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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秒后。
“陆扬你这个乌鸦嘴!!”望着迅速下大的雨,苏格捂着头嚷道。
“天顶坏了我有什么办法!你这丫头真是!……”陆扬只好赶紧找了个室内停车场。
“早知道就不坐你的车了!”
“……”陆扬对她的无耻实在是词穷。
好不容易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二人站在路边的屋檐下拦计程车。
苏格浑身几乎都湿透了,身上的一件白衬衫被雨水后几乎呈透明状态,陆扬隐忍地瞥了她一眼,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你你给我穿上!身材这么烂自己也不知道注意一下!……”
苏格垂眸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看陆扬,脸一阵红一阵白:“一天不挖苦我你会少块肉吗?!”
坐上计程车的时候苏格都快给司机师傅鞠躬了,这城市的交通也太堵了吧,居然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辆车。不过,五分钟后苏格感激的心情立马被后悔取代。
“我觉得买把伞走回去比较划算……”苏格一脸肉疼地盯着计费表上飞快跳动的数字,“你瞧这数字蹦得,比我的心跳还快呢……”
陆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危机来临
阳光以明媚的姿态透过浅色的玻璃,穿透窗台上开得雪白的栀子花,渐渐淡褪的花香间,被绿叶切得细碎的光芒软软地洒在桌面,像慢慢融化的糖果。遥望的天空的颜色也仿佛清澈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夏天的芳香。
餐厅。
“听说小胖升职了?”季茗问。
苏格扒了一口盖浇饭,嗯得漫不经心。
“小胖是个好人。”
“嗯,很好……我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好。”她用来回答的口吻很淡,听不出她此刻的情绪是否愉悦。
“这么好的男朋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该知足的。”季茗叹息。
苏格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她觉得这无论是和小胖是不是好人,还是和她知不知足似乎都没有太大关系:“季茗,你会因为一个人很好就跟他结婚么?”
“这……”思虑半响,她还是摇摇头。
“小胖人很好,真的很好,好到可以去申请好男人稀有动物保护令了。”她叹了口气,“可我不爱他……”
即使一个人优秀的不得了,即使在所有人眼中他好老公都是不二人选,可是爱不爱这种事,除了当事人,谁都没有资格替谁做决定。
小胖的好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她没办法为这份好感到心跳加速。而顾笙远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浅浅的微笑,即使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她的心都会在顷刻间失去控制。
听起来也许有些神乎其神,甚至难以置信,但是你可能体会不到,那种小心翼翼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就像融在血液里的红细胞,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有一个人从她生命中走过,在她最美好的时光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这个人叫顾笙远。
蒋一哲在苏格眼中真的很特别,可惜他终不会在她梦里面。
“……顾笙远有那么好?”季茗就纳闷了。
苏格摇摇头:“没有。他不会像小胖一样无微不至,也不会像小胖一样守在楼下只为了给我送一份热腾腾的豆浆油条。”
她停顿一秒,抬起眼,一字一顿道:“可是季茗,我喜欢的人是他。”
季茗合上眼:“那小胖怎么办?”
“我会找机会跟他提分手,尽量不伤害到他……我只能保证尽量。”从她口中说出分手注定是要伤人的,她何尝不知,只是,注定了她要割舍。
季茗看着她,冷笑一声: “苏格,我今天才发现你很残忍。孟北至少喜欢过珊珊,四年了,你对小胖连喜欢都吝啬得给不了一分。”
苏格自觉无言以对。
窗台上,白栀子花的花瓣无声坠落,花落心摇。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只是那时的他们都不曾明白,各自想要折下的究竟是什么。
吃完午饭,苏格和季茗正打算回公司,却接到了孟北的电话,电话里说得十万火急,刚听了两句季茗的脸色就变了:“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学校。”
“出什么事了?”苏格有些莫名其妙。
“大事!”季茗脸色发白,“孟北说,河马在酒吧坐台的事不知怎么回事传遍了学校,让我们赶紧过去!”
边说她边向公司请假。
苏格听完也大惊失色,马上给陆扬打电话:“陆扬,大学临时出了点事,我要马上回去,向你请半天假可以么?……嗯,好。”
二人结了账,立刻拦车去学校。
车上,季茗给郑兮媛打了电话,嘱咐她不要乱跑,等她们过来再说。
“这事怎么会传到学校呢?”
季茗皱眉:“不知道,酒吧也不是什么私人场所,也许是不小心被学校里的人撞见了。这下麻烦了……”
“怎么?”
“还有一周就要毕业,这时候出了这种事,保不准要被开除。”
她们刚到学校就听说了关于郑兮媛的各种传闻,各种版本,每一种说法都不堪入耳。
“哎,你们知道么,化学系的系花是在外面做小姐的。”
“听说了,好像叫……郑兮媛。”
“名字倒挺文气,没想到居然做这种事……”
“据说还堕过几次胎呢……”
“啊!?——真的?她胆子也太大了……”
……
苏格和季茗面面相觑,一言不发。她们比谁都清楚问题的严重性,早已不是几句辩白可以澄清的,况且,也无法澄清。
孟北挥着手跑过来:“苏格!季茗!这里这里!”
