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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有毒-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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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从元烈回去之后,他们已经另外找人给裴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伤口,铁板上的针细如牛毛,刺入人体只会疼痛没有伤口,尤其等血一干,什么痕迹也没有。而裴徽的手指,虽然之前断了,可是他们已经派人替他接好了指骨,现在太子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异样。

    太子恼怒地看了京兆尹一眼,道:“裴徽,你有什么冤屈,还不向我们道来?”可是不管他怎么追问,裴徽只有三个字——“我有罪,我有罪!”

    刑部尚书皱眉,道:“裴徽,你的意思是你招认了吗?”

    裴徽一直形若疯癫,太子看到这个情形,简直是彻底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裴徽在短短几天之中就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甚至好像还……疯了?京兆尹把裴徽签字画押的状纸放在了太子的面前,恭敬道:“太子,这是裴徽亲自写下的字据。”

    太子看了一眼,那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因为酒醉一时失控,差点杀死公主,一条条一桩桩,裴徽都是认了下来。太子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裴徽是疯了吗?他还想让对方他回忆一下当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替他翻供,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呢?

    郭府的花园里,郭家年轻的主人们正坐在凉亭里饮茶,远处阿丽公主正缠着赵月让她教自己剑法,缠得十分起劲。

    凉亭里,郭导看着李未央,轻笑道:“你如何保证那裴徽不会翻供呢?”

    李未央微薄的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我命人假扮太子派去的御史,前去复审裴徽,那假御史支开旁人对裴徽说,是奉太子之命让他将冤屈据实以告,裴徽当然是十分激动了,这些日子的忍耐让他变得十分脆弱,而且轻信,他没有丝毫的怀疑,而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牢牢抓住不肯放手,所以他大呼冤枉,将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可是当‘御史’前脚离去,京兆尹便吩咐狱卒后脚进来,又将那天的刑罚向他重新施展了一遍,裴徽经不住这样一场教训,自然会变的小心谨慎。”

    郭导听着,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李未央眼波微睐:“到了第二天,我们又派了一个人假扮太子的使者,谎称奉命去调查此事,裴徽犹不醒悟,又在对方面前哭诉自己冤枉,那使者表现出十分同情的样子,却也爱莫能助,等他走开,那狱卒又再次进来,附加一顿折磨。就这三天之内,前后有十余人,都是用不同的方法和身份取信裴徽,裴徽明知道其中有诈,却不肯放弃希望,谨慎小心中却也不免错信其中的四五人。以至于最后不辨真假,每每翻供,照例都要挨上一顿刑罚,所以他现在已经是条件反射。只要他一翻供,就要遭受刑罚,假亦真时真亦假,等到太子真的来了,他已经被折磨的发疯了,当然,纵然不疯,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对方就是真的太子了。”

    郭导简直是吃惊到了极点,他看着李未央道:“这么说你派去的那十余人中还有人假扮太子了?”

    李未央轻轻一笑道:“这也不难办,找一个身形相仿,声音酷似的人就行了。天牢昏暗,裴徽当然看不清楚的,只要扮得像,自然能够成真。这不过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令裴徽眼花缭乱,不辨真伪而已。要怪就要怪裴徽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太迫切想要逃出生天。”

    李未央乌黑眸子冷冽凛然,面容有种肃杀之气,声音更是轻缓,徐徐道来,听得在场众人都是不寒而栗,只觉得这等心计,实在是叫人觉得恐惧。

    郭澄手中茶一直捧得凉了都不记得喝,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道:“这裴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李未央眸中带笑,安静沉稳道:“那状纸上写了裴徽是因为酒醉才会失控,杀害公主未遂,却杀死了四名宫女,有裴后背后斡旋,他还不会被定上死罪。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这刑罚也是不会轻的了。”

    十日之后,裴徽的判决下来了,对皇室大不敬这一条好不容易由裴皇后替他抹去了,可皇帝还是给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刑罚,裴徽被挖去了膝盖骨,并且受到黥刑,这就是说裴徽再也没法站起来了,而且脸上将会刺上囚犯两个字,无论他到哪里,都只是一个罪犯,这对于一个名门贵公子而言,比杀了他还难受。

