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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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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和薛果只是搭档说了一场相声,还是在一家小小的面馆里面,但是他知道这个人非常配自己,就像一见钟情似的,只是可惜啊,人家是在铁路文工团里面的,是吃公家饭的,自己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找好,前途渺茫,下一顿饭都不知道在哪儿吃,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只能是先走了。

    唉,真是可惜啊。

    薛果看着何向东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很多敬佩的神情,说了这么些年相声,今天这一场又何尝不是自己说的最痛快的一场呢,他又拿出一根烟,点着了,只抽了一口,他就用冒着白烟的嘴大声喊道:“有机会一起喝酒啊。”

    何向东也没有回身,就是背着举起右手用力挥了几下。

    薛果把那根只抽了一口的烟狠狠砸进路上的水坑里面,一脚踩上去,然后愤愤离开。

    ……

    再回到他在大兴租的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刚一打开房门,他就傻眼了,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孩子就坐在他的床上,正斜着眼睛看他。

    也不是别人,就是田佳妮。

    田佳妮打扮很简单,不施粉黛,总是素面朝天的,但是皮肤就是那么好,她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身一条黑裤子,看起来很精神干练,也有可能是从哪儿开会刚回来。

    何向东脸色立马就尴尬起来了。

    田佳妮看着何向东没好气道:“你再躲?找你好几次了都不见人,死哪儿去了?”

    何向东很尴尬道:“也没有躲啊,可能是不凑巧,没碰上吧,还有啊,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田佳妮皱起秀气的小鼻子,说话很冲:“你管我怎么进来的啊?”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她知道何向东在躲她,在家的时候肯定不会应声的,在外面回家的时候要是瞧见了她来,这人肯定躲得远远不会进来的。

    所以她是打算进到房里来个守株待兔,但是她跟房东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给她开门,不放她进来,被逼的没辙了,她想起了小时候的戏言,她跟房东说她是何向东的童养媳。

    鬼知道那房东居然很痛快就给她开门了,还一直跟她说他早就看出她是乡下来的,早就看出来她土里土气的。房东在家旁边也种了菜,还一直跟她讨论种菜施肥的问题,气的田佳妮差点没弄死这个死老头。

    面对田佳妮的怒气,何向东也只是尴尬一笑。他的确是在躲着田佳妮,有那么一句话,在你落魄的时候家是永远的港湾。但是对于好面子的男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句扯淡到不能再扯的话了。

    你落魄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回到家里的,更不想让你亲近的人知道你的情况,要么就是欺骗他们,骗不了的只能是躲避了。这不是自卑的问题,而是不愿意看见亲近的人失望或者是同情的眼神罢了。

    “妮儿,你喝水。”何向东开始招待客人了:“哦,对了,我这里没开水了,我去烧点。”

    “算了,别忙活了。”田佳妮叫住了何向东,问道:“你说你就算不在电视台说相声了,你躲着我们干嘛啊?”

    “呵呵。”何向东尴尬笑着,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田佳妮皱着眉头,也是无奈,没好气道:“你还常说你师父倔,我看你比他还倔,还更好面子。”

    “嘿嘿。”何向东继续尴尬笑着。

    田佳妮看着何向东那副样子,这人就是连尴尬的样子都这么有意思,她也绷不住脸了,笑了出来,然后反应过来,又把脸绷起来,说道:“是有人想见你,我才来的。”

    “啊?谁啊?”何向东问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奇人

    要见何向东的也不是外人,正是他的亲师叔范文泉,范文泉现在已经退休了,也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不过他比方文岐幸运很多,过了几十年安生日子。

    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很精神,头发都是黑色的,只有零星夹杂着一些白发,面色很红润,气色很好,一点不显老。

    何向东是第二天和田佳妮登门拜访范文泉的,毕竟是自己的师门长辈,知道他的地址不上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他上门前还特地买了一些礼物带着去。

    刚一进门,范文泉就迎上来了,看着何向东激动道:“你就是东子吧,这些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啊,我都快认不出了。”