季茗一把把他拽过来,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我,我哪知道?!河马的事我也是今天来学校才知道,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么?!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孟北诧异地盯着她俩。
苏格咬咬嘴唇:“先找到河马再说,她人呢?”
“在那边。”孟北指了指操场。
于是,三人赶紧往操场跑去。
找到郑兮媛的时候,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皱的T恤,安静地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们跑过去喊了她一声。
她抬起眼:“哦,你们来啦。”
“大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学校里把你的事都传遍了,你有点危机感行不行?!这样下去你有可能会被开除的!”苏格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她扯了扯嘴角,“所以呢,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还有一周就毕业了,得想想办法。”
旁边三三两两经过几个人,看向郑兮媛的眼神带着蔑视和不屑。
苏格侧了侧身,正好挡住她们的指指点点。
郑兮媛看了她一眼:“苏格,不用那么紧张我没事儿,没那么容易被打垮。”
“……万一你的事传到校长那怎么是好?”孟北隐忍道。
郑兮媛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又被她强压下去:“我会处理的。”
“你缺钱到那种地步了吗?……”孟北实在难以想象,她有一天会走到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地步。
她吸了吸鼻子:“嗯。”
她觉得有什么可否认的。还有否认的必要么?再怎么掩饰,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
就在这时,校内广播响了起来:“化学系(3)班的郑兮媛同学,请马上到校长办公室!重复一遍,化学系(3)班的郑兮媛同学,请马上到校长办公室!……”
郑兮媛的肩膀狠狠颤抖一下。
“河,河马!……”苏格实在不敢去猜想。
“我没事。”她起身,“我过去了,你们要不先回去吧。”
季茗看着她:“不,我们在这等你。”
迟疑一秒,郑兮媛点点头:“随你们。”
“不会被开除吧……”郑兮媛走后,孟北就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我们等一下吧。”
……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
扣扣!
“进来。”
郑兮媛走进去,然后带上门:“校长,您找我?”
“你就是郑兮媛?”校长打量了她一番,“挺好一女孩子,成绩也还过得去……啧。”
郑兮媛被他看得胸口揪疼:“校长,我……”
“最近学校里有很多关于你的传言啊,学校很重视。”他神色严肃,“是真的么?”
刹那间,她浑身麻痹得像是被电棒击中一般,看着校长的审视的神情她明白,现在已经不是她承不承认的问题。
她深深地垂下头:“……是真的。”
半个小时后。
郑兮媛红着眼,跟丢了魂似的从行政楼一步一步走出来。她慢慢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一遍又一遍地泼水。
待脸色恢复正常,她便去了操场。
看见她回来,三人远远地跑过去。
“怎么样?”
看着他们一副紧张不已的表情,郑兮媛露出一抹明朗的微笑:“没事。”
“校长没对你怎么样?处分呢?”
“当然有,回去得写好长好长的检讨书呢!”她的笑容是那样轻松。
苏格送了口气:“太好了,没有被开除……”
郑兮媛笑了笑:“……嗯,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些流言,虽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但是流言很快就会自己消失的。”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季茗多了一分不禁怀疑。
“真的!真的!你们就别在这废话了,回去吧。”郑兮媛催促道。
见她似乎已经没事,三人叮咛了几句就走了。
孟北有开车过来,苏格和季茗就坐他的车回公司。
“这件事就这样了?”苏格思想慢了半拍似的。
“河马不是说了没事。”孟北说。
“可总觉得是不是太顺利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一篇检讨就完事了?就算是高中最轻也要请家长,记过什么的……”
“顺利一点你还有这么多意见,想太多了你。”孟北瞥了她一眼。
“也许吧……”苏格皱着眉,不再往下说。
季茗忽然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对劲,原本健康的颜色有些发白,不禁迟疑:“孟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失眠了?”
“啊?有么?”他吸了吸鼻子,“大概是感冒了。”
“小瑜还跟你抢被子?”
“我睡着了哪里知道?”他嗤地一笑,俊秀的眉宇间尽是美好,“哎,别人我都还没告诉,先告诉你俩,今年冬天,我打算和小瑜结婚。”
“……结婚?!刚毕业就结婚啊你?”
