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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东的本子就简略许多了,一场相声他顶多只有百分二十是写下来的,其他东西都是属于临场发挥。
写下来的那些东西也就是一些比较好的包袱,或者比较难接的包袱,再还有就是大框架,入活儿啊,底啊,这类东西。
所以一般人还真的不一定能捧得住何向东,在舞台上没有几分功力的相声演员,可不是何向东的对手。
薛果为什么捧哏捧的这么好,其中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何向东,他跟何向东搭档很多年了,以前在文工团的时候就开始了。
为了捧何向东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他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薛果的技艺得到了飞速发展,百炼成钢,终成璞玉。
这一次要上春晚,何向东自然是跟薛果一起上的,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
向文社内部一群人也在帮何向东弄本子,大家都把自己的好包袱攒到一起给了何向东,让他自己选择使用。他们都清楚,只有何向东好了,他们的日子才会更好过。
所以现在的向文社还是一片众志成城的模样。
张先生已经好几天没来向文社了,说是病了,何向东这几天都在忙,还没空去瞧瞧他,只是电话联系过。
张先生让他好好准备春晚,不用担心。
何向东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思忖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去看看张先生,反正关在家里也想不出新相声来,还不如出去走走呢。
再说张先生可是向文社的元老,在何向东看来张先生可比春晚重要多了。
只是连何向东自己都没想到,他这一去探望竟然探望出一段绝佳d相声出来。
第七百二十六章 絮叨的老头儿
张文海自从入夏之后,就很少来向文社了,原先何向东还以为老头儿是在整理失传的段子呢,后来才知道他身体出了点毛病。
何向东也询问过,可张文海总是含糊其辞,说只是一点小毛病,让何向东不用担心,他养养就好了。
对于医学上的事情,何向东也不懂,也就让老爷子多歇着了,人上了年纪身体总归是会差一点,有些毛病也很正常。
可是谁知道这才入秋没多久,张文海就真的给病倒了,还进了医院,就刚昨天的事情,张文海还让何向东把注意力都放在春晚上。
何向东哪里坐得住啊,春晚那边的节目筹备会议一开晚,晚上跑完向文社的演出之后,第二天就去看张老爷子了。
虽说张老爷子病了,但是向文社的演出是不能断的,相声艺人讲究的艺德就是戏比天大,答应了观众的演出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演完的。
还有就是张老爷子也没有病到那个程度,就跟当年方文岐一样,方文岐当年身体也一直是不好,还常常住院,何向东也没多少时间回去看他。
或许有人会说他冷血无情,可毕竟干他们这一行就得守这行的规矩,戏比天大,这不是说着玩玩的。
再说何向东只要是时间宽裕一点,他还是会回去看看师父的。
……
第二日何向东便带着田佳妮,还有小五一起去看张老爷子了,别看小五是个调皮捣蛋鬼,但他跟张先生是真好。
小五这个混小子谁的虎须都敢捋,连何向东都不能例外,但唯独张先生他不敢,他跟张先生很亲,就跟亲孙子似得,所以何向东特地把这小子带上了。
去看病人总不能空着手去,何向东给张先生买了不少东西,水果居多,还有一些小零食,其他的什么营养品一概没买,因为张先生从来不吃这些东西,他更信食补,所以田佳妮还给弄了花胶炖鸡,广式做法。
所以现在小五除了捧着一个硕大的果篮之外,背后的背包里面还放着一个保温壶。
果篮挺高的,小五还是十三四的小孩子,这果篮都快能把他的脸给盖上了,走路都有点踉踉跄跄。
医院里面的人见到这场景都不免泛起了嘀咕,都不忍直视,很心疼小五这孩子。
何向东自己倒是浑然不觉,鸭舌帽扣着,墨镜带着,背着个手慢慢踱步走着,完全不管小五这孩子累不累的,按何向东的原话来说,这叫能者多劳,谁让他调皮的。
转眼上楼,到了住院区,等到了张文海病床门口,何向东才从小五手上把花篮拿过来放在自己手上,此举也惹来了小五的白眼连翻。
何向东脸一点都不红,摘下帽子还有墨镜扔给小五,然后拎着果篮就进去了。
张先生就在门口的病床上,何向东进去就喊:“张先生我来瞧您来了。”
张先生躺在床上,精神还不错,就是神容显得很虚弱,眼神也没有往日的神彩,连说话都有些中气不足:“啊,你来了啊,都叫你别来了,怎么不听话呢。”
张先生床边站着的就是张先生的女儿,他女儿一直在医院照顾老爷子。
何向东把果篮交给了张先生的女儿,走到张先生床边,抓起了张先生的手,说道:“我可不得来嘛,您都这样躺着了,我哪里放心的下嘛。”
何向东是今天来的,园子里面其他演员,包括范文泉、薛果他们昨天就来了,昨天何向东去央视开会了,所以迟了一天。
何向东对张先生说道:“张先生你要不要先吃点水果啊?”
