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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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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有一部电视剧叫《宰相刘罗锅》,李保田、张国立和王刚主演的,讲的就是这个,这个电视剧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是从单口相声《官场斗》里面出来的。

    《官场斗》是相声单口八大棍儿中的一段儿,八大棍儿顾名思义就是八个长篇单口相声,指的是《君臣斗》、《马寿出世》、《宋金刚押宝》、《解学士》、《康熙私访月明楼》、《硕二爷跑车》、《张广泰回家》、《大小九头案》八段。后来就作为单口相声的总称了。

    说起这八大棍儿还是真有来历的,其实这八段长篇单口相声都是评书类型的,是评书艺人传给相声艺人的。

    那么为什么评书艺人会传评书给相声艺人呢?据传闻,传闻在当初相声艺人想说长篇单口相声,但是不会说啊,然后就去了书场里面听评书艺人说书,偷偷学艺,偷人家的活儿。

    学会之后,再改编成长篇的单口相声,自己卖艺挣钱,相声艺人最大的优势就是能逗乐啊,人家在说书里面加入了不少逗乐的元素,一来二去,去听单口相声的比去书场听书的人还多了。

    这评书艺人不干了,你们这是偷别人的活啊,呛行了啊。旧年间,行有行规,门有门规,经过双方大辈儿的谈判,评书艺人决定传八段评书给相声艺人,但是相声艺人说单口相声,就必须只能限定在这八段里面,不能再说别的了。

    而且人家传的八段都不是完整的评书,都是掐头去尾的,就跟光溜溜的棍儿一样,便是叫做八大棍儿。

    当然在后来随着行业交流的进步,相声艺人和评书艺人也有互拜师徒的行为,学习对方的本事,就像相声名家张寿臣,寿字辈的老前辈,相声门第四代的门长,他就拜了评书前辈张诚阔为师,师父赐张豫华,是评书门第九代传人。

    卢伯三老先生原本是评书门第八代传人,伯字辈的,后来也改行说相声,被相声八德之一的焦德海先生代拉为师弟,艺名卢德俊,是相声第三代传人。

    其实相声艺人拜评书艺人为师的居多,评书艺人拜相声艺人的很少,除非是要改行说相声的。这是因为在旧社会,相声艺人的社会地位很低,卖艺的性质也是半乞半艺,说相声都不叫说相声,叫“伺候爷您一段相声”。而评书艺人则不同,他们的社会地位比较高,是被叫做说书先生的,是个先生啊。

    “您不是说我罗锅儿吗?哎,我这点儿能耐呀,全在这罗锅儿上哪!

    文韬伴君定国策,

    武略戍边保家邦。

    臣虽不才知恩遇,

    诚蒙万岁赐封赏。

    别看罗锅字不多,

    每年得银两万两!

    乾隆一听:‘哎,他把我气坏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今天这官场斗就讲到这儿了,您诸位多捧了,多费心。”

    说完《官场斗》的第一段儿,何向东再起来打钱了,依然是用生意口栓人,这里的观众都还算热情,这开的第二道杵门子挣了两块多,都还行。

    方文岐下场休息了,他已经六十多了,体力不济,说相声是非常费心费力的,尤其是在街头,观众离你就是一步之遥,你又要照顾观众的观感,又要拿着自己的活儿,一个弄不好人家观众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可就砸招牌了。

    接下来,黄华上台,唱了一段快板书,一段《哪吒闹海》,颇有味道,唱完之后,依然是何向东这小孩去开第三道杵门子,打了一块多钱。

    演出基本上也快要结束了,按照他们自己的安排是方文岐和黄华再说一个对口相声,打最后一回钱,然后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但是意外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一个挎着皮包,穿着黑色西装,梳一个锃光瓦亮的二分头的看起来像是位老板的人说话了:“我说你们这些说相声的,怎么不让这小孩上去说一段相声啊?”