“嘿嘿,反正迟早要结,正好顾笙远那小子也是今年冬天回国。”
“冬天那么冷,还不如等到春天。”
“……说得也是。”
……
另一边。
苏格她们走后,郑兮媛独自在操场上坐着,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在她的意识里,那就像一生那样漫长,当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忽然就哭了。
【“校长,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大学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求求您!别开除我!……”她苦苦哀求着,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跪在校长脚下。
“郑兮媛,你应该很清楚,你做那种事是犯法的,校纪已经不用我再重复,开除你已经是最宽大的处理。”
“别……我没有办法,我妈去世了,我爸欠了人家很多钱,还不清的话他会被打死的!我求求您,千万不要开除我。就这样被开除,我这辈子就完了……求求你……”
“遇到这样的事,我也很同情你,但这是两码事。”校长叹了口气,“过两天开除处分会以书面形式通报全校,你先收拾一下吧。”】
她静静地走出学校,在街上摇摇晃晃地走着,最后晃进一间酒吧,把自己灌了个稀里糊涂才从里面出来,转身继续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的世界从没有像此刻这样静得像一座坟墓。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那个陷在阳光明媚里,神采飞扬的郑兮媛。那时候,坐在教室里,她的身边坐着季茗,苏格一边嚼着牛皮糖一边有些厚颜无耻地催促小胖帮她抄作业。孟北呼呼大睡,颇有萌点的睡脸引来一群不知所谓的花痴在窗外傻笑着拍照,而自己则坐在不会走人打扰的角落,入神地看着一本纯爱小说。
刹那间,泪水湿了眼眶。
现在才发现,青春就像餐巾纸,看着挺多,抽着抽着忽然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伤口是困死自己的茧
两天后。
学校里最近关于郑兮媛的流言非旦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消失,反而愈发疯狂,走在路上都会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哎哎,你们快看,那个女的就是之前说的……”
“她就是那个郑兮媛啊,长得一副狐媚相,难怪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她还是化学系的系花呢!”
“呸,恶心……”
……
苏格眉头拧得像麻花似的,狠狠地剜了那群女生一眼,啐道:“八婆!当心烂舌头!”
郑兮媛的反应就比较平淡:“不用那么在意她们说的,我早料到会变成这样了。”
苏格恼了:“河马,她们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能忍?!你真把自己当忍者神龟啦?!”
季茗扯了扯她:“你冷静一点行么,就算你问候了她们的祖宗十八代,她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那种人随她们去……”
“我忍得胃痛啊!”苏格锤胸顿足。
郑兮媛默默甩给她一个鄙夷的眼神:“苏格,你捂的是心脏。”
“……”
还有五天她们就正式从大学毕业,为了少让人说闲话,郑兮媛说了她想先住在宿舍。
话是这么说,可其实说到底也没有分别,别人说不说闲话,说了些什么,她郑兮媛的结局都逃不出被开除,在她心里,早已不存在期望这种东西。
“苏格,季茗。”她淡淡的笑容像是融化在阳光里的薄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们会怎样?”
她的笑意浸湿了初夏的阳光,每一个字都说得云淡风清。
季茗和苏格却心头一紧。
“你说什么啊?!没事净说胡话!”苏格瞪了她一眼。
“没有啦……”她还是那样笑着,温和而遥远,像无法触碰的泡沫,“只是随口一问,不用这么认真。”
季茗扯了扯她:“河马,流言传成那样,校长真的只是让你写份检讨就不追究了?”
这件事不仅是季茗,包括苏格、孟北都觉得幸运的不可思议。
“啧,怎么说呢。”郑兮媛道,“他们又没有证据说我在坐台,再怎么传我不认,那也是谣言。”
“可是如果他们没有证据校长哪里会直接让你去办公室问话?!大学又不是中学,冤枉一个大学生可不是开玩笑的!”
“行了行了,我说没有事就是没有事,你俩怎么变得这么啰里八嗦的!”郑兮媛推着她们走出校门。
“好,好,不啰嗦你了。”苏格说,“哎,你爸的债怎么样了?有我们帮得上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们,否则别怪我们跟你翻脸。”
“知道了!”她撇撇嘴,“你们快回去吧,不担心被扣工资吗?!”
她顺手替她们拦了车,直接把二人往车里一塞。
季茗无奈地摇摇头,看着郑兮媛:“自己注意身体,遇上麻烦记得告诉我们。”
郑兮媛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目送她们离开。
浓郁的笑意被无声收敛,她转身,面无表情地回去。
头顶梧桐碧青色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谁若有若无的叹息。
难得准时下班,吃过晚饭虽然已经是晚上七点,苏格和季茗还是决定去拜访一下郑兮媛的父亲。如今郑兮媛被流言烦得焦头烂额,不方便回家,家里总得有人去照看一下。她们买了水果走过去。
“苏格,我想我们可以把钱给郑叔叔,她明着不肯收我们的钱,但是看她现在这个处境,我心疼……”季茗思量着。
苏格考虑了下,点点头:“也好,欠款不能帮上多少,生活费起码不用那么拮据。”
“唉……”像压抑了太久,季茗沉重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我们能做什么,突然很怀念高中的时候被班主任罚写几千字的检讨的日子……”
苏格无言以对。
仰起脸,是过于清澈的夏夜繁星,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原来如此渺小。
还没等她们走到郑兮媛租的旧公寓,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正纳闷发生了什么,从转角跑出一人,他身后四五个人穷追不舍。
天色很暗,季茗看了好几眼才认出前面跑的那个人是谁,急唤他:“郑叔叔?!”
二人立刻追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苏格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郑平似乎没听见,只顾着没命地逃。
他身后的人还举着骇人的大砍刀,大声嚷着“还钱”。
苦于她们穿的都是高跟鞋,没一会就被甩开了距离。
“从这边走!”季茗转身跑进一条巷子,企图从这边绕到他们前面去。
苏格把水果一丢,跟着她跑进去。
朦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