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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来不及喽。」不二轻笑开口，看著扑在龙马身上的菊丸，有些狡黠地说：「我已经在刚刚整点的时候送龙马礼物了，所以我是第一个。」
「唉？！不二你太狡猾了！」
「彼此彼此喽。」耸肩，不二笑得好无辜。
「越前，虽然没有抢到第一，但是我相信我送给你的礼物一定是校队中100％最特别的，接下我的好意吧。」不用说，这句话当然是青学数据魔王乾所说的。
礼物用盒子装著，当然不知道是什麼东西，不过乾诡异地笑著递给龙马另一张纸：「这是那个礼物的成分。」
校队的大家……除了手冢不二龙马之外，全部颤抖地看著乾的反光眼镜，大石忍不住说：「乾！越前的生日，拜托你就不要再恶搞了！」
缓慢地转脸望向大石，乾面无表情，不过声音却相当诡谲，还带了一点笑意：「大石，如果你想要的话，不用眼红，我……」
「谁想要那种鬼东西啊？！」
龙马看著手上的纸条，有些头疼地抽动眉角，还没细看全部的「成分」时，河村走到他身前，腼腆地搔了搔后脑，然后将手中包好的礼物递给龙马：「对不起，越前，我是很迟钝的人，送的礼物可能没有其他人那麼可爱……」
龙马微微勾起唇角，接过了礼物：「谢谢。」
「呵呵，阿隆的礼物，一定是最诚挚的喔。」不二笑著对河村如此说道：「龙马一定可以接收到你的心意的。」
被不二这麼一说，河村好像更不好意思了：「谢谢你，不二。还有，祝你生日快乐，越前。」
「谢……」话还没说完，河村就被另一个高大的人给挤开；桃城捧著他的蛋糕高举：「越前～～你看！这是日本现在最～～流行的巧克力蛋糕喔～～配合圣诞节的特典买的，我排队排好久才买到的咧！你可要满怀感激地收下！」
好笑地看著那五吋大的蛋糕，龙马已经没有手可以接礼物了，他用眼神向不二求援，只见不二只是轻笑了笑，然后拿过龙马手上所有的礼物，龙马有些讶然，他还以为不二会帮他接桃城的蛋糕的。
「嗯，送礼的话，要亲自拿才有感觉呢。你就乖乖收下阿桃的美意吧，龙马。」
好笑地看著不二，龙马这才正视桃城，双手捧下蛋糕：「谢谢，阿桃学长。」
这回又换桃城不好意思了，他跟河村刚刚一样抓抓头，笑得很夸张，还脸红了起来：「唉呀！你不要突然跟我道谢啦，我有点……不适应呢……啧！说一些欠扁的话来听听啦！」
刚刚的感动全没了，拜桃城所赐，龙马真不知道该板著脸孔还是怎样，他半盖著眼皮，桃城果然是不适合这种场面的人……
「好吧……你还差得远呢，阿桃学长。」
桃城一听，果然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他伸出了手勾住龙马的脖子，一如往常地勾肩搭背著：「嘿嘿！这就对啦！不过呢，对学长应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啊，小鬼！」压压龙马的头，桃城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处罚」弟弟。
被压得发疼，龙马却没有反抗，小声念道：「……阿桃学长还差得远……蛋糕有危险了，快放开我。」
「呵呵呵呵……」不二愉快地看著桃城和龙马玩得开心的样子，龙马很久没有开怀大笑了吧！真高兴可以看见他开心的样子。
如果可以每一天都这样就好了。
眼神泛柔，不二心中又涌起了一丝疼惜的感觉。
那瞬间的温柔眼神，没有被手冢错过。
大石和海堂一同上前，将手中的礼物递给龙马，大石诚挚地说：「生日快乐，越前。希望你以后会有更好的表现。但是压力也要好好控制，不要太逞强了。」
这句话不二好像也经常对他说呢……
龙马苦涩一笑，接过礼物：「谢谢你，大石学长。」
海堂有些别扭，他将手中的礼物放到龙马手上，他的礼物几乎可以说是所有人送的里面最大盒的一个。海堂眼神不自在地飘移著，最后低下头看著龙马手中的礼物，低沈的声音也比以往的小：「……我想你应该用得惯这个牌子。」
伸出另一只手接过，龙马一接过后大概可以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他慰然一笑：「谢谢，海堂学长。」