    何向东正在清点笸箩里面的钱,听到这话也愣住了。正准备上台的方文岐和黄华也是一愣,居然有人点何向东这小孩儿了。

    方文岐上来解释,拱手道:“这位先生请了,这孩子是我一徒弟,还在学艺,水平不行可不能上台表演来,不然岂不是坏了您诸位的心情。”

    那老板说道:“水平不行,我看不见得吧,前面我听他唱的那歌,那叫什么曲来着。”

    方文岐提醒他道:“太平歌词,韩信算卦。”

    老板道:“对对的,就是那个,我觉得就挺好听的,这孩子挺好的,我们就想听这孩子说相声,大家伙说对不对啊。”

    “对。”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方文岐笑了笑,道:“既然诸位这么捧我徒弟,就让我徒弟给大家伙再唱一个,来,东子来。”

    “等会。”那老板又打断了方文岐的话,又说了:“我们不听唱的,就让这小孩给我们说段相声,我就爱看这小孩的灵醒劲儿,这样,我也不白点,我给十块钱,你们给说一个成不?”

    说着,这老板从皮包里面拿出来十块钱来,直接走到何向东身边,放到笸箩里面,何向东不知是拒绝好还是接受好,一时愣在当场。

第十九章 八扇屏

    方文岐也有些头疼了,刚才这老板的做法在行内也是有说法的,叫做“点活儿”,就是观众给钱要求某个艺人说相声,或者是说某一段相声。

    这种情况以前在茶社小剧场里面比较普遍,现在在大剧场表演反而没有了,因为你都是买票进场的,节目也都是艺人在后台排好的,观众基本是管不了的。

    像何向东他们这样露天演出的,客人点了买卖的,按照行规,艺人在场是必须要出来表演的,戏比天大,这是艺德也是规矩。

    就算有急事,也得演完了戏才能去处理,就是你爸爸死了,那也得演完了戏才能回家奔丧去。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行规如此,戏比天大,你今天有演出,就算是天塌下来,你得演完了。

    在旧社会一旦有艺人坏了规矩,会受到所有同行排斥的,任何剧场茶馆都不会要你这样的艺人,不通人情吗?或许是的,但行规如此。

    新中国成立之后,各行各业都经历过改造,江湖气都消失了,曲艺类还算是稍稍保留了一点下来,像方文岐这样的从旧社会撂地出身的民间老派艺人,身上江湖气是很重的。

    黄华在一旁轻声问道:“小东子才九岁,他行吗?不会演砸了吧。”

    方文岐却道:“戏比天大,他既然唱了门柳儿(开场小唱),那就是演出的演员,观众点他,咱也没话说。给小东子一个机会,让他试试看吧。”

    黄华皱着眉头,虽然点头表示同意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怀疑何向东的能力的,毕竟这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太小了啊,人家观众都是真金白银给钱的,他真的能表演好吗?

    方文岐倒是对何向东信心颇足,抱拳拱手道:“既然众位这么捧我徒弟,那下面就让我和我徒弟来给大家伙说一段相声,小徒年纪小,您诸位多担待。”

    “好。”

    “来一段。”

    观众很捧场,叫好声连连。

    何向东反而懵了,怎么着就他要上台表演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学相声的正经活呢,就昨天师父教他了八扇屏的垫话儿,隔一天就上台也太草率了吧。

    方文岐在前面一招手,说道:“东子,快过来。”

    何向东赶紧小跑到方文岐身边。

    方文岐轻声对何向东说:“东子,下面咱们说《八扇屏》,里面的贯口活你练了好几年了,熟得很,垫话儿我昨天也教你了,你照着使就是了。师父给你捧哏,别害怕,尽管说,不管你说什么师父都兜得住你。”

    “诶。”何向东应承了一声,他是个天生的场上演员,一个活儿都不会就敢去人家寿宴上演出,现在又怎么会怕这种场景。

    刚开始有点懵,现在何向东已经调整好了,赶紧走到逗哏站的位置上,捧逗演员的位置是不同的,逗哏在右边,捧哏在左边。在观众的视角上起来,逗哏在左边,捧哏在右边。

    方文岐也在桌子后头站好了,斜着身子看着何向东。

    何向东左手压右手,抱拳行礼:“学徒何向东。”

    方文岐也看观众,抱拳行礼:“相声艺人方文岐。”

    “向我们的衣食父母致敬,谢谢诸位捧场。”

