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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们拿着笙管笛箫坐在了一旁,随着舞台的灯打开,乐队奏乐,演员们上场了。
最先走出来的是何向东新收的两个小徒弟,面馆老板的俩儿子小龙和小虎,两人出来朝着观众一个鞠躬,就分开站到两边了。
随后是高刚龙和陈博,再后就是小四和小五,这顺序都是有讲究的,基本上都是先小辈后长辈的顺序,如果是一场买卖的,那就一起出来。
所以再后面的就是陈军和老三了,这两人现在是一场买卖了,老二和郭庆是一场买卖,他们稍晚一点出来。
向文社的其他演员,包括顾柏墨和李泉江,还有鸡犬升天组合,范文泉和张文海两位老爷子,在最后出场的就是何向东和薛果了,两人一出来便引爆了全场气氛,观众欢呼声如雷。
何向东和薛果站在台前,哈哈一笑,待观众欢呼声音歇了下去,他才道:“哈哈,人来的不少啊。”
“噫……”话没说完,观众就开始起哄了。
薛果也还在捧:“怎么呢?”
何向东笑道:“那得等我找找有没有空座啊。”
众人再笑。
何向东笑笑:“挺好,爱听相声是好事儿,多听相声啊,你就……就不缺宇宙牌香烟抽。”
何向东突然抓了个马老师的哽。
薛果挥着手笑骂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何向东笑道:“就是说那个意思,这是我们向文社第一次商演,也我们相声界第一次不赔钱的商演,这是头一回。”
薛果道:“没错。”
何向东双手抱拳:“这全仰仗您诸位的厚爱,诸位,破费了。”
薛果也道:“您多捧。”
观众掌声起。
何向东放下手,接着道:“你诸位都是花了这么多钱来的,所以我们得好好说,要对得起您诸位的票钱,如果您诸位都不忙着走的话,咱们就尽量多说一点。”
“好。”观众鼓掌。
何向东笑了一下,接着道:“在以前啊,在这种大型的相声大会演出上,在开场前艺人们会唱一个开场小唱,我们行内叫门柳儿,演员们都先出来站在台上给大伙儿唱点小曲小调,就跟我们现在这样,所以接下来我们就给大伙儿尝尝这门柳儿。”
说罢,何向东看着众人,眉目一凝,先念定场诗:“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蜜饯黄莲终需苦,强摘瓜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啪……做神仙。”
“好……”观众再叫好。
何向东道:“接下来的曲牌子叫发四喜,来,福禄寿喜。”
何向东拿起折扇,横于手上,张嘴唱道:“福字添来喜冲冲,福缘善庆降玉瓶。福如东海长流水,恨福来迟身穿大红。”
乐队伴乐,众人合苏:“豆豆起豆起豆强。”
何向东再唱:“鹿星笑道连中三元,鹿衔灵芝口内含。鹿过高山松林下,六国封相高官为做。”
众人再和。
唱完福禄寿喜,何向东顿了一下,对观众说道:“接下来是两段架子曲,一上台来细留神。”
这曲子本就动听,再加上何向东超绝的嗓功,自然就更悦耳了:“一上台来细留神儿,一边是财神,一边是喜神儿。财神怀抱着摇钱树,喜神怀抱着聚宝盆儿。聚宝盆上有金马驹子在……”
何向东正唱到一半,就听见台下有人开始大声喊闹了:“我们要听相声,不听唱歌。”
喊闹的人还不止一个:“我们花多么钱不是来听你唱这个的,我们要听相声。”
“我们要听相声。”
“我们要听相声。”
……
众人齐呼,瞬间便成鼎沸之势。
第六百二十四章 太平年
“不好了,出事了。”
“不好了,观众有人闹事了。”
“观众席上闹起来了。”
……
向文社的演员们是都上台了,可是后台还有人呢,北京曲艺界好多前辈都还在后台待着呢,侯三爷这些人也还在,王弥苇和张阔如这两位镇山宝,也都还在呢。
包括向文社的行政团队还有环天传媒的人,大家都在后台忙碌着呢,剧场里面一出事,后台就得到消息了。
侯三爷当时就道:“走,过去看看。”
一众前辈纷纷跑到了上场门下场门这边看现场的情况。
乔宇也马上道:“让我们的人赶紧去看看,看看是哪些人在捣乱,按照预案来处理。”
两家的团队也动起来了。
反倒是张阔如和王弥苇这两位老爷子最不慌了,尤其是王弥苇,老头儿还在逗小何玩呢,你看看……
他们太清楚何向东的本事了,他们自己也吃过见过,观众闹点事情不算什么,他何向东要是连这点平事儿的能力都没有,那他这商演也甭办了。
今天剧场里面也来了不少媒体记者,他们一见这场景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台上,向文社一众演员面色都变了,尤其是何向东的那些徒弟,他们哪儿见过这个啊,当时就慌了神了。
何向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眼观瞧这乱糟糟的现场。