张先生用中气不足的声音连忙道:“别了,这两天来看我的都是拿水果来的,我都快吃吐了。”
何向东仰头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们送不出什么花头来,我带了好东西了。来,小五快过来。”
小五背着背包跑过来。
张先生见到小五也蛮高兴的,有些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小五来了啊。”
小五忙点头:“张师爷,我来看您了,我跟您说,我师父他……”
“去去去……”何向东把小五的背包下来,就赶紧把小五赶到一边去了,小五悲愤欲哭,田佳妮捂着嘴在笑。
何向东把保温壶拿出来,盖子打开,汤还是滚烫的,诱人的浓香当时就飘了出来。
张文海深嗅一口,露出了陶醉的神情,口水也快速分泌了出来。
“真香啊。”张先生眼睛都亮了。
病房里面还有好几个人呢,这群人也都被这味道勾的馋了。
有一老头深吸一口,而后叹道:“嗯,真香,老张头啊,你是真有福气啊,下面人对你这么好,这是……这是你儿子吧?”
何向东扭头喷道:“去,您这还帮着别人占便宜呢。”
这一回头,老头终于看清楚何向东的样貌了,他惊叫一声:“哟,何向东……”
他这一嗓子喊,病房其他人也都瞧过来了,何向东在北京的名气可不是盖的,毕竟向文社的大本营在北京呢,再说京城台的万象归春都还每周播放的呢。
何向东顿时有些无奈,张文海这缺德老头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何向东赶紧应付了人家几声,这病房都是一些老头子,年纪大了,话多,但是不会像年轻人那么狂热。
他们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何向东也在随口应者,也在给张文海弄汤喝。花胶是最好的南海黄花鱼的花胶,是最顶级的,老母鸡也是养了三年以上的,是何向东特地让人去大兴那边农户人家买的。
花胶炖鸡最是滋补,且不热不燥,属于温补,适合的人群很广,尤其是病人。
张文海一个人也喝不了这么些,他就让何向东给病床里面其他老人都倒一点,那群人也算是沾光了,还都一直夸田佳妮手艺好,弄得田佳妮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前面那个跟何向东搭腔的老头儿也喝了一小碗了,他咂摸着嘴里的味道,脸上都发光了。
这老头儿看起来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可能是待在医院里面静养吧,何向东估计他可能是个什么单位的退休职工。
那老头把碗还回来,擦了擦嘴说道:“啊,过瘾呐,小何你是真的不错啊。”
老头儿还挺会自来熟,这就小何叫上了。
何向东就是低头笑笑。
老头儿继续说道:“老张头有福啊,昨天就有好些人来看他,咱们这些老人图一什么,不就图一个热闹嘛,死不死的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人总归是要死的嘛,又不是老妖怪。”
“生点病也很正常,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得病的,老张头也病了,但是现代医疗技术也好,总能治得好的,又不像以前那样迷信,还吃人肉治病,鲁迅不还写了人血馒头嘛……”
老头絮絮叨叨说着,何向东也在微笑着听着……
第七百二十七章 怎么说这出?
