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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姓啥名啥、不知来自何方,可却拥有彷若永远二十五岁的风姿绰约、彷若永远带着伤凄之色的绝美容颜,彷若永远含着雾光的矇矓眼眸,就像是个永远得不到真爱的“忧汤黑寡妇”!
是的,西京城民私底下常以“黑寡妇”称呼她;傅言她前后嫁过四位夫婿,可每位都不得善终,并且都在死后留给她一大笔遗产,令她可以不事生产地过着贵妇人的生活。
尽管如此,西京城的男人依然对她着迷,着迷于她的神祕、她的凄豔,她那勾魂专魂的哀伤回眸……
对于这些傅闻。苗贝甯通常是听听便罢,而让她之所以也对风夫人另眼看待的原因,不仅因为风夫人是隆昇的幕后金主,更因为她那一口与北堂彧相当的绝对味觉--只要菜端到她面前,轻嚐一口,便可得知菜中所有乾坤的惊人天赋!
而这项天赋,正是自小被喻为拥有“橱皇之手”的苗贝甯,此生唯一的缺憾,所以她只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创新、不断地尝试各种食材、不断地精进厨艺,才能弥补这天生的不足,朝着可以挑战“天下食经”中那一道梦幻名菜“珍珑”的资格迈进……
“小苗,风夫人请妳上楼一叙。”
正当苗贝甯完成了工作,在一旁专心地削着薯皮锻练手感时,掌柜的声音再度响起。
上楼一叙?
“好。请告诉风夫人,我一会儿就上去。”
虽然有些纳闷,但苗贝甯还是点了点头。她放下手中的刀,洗过手后,双手在围裙上随意地抹了抹,便走上楼去。
“风夫人。”敲开梅字号房门,苗贝甯对坐任其中的女子点了点头。
虽然已不是第一回看到风夫人,可苗贝甯依然对她那一身揉杂着矫弱、妩媚、神祕、清冷等特殊气质的摸样惊豔。
这世上,若真有人能令所有男人痴迷、令所有女人镞护,那当真非风夫人莫属了……
“大妹子,妳说我该怎麽办啊……”才望见苗贝甯,风夫人一语未竟,眼圈儿便红了。“我每回一出远门就想念妳的菜,弄得每回在外头都待不久……”
“这……我……”那话明明怎麽听怎麽不对劲,可望着风夫人我见尤怜的模样,同样身为女人的苗贝甯心中竟升起一股想安慰地,却又不知该从何安慰起的慌乱。
“看看我,让辣子为难了。”望着苗贝甯不知如何是好约模样,风夫人缓缓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到一旁坐下。“话说回来,妹子妳这回的新菜可真令我佩服了,那一钱的番红花用得当真是绝顶……”
“听到风夫人的点评,苗贝甯的精神全来了,当下专心地聆听她虽不引经据典,但绝对切中要害的心得。
就在风夫人与苗贝甯兴高采烈地讨论之时,突然一阵敲门坚响起,继而是掌柜的轻声细语:“不好意思,风夫人,皇上让人点菜束了。”
风夫人愣了愣,轻叹一口气。
“那就去吧。”她惋惜地放开苗贝甯的手,但才刚放开,又突然一握。“妹子,妳看看我,请了妳来竟忘了说最重要的事……”
“风夫人请说。”苗贝甯连忙说道。
“妳这身子可得好生照顾着,特别是这几天要好好的补一补,女人家就是这麽麻烦,我明白的,埃……”
不会吧……听着风夫人的话,苗贝甯的脸庞几乎要抽搐了。
为什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事儿啊?不,不是全天下,其实只不过是那个猪头北堂彧,以及这个娇柔的风夫人罢了……
可为什麽都让她遇上了?
遇上也就算了,可这两个人,为何都这麽该死的不懂什麽叫“心领神会”啊……
第二章
西京东郊的石榴林,是西京城民们春游的必到之处。
这儿山清水秀,花团锦簇,白日裡人潮络绎不绝,但到了夜晚,人潮敬去之后,可就罕见人堙了。
但这一夜,石榴林旁却难得地出现火光,以及两道澹澹的身影。
“我说,”坐在树旁的石椅上,北堂彧轻煽手中摺扇,仰头望月。“大妹子今儿个怎麽兴致这麽好啊,居然请我来这儿嬉春?”