观众席上现在可是有够乱的,有不少人在乱喊捣乱;也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起哄瞎喊的;还有那受不了这吵乱环境的,出声吼骂的;当然也有让大家安静好好看演出的……
怎一个乱字了得啊。
台上众人相互看看,再都把目光齐聚何向东身上,他是班主,现在又站在台上,这种情况肯定是要他处理的。
后台上下场门的艺界前辈们面色也沉了下来,曲艺界好不容易做了一场不赔钱的商演,还没高兴多久呢,好家伙,这才刚一开场就闹出这么大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了?
其他行当的人不清楚,侯三爷这几位相声行内部人士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啊,瞧着架势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捣乱啊,至于是谁,这还需要问吗?
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在报纸上骂骂街,打压一下罢了,谁知道他们居然还跑到了剧场里面来捣乱了,这也太下作了吧。
“无耻之极。”楚城含愤而骂。
“不识大体,下作之极,一帮败类。”这话是侯三爷骂的。
“不行,我忍不住火了。”楚城撸着袖子就想去台上帮忙,有些话何向东不好说,说了容易惹事,他楚城可不怕,他都快退休了,早就无所畏惧了。
张宝库老爷子也在,老爷子一把就抓住了楚城,说道:“老实呆着,你干嘛呢,毛毛躁躁的。”
楚城急道:“可是现在台下这么乱,我们难道就这样干看着他们捣乱啊?”
张宝库老爷子沉声说道:“行了,沉着点气,一把年纪的人了,养气的功夫怎么还这么差,让那小子自己去处理,你现在上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楚城满心的郁闷:“老爷子,您说说,您看看,向文社能办商演这对我们相声来说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您再看看那帮人,他们都干什么了啊,连在演出上捣乱这种事情都干的出来,有这么下作的吗,还要不要脸了?”
张宝库脸色也阴沉下来了,冷声说道:“这些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
台上,何向东沉着脸,冷眼看着现场,一直未说话,过了半晌,那些人见何向东一直瞧着他们,但是也不说话,他们的声音反而渐渐小了下来。
这时候何向东提气起来,声音打远而出,把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送到现场每一位观众的耳朵里面,这是真功夫:“诸位,如果是我们向文社的观众,就请你们安静下来,让那些捣乱的人现出原形,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在我们演出上捣乱。”
这话一出,每一个观众都听清了,现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众人也都狐疑地四处看着,那些捣乱的人也不敢说话了,生怕成为众矢之的。
现场是安静下来了,可是何向东心中却是怒火滔天,欺人太甚了,他们在外界骂街也就算了,还捣乱捣到自己演出上。
这可是业内大忌啊,相声艺人讲究的就是戏比天大,就算家里死人了,也得把演出演完才能回家奔丧去,演出就是艺人的天。
可现在他们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搞破坏,这都跑到人家家里来砸饭碗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仇啊。
何向东怒目而视:“我们向文社只是一群民间的草根艺人,没什么势力没什么本事,只想好好给观众说相声,仅此而已,你们至于如此苦苦相逼吗?还跑到我们演出上来捣乱,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有种现在就给我站出来,让我看看都来了哪几位老朋友。”
“好。”来的观众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向文社的,听了何向东这一番痛骂之后,他们全都用鼓掌来支持何向东。
何向东接着道:“开场小唱是我们相声十二门功课之一,也是重大演出必唱的东西,想捣乱是吧,接下来这个曲牌就送给你们。”
“来,太平年。”
台上演员纷纷一愣,太平年?这个曲牌之前是没有对过的,新活儿吗?
