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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看到他了吗?
……没有吧?
喘著气,不二紧张得手心冒汗,抬起手臂遮住他的眼睛,他也不懂他有什麼好躲的。
他这辈子还没这麼糗过。
……还喜欢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
要不然他不会把Little Prince看了六次。
想起龙马傲然的脸庞,想起他不悦低冷的嗓音,想起他诚实无惧的双眸,想起他精湛俐落的球技,想起他偶尔的温柔微笑,想起他遭熊吻后的窘状,想起那总是为自己绯红的双颊……
他不想……
可恶。
他不想只当一个学长!
「不二学长?」熟悉的少年音色传入不二的耳里,伴随著绵绵细雨的声音。
幻听?
「……不二学长,你醒著吗?」
好吧,他诚实一点好了。
移开手臂,不二正视著出现在车窗边的人,龙马正探身看著他。
雨停了。
「不二学长,我想起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阳光拨开层层厚云,久违的阳光在龙马周身形成一圈奇异的光环。
那让他看起来更像王子。
那一瞬间,不二的眼睛有点酸涩。
如同不二那一天的温柔嗓音,龙马薄唇轻吐,语气很平常,但却很坚定。
「我喜欢你,不二学长。」
……世界变了。
变得无声,变得寂静。
变得,只剩他们两个。
阳光没了,雨也没了。
空气也没了,因为他现在几乎无法呼吸。
就连时间,好像也不再流动了。
只剩下龙马的声音回汤在不二的脑海里。
……我喜欢你,不二学长……
我喜欢你,不二学长。
龙马如此说道。
不二并不了解,为什麼龙马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说出口的。
其实不二并不太清楚他是怎麼被龙马给牵下车的,也不清楚龙马是怎麼对他姊姊以及桃城和菊丸解释的,更不清楚他是怎麼来到龙马家的,只是当他回神时,卡尔滨正用爪子刮搔著他的手。
看著龙马的爱猫,不二露出温柔的微笑,轻抚它的毛皮,卡尔滨抬头,水蓝色的大眼里面有著不信任与敌意,它退了一步,拒绝不二的碰触。
它第一次看见可以进主人房间的外人,戒心不禁提高。
不二挑眉,也没再伸手摸它。
卡尔滨跟一开始的龙马倒是像。
坐在龙马的床上,不二这次是第一次进到龙马的房间里面。
墙壁上贴了一张世界知名的网球选手的海报,床铺有些凌乱,被子也没有摺妥,床头柜上放著龙马在游乐园里面买的杯子,还有一个造型简单却伤痕累累的闹钟。
衣柜内嵌,把手上挂了一件运动衫。
书桌的凌乱就不用说了,简直是「乱七八糟」;窗台上,他送给龙马的仙人掌正站在那里,汲取阳光。
等他观察完毕,龙马拎著一件外套,走到他面前:「你的,不二学长。」
不二没有看著那件外套,只是盯著龙马的脸,龙马挑眉:「怎麼了?」
猛地站起身来,不二用力地抱住了龙马,将脸埋在龙马的颈窝中,身体轻微地颤抖著,他用唇轻抚龙马的颈项,喉咙间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龙马怔了一下,然后反手轻搂不二,如同以往的习惯顺著不二的发缘抚摸,给他无言的安慰:「……怎麼了?」
「我想你。」不二闷闷地说出这句话。
他想他。
这几天,一直都是。
可是他也同时在躲他。
龙马没有回应,他依旧继续顺发的动作,表情柔和了一些,应该是说,有点得意,他将头颅轻轻依靠在不二的肩膀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还差得远呢。」
松开双手,不二改捧龙马的脸,蓝眸有著坚持,也有难得的任性:「不要去。」
知道不二在说什麼,龙马没有太多震撼,他平静地回:「不可能。」
