据她所知是清淡了许多,有人在扯後腿。

「还好,老板说要放假。」真好,她刚好可以安心地办私事。

歇业还差不多,讨债公司不是正大光明的行业。「家人给你的压力?」

「还好,大家还是一样不太理我。」她是有一点难过,不过习惯了。

「吃太饱或吃壤肚子?」

「还好,我的胃很强壮。」她还没拉过肚子,健康宝宝第一名。

「被人吓到了?」

可没等她回答,黑玫儿好笑的接道:「还好,我有去收惊。」

「玫……玫姊,你好神,你怎麽知道我要说这句话?」她露出崇拜的眼光。

她连拜了七间庙,连注生娘娘都拜了,人家说有烧香就有保佑,她每尊神都很虔诚的上香膜拜,甚至桌子底下的虎爷也趴下去跪了好久。

收惊的阿婆说她再收也没用,三天两头光顾不是办法,要她多烧香多求神,也许会少吓一些。

所以她真的很认真的四处拜神,还捐钱给世屏展望会希望能积点福,昨天她有帮人家扫街。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为什麽一群人会前面放鞭炮後面拿著扫把拚命扫,还有换上花花绿绿的背心逢人就比五,顺便加两句拜托拜托。

好事做多的人应该有福 报,可是她的福神走得好慢,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她都要怀疑神拿了她烧的银纸却不办事,不知跑到哪偷懒了。

「小眉,你脖子上的香火袋会不会太重了?」叫人一目了然。

「不会啦!神明随侍左右才会赶走楣运,我还嫌太少了。」想一想还有什麽神没拜到?

「有效吗?」一、二、三、四、五……起码有十口香火袋。

她哂然一讪地笑得生硬,「神明很忙,大概还在路上走。」

「求神拜佛只为求个心安,你挂再多的平安符都徒劳无功。」黑玫儿动手龋

她颈上的累赘。

「那要怎麽办,睡不著很痛苦呐!」她指指自己脸上遮瑕膏下的黑眼圈,丑得像受虐妇女。

黑玫儿微微一笑的弹弹手指,「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和男人有关?」

「吓!」好准。

「那个男人让你坐立难安,鬼一般的无所不在,令你无处可逃。」她的症状轻得不需要诊断。

「对呀、对呀!他好恐怖哦!我和小晴讲一句话都不可以,尹蓝不小心碰了我一下还被吼,他好像不用工作每天无所事事的盯紧我……」

杜小眉滔滔不绝地报告着近半个月来的大小琐事,无所不说的描述自己「可怜」的际遇,彷佛灰姑娘的故事降临在她身上。

积压多时的委屈统统爆发,巨细靡遣地一件件摊开来说,举凡如何受迫害、惨遭凌虐,一五一十没有隐瞒地全然倾泄而出。

只不过她没发觉自己的态度像是抱怨情人的无状,时高时低的音量不具半点羞怯,明亮的双眼特别兴奋,好像能出口怨气是件多麽高兴的事。

她的「病症」很简单,会心一笑的黑玫儿在心里写下病因——

恋爱症候群。

「……玫姊,我是不是很可怜,我都不能随便跟人家讲话,一出门就会碰上他,要是偷跑他会很生气的敲我脑袋。」她的头都快成了木鱼。

「嗯!你的问题的确很严重。」双手交叉一叠,她深思的凝了表情。

「嗄?!我会不会死得很惨?」她不放心地往门望去,生怕它会突然被人撞开。

黑玫儿发噱的轻笑,「你想太多了,你的他应该不至於要你的命。」

小眉她本来就胆小怕事,再遇上霸气、自我的情人,日子不好过是必然的事,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两个互补的人才好牵起一段巧姻缘。

「什麽我的他,他才不是我的。」微嘟著嘴,她柔中带媚赧红了双颊。

「好吧!玫姊问你,你们牵 过小手了吗?」黑玫儿兴味十足的问道。

「呃,是他硬要牵的,我甩不掉。」正确说法是她不敢甩。

「亲过小嘴了吧!」

她的表情变得更加灿红,「我……我都说不要了,可是他还是照亲不误。」

很沮丧,她根本躲不开,而心里还偷偷地雀跃,希冀他会吻久一点,她都变成大色女了。

「上床了?」她仔细观察杜小眉的神色。

「啊!没有,我可以发誓,我们真的没上床。」她像做贼心虚的跳了起来,慌乱的脑袋瓜子直遥

喔!做了。「做了防护措施了没有?」

「什麽防护措施?」她一时不察地冒出这一句。

「避孕。」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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