“谁请你来嬉春了?”蹲在小火炉旁熬汤的苗贝甯头也没抬,没好气地轻啐一声,“是让你试毒来着!”
“这麽好风好水好景致的,就算是试毒我也寸之如饴啊……”望着火炉旁谶细的背影,北堂彧的眼眸明亮如夜星。“只不过呢,尽管甘之如饴,可我心中却有一事怎麽想都想不透彻。”
“什麽事?”田贝甯边试着汤头边随口问道。
“想不透彻为什麽试个毒要跑到这儿来?”北堂彧故意装出一副很疑惑的摸样,可醇厚的嗓音裡却若有意似无意地透露出一股暧昧。
“这让在下不禁有种花前月下、才子佳人互诉情衷的联想哪--”
“你、你胡说八道什麽?”听到北堂彧的话,苗贝甯的脸蓦地一红,迅速抬手指匀不远处几株不起眼的野草。“给我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了!”
顺着苗贝甯的手指望去,北堂彧眨一眨眼,又眨一眨眼。“哎呀呀,那该不会是传说中雪年难得一见,人称‘可遇不可求、世间极其难寻之极品梦幻香料’,又称‘点石成金草’的‘绛绛烽草’吧?”
是的,《食经》中的梦幻香料,传说中无论用如何普通的食材,只要加入它便能让口味跃升顶级的“绛绛烽草”
而这草,是苗贝南今天傍晚被豔娘死拉活拉地拉来赏花时无意发现的。
一当确定了这是“绛绛烽草”,她简直欣喜若狂,回到隆昇后便连忙提起起锅、拿起勺、拎起一隻鸡,并拉着北堂彧往这儿跑,生伯来晚了,这只能活着摘用才能当作料的“仙草”,就会被别人当成野草踩没了。
“算你的眼睛没白长。”听得北堂彧一眼就看出其中奥祕,苗贝甯二话不说地将汤碗递到他面前。“来,试试。”
“这有什么问题,以身试毒本就是我等白食客当仁不让的功夫。”接过汤碗,北堂彧先闭上眼睛闻了闻,然后轻啜一口汤。“嗯……”
“别光‘嗯’啊,究竟怎麽样?”望着北堂彧闭上双眼、摇头晃脑半天不吭声的模样,苗贝南连忙追问。
“妳问我怎麽样?”徐徐睁开眼;北堂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当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拿来!”眼一眯,苗贝甯一把便抢回他手中的汤碗。
“喂,妳干嘛?这是我的!”立刻将汤碗抢回自己手中护着,北堂彧指指那锅热腾腾的汤。“想喝就自己盛一碗去,抢什麽抢啊?”
“忘恩负义的傢伙。”看着北堂彧那副以生命护豌的夸张模样,苗贝甯好气又好笑地轻斥一声,索性自己盛了一大碗,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霎时间,石榴林中只剩下瀰漫的花香,汤香、青草香,以及两个人轻啜着鲜汤的声音。
半晌后,北堂彧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汤碗,望着苗贝甯喝汤时那股满足得不能再满足的模样,他突然贼兮兮地开口,“我说大妹子啊……”
“又有什麽事了?”苗贝南有些不耐烦地应道。
“我实在不太明白,”就见北堂彧故作疑惑地问道,“为什麽这麽美妙的食材、这麽好的际遇,可妳谁也没拉,只拉着我这个向来被妳贬得一无是处的流浪说书人来啊?”
闻言,苗贝甯愣住了,一时半刻竞答不上话来。
先前她根本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就拉了北堂彧一同前来,如今被他这麽一问,她竞真的说不出个道理来。
是啊,她怎麽会谁都没找,就找上他?
望着她瞪圆了双眼发愣的可爱模样,北堂彧笑得越发诡异,“该不会是妳口中虽然将我贬得一无是处,可心理其实--”
“喝你的汤去!”低斥一声。苗贝甯匆匆背过身去,感觉自己的脸愈来愈烫。“废话那麽多干嘛?”