    何向东也道:“是啊,当年天津一别,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师叔还是这么精神啊。”

    范文泉也很感慨,又想起当年那个机灵的小鬼,现在一晃眼都变成大人了,他忙道:“来,快进来。”

    范文泉把何向东叫进来,让他们坐下,倒是也没有客套接过何向东的礼物随手就放到一边了,然后招呼自己老伴给何向东他们倒茶。

    三杯清茶摆好,范文泉的老伴就去厨房准备午饭了,客厅也就剩这三个人了。

    范文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问道:“东子,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何向东笑笑:“挺好的。”

    范文泉也笑,看着何向东微微一叹,道:“好什么呀,我还不知道你们啊,说的好听一点就四处卖艺,难听一点就是到处流浪,这里面的苦我还能不知道啊。”

    何向东也只是笑。

    “怎么?你们卖艺很苦吗?”田佳妮疑惑问道,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在天津那一段辉煌的时光,有这本事就算去别的地方也不会差吧。

    何向东无所谓道:“也没什么,卖艺嘛,当然是有苦有甜的,最难的时候也有,那时候我和师父三天没吃饭,快饿死在街头的时候都有过,嗨,都过去了,不算什么。”

    听得何向东洒脱的话,田佳妮心头不由得一疼,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男人,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范文泉也是长叹一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就跟着我师哥吃了那么多苦。”

    何向东摇头一笑,并没有在意。

    范文泉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师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唉,真是人越老越倔啊。”

    何向东苦笑着点了点头。

    范文泉也是无奈摇头,自己这师哥的性子这么些年就没改过,有时候是真的气的想往他身上踹,这老头没治了。

    顿了顿,何向东问道:“我郭庆师哥还好吗,今儿也没见他啊。”

    范文泉道:“跟剧组拍戏去了,还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哦。”何向东应了一声,跟昨天遇见的薛果是一个情况,现在专业团体的也不好混,都得想方设法地多弄一点收入,不然都活不下去。

    随即又陷入了沉默,范文泉虽然是何向东的亲师叔,关系是在这里的,但是他们也就见过一次面,还是在十几年前,要说现在很有话聊那就是扯淡了。

    半晌后,范文泉问道:“东子,你这次来北京有什么打算吗?”

    何向东道:“来北京说相声,这里是相声的发源地,也是我们国家的政治文化中心,上千万人都在这里住呢,我想这里应该是一个能好好说相声的地方,我也愿意在这里说,希望相声能在这里变好吧。”

    范文泉也从柏强那里听了关于何向东的不少事情,现在又听见何向东亲口说话,他眼睛微微发亮,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是想复兴相声?”

    何向东摇摇头,道:“我没那么大难耐,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艺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爱相声,我也就会说相声,我也就是想好好说相声罢了。”

    范文泉倒是有些沉默了,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脸上的皱纹都快拧起来了,何向东倒是很坦然,不慌不忙喝着茶水,也不说话,不打扰范文泉的思考。

    良久之后,范文泉看着何向东,认真说道:“我有一个老朋友,我觉得你应该去见见他?”

    “啊?”何向东微微一愣。

    午饭是在范文泉家里吃的,很简单的几道家常菜,但是味道很不错,范文泉的老伴手艺很棒。

    何向东也没客气,连干下去三碗米饭,他到北京小一个月了,也没吃什么像样的东西,又没有收入平时用度都是扣扣索索的,现在好不容易见着肉了,就什么不管了。

    范文泉见着何向东这好胃口也是哈哈大笑,直让何向东多吃一些,范文泉的老伴也很开心,认为这是对自己厨艺的最大肯定,还赶忙给何向东夹菜。

    田佳妮也是哭笑不得,这货从小就贪吃,小时候为了吃肉都敢偷摸跑到人家寿宴卖艺,后来骗大石头家的鸡吃,这嗜吃如命的性子怎么长大了也没改啊。

    何向东哪顾得了那么多啊,他本就是视肉如命的人,都小一个月没见着荤腥了,现在还管的了那么多啊。要说吃,他这些年可没尽兴过,在倒仓那几年,他师父为了保护他的嗓子就没给他吃过一块肉,馋到不行的时候才给买条鱼,还得是清蒸。