听见龙马的谢语，加上龙马罕见的温和眼神，海堂也难得地扯开淡笑：「生日快乐。」
「呜哇～～～好感人喔！我光是用看的就快哭了耶！毒蛇呀，原来你也适合这种感性的场合啊！」桃城伸手欲勾住海堂的脖子，不过却被海堂早一步闪开，顺便送他一记超狠毒的蛇眼（？）：「白痴……气氛都被你破坏殆尽了。嘶……」
桃城被吐槽，火冒三丈地回瞪海堂：「你说什麼啊？！我这是在夸奖你耶！」
「哼，谁要你的夸奖？！省省吧！」
「你这个……」
两人又陷入争吵，手冢这回难得地没有制止他们，反倒是大石在劝架；手冢走向龙马，先做一贯的动作：提镜框，然后才将礼物放到龙马手上：「生日快乐，越前。」不过才刚刚说完祝贺词，手冢又开始了他的惯例性激励：「既然年龄上有所成长，也让我在球场上看看你的成长吧。」
「呵，」龙马回以自信的高傲笑容：「等著瞧吧。还差得远呢，队长。」
突然被龙马呛，手冢有些愕然，龙马很少会这样直接对他放话的。
「……骄傲是毒药，别忘了这一点了。还有，气泡饮料少喝，那对骨头不好。」用指节敲敲龙马的额头，手冢给了他一个难得却轻微的惩罚，顺便说了点教。
不二挑挑眉，不动声色地瞥向手冢，在手冢眼里，他发现了有些熟悉的神情。
那是……
瞠大蓝眸，不二警觉地全身绷紧。
……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不过既然敌手已经出现，那也不再是逃避的时候了。
手冢……吗。
他不会让步的。
即使是手冢。
龙马显然没有注意到手冢对他的异样眼光，还若无其事地收下礼物。应该是说，他对这种事原本就不是那麼敏感的人。
「好了，大家都送完了吧！我们来唱生日歌吧！小不点小不点，这里这里！来坐这里喵！」菊丸还没等龙马反应过来，他就拉著龙马坐在他身边，然后拍起手来带著节奏：「好，大家都要唱喔喵！祝你生日快乐～～预备～～起！」
众人围著那些蜡烛围成的网球图案，一边拍手一边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只有龙马没有唱，他被青学的学长们以及礼物围住，还必须要切蛋糕。
不二坐在他身边，小声地笑问道：「开心吗？」
龙马稍稍红了脸，有些不想理他，不过却又不想让感觉变得尴尬，於是随口应了一句：「嗯。」
「呵呵，那就好。」
切好蛋糕，龙马递给不二一片用盘子装著的蛋糕：「拿去。」
「谢了。」笑眯眯地接过，不二吃了起来，嗯，不愧是桃城选的，真好吃呢。
「学长。」龙马一一递给学长们，大家一起吃，只有手冢摆手：「不了，我不爱吃甜的。」
耸肩，龙马自己吃掉手冢的那一份。
深夜，在饭店的网球场中，烛光的包围下，青学校队庆祝著他们的新星——越前龙马的生日。
庆祝完毕之后，大家清理完场地，便被手冢赶著回房去睡觉。
大家纷纷进房，不二却忽然捉住龙马，原本只是轻轻在他唇上一吻，然后骤然加重力道，好像是想要证明什麼一样。
松开龙马，不二抚著龙马的头发，一贯性地道晚安：「晚安了。」
抚著唇，龙马不解问道：「……怎麼了？学长？」刚刚那一吻的感觉并不寻常。
「没什麼。」不二的笑意很表面，那一瞬间，让龙马有种全身都被浸在冰水里的感觉。
睁开了蓝眸，却没有平常时对著龙马的那种温柔，不二瞥向502房门，声音非常清冷，有如夏夜中的星辰：「只是，宣示一下资格而已。」
龙马不懂不二这是在说些什麼，但是他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他按下不二的头，逼他正视自己，冷声不悦问道：「你在说什麼？」
「我说了，」不二扯扯嘴角：「宣示资格而已。」
这答案有点诡异，龙马眯眸深思，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松手，扁嘴道：「……我不喜欢你刚刚给我的吻，以后最好不要再这样。」说完，他进了503号房，关上了门。
敛下眸子，不二缓缓踱步回502房，一推开门，果然就看见手冢依在墙边，眼光直视著他。
早已知道手冢看见了一切，不二关上门，温和地问：「你看见了？」
「……你早就知道不是吗？」