这人怎麽就不会说人话啊?而她自己,又怎麽会那麽笨啊?竟然一时脑子发热,忘了这傢伙向来就爱耍着她玩,爱找她麻烦、爱让她下不了台,因而把下了这等愚昧的错误!
可最让她无法释怀的是,那时的她,心裡确实只想到了北堂彧!
因为在她的心中,不知何时开始竟有了这样的想法!在这世上若有人能明瞭她所做的料理,以及料理背后想表达的意义,那个人公然就是他……
“好,喝汤,喝汤。”凝视着苗贝甯嫣红的侧颜,北堂彧轻轻抿嘴一笑,抬眼望向满天星斗,再不多言。
清风徐徐,花影摇摇,两个人影,一锅残汤。
“大妹子,妳有没有觉得今儿个天气有点热啊……”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苗贝南突然听见北堂彧喃喃底语,而他煽扇的动作也跟着变快了。“是有点热……”她喃喃回答。怪了,明明夜已深,为何她竟觉得浑身发热,脑子还有点晕呼呼的。今天这锅汤,她只加了一些酒而已啊……“也太热了,我得凉凉去……”
北堂彧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似地走至不远处的水塘旁,脱下外衣,整个人跳人塘中,不断地用于将冷水泼至脸上。
那样好像很舒服……
望着北堂彧整个人站在水中的清凉模样,苗贝甯不由自主地起身,拉下束缚住长髮的头巾,褪去外衣,学着他走入塘中,用双手掬起水往身上泼。
凉快,真的凉快多了!
只是不知为何,儘管身子凉快了许多;可心底却还是有股难耐的燥热不断地升起……
“喂,大妹子,我先来的!”星光下,望着苗贝甯身上的单衣因被水沾湿而整个贴在身躯上,望着她的纤细与丰盈之处彻底呈现在自己眼前,北堂彧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暗哑。
“这池子又不是你的,就许你来,不许我来……”有些不高兴地扭过头去。苗贝甯瞪着北堂彧,芳心怦地一跳。
怪了,今天的他看起来怎麽跟平常有些不一漾……
月光下的他,脸上满是晶莹水珠,俊挺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而他的胸膛看起来好宽阔,手臂看起来好结实,眼眸看起来矇矓又深邃……
“这池子确实不是我的,所以我好像没有理由赶妳走。”看着苗贝甯痴痴凝望他的模样,北堂彧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那就对了,你冲你的凉.我冲我的凉,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发觉在他的凝视下、她的身子不知为何竞愈来意热,苗贝甯缓缓地背过身去。
怪了,她在做什麽,又在说什麽?
将池水一捧又一捧地泼至身上,苗贝甯只觉得此刻的人、事、物看起来都那样不真实,让她彷彿置身于梦境中一般。
“大妹子,没想到妳单薄归单薄,这身子还挺像女人的。”不知又过了多久,北堂彧有些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当然是女人……”
转过身去瞪视说话的男人,但苗贝甯却发现他已不在原地,而是缓缓地走近,最终停在她的跟前。“女人?”北堂彧轻轻挑起她颊畔一络长髮在鼻尖嗅閒。“还不是吧……”“我当然是。”苗贝甯不高兴地重申一次。
没错,她平常是比较中性一点.可再怎麽样,他也不至于把她看成一个男
“妳自己说的不算数。”望着那张精緻小脸上难得出现的矫态,北堂彧伸出右手轻抚她的红唇,一遍又一遍。
“那要怎样才算数?”感觉到唇上灼热的抚触,苗贝南有此一难耐地轻轻呵气。
“我说的才算数。”低下头用唇轻点着她的唇,北堂彧霸道地宣示。
“你这人满口胡说八道!”苗贝甯轻哼一声,“我才不信……唔……”声娇吟,突然在无人的山林中化开。
因为北堂彧竞趁着苗贝甯开口说话时,将他的舌整个侵入她的口中,放肆地与她的舌交缠在一起!
到底是怎麽了,苗贝甯完全不明白。
她只觉得在这一吻之下,她正个人彷彿化成了一团火!