虽然知道龙马也许会回答这样的答案,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有点受伤;不二颦起眉峰,还想说些什麼,可是不待他说,龙马就道:「我原本是希望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的,不过我忘了你是三年级。」
听见这话,不二舒服了一点,至少龙马是曾经想要带著他一起去美国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垂下眼,双唇紧抿:「嗯。」
「不要这样,不二学长。」看不惯不二忧伤的样子,龙马伸出双手,搭住不二的肩膀,认真地正视著他:「我很快就回来。」
「手冢说你要寒假结束后才会回来。」
「……不一定。」
不二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不解地望著龙马,龙马高傲地笑道:「等我教训完那些美国佬就回来。」
这久违的高傲笑容让不二心头一震,然后才缓缓露出一贯的微笑,他将龙马轻轻拥入怀,似乎是答应让龙马离开日本了,但还是叹息似的轻问:「好吧,那你什麼时候出发?」
「两天后。」
「……太快了。」
「老头说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要不要去,而他选择要去了。
「你说过你喜欢我。」不二闹脾气似的说。
龙马的脸在不二的肩上一红,想起了他向不二的告白,他一阵著恼,懊悔地翻了翻白眼,然后伸手猛力推开不二。
可恶,如果当初知道这头恶熊以后会拿这句话来压他,他就不说了。
龙马板回平常冷漠的脸色,酷酷地撂下:「喜欢你不代表不会甩掉你。」
不二睁开眼,挑挑眉,似乎不以为然。
「……喜欢你是我说的,当然,甩掉你也可以由我来说。」
「嗯哼……?」龙马真是太不知好歹,不二面带笑意地朝著龙马逼近,龙马倒也不后退,无惧地直视著不二:「我可不会心软。」
「嗯哼。」
「……你不要以为你比我高就……啊!」
「再说呀,龙马。」不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倒龙马,将他压在床上,两手死死地压住龙马的手腕,笑容「和善」得可怕。
卡尔滨奇怪地看著两人之间的互动,它歪歪头,坐在龙马的头颅旁边,龙马瞪了卡尔滨一眼,当然他知道他不可能向卡尔滨求救,但是又不想在卡尔滨面前毫无主人威严,他将脸一撇,冷冷命令:「……放开我。」
「那怎麼可能呢?」不二笑眯眯地俯下脸,轻舔龙马的颈测;龙马敏感地一颤,许久没有被不二碰触的身体比起以前还要敏感许多,他逼自己保持冷静的声音,可是却隐藏不住语气中的虚弱:「你……不要像舔蜂蜜一样的舔我……!」
「嘻嘻。」不二当然没有停下动作,看不二这样舔著自己的主人,卡尔滨玩心一起,它也跟著舔著龙马的侧脸;龙马心里一火,开始挣扎:「住手,你们两个……!」
话还没说完,不二就扳过龙马的脸,堵住他的唇。
龙马貌似痛苦地一眯眼,然后认命地闭上眼,发觉到龙马没有再挣扎,不二松开了压制住龙马的双手,改向紧抱龙马的腰,理所当然地加深这缠绵悱恻又久违的亲吻。
龙马有些迟疑地抬手,勾住了不二的后颈,任由不二在他口中炽烫放肆地扫荡。
不二稍稍松开吻,两人火热急促的鼻息交缠著,不二轻声说道:「回应我,龙马……」倏地,他再度欺上龙马被他吻到有些肿起的唇,勾弄著那生涩的唇舌,温柔得不似平常。
在心里一叹,龙马生嫩地回吻,他知道不二有时候爱玩,可是不知道他还这麼任性……
正当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龙马,我可以进来吗?」是伦子的声音。
两人骤然停下亲吻的动作,双双看向那扇被关起来的门,然后再同时将视线移回对方脸上。
不二只看了龙马一秒,然后就继续他的「舔蜂蜜」动作,丝毫不理会外来的打扰,吃定龙马不可能会让伦子进来。果然龙马无力一叹,回应伦子道:「……现在先不要进来。」