何向东目光泛着冷意,把扇子拿在手上,戏架子使出来,张嘴而唱,调门极高:“诸位老少爷们,寻到了茶馆来,请捧的向文社这块金字招牌,看西山到北海谈狐说怪。”
一声而出,观众都惊了,这调门,这是真卖力气啊。
演员们马上反应过来,合苏齐唱:“太平年。”
何向东接着唱:“谁艺高哪个糊弄,大伙儿心里明白。”
众人再合苏:“年太平。”
“好……”观众嘶吼着叫好,那些捣乱的家伙脸色都变了,短短两句唱,观众就已经全都归心了,这时候他们要是再捣乱,恐怕真的要被现场观众撕吧了。
后台前辈们纷纷对视,疑惑不已。
张宝库老爷子还问:“他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侯三爷摇头:“不知道,从来没听到过啊。”
楚城问:“这总不会是他刚编出来的吧?”
“不会吧。”石先生说着,却又摇了摇头:“还真说不好。”
台上,何向东还在唱:“大清朝一倒铁杆的庄稼埋,老前辈发明了相声江湖引笑来,张三禄穷不怕音容犹在。”
“太平年。”
何向东唱:“长江水后浪就把那前浪推起来。”
“年太平。”
何向东再唱:“说了声传统相声,骂声响起来。你们他妈会狗屁,一辈子巧安排。这年头真真假假难分好坏。”
“太平年。”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这是你的大不该。”
“年太平。”
“好。”现场气氛被何向东这首曲子鼓动起来了,全场观众都义愤填膺了。
后台前辈也是一惊,你还真敢唱啊。
现场媒体也都激动起来了,他们是真的要把何向东封为他们的祖师爷了,太赏饭了,每次来向文社都能弄到大新闻。
至于捣乱的那几位主儿,脸都白了。
何向东再唱:“也别说高山流水登什么大舞台,也别说下里巴人茶馆的小舞台,哪怕你帝王将相也得来点痛快。”
“太平年。”
何向东拱手而唱:“愿诸位合家欢乐,笑口常开啊。”
“年太平。”
“好……”观众掌声起,久久不歇。
第六百二十五章 换个段子
开场演出的风波总算是给压下去了,何向东从艺二十年了,风风雨雨见得多了,比这更悬的场面都经历了不少。
说实话,压下这次捣乱风波不算什么,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可他内心还是气愤不已,这群人简直是太无耻了,这种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真的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刚才那一番太平年就是何向东有感而发,张嘴就骂出来了,他们都这么不要脸了,何向东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他们留什么面子了。
门柳儿结束,向文社的演员们下了场,主持人大彭上场。观众席上终于也恢复平静了,也没人再敢瞎喊起哄了,现在观众可都被何向东鼓动起来了,他们要是再捣乱那可就要挨揍了。
何向东来到了后台,面色铁青,陈军和老三已经在上场门等着了,他们是今天的开场。
后台的曲艺界的前辈们见何向东下来了,他们也就不在上下场门堵着了。
何向东铁青的脸上还挤出了一点笑容,对着艺界同行说道:“抱歉,让诸位前辈见笑了。”
“没事,没事。”
“不打紧。”
“演出没事就好。”
……
前辈们也很客气,纷纷劝慰。
相声门内的那些前辈脸色都超级难看,原先那些人跟向文社的骂战就已经让外界人看了不少笑话了。
现在他们居然还跑到人家向文社商演上面来捣乱,脸皮都不要了。这场商演曲艺界多少人在关注啊,结果居然来了这么一出,简直混账啊。
一瞬间,相声门内的一众前辈对蔡国强和刘卫东的印象降至冰点,原先的骂战还可以说是大家理念不同,倒是还可以理解,可你他妈跑到人家商演上捣乱算什么,太下作了。
蔡国强和刘卫东就这样背了黑锅了,没办法,谁让他们之前跳出来和何向东下场肉搏的啊,现在出事了,除了是他们干得还能谁啊?