地什麽都想不了,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北堂彧不断地攫取她的青涩、她的柔软,与她口中的芬香蜜汁……
“妳不是女人。”半晌后,北堂彧终于抬起头,将唇俯至苗贝甯耳畔,笑意盈盈地说道。
“我是!”不明白北堂彧为何一直执着于这件事,苗贝甯一边轻喘,一边瞪着眼前俊逸非凡的男子。
“眼见为凭。”望着苗贝甯难得的娇态,北堂彧的声音更低哑了。“妳若要我相信妳的话,就将衣衫褪了。”
“褪就褪,怕你不成!”这辈子最讨厌别人不相信她,因此苗贝甯一边说着话,一边动手将上衣脱下,继而是抹胸。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敞了什么,因为此刻的她脑中已是全然迷茫。
当苗贝南皎白挺俏的双乳,以及柳枝似的纤腰出现在眼前,北堂彧几乎停止了呼及。
因为这是他从未想过的苗贝甯!
就算先前不知为什麽偶尔会出现在他梦中的她,也从未显露出如此娇柔可人的风情--他知道她帅,知道她靓,可却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如此撩人,
一向看起来帅气的睑庞,此刻去掉了头巾,任乌黑长髮披散住房后,竞变得那样空灵绝美;一向英气勃勃的身姿,在卸去中性的厨师装扮后,竞变得那样诱人婀娜!
而此刻她迷濛的眼、轻眨的长睫、微肿的红唇,彷彿就像等待着某个男人一亲芳泽……
那个男人.只能是他。
他不知今日脑中为何如此迷幻,也不知今日心中为何如此渴望,但是在这个念头浮现之后,北堂彧就再也管不住自己了
他将苗贝南轻轻拉至身前,一双大掌开抬沿着她优美的背部曲线亡下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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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不说话了……”感觉他的大手抚上她光滑的后背,苗贝甯不禁浑身燥热,她难耐地轻启红唇,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号,“唔……”
怪了,明明已站在池中,为什麽她却觉得愈来愈热?她的身子就像被一把火烤着似的,汗水不断地渗出肌肤……
“难得有我不想说话的时侯,不过既然妳想听,我自然没有不说的道理。大妹子,妳想要我说什麽?”感艾着掌中的柔嫩与滑腻,北堂彧喃喃说道,双手缓缓向前移动。
“我怎麽知道……你要……说什麽……”想不通自己的身子为何那样虚软,苗贝甯无力地将头轻轻靠在北堂彧胸前,而后在双孔突然被人紧握住时,轻啼出声,“呃啊……你、你在做什麽……”
“真好听,妳这声娇蹄当真是应了入们常说的莺声燕语令人醉啊!”
“不许你说这胡话……”听着北堂彧吐出的羞人字句,苗贝甯的脸彻底嫣红了,她娇嗔地斥道,突然间感到右边乳尖一疼。“啊……”
随着逸出口中的那声矫啼,苗贝甯低头望向自己的胸前,赫然发现他的手指正轻拈着她的乳尖,来回拧转。
这是怎麽回事?北堂彧为何这样做?而破他如此对待的她,除了有些羞怯之外,为何一点都不觉得有什麽不对?
“好吧,那我说点别的。”望着苗贝南脸上、胸前的红云,以及她因疑惑而更显可爱的模样,北堂彧沉沉一笑,“我北堂彧,今年二十有二,人称北堂大学问,一生飘泊、四处为家,不知生于何地,如今却知也许葬于何处。”
“你……”
往北堂彧灵活双指的拈弄下,苗贝甯只觉她的身子再不像是自己的,她的双乳又酥又麻,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子也完全溷沌。
可尽管如此,听见北堂彧那番话,她的心却蓦地有点难受、紧缩。v&CO#vK5。
“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不吉利?”听出她声音中夹带的关怀,北堂彧轻轻地笑了起来,一边吻着她的红颊,一边揉弄她浑圆的双乳。“吉利得很呢,因为这代表我北室彧打算在西京安身立命,再下想四处流浪了。”
“你……”蓦地望向北堂彧,苗贝甯喃喃说着,“为什麽……”
“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西京城,更有种想将西京城当成故乡的念头。”
苗贝南再移不开日光了,因为他的眼眸竟在笑,笑得那样满足、那样笃定、那样开怀、那样真诚!
而这样的北堂彧,竟让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