「嗯。」
「不二。」手冢推高镜框，掩饰自己眼中的失落与受伤：「……这不像你。」
「这就是我。」不二坚定地回答，认真地睁开蓝瞳，绝对没有一丝丝的开玩笑；手冢挑眉，口气冷淡，却有一丝不屑：「这就是你吗？即使会被发现，还是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人？即使是面对队长，该有的礼貌还是可以抛弃？」
不二打断他：「手冢。」
手冢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锐利地盯著不二瞧；不二启唇：「……你以上说的都没有错，但是前提是……只要是为了越前龙马。」
手冢无语，不二一向很温和，不太会像现在这样强调什麼，更不要说是他现在的眼神，简直像是面对敌人一样。
「另外，」走向房里，不二用不快不慢的速度说道：「现在的我，不把你当成什麼队长；你现在是手冢，是一个跟我一样的国中三年级学生，是一个对龙马也有恋慕之心的人。」
惊愕，手冢倒没想到不二这麼快就看穿，他看著不二停下的背影，忍不住握紧双拳，用一种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颤抖音色说道：「……所以，对越前，你可以比对网球还认真？」
听得出手冢的责备，不二回头冷笑：「手冢，看来我们追求的不同；你把队誉放第一，而我把感情放第一，如此而已；我不认为你有什麼资格可以谴责我。」
「你确定你不会把儿女私情牵扯进校队？」
「我不确定，但是至少面对其他队伍，我不会输。」
听见不二的话，手冢身为队长的忧虑倒是有些放下了，他没像刚刚那麼紧绷了：「那就好。」
既然不二说了他不会因为感情的事情影响实力，那他的确是没什麼资格谴责不二。
望著手冢有些放松的表情，不二恢复平常的微笑，不过却有些自嘲地说：「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我和龙马的关系也还没有很确定。」
这大概是手冢这个晚上最惊讶的一件事了，他试探地看著不二，然后问出一个好笑的问题：「……那你们刚刚在做什麼？」
「接吻。」
……全世界大概只有不二会回答得这麼云淡风轻。
「公平竞争吧。」不二浅浅一笑：「我也不怕你耍什麼小手段，反正龙马最后选择的也不一定会是我。」
对不二这说法有点嗤之以鼻，手冢露出比不二更自嘲的苦笑：「那他还有可能会选择我吗？」
「难说。但是……」掀眸，不二勾唇，嘴角的弧度很微妙，但绝对不会是温和的微笑就是了：「我不会放弃他，就这麼简单。」
挑眉，手冢难得挑衅：「……这是我们的另一场胜负？」
「也许。不过我的胜算大一点就是了，呵呵。」
「……不二，你好像真的变了一点。」
「恋爱是会让人改变的嘛。跟什麼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变成什麼样喽。」
「……我不会认输的。」
「总有一天你会的，队长。」
艳阳高照。
「妈呀这是什麼鬼天气？！现在不是冬天吗？！」
「桃城，你没听过温室效应吗？」
「乾学长！真服了你耶！你居然还能穿外套？！」
「鬼吼鬼叫的，你吵不吵？嘶……」
「不过，不二和越前的情况倒是不错。」
双打二号，不二周助和越前龙马的双打。
龙崎坐在教练椅上，有些惊异地好笑望著正在打球的两人：「老实说他们能打到这种程度，真的很令我意外。」
「是啊，原本还以为他们会用各打各的的打法呢……」写写写，乾继续写下不二和龙马的状态；手冢则全神贯注地看著他们两个人的双打。
老实说，他们的默契真是……好到令人嫉妒。
不是像大石和菊丸那样的双打默契，而是……另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们不会替对方作假动作，也不像大石菊丸这一对双打配合得天衣无缝，而是替对方救球。
就好像是，他们深知对方的弱点似的……
「不二学长，退开。」不二立刻闪躲过迎面击来的网球，让龙马屈身滑行，打出「drive B」。
「Thirty…love！」
两人再度得分，桃城兴奋握拳大喊：「好耶！不二学长！越前！再拿下两局就赢啦！」