    听到这个消息,李未央只是淡淡地一笑道:“裴弼,你要了我五哥的一条胳膊,我要了你弟弟的两条腿,算起来我也没有吃亏啊。”不杀裴徽,是为了让你日日看着,天天想着,痛心疾首,永世难安。

    ------题外话------

    我觉得有必要向支持我的读者澄清,第一,天涯帖子关于儿媳妇放跑了猪的情节,已经事先说明过引用了这个故事情节,没有半个字抄袭。第二,关于巧仙秦宝宝,人物外貌描写相似也算抄,全部作者都要跳江。第三,庶手遮天是在我后面发文的,水墨舞是我的原创,这个真心抄不了,谢谢。第四,所谓列举的祸国的证据,根本就是修饰性词语,在任何一个作者文中都能找到类似的话。这解释我只说一遍,今后任何类似问题我绝不会回复。还有,那位到处去别的文下散播的童鞋,我码字的时候你在发帖,我睡觉的时候你还在发帖,我泰剧都看完了你仍在发帖,因为你的勤奋,庶女点击直线上升,三鞠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36 裴徽之死

    关于裴徽的判决很快就传遍大都,众人在惊讶之余也不免感叹,世事祸福难料,原先那裴徽在众多贵公子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驸马,这本来是天大的一件喜事,可是转瞬之间,好端端的一个新郎官竟然在大喜之日亲手扼死了公主的身边的宫女,还落得一个酒后失态、谋杀公主的罪名,若非有太子从中周旋,裴徽非丢了性命不可。不过,死也就死了,偏偏被挖去了膝盖骨,成了一个废人,这对于裴徽来说,恐怕是比死还要难受。

    半个月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天牢门口。裴弼下了马车,随后匆匆步入了天牢,京兆尹正在门口等着他,立刻迎上来,一拱手道:裴大公子。

    裴弼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我是来接舍弟的。

    京兆尹露出为难的神色道:按照道理来说,裴二公子已经接受了惩罚,也该放回裴家,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裴弼眉头微微扬起:大人有什么为难的吗?

    京兆尹叹了一口气道:大公子请随我来吧,您亲眼瞧见也就知道了。

    裴弼一路顺着京兆尹指引的地方而去,只见裴徽双手扒着天牢湿冷的栏杆,面色惊恐而灰败,全身不住地颤抖。二弟。裴徽望着他,一时心痛难忍,轻声叫道。

    谁知,裴徽突然抬起头来,大声道:我有罪!我真的有罪!神情仓惶,面色惨白。

    裴弼深深地看着他的双眸,咬牙道:你没有罪!这一回,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他的目光落在了裴徽身下,刚才裴徽爬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那膝盖处缠着绷带,斑斑的血痕,触目惊心。

    裴徽那一张俊脸满满都是眼泪和鼻涕,他看着裴弼,露出茫然的神情。

    看着最为疼爱的弟弟,裴弼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道:二弟,跟我回去吧。随后,他对狱卒说道:把牢门打开吧。

    狱卒道:裴大公子,是不是要我们帮忙将二公子抬出去?

    裴弼轻轻地摇了摇头,在牢门打开后,他竟然不顾那牢中多么的肮脏,主动走了进去,随即弯下身子,环住了裴徽瘦弱的脊背,只觉得手上的身躯不住的颤抖。裴弼只是柔声地道:别怕,还有大哥在,只要有我在一日,便没有人能伤害你。

    裴徽分明听不进他的话,口中只是喃喃地道:我有罪,我有罪!