逻辑没问题啊。
其实蔡国强从来没想过在何向东商演上捣乱,他知道他只要一动,那他就完了,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的,那时候他有理都变成没理了,刘卫东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在向文社的天价票事件之后就准备暂停计划以图后势了。
可是千算万算,谁知道赵峰华这么愣头青啊,这道理丁以群都懂,可是赵峰华还有严小华这双华组合傻了吧唧的愣是没懂啊,你说不懂就不懂吧,听话一点也行。
可是人傻还不听话,连在人家商演上捣乱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干的。
蠢得无可救药。
艺界前辈们也知道何向东需要准备演出,他们也就不再打扰了,客套两句之后,有些人去看演出了,有些人就待在后台逗何向东的几个徒弟,还有些回家了。
相声门的内前辈们,聚在一起,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
后台里面,何向东闭着眼睛坐着,呼吸也比平时重了几分,大家都知道何向东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相声艺人戏比天大,可不能把坏情绪带到舞台上去。
张文海坐到了何向东身边,叹声说道:“行了,别生闷气了,他们越这样说明他们越没办法了。今天啊,他们是走了一招昏棋,这对我们来说可不算是件坏事。”
何向东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只是比平时幽深了许多,他的声音里面也听不出什么特殊的味道:“张先生,我们攒底的相声改一下吧。”
张文海微微一愣:“改什么,改别的段子吗?”
何向东扭头看着张文海的眼睛,沉声说道:“我打算说一点我一直想说的东西。”
张文海与何向东对视,良久之后,他笑了,干瘦的脸上满是褶子,点头道:“好,那我就陪你说上一回。”
……
为了这次商演,何向东他们已经准备很久了,拿到商演上的段子都是经过百般考验反复斟酌的,在小剧场里面也验证过的,后来又添了不少新包袱进去。
现在表演出来的效果极好,台下的观众都快乐的不行了,向文社的相声从来都是最好玩的,而且这些演员身上也确实是有真功夫在的,说学逗唱样样皆行,除了能逗乐还有非常强的艺术观赏性。
开场的是陈军和老三,这两个小年轻人活泛,演起来也非常热闹,一下子就把全场气氛都调动起来了,好些人都忘了开场时候的不愉快了。
第二个上场的就是何向东和薛果了,他们是剧场里面的角儿,基本上所有的观众都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需要多说几段才能对得起观众的票钱。
其他人上场只是配合他们演出,如果没有何向东薛果的名字挂出来,这场商演是不会成功的,也不可能会卖这么多票的。
所以这就是角儿,什么是角儿,能让整个园子里面的演员都指着你吃饭的,这就叫做角儿。
何向东和薛果就是向文社当之无愧的角儿。
第三场是鸡犬升天组合,随着向文社的走红,鸡犬升天组合也水涨船高了,最近接的私活儿也不少,有不少人找他们去走穴演出,他们倒是也挣了不少钱了。
何向东对这种事情是不管的,愿意接私活就接吧,能多挣一点钱也是好事情,就是别耽误向文社的演出就好了,不过田佳妮倒是颇有微词。
第四场还是何向东和薛果。
第五场是郭庆和老二,这两人现在已经确定是一场买卖了,演出都是在一起的,老二给郭庆量活。
第六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