走向彼此，他们用球拍轻撞对方的拍面，露出满意的微笑：「干得好。」
「不过还差得远。」
「才不会呢，再两球就赢了。」
「懒得理你。」
龙崎看著球场上两人旁若无人地开始拌嘴，不禁又好笑又欣慰地笑了出来：「原来，我们队上还有另一支双打啊……」
「……还差得远呢。」
此语一出，大家不禁好奇这句话会是谁说的，因为不可能会是龙马，龙马正在球场上打球呢。
顺著声线看去，竟然是他们的队长。
发觉自己说了什麼好话，手冢显得有些焦躁，抬抬镜框，他的口气难得虚弱：「……我的意思是，还有很多弥补空间的破绽。」
这麼解释，就没人觉得怪了，大家的视线放回球场上，只有乾挑挑眉头，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记录资料。
没发觉手冢的不对劲，龙崎还一边点点头：「那倒是，不过以他们两个来说，能这样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不说不二，龙马竟然懂得支援队友，让我觉得他改变了很多，真好奇他们私底下是怎麼训练的。不二能把龙马那种个性治得服贴也真够不简单的了。」
「是啊……」手冢的眼神透著一丝忧伤与不甘：「……没机会了吗？」
站在手冢身边的大石不懂手冢从刚刚就在担心些什麼，眼神居然还这麼……遗憾，他拍著手冢的肩安慰道：「怎麼会呢？我觉得我们的胜算很大呢，手冢。」
手冢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那，我的胜算呢？
青学参加的东日本比赛结束，四战全胜，这结果没有出大家的意料之外。
星期四的晚上，校队搭著新干线回到了东京，下车后已经快九点了。
龙崎吩咐著大家快点回家，不要逗留，星期五还要上课。
不二一如往常地送龙马回家，不过这回他静得很，让龙马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又不好问出口。
……也不知道该怎麼问吧。
『你怎麼突然不吵了？』
这种问法未免也太失礼了……对方怎麼说也是学长，还是抱持著一定的尊敬比较好吧。
双手的手指和不二紧扣著，手掌熨贴著不二的手掌，在寒冬之中，倍感温暖。
只有在不二身边，龙马才会觉得自己偶尔是被呵护著的。
想到这里，龙马忍不住加大力道，两人手指互相缠绕的力度已足以产生痛觉了。
「龙马？」
抬头，看见不二面露忧心之貌，龙马轻展微笑：「没什麼，我们暂时这样吧……」
看见龙马的笑容，不二松口气，也跟著微笑：「嗯。」
其实，不二在想有关手冢的事，他知道手冢会跟他公平竞争，他知道手冢也不是那种说放弃就放弃的人，更何况，他还告诉手冢：『我和龙马的关系也还没有很确定』……
那龙马呢？
他对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觉？
虽然他之前还自信满满地认为龙马总有一天会喜欢上自己的，不过现在呢……
他也知道龙马对自己温柔的眷恋，但是如果现在多出另一个愿意对他温柔的人呢……？
他知道，以龙马的条件，世界上愿意给他幸福的，绝对不只他一个。
也不只有他和手冢两个……
想到龙马偶尔的可爱窘态、因为自信发光的脸庞、不管做什麼事都会流露出的高贵、不悦时冷冷的帅气……
他知道，这一切会是多麼吸引人，因为他也被这些所吸引……
看向龙马线条冰冷的侧脸，不二突然有些无奈地垂下眉头。
唉，怪就怪，龙马太优秀了……
虽然不可否认他会有正常人会有的缺点，比方说小小的懒惰之类的……
可是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可爱的……
想著想著，他们已经走到了越前家门前，龙马停了下来：「我家到了，学长。」
回过神，不二愣愣地回：「嗯，这样啊。」
审视地看了不二一眼，龙马挑眉问：「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摇摇头，口气有些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