    一直到他成年以后,嗓子差不多都成熟了,师父才让他稍微吃一点点肉,但是也不能吃多了,有些时候肉稍微吃多一点,师父都会给他切一片雪梨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含着,拔拔肺火,第二天起来雪梨都黑了。

    没有这么些年的精心护理,何向东这宝嗓成不了。

    饭后,田佳妮自己也有事就独自先离去了,范文泉带着何向东去找他说的那个人,这爷俩也是搭公车过去的。

    路上,何向东还在问:“师叔,您要带我见的是什么人啊?”

    范文泉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说道:“这人也是说相声的,不过他在我们这一行里面算是一个奇人。他十九岁那年考上大学,那可是在50年代,那年间的大学生可了不得了,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人居然不去上大学,反而跑到曲艺团的学员班里面学相声了,在当时就是一桩奇谈。”

    “后来他在学员班里面也没有好好学,开始谈恋爱了,当时团里是不允许恋爱的,领导就要开除他,当时团里领导跟他谈话说是让他承认错误就可以放他一回,可是这人跟你师父一样倔,居然把领导给骂了,后来就给开了,也把铁饭碗给砸了。”

    “再后来吧,没了工作也没了饭辙,就又去倒卖粮票,还被判刑了。再到改革开放,这人下海经商,挣了我们这些说相声的一辈子挣不来的钱,现在年纪大了在家闲着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都会什么呀

    范文泉说的那人姓张叫张文海,张先生,老北京人,现在也六十多了,退休在家闲着。何向东第一眼见着这人的感觉就是蔫,瘦瘦高高的一个老头,鼻子上驾着一副老式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也很文雅,但是一开口那声音那相儿就是蔫。

    三个人在张文海家里坐好,是张先生的女儿招待的他们,张文海带着老式眼镜,很斯文地坐在沙发上,问道:“老范啊,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啊?”

    范文泉也是张家的常客,倒是一点不见外,到人家家里就开始脱鞋,两只脚往沙发上一盘,拿起茶杯就喝。

    张文海给他翻了个白眼,他早习惯自己老朋友的这副德行了,也不甚在意,只是目光在何向东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范文泉放下茶杯,对张文海说道:“你上次不是说退休在家闲着没事吗?想趁现在还能动弹多为相声做一点事嘛,我这不给你带一人给你认识一下。”

    轮到自己说话了,何向东对张文海说道:“您好,张先生,我叫何向东,一个民间小相声艺人。”

    范文泉补充道:“这是我师哥收的关门弟子。”

    “哦?”张文海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何向东,又问道:“你是方文岐的弟子?”

    何向东点头道:“蒙恩师不弃,跟随恩师学艺多年。”

    范文泉又补充道:“这孩子是个孤儿,打小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后来是我师哥救了他,然后就跟着我师哥到处卖艺,然后一直到现在了。”

    张文海点点头,又问道:“你是从小学艺?”

    何向东点头道:“打小学。”

    张文海继续问道:“都会点什么啊?”

    何向东就是一愣,会什么?这话要怎么答。

    范文泉道:“这孩子小时候柳活很好,上等的童子音,而且贯口也很不错,基本功非常扎实,诶,我记得你还会口技是吧?”

    何向东道:“是都会一些,我师父也教了我不少。”

    张文海一笑:“嚯,口气不小啊,还都会一些。相声四门功课,说学逗唱,说细了,足足有十二门,你都会多少。”

    何向东也在笑,看着张文海的眼睛,说道:“我都会。”

    张文海眉头一挑,眼睛微微一亮,他道:“好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啊,那行啊,你把这十二门都使上一回给我们看看啊?”