龙马暗自庆幸著是他母亲,如果是他老爸的话,八成连问也不会问,就直接踢门进来了吧。
外面静了一下,然后才扬起伦子憋笑的声音:「……是吗。呵呵……」
笑声远去了,龙马窘得闭上眼,实在不想去想像母亲憋笑的样子,当那声轻巧好听的笑声完全消失时,却响起了另一道巨雷似的爆笑。
龙马眼角的肌肉一抽,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样,低语咕哝:「那个怪老头……」
「嘻嘻……」不二停下吻,将脸搁在龙马单薄的胸膛上,微微睁眼,调侃道:「你家人真有趣……」
龙马颓然地闭上眼,通常不二说的「有趣」,一般人都不会有同感。
稍稍敛下笑容,不二自语道:「如果我家人也可以这样就好了呢……」
听出一些不对劲,龙马回复平常的脸色,缓缓起身,捧著不二的脸:「……发生什麼事?」
不二微微一笑,不打算这麼快告诉龙马,其实他家反对的机率是比较大的,毕竟连由美子都说过,她不是这麼快就可以接受他喜欢男生的事实,目前顶多是采取中立保留的态度……
那父母、裕太会怎麼想的,他实在不想去想。
看见龙马手腕上浅红的握痕,那是他刚刚留下的;他执起龙马的手,轻抚那红色的痕迹:「……刚刚有弄疼你吗?」
龙马锐利地不容许不二的逃避:「别扯离话题,你家里怎麼了?」
不二只是揉著龙马的手腕,没有马上回答;龙马并不笨,他一眯眸,尽量维持声音平稳:「……你家人反对是不是?」
不二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望著龙马微微拱起的眉骨,叹口气,他伸手拍拍龙马的脸,柔声地说:「别慌,好吗?我会处理的。」
龙马从一开始的紧张,到最后垂下双肩,他握住不二拍抚他的手,道:「……如果,需要我一起面对的话,不要忘记来找我。」意即他不愿意不二独自承担。
不二安慰一笑,道:「放心,等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会向你求救的。」
龙马怀疑地看他一眼,提醒道:「……别把你自己想得太坚强,不二学长。」
「嗯哼。」
「……这是同意的意思吗?」
「算是吧。」
龙马不语,只是盯著不二瞧,推测不二自己逞强的机率有多大。
看得出来龙马在顾忌什麼,不二无奈一笑,然后伸手将他揽入怀,安慰龙马,也安慰他自己:「放心吧,龙马。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坚强,但至少我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
「……最好是这样。」窝在不二的胸怀中,龙马闷哼了一声,感觉到卡尔滨受不了他的冷落而在他的手边磨蹭著,龙马伸手安抚它,然后抱起卡尔滨,任由卡尔滨在自己怀中撒娇著。
不二抱著龙马,龙马抱著卡尔滨。
如果不是碍於性别,他们这样看起来真的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
轻抚龙马的发丝,不二看向窗台上的小仙人掌,他勾起微笑,问道:「你给它取了什麼名字呢?」
龙马爱抚卡尔滨的动作一顿,然后挑挑眉:「你想知道?」
「嗯哼,我也有权力知道吧。」
靠在不二怀中,龙马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摸摸卡尔滨的头,挑起微笑来。
「还差得远呢。」
龙马没回答,不二倒也没有逼他,正当他低头在龙马的发丝上一吻的时候,龙马的声音响起。
「小卡尔滨。」
虽然餐厅如同以往用餐般的寂静,但是这回多了一点沈重的气氛。
晚餐时间,不二全家在家里的饭厅用餐,不二却毫无预警地投下了一颗炸弹。
裕太无意识地张口,手中的汤匙颤抖著,他双眼闪著无法认同、理解的光芒。
虽然前几天就听说不二喜欢龙马的事实,不过由美子倒是没有想到不二这麼快就和家里说了。
而且他也说过,龙马还在想……不是吗?