    裴弼一转身将裴徽整个人背了起来,偏偏他自己都是弱不禁风,背着一个人看起来实在危险,这一幕叫众人都目瞪口呆,旁边立刻有仆从道:大公子,二公子还是交给咱们吧。

    裴弼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踏上枯黄的稻草走出了牢门,在他的背上,裴徽还是不断的从喉咙之中发出古怪之声,如同刀剑滑向沙砾,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我有罪……其他的像是不会说了。裴弼看上去十分的瘦弱,可是他却将对方背得很稳,口中慢慢道:二弟,我们回家,我一定会看好你的病。

    一直到大门口,裴弼都不肯假手他人,而是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阶。随即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女子静静地站在对面的酒楼门口,身上穿着美丽的华服,面容素白,眼睛漆黑,正含笑望着他。这一张脸,裴弼知道,恐怕他这一生都会深深的烙在脑海里。

    正是郭家的小姐,李未央。

    李未央轻轻地一笑,对着裴弼微微示意。裴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他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略一点头,仿佛打招呼一般,旋即便转身上了马车。车轮汩汩转动起来,压在青石板上,仄仄作响。

    李未央看着裴家的马车消失在尽头,嘴角挂上一丝清淡的笑意。她转身上了楼,酒楼的雅间里,元烈正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根玉簪,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看到李未央来了,他便笑嘻嘻地道:怎么?刚才瞧见那裴弼了吗?

    李未央点了点头道:正巧遇上。

    元烈微微颔首,缓声道:这裴弼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管我怎么调查,关于他的消息却是寥寥无几,这么多年来,在高调的裴家,他竟然如此神秘的活着,实在是叫人奇怪。

    李未央静默地看着窗外的红云逐日,声音沉静:他一直选择隐藏在别院,只能说明一点。

    元烈不禁挑眉道:哦?说明了什么?

    李未央轻轻一笑,回过头来,看进元烈的眸中,语气和缓道:这只能说明,裴后把他作为最优秀的力量进行保存,或者说,裴家万一遇到大难,他就是最后被留下来的人。只不过……她的话没有说完,元烈已经明白了,他慨然一笑道:只不过这人已经被你逼出来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也许不是我逼出来的,而是他主动走出来的,试想看到自己的亲兄弟受苦,他若视而不见,又怎么会被选为裴家真正的继承人呢?

    元烈一怔,的确如此,裴弼当有过人之处,才能得到裴后的青眼以待。随后,他将那在手上盘了许久的发簪,轻轻地探身过来,戴在李未央的头上,端详了片刻,道:真的很漂亮。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心头涌现一丝温柔,道:我已经说过了,那些首饰我已经太多。你就不要再送来了,免得我还要向母亲解释从什么地方买来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元烈轻轻一笑道: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我前段日子看中了一块石头,便与人赌石买下来了,打开一看,里面便是这玉石,于是我向工匠学了玉雕,亲手雕了给你,外面是买不到的。

    闻言,李未央取下了簪子,放在手中打量了片刻道:这玉兰花雕得倒是栩栩如生。

    元烈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样精致的小东西,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元烈总是这样,不显山不露水就让她感动莫名,李未央点了点头,我很喜欢。

    元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这一次裴徽吃了这么大的亏,精神好像也受了刺激,每天只会说我有罪三个字,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李未央仔细摩挲着手中的玉簪,感受那种温润的触感:任何人持续不断的被人逼供,都会疯的。其实李未央的方法十分简单,就是不断的给人希望,然后在他的眼前亲手摧毁了这希望,让他陷入到更深的绝望之中,一次两次还好,十次二十次,人就会发疯的。这就像你养了一只狗,你将它丢一次,它可以自己找回来,你将它丢两次,它还是会找回来,可若是它被抛弃了十余次,同样会发疯的。畜生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呢?裴徽越是聪明,受到的打击越重。李未央轻声道:若是裴家没有对上我的五哥,我也不会这样对付他,就给他个痛快,也就可以了。

    元烈笑道:一切都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罢了,我相信裴弼会很喜欢你送他的礼物。

    李未央望着元烈俊美的容貌,只是笑了笑,没有开口。

    裴府。数名大夫都被招到了裴徽的屋中,裴弼让他们一一给裴徽看过,可是所有的人都向裴弼摇头,其中一个大夫向裴弼说道:大公子,二公子这是心病,恕我们无能为力。

    裴弼心头疼痛难当,不禁道:是,他的确是受了刺激。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调理,让他神智多少恢复一些。

