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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庆也乐了:“行啊,来啊,你上来啊。”
“你下来啊。”
“来来来,你上来脱啊。”
“那我真的来了啊。”
见真的有人往台上跑,郭庆的速度别提多快了,蹭蹭蹭一溜就跑到后台去了,现场观众都笑得停不下来了,很是欢乐。
顾柏墨的爱人也在笑,笑完看着自己老公,惊讶问道:“这相声还能这样说啊。”
顾柏墨有些感慨地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这就是园子里面的相声,很随意,台上台下就跟老朋友一样的,这样说相声的肯定感觉很好。”
接下来的那场就是何向东和张文海的,两人一出来,现在顿时掌声大作,何向东是目前向文社所有人力捧的角儿,是最受观众欢迎的。
两人一上来台,何向东就对观众笑着道:“刚刚听说有观众要看脱衣服啊?”
“噫……”观众也在起哄。
何向东也是大笑:“郭庆在后台已经脱好了,你们谁给了钱就可以过去了,那个,壮汉有肌肉的那种优先。”
观众都被逗得大笑,都停不下来了。
张文海也在笑,扶了扶眼睛道:“您别胡说八道了,这不像话。”
何向东笑了几下,朝着观众扫了一眼,这里是电影院,但是听相声不是看电影,不会把观众席的灯光给关了的,因为相声需要的是台上台下的讯息交互,演员需要在最短时间接收到观众对他相声的反馈,这一点很重要。
“哈哈哈哈……”何向东顿时就大笑了起来,他终于看见了他想看见的那个人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试试活儿吧
张文海有些愕然地看着何向东,拉长声音道:“嚯……您这上台是没吃药还是怎么着。”
观众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狂笑起来了。
顾柏墨自然也看见何向东狂笑了,也知道对方是发现自己了,不由得摇头苦笑了起来,心里头也是默默叹了一口气,恐怕这次还是要让那个小伙子失望了,自己是不会加入的。
何向东大笑了好几声才听了下来,他眉毛都快要飞起来了,他等了好几天了,本来都已经对顾柏墨绝望了,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果然,他没有放下相声,他来了,他放不下的,他放不下的,我就知道他放不下的。
何向东眉飞色舞地说道:“哈哈,大伙儿都很疑惑啊,我是很开心啊,因为我见着一位老朋友了,一位还爱着相声的老朋友,哈哈……”
张文海也侧头看来,惊讶问道:“他来了?”
何向东很兴奋地点点头,请顾柏墨的事情他也跟园子里面的这些演员说过了,他们都知道的。
听了这话,张文海也兴奋起来了,都是行内人,他对顾柏墨的也是久仰大名啊,以前也见过几次,但是交情不深,张望了几下,尽管好些年没见面了,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当场也笑了出来。
那些观众更加弄不灵清了,纷纷是你看我我看你。
顾柏墨长叹一口气,也不欲多待了,直接站起身来,对他的妻子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他爱人点点头,也带着孩子站起来了。
何向东见人家想走,立马出声说道:“等等,来都来了,就把这场相声听完吧,难道你连听听相声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顾柏墨扭头看着何向东。
全场观众也回头看顾柏墨。
何向东坦然地和顾柏墨对视,对着话筒语气缓慢但却又充满自信:“大老远的都来了,不听一场吗?就当是听听我们说的怎么样,听一听在我们向文社里面的相声到底是怎么说的,你……真的不想听听吗?”
顾柏墨直直注视着何向东的眼睛,脸上无甚表情。
观众们倒是也有搭茬的,北京人都比较爱贫,也都很熟了,一点不见生:“坐下来听啦,这里的相声很好笑的。”
“是啊,票钱都花了,我可听说这里想怎么着都行,就打死不退票啊,你要走了钱不是白花了吗?”