五天时间很快就到,马上就是何向东他们的春晚第一次审查了,他们的审查规格比那些冲击春晚的要更高一些,当然也更加严格。
春晚节目难做是出了名的,每一个节目都至少需要好几个月时间的打磨,尤其是语言类节目,不仅要在思想高度上做的很出色,还得在娱乐性方面做到很好,还要不能出现任何引起争议或者被人诟病的地方。
这得多难。
就最后一条最难了,不能被人诟病,这世上人千千万万,你鬼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你说这个有理,人家非说你说的不对,你能怎么办?
何向东说相声信奉的就是说给喜欢的人听,你喜欢,我就说,不喜欢就请走开了,我反正相声就是这样的了,不喜欢就不伺候了。
可惜在春晚上,何向东这一套就行不通了,从医院回来之后,何向东也有了不少新的想法,短短几天时间,倒还让他真的攒出一个新本子来了。
语言类有专门的语言类审查组,相声和小品就没有分开审查了,都弄在一起。
审查组的人员组成也比较复杂,有上面文化部门来的领导,也有台里面的领导,还有一些老艺术家,专业人士也有,相声界现在的当家人高本河也在,就是那个谢了顶的老男人。
何向东和薛果已经换上了一身大褂,就等着上场说相声去了。
节目一个一个过去,何向东和薛果都是老演员了,怯场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春晚的舞台也不例外,这都是有本事的人,手中有艺,心中不慌。
等了半晌,终于轮到何向东和薛果两人了,这两人卷了卷袖子就跟着工作人员去隔壁小会议室里演出了。
进去之后,会议室里非常空荡,就面前坐着几个评委,这些评委看见他们还露出了笑容,看起来倒是蛮和蔼的。
何向东又想起了那年冲击春晚的审查,那时候的评委可全都是板着个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们钱似得,现在这群人态度倒是蛮好。
其实想想也就释然了,冲击春晚的演员什么人都有,板着脸吓唬人也是审查的一部分,心理素质不过关,也就别上去丢人了。
可是接到邀请函的这帮人都是老演员,舞台经验无比丰富,再板着脸吓人就没意思了,还不如笑眯眯的呢。
何向东和薛果两人对着几个评委鞠了一躬。
高本河是语言类节目的负责人之一,相声节目他是总负责人,他对何向东和薛果两人点点头,脸上带着点笑意,说道:“好了,这都是认识过的,废话也就不多说了,你们就直接开始表演吧。”
若是一般的相声演员估摸着也就正儿八经开始了,开始说自己本子上的东西了。
但是何向东却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弄得像考试似得,评委说你可以开始了,然后自己照本宣科来,总感觉怪怪的。
说相声就是聊天,谁家聊天弄得这么生硬,这么有仪式感的,所以何向东随口便接了高本河的话:“这就要开始表演了。”
薛果的捧哏功夫早就已经炉火纯青了,他也接了上去:“不然您还想在那么着呢?”
何向东说道:“我倒是还想现场跳一段舞呢。”
薛果讶异道:“哟,您还会这个呢?”
何向东一摊手,理所当然道:“当然不会。”
薛果都无语了:“您不会,你说他干嘛呀?”
何向东却道:“我虽然不会,但是我一点都不骄傲。”
薛果张嘴喷道:“废话,你骄傲的起来吗?”
迎门包袱都抖完了,好多评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开始说相声了。
有几个评委赶紧把何向东交上来的本子翻了出来,跟上面语句进行对比,一瞧,完全不一样啊。
当时就有几个评委皱起了眉头,高本河见状赶紧压了压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高本河毕竟是内行人,他懂何向东在干嘛。
何向东一个迎门包袱抖出去,也把话顺势引到了相声上面来,这样处理会比直接说相声显得不那么生硬。
何向东接着往下说:“刚才呢,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上到台来,不管台下做的人多还是人少,咱们都得做一个自我介绍。”
薛果捧道:“是得介绍介绍。”
何向东道:“我叫何向东,是一个相声演员。”
薛果点头应道:“对,没错。”
何向东扭身介绍薛果:“这位是我的搭档,名字就无所谓了。”
薛果不乐意了:“诶?怎么到我这儿就无所谓了?”