    大夫们对视了一眼,却都只能摇头:这一次二公子伤的实在太重了,便是治好了也是个傻子而已。他这句话说出来,却见到裴弼的目光一沉,连忙住了口。

    裴弼神情只是一瞬之间恢复了,他吩咐身边的随从道:好了,送各位大夫出去吧。

    大夫们战战兢兢的出去了,裴弼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就在这时候,裴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着裴徽一副痴傻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对着裴弼道:不要在你二弟身上浪费时间了,大夫们都说了,他是无可救药了。

    裴弼抬起了眼睛,蹙眉道:父亲,就在十天之前,你还曾经说过,二弟是我们家全部的希望。

    裴帆不禁咬牙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他是我的亲生儿子,看到他如今落到这个田地,我不伤心吗?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裴弼淡淡地道:裴皇后那里怎么说?

    裴帆想到这个就不由皱眉,他在旁边坐了下来,一个字一个字说道:按照皇后的说法,咱们就不应该救裴徽,若不是太子苦苦哀求,娘娘是不会插手的。

    裴弼冷笑一声,他对裴皇后的心狠手辣是早已经有了准备,这个姑姑——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够掌控她的心思。裴家的所有人在裴皇后看来,是她用来扶持太子的靠山而已,除此之外,裴家对她而言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和大伯父,裴皇后一样是呼来喝去,丝毫不留情面,以至于他们两人看到裴皇后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在这样一个心思狠辣的女人眼中,裴徽已经成了弃子,她当然不会救他的,但是裴皇后绝情,不代表太子无情,所以裴弼略施小计,便让太子保住了裴徽的性命。只是裴弼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他去接裴徽,他就已经疯了。

    床上躺着的裴徽口中依旧喃喃得念着:我有罪,我有罪……

    裴帆不禁恼怒道:你还不住口!这声音极大,好像是把床上的裴徽吓了一跳,他突然哀声地哭了起来。

    裴弼看着自己的兄弟,柔声地道:二弟,你不用怕,有大哥在这里。说着他目光冰冷地看了裴帆一眼,裴帆心头一颤,立刻道:你这是用什么眼神看着我?

    裴弼垂下了眼睛,语气淡淡地道:二叔,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处理,你忙你的去吧。每次当裴渊不在的时候,裴弼还是会称呼裴帆为父亲,可是这一次,他却称他为二叔,按照名义上来说,裴弼已经过继给了大房,他这么说也没有错,可是裴帆心里头却还是觉得怪怪的,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实上他也摸不清这个孩子心中在想些什么,或许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喜欢这个沉静的长子。直到裴皇后选定了裴弼作为长房的继承人,裴帆的心中依旧没有喜欢过这个儿子,可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裴家现在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不管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都必须接受裴弼即将成为裴府真正继承人的事实,所以裴帆不能与他争辩,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了出去。

    床上的裴徽仿佛受到了惊吓,裴弼神情温柔,连声安慰他道:二弟,纵然别人都不管你,我也不会抛下你,你是我的兄弟,我答应过母亲,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裴帆的原配夫人早已经去世多年,在几个兄弟之中,还对母亲留下印象的只剩下裴弼和裴徽两个人了。

    裴弼亲自替裴徽刮掉了已经长得很邋遢的胡子,随即为他换上了原本的华服。可是裴徽眼睑下凹,显出憔悴,而且那疯癫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好转。裴弼看着自己的兄弟,像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道:饿了吗?

    裴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口中喃喃地道:我有罪。

    裴弼沉默不语,转头叫人开了饭,却没有要任何服侍的人,只有他一个人,他甚至亲自给裴徽夹菜,开口道:这些都是你从小喜欢吃的。可是裴徽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惶恐,看到裴弼也没有亲情可言,满满的都是害怕和畏惧。裴弼很有耐心,亲自捧了饭碗,一点一点去喂裴徽,可是裴徽却砰的一声,将他手中的饭碗给打翻了。此刻的裴徽又哭又闹的,完全就像是一个四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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