“听听吧,瞧台上二位的话,他还和您认识?您就当看一朋友演出呗。”
……
都在劝顾柏墨留下,顾柏墨的爱人也说道:“柏墨,我们留下听一场吧,钱都花了。”
他儿子顾渊也说道:“爸爸,我也走累了,这里好凉快,我们就在这里待会儿吧。“
最终,顾柏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结果观众还有鼓掌的,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何向东笑了几下,就开始了表演,来了同行了,表演上面就要注意一些了,对观众的表演以图热闹为主,观众爱闹爱笑,在同行面前就要注重展现技巧了。
何向东这场相声叫《学小曲》,他重新改编过的,他会的小曲小调足有上千段,都是和师父走南闯北那些年学的。
他重新把故事编了一下,再把各地小曲穿插在里面,很富有趣味性,又充分发挥了他宝嗓的特点,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节目,现场的效果非常棒。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顾柏墨本来还只是随意地看看,但没过几分钟,他的眼珠子就微微亮了起来,也不靠着背椅了,直起了身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何向东。
主要是何向东的表现太让他惊艳了,他在当年也是一代名角,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厉害到让他有些惭愧。
顾柏墨也拿自己和他比较了一下,结果却发现就算是当年最巅峰的自己恐怕也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尽管他听何向东的相声才一场,但是却已经能看出来很多东西了。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会这么厉害,他的相声艺术竟然已经完全进入成熟期了,怎么可能?”顾柏墨心头很是骇然。
相声艺人的经历都是这样的,最好要从小学艺,七八岁就开始跟着师父学,到十来岁跟着师父到处卖艺,边表演边接受师父的传艺,等到快二十岁出师,自己独自到江湖上打拼,磨练自己的本事。
一直要三十多岁,甚至到四十岁,他的相声艺术才可能进入成熟期,慢慢打磨成才,一块玉石才有可能被雕刻成真正的璞玉。
但这都是很有天分的艺人跟着很有本事的师父,再加上切实有效的磨练,他的相声才有可能成熟。
一旦缺少任何一环,这个艺人就成不了,所以相声这一行从业者很多,入门很简单,但真正跨过门槛成才的却是极少极少。
像何向东这样二十出头,他的相声艺术居然就已经很成熟了,这怎么能不让顾柏墨吃惊啊。
纵观相声发展百多年的历史,貌似也只有小蘑菇一人能有此成就吧,也是二十左右,相声艺术就完全进入了成熟期,但那是何等的精彩绝艳的人物啊。
难道现在又冒出来一个?
难怪他二十出头就可以收徒弟啊,人家完全有这个的资格啊,小蘑菇不也是十九岁就收徒传艺了吗?
一场相声,顾柏墨便已经被何向东的才华所折服。
他倒是也不着急走了,反而对这样一个小小的相声园子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却只有这么少人来听相声,真是可惜了。
一场说完,何向东和张文海到后台休息了,他也没有马上就去找顾柏墨,走之前他看了人家一眼,知道这人已经彻底被吸引住了,也就不慌了,他跑不了。
演出一场接着一场,直到最后演完了,何向东才从后台走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顾柏墨一家三口都在剧场里面没走。
何向东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笑意,他是最纯粹的民间艺人,他也最懂艺人,懂艺人对艺术的追求,他快步走了过来,笑着道:“顾先生,好久不见了啊。”
顾柏墨像是看见陌生人似得,盯着何向东的眼神充满了惊艳,他赶紧问道:“你师父是谁?”
何向东答道:“方文岐。”
“是他。”顾柏墨当时就是一惊,又问道:“你竟然是他徒弟。”
何向东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顾柏墨:“您年纪也不大啊,您认识我师父?”
顾柏墨摇摇头道:“没见过,但是我经常听我师父提起。”
“赵先生?”