    鞠躬,掌声起。

    介绍相声演员的时候,都是先介绍逗哏,再介绍捧哏,这是老祖传下的规矩,所以方文岐辈分比何向东高,但还是先介绍何向东。

    何向东看着观众,半点不露怯,台风很潇洒,道:“感谢诸位的捧场,这么捧我这个一个小孩子,诚惶诚恐啊,有说的不好的地方,您诸位多担待。”

    掌声再起,观众很给力。

    何向东继续说道:“刚才是我的师叔黄华给诸位唱了一段快板书,《哪吒闹海》。”

    方文岐道:“诶,对。”

    何向东道:“要说我这师叔的本事好啊,这快板书说的多好啊,这人家为什么艺术水平这么高呢?”

    方文岐也问:“是啊,为什么呢?”

    何向东解释道:“这是因为人家长了一张大。屁。股脸,诸位您看看我这师叔的脸,这竖着拉一刀就是一个大。屁。股啊。”

    方文岐赶紧拦他:“去,胡说什么呢,你以为横着拉就不是屁。股了啊。”

    何向东自己都乐了。

    台下观众也笑,黄华在场下还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心里顿时也放松不少,没露怯就是个好现象。

    何向东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方文岐,说道:“站在我身边这位,是我的师父,方文岐。”

    方文岐也笑,昨天没白教,自己徒弟会接话儿了,他也应道:“对,是我。”

    何向东继续介绍:“我师父是位老艺人,艺术水平非常之高。”

    方文岐笑道:“哎哟,可不敢当,你捧我了。”

    何向东:“没有捧,这不大家都是您是青年曲艺老艺术家嘛。”

    方文岐惊奇道:“这个名号听起来好清新脱俗哟。”

    何向东道:“那是,您给大伙儿说说您是在曲艺里面干哪一行的?”

    方文岐面相观众,道:“我呀,是说相声的。”

    何向东理了理领子,又道:“那您猜猜我是干嘛的?”

    方文岐摇头道:“这我还真猜不出来。”

    何向东道:“我是个文人啊,宝贝,您怎么了。”

    方文岐一推他,斥道:“叫谁宝贝呢,没大没小。”

    观众在下面也看的热闹。

    方文岐又道:“你说你是个文人,那你具体都干嘛啊?”

    何向东道:“我呀,我平时就是读读书,看看报,练练字,弹弹琴,尿尿炕……”

    方文岐赶紧打断他:“你刚才说什么?”

    “额……”何向东辩解道:“对对子,对春联,说秃噜嘴了。”

    方文岐笑道:“好嘛,差点把实话说出来。”

    何向东笑了一下,看了眼观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个笑得都没有,这包袱瘟了。

    相声表演尤其是街头卖艺的,是非常讲究看菜下饭,你要清楚你的观众想听的是什么,爱听的是什么,你再给人家说什么。

    就像人家爱吃辣的,你却非要给人家上一盘甜的,人家能乐意听吗。八扇屏这个传统老段子也是取材于评书,文学气息比较高,属于文哏类型的,在乡下表演并不合适,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何向东昨天才学的垫话儿,今天就表演,太快了,根本掌握不好。

    方文岐自然也看出来这个问题,但既然上台表演,就绝对不能被观众轰下去,方文岐看着何向东的眼睛,冲他微微点头。

    何向东心中稍稍安定,继续往下说:“刚才说到对对子,我们这些文人墨客都爱对个对子,我出个对子您给对对成不成?”

    方文岐也道:“行啊,你给出个上联吧。”

    何向东道:“我的上联是,风吹水面层层浪。”

    方文岐迟疑道:“这……这我还真对不出来,您给说说下联呗。”

    何向东嫌弃道:“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

    方文岐道:“对,我是不懂,你教教我呗。”

    何向东道:“风吹水面啊,这风是在上面的……”

    方文岐打断他,道:“不,我想知道这下联儿。”

    何向东却继续道:“水面啊,水面有浪,一层层。”

    方文岐再次打断他:“我想知道的是这下联。”

    “哦,下联啊。”何向东像是这才听到,然后一摊手道,很光棍道:“那我哪儿知道啊。”