    范文泉也劝道:“东子,这都是自家人,可不敢胡说啊,这十二门功课有些是快失传的了,你这牛皮吹破了,丢人了可不行啊。”

    何向东错愕地看着范文泉,这是劝自己吗,这分明是把自己往墙角逼啊,他无奈道:“师叔啊,难怪我师父老说您缺德呢?”

    范文泉故意拉下个脸,呵斥道:“去,这叫什么话。”然后没过两秒,又绷不住露出坏笑来了。

    张文海也在那里怂恿:“快来一个,爷们儿你可别怂啊?”

    何向东瞥了这两个无良老头一眼,也没和他们争辩,直接说道:“十二门功课,首先一个就是定场诗,我这没醒木来不了啊。”

    张文海道:“我有啊,我这有,我这什么没有啊。”说着,他便站起来去找他那醒木,这下子何向东瞧得真实了,这老头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也不知道怎么弄得。

    很快,张文海拿了一方小醒木给了何向东,何向东几根手指头一夹,身上的气势顿时就变了,当年他跟着张阔如学过一段时间的评书,张阔如就在教他使用醒木上面下过大工夫,练过不下万次。

    何向东拿着醒木,微微一笑,道:“可有好些日子没使这玩意了啊。”

    张文海和范文泉也没答话,两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何向东,外行人看的是热闹,内行人看的是门道,但瞧何向东拿醒木这架势就知道这人的功夫浅不了。

    废话不多说,何向东张嘴便说起了一段定场诗,属于单口相声里面的定场诗:“远看忽忽悠悠,近看飘飘摇摇。不是葫芦不是瓢,在水里一冲一冒。”

    相声里面的定场诗跟别的诗不一样,它不要求句式工整,意味深长,绝大部分定场诗都是里面有小包袱的,说到后面一拍醒木一抖包袱,观众笑了,也就把人给勾住了。

    但定场诗难就难在它还是以诗的形式的,里面的包袱本来就不会太好笑,而且通常是在单口相声里面说的,又没有捧哏的捧着,想把包袱都响了就要看本事了。

    无疑,何向东是绝对有这份本事的:“有人说是鱼肚,有人说是尿泡。俩人打赌江边瞧,原来是和尚……啪……洗澡。”

    醒木响,定场诗结束。关内的定场诗是会留出几个字来的,拍完再把那几个字补上。关外东北那一块,是把定场诗说完,才拍醒木的,这是有区别的。

    包袱抖了,张文海和范文泉也是吃过见过的,都说了大半辈子相声了,倒是也没有哈哈大笑,但也都露出了莞尔的表情,饶有趣味。

    何向东问道:“我这怎么样。”

    张文海淡然道:“还行。”

    范文泉问道:“你这使醒木的法子是张阔如先生教你的?”他听林正军说过何向东拜师张阔如的事情,所以有此一问。

    何向东点头道:“正是我评书师父所授。”

    范文泉也点了点头。

    张文海倒是没管那么多,他对眼前这个小子越来越感兴趣了,催促道:“赶紧的,别墨迹了,十二门功课你才使了一门呢,快些的。”

    这老头还是个碎嘴子,何向东也是一笑,他知道师叔给自己引荐这老头绝对是有用意的,所以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能力,反而尽情地表现了出来:“十二门里面的唱功,要会门柳儿和太平歌词,我先来一门柳儿。福字添来喜冲冲……”

    唱的是十不闲里面的发四喜,没有锣镲配乐,何向东用手指按着板眼。

    他这嗓子一发声,可确确实实把这两个老头给惊住了。张文海本人不擅长唱,但他能听能品,单听了头一句,他便惊讶地长大了嘴,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艳神情。

    范文泉是在十几年前听过这孩子唱的,那时候就已经唱的很了不得了,这十几年过去这孩子竟然成长到这样一个地步,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唱功简直是绝了。

    他们又何尝知道何向东这些年为他嗓子遭受了多少罪,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只能说是任何人成功都不是来自偶然吧。

    何向东目前最出彩的还是柳活儿,可以这么说他的唱功已经不弱于相声界任何一人了,甚至于是在戏曲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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