何向东解释道:“不用介绍,这都是认识的,咱面前这几位老师不是都见过嘛,都认识。”
这就是何向东说相声的一贯风格,他说相声肯定是以眼前这些观众为主的,尽管他的相声是要拿到春晚的舞台上的,可毕竟观众还没来嘛,所以他抓的哏还是依着眼前这几人来抓的。
薛果接过话头道:“那您也得介绍介绍。”
何向东应了一声:“好吧,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薛果薛老师。”
薛果客气道:“老师不敢当啊。”
春晚一个语言类节目只有十来分钟时间,何向东不可能像在向文社里那样用足够时间来铺平垫稳,他必须很快把观众拉近来。
何向东看着薛果摇摇头:“您客气了,您是一个有能耐的人呐。”
薛果疑惑道:“有能耐,这怎么说?”
何向东道:“不说别的,您父亲就是个有能耐的人。”
一说到父亲,坐着的那些评委眉头齐齐一皱,伦理哏可是大忌啊。
薛果还是没闹明白:“哦?我父亲怎么有能耐了?”
何向东道:“您父亲是个有信仰的人呐。”
薛果点点头:“哦,我父亲信教。”
一说到信仰,那几位评委都坐不住了,这个问题太敏感了,不单是春晚,就算是其他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都不太好说,他们怎么想起说这出了?
高本河眉头大皱,赶紧把何向东他们交上来的本子拿了过来,快速浏览了起来。
第七百二十八章 请神
其实春晚的相声说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就是非常典型的主流相声,区分出来也就是两个类型,歌颂或者讽刺。
何向东来说相声,必须也要在这个框框里面。所以这里的相声一定是要求有一个立意很高的主旨,信口胡说的包袱堆砌可不行。
在听了何向东前面几个包袱之后,审查组好多人冷汗都下来了,委实何向东说的有些吓人了。
一张嘴就说薛果的爸爸,他们是真怕这是伦理哏,伦理哏是主流相声的大忌讳,是绝对不允许说的。
何向东还说到了宗教信仰,这问题可太严重了,国家实行的是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但是这个问题很敏感。
公开宣传,甚至说劝人入教,这是不被允许的;但如果你批评什么宗教,这又容易引起纠纷,甚至会引起不小的冲突。
所以这些审查员是真的搞不懂何向东在干什么了,他们甚至怀疑何向东是不是傻的,怎么尽往这些敏感问题上撞啊,要疯啊?
何向东倒是没管那么些,他还是按照自己合适的节奏继续往下说相声:“对,您父亲信神。”
薛果问道:“我父亲信什么神啊?”
何向东朗声而道:“糊里糊涂大仙。”
薛果都懵了:“哪儿有这神仙啊?”
何向东道:“有啊,这是一个教派呢,叫迷糊教,信奉的人很多的,还有教条。”
薛果这会是真的愕然了:“还有教条?”
何向东点头道:“对啊,不过好像被弄丢了,找不到了。”
薛果一拍大腿:“好嘛,难怪叫迷糊教了。”
薛果摇摇头,拦住了何向东,道:“您呀,别说了,我听明白了,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教啊。这是不被国家允许的,还信奉的人这么多,你们是邪教啊。”
最后邪教两个字出来,坐着的这些审查员终于明白何向东打算说什么了,他是打算讽刺邪教呢。
相声演员的本子交上来是专门有人审查的,他们这些人是现场审的,为了避免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他们都是没有看过何向东的本子的,所以也才被吓了一大跳。
再说回表演,何向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