    方文岐道:“好嘛。”

    何向东再看一眼观众,这包袱又瘟了,还有几个观众都转身走了,窃窃私语的也有不少,给钱的那个老板也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场下,黄华也把眉头皱起来了。

    何向东心里顿时一紧,也暗暗焦急起来,接连两个包袱没响,就说明垫话儿的路子带的不好,这相声八成要瘟。

    “不行,不能再这么说下去了。”何向东暗暗下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第二十章 砸挂

    “现场再砸一回挂。”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何向东下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何向东道:“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这下联是什么吗,我这下联叫‘雨打沙滩点点坑’。”

    “对得好,好联。”方文岐目光微微一凝,自己这徒弟怎么突然把正确的下联说出来了,他到底要干嘛。

    黄华也霍然看来,眼睛睁得很大,这孩子要干嘛?

    何向东微微一笑:“要说这学问啊,还得是您高,作协里面有您。”

    “倒是还真有。”方文岐虽然不知道何向东想干嘛,但还是依然捧着。

    何向东又道:“上个月,您收到作协的来信,让您去开会,有这事吧。”

    方文岐道:“有啊,我们作协经常开会。”

    何向东拿起桌子上的手绢,一打开,当做是一封信,念道:“请方文岐老先生下周日到我司开会,请务必穿着领带。”

    方文岐道:“这正式场合都得打领带啊。”

    “对啊,然后您就打着领带去了,扎的漂漂亮亮的。到那儿一看,哎呀,他们还穿着衬衫和裤子,哎呀。”说着,何向东用手捂着脸,趴在桌子上一脸悔恨。

    方文岐倒是吓一跳:“嚯,我光着去的啊。”

    观众也笑。

    何向东心里顿时一松,包袱响了,继续道:“这不可嘛,那街上的人都看疯了,嚯,这老鸟……”

    方文岐赶紧拦他,怒骂道:“去去去,胡说什么呢,什么鸟。”

    “吁……”观众开始起哄,气氛热了起来。

    “嘿嘿。”何向东一笑,说道:“去作协开会了呀,住宿是主办方安排的,住在大酒店里面,一人一间,独门独栋。”

    “诶,对,我们的待遇好。”方文岐继续捧着。

    何向东看观众,道:“诸位,你们可能不知道啊,我师父虽然是个文学家,但是人家也是农村人,都没住过酒店。”

    方文岐道:“这是第一次住。”

    何向东道:“服务员把我师父带到房间里面,就关门出去了。正所谓人有三急啊,不一会儿我师父肚子就痛了,要上茅房。”

    “肚子疼了嘛,那也没辙。”

    何向东看那个老板,说道:“像那位老板见多识广,住过大酒店肯定知道,人家酒店房间里面就有茅房。”

    那老板也笑笑点头。

    何向东继续道:“但是我师父不知道啊,他还打算出去找茅房呢,可是这酒店的门他也不会开啊,关里头了,那怎么办呢,哎呀,肚子又疼。”

    方文岐也纳闷,问道:“是啊,那怎么着啊。”

    何向东一拍手,道:“我师父想出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

    “拉裤子里。”何向东一脸猥琐。

    观众爆笑。

    方文岐却赶紧拦他:“我都没听说过,拉裤子里还是好主意啊?”

    何向东理所当然道:“您可以把裤腿扎上,这样就掉不出来了。”

    “嚯……”方文岐吓一跳。

    观众都笑得不行了,掌声连连。

    何向东看现场反应这么热烈,他便放的更开了,道:“我师父也犹豫啊,又看到墙角有一份报纸。”

    “有办法了。”方文岐笃定道。

    何向东却道:“等会可以用它擦屁股。”

    “去去去,我是想瞎了心了吧,想出这好主意。”方文岐骂道。

    观众都笑得不行了,那油光发亮的老板更是笑得前俯后仰。

    何向东也笑笑,道:“不开玩笑啊,最终我师父想了一个好招儿,拉报纸里面,哗,拉住五六斤来,各种形状都有,糖葫芦啊,大包子,还有那煎饼果子,那一尺来长的大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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