顾柏墨颔首道:“是的,家师经常提及令师,言语之间颇多推崇之意,我师父常说方先生活路宽泛,虽然并没有明显的个人风格,但却是包罗万象,只是可惜了。”
何向东点点头,也没有多言,如果从个人的人生经历来说,师父真的是一生坎坷,但若单纯从艺术角度来说,师父50年代重新踏入江湖,才让他的艺术再一次得到升华。
几十年虽然是坎坷异常,过的都没有人样子了,但多年的撂地经历,还有向无数艺人问艺,让他的艺术从成熟期之上再度升华,可以这么说方文岐绝对是相声界所遗忘的一代宗师。
何向东默了默,对顾柏墨说道:“您也看了一场了,觉得怎么样?”
顾柏墨的爱人也看着他。
沉默了稍许,顾柏墨遗憾一笑,说道:“好穴好角。”
“那您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说相声吗?”何向东又问了一次。
“呵……”顾柏墨摇头苦涩地笑了出来,道:“如果我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我肯定答应你,但是现在我肯定不行,我有家庭,我有妻子孩子要照顾,我在这里说相声倒是开心了,那他们怎么办?”
何向东笑了出来,心中的一颗大石顿时就落地了,想来说相声就好,他道:“你怎么就知道在我们这里说相声就不能养家糊口呢?”
“啊?”顾柏墨有些错愕。
他的爱人也疑惑道:“可是你们的这个场子才来了几十个人,这,你们这里的房租也不便宜吧,这还能有钱给工资吗?”
何向东笑着解释:“你们看的是下午场的,现在天热的跟什么似得,谁愿意大热天跑出来啊,下午的生意当然受到影响了,但是晚上这一场,我们可是有将近一百四五十的观众的。”
“这么多?”顾柏墨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一天的人流量,再加上票价,这挣得真是不少了啊。
何向东往门口一指,道:“你看,已经有人进来了。”
现在下午场跟晚上场挨得很近,基本上是下午场这里的人刚出去,晚上场的观众的就进来了。
顾柏墨抬眼看了一下进场的观众,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起来了,说不心动是假的,他本来就特别想说相声,被团里开革了,也没有地方能说了,以前也没有民间说相声的地方,他才无奈改行了。
但他那一颗热爱的相声的心却并没有因为改行而消灭,这么些年他是多么希望能重新站上舞台啊,要不然也不至于天天练功了,现在终于又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了,机会又在自己面前了。
看着顾柏墨脸上神色变换的厉害,何向东又加了一把火:“我们这边有实力的老演员都是五十一场,每天可以演出两场到三场。”
“这么多啊?”这一声惊呼是顾柏墨的爱人发出的,顾柏墨现在就是在开出租车,九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纪初,开出租车还是挣得挺多的,但是也要日夜加班才能有这么多啊,这里的待遇也未免太好了吧。
“这么好的待遇,你们不会发不出来工资吧?”顾柏墨的爱人还是问了这样一句。
何向东笑着道:“我们工资是日结的,每天演出结束,拿钱回家。”
“柏墨。”顾柏墨的爱人惊喜地看着他,若是真的有这么高的收入,自己老公又能说相声,这多好啊。
顾柏墨胸膛起伏不定,脸上神色变换厉害,心脏更是扑通扑通乱跳,好半晌他才压下内心激动,直视何向东眼睛,说道:“我可不可以就来晚上这一场,当然,你可以给我少一点,四十一场或者三十一场都可以。”
“柏墨。”顾柏墨的爱人又唤了一声,一颗心都快融化了,她知道是顾柏墨担心家庭,不敢全职进来说相声,还想兼职着开出租车,宁愿自己累一点,也要给家庭一个最基本的保障和退路。
何向东看看顾柏墨,又看看他爱人,很明白对方的顾虑,他稍微寻思了一下,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平时也就是晚上忙,人手方面调一下就好了,他看着顾柏墨微微一笑,道:“多少钱一场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看观众是不是肯捧的,先试试活儿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文捧
顾柏墨一家留下来了,晚饭就在后台吃的,他的爱人和孩子也没走,吃完饭就又回到剧场等着看演出了。
何向东也没让他们在后台多待,这一点他看的很重,后台是演员的地方,你平时来看看坐坐都没有关系,但是在候场准备演出的时候,外人他是不让进来的。
演员在上场前一定要保持着一个平静的心态,要尽量减少外界对演员的干扰。
何向东经常振振有词地说医院里医生做手术给你开刀切一半的时候,你外面的人能进去参观吗?道理是一样的嘛。
何向东其实一个蛮随和的人,也挺好说话,心很软,也不会计较什么。但是一旦涉及到演出等方面的事情,那他就一定会是斤斤计较,甚至于可以用苛求来形容。
对舞台上的效果他向来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你可以水平不行,但态度一定要认真,上台绝对不能糊弄事儿,要对得起观众。
这是一个艺人最重要的操守。
“你们都穿大褂的吗?”顾柏墨见这些演员都在整理衣服,不由好奇地问了出来。
何向东看他,笑着反问道:“相声演员不穿大褂穿什么啊?”