由美子一脸苍白地望著不二。
周助,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们的母亲,可以说是在场除了不二之外,脸色最平静的一个;她望著不二,温和地说:「周助,你不再想想吗?」
「妈,」放下刀叉,不二虽然微笑著,但眼神却闪烁著认真的光芒:「我想得够久了。」
女人顿了一下,看看裕太,再看看由美子,问道:「由美子,你早就知道了吗?」
「呃?」没想到矛头突然指向自己了,由美子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她为难地看了不二一眼,然后才叹气道:「妈,我想……周助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你是支持的喽?」
「……我中立可以吗?」
「当然,」母亲笑得更温和了,不过答案倒不是那一回事:「不可以。」
裕太没有兴趣两个女人之间的过招,他茫然地望著自家哥哥,有些不敢相信:「哥哥,是真的吗?你……跟越前……这……」裕太乱了,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不二淡淡一笑:「你反对也没有关系,裕太。只不过……」顿了一下,不二温和笑道:「我不会太在意你的看法就是了。」
「呃,等等,我还没说我反对啊……」看自家哥哥的脸色,裕太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拿起餐巾胡乱擦著嘴,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不二问题却抛得快:「那,你是祝福喽?」
裕太停下动作,有些咋舌:「这……」
看向母亲,裕太投以求救的眼神,只可惜他亲爱的妈妈没看见他,他只好孤身奋战(?)地回过头对付他老哥。
握紧玻璃杯,裕太用力到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最后他无力道:「随便你吧……」说完,他喝起了柳橙汁。
看裕太好笑的样子,不二打从心里松了口气,他诚挚道:「谢谢。」
裕太听见了,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跟刚刚窝囊(?)的样子完全不同,反而凶狠道:「原来就是越前那小子害得你几天都心不在焉的啊?哼!你们要是敢随便分手,我就……」就怎样?
想不到他有什麼可以威胁不二的筹码,可是看不二笑得愉悦的表情他又很不爽;瞪了不二许久,裕太气得仰头灌下所有柳橙汁,将玻璃杯用力往桌上一放,起身怒道:「反正你们要是随便分手,我不放过你就是了啦!」
说完,裕太砰砰砰地大力踏步冲回楼上的房间里面,然后又「砰」一声关上门。
老实说,裕太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摆平。
回过头望著两个女人,看来她们也讨论完毕;不二浅浅笑问:「怎麼样,结论是什麼呢?」
母亲也跟著浅浅一笑,道:「我没有什麼意见,周助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好,由美子……」瞥向自己的大女儿,女人笑道:「她好像挺赞成的。」
不二一怔,没想到反应竟然会是这麼平静,与其说他向家人丢了炸弹,不如说炸到了他自己。
「但是,」女人稍稍敛下笑脸,温柔中有些忧心:「如果受伤的话,周助也要自己负责。」
不二回过神,释然一笑:「我知道了。」
「听由美子说,对方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虽然大部分的人接受了,那他们家又怎麼样呢?」女人用叉子卷起义大利面,送入了口中,平静地望著不二。
听见这不是问题的问题,不二露出要他们放心的笑容,解释道:「也许是因为他们家人都在美国待过吧,他们很快就能接受了。倒是妈……你刚刚说『大部分』,是指……」
「周助,你爸爸在英国,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嗯。」
「我会跟他说你的事。」
「当然。」他早已没有隐瞒的想法了。
而且,与其这样瞒著,不如快点让父亲知道,至少可以表现一些……一些什麼?诚意吗?
不二挑挑眉,自嘲地笑了笑。
母亲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开始有趣地搭起话来,她一手撑著脸颊,好玩地看著不二:「对了,听由美子说,对方抱起来很舒服?」
不二一愣,然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嗯哼……」看向自家姊姊,不二的笑容有些可怕。
「之前你带回来的那一大袋苹果茶也是他送的?」
「嗯哼。」正确来说,是岳父母送的……
「有机会的话,把他带来家里给我们瞧瞧吧。我也想抱抱看。」女人笑得腹黑。
听见这句话,不二敛下笑脸,若有所思。
发觉不对劲,母亲轻声问:「怎麼了吗?」
呼出一口气,不二叫自己赶快接受这个事实,他望著母亲苦笑:「事实上,他后天要搭飞机去美国,所以,短期之内,可能没办法把他带回来给你们看了。」
饭厅静了下来,两个女人面无表情地看著不二,由美子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然后问:「呃,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美国这个字眼?」
「嗯哼。」
「越前要去美国?」
「嗯,他要去参加那里的少年网球锦标赛。」
三个人又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显然不二家的女人也有丢炸弹的兴趣:「……周助,你快毕业了。」
不二苦笑著点头,示意他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