简单一句话却让顾柏墨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是啊,相声演员不穿大褂还能穿什么?
默了默,顾柏墨再看何向东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在惊艳之余还多了几分钦佩:“可是我没有大褂啊。”
何向东看向一旁的郭庆,说道:“师哥,要不你的大褂先借顾先生穿一下吧,你们的身材也差不多。”
“行啊。”郭庆答应地很痛快,捧着大褂就过来了。
顾柏墨伸出双手小心接了过来,看着整齐叠好放在手上的青色大褂,目光中皆是感慨:“我的第一件大褂就是我师父送我的,那是我在第一次上台说了传统相声《八扇屏》之后,他特意找人给我做的,送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教我怎么叠大褂。”
“叠大褂有很多讲究,我以前一直学不会,一直认为现在说相声都穿西装,又好看又洋气,干嘛要穿老掉牙的东西,但我师父告诉我说相声演员一定要会穿大褂,这才是一个相声演员的根本。”
“孔雀里、马蹄袖、对襟磨缝,一铺三叠,穿出来要露出领口袖口三白,叠出来要如同方砖一块,有棱有角,大褂也要叠出精气神儿来。”
顾柏墨伸手理了理大褂的边角,抹出凌厉的峰头。
所有人都是静静看着顾柏墨的一系列动作,一直没有出声打扰,顾柏墨看着大褂默默感怀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何向东,问道:“我什么时候上场?”
何向东道:“第二场吧,我先上去开场,哦,对了,你这准备使什么活儿啊?”
顾柏墨看了看大褂,说道:“还是《八扇屏》吧。”
何向东道:“好,您还缺一量活儿的,要不……要不,师叔您……”
“等一下,要不我来给他量活儿吧。”李泉江却突然在此时说话了。
何向东微微一愣,李泉江是方文岐从介绍来的南方相声艺人,人非常和善,在剧场里面很随和,完全是听何向东对他的安排的。
说的好听一点就随和,实际一点就是不管事。每天说完相声拿钱就回家了,园子里面的事情一点也不管,他是单纯就管说相声的。
以前要捧还是要逗都是何向东给他安排的,半年多他自己一次都没有提出过意见,也没有主动说自己要干嘛的,这次何向东都说让范文泉给顾柏墨量活了,他却突然跳出来了,这着实让何向东有些讶异。
“你要给顾先生量活?”何向东又问了一遍。
李泉江点点头,说道:“我应该是比较合适的吧。”
园子里面的演员环顾一眼,都有些疑惑,怎么李泉江今天说的话这么奇怪啊,跟他平时的性子不符啊。
何向东笑了笑,好奇问道:“您这话是怎么说?”
李泉江也笑了,说道:“我是文捧。”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不已,纷纷瞪大眼吃惊地看着李泉江。
一个逗哏演员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相声的都使得很好,纵观相声百来年的历史,任何一个名家,他能让观众记住有三五个代表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没有人擅长所有类型的相声,尤其是相声里面的文哏类相声,这是非常难的。文哏相声怎么来的,他是从“清门”相声里面衍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