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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间主任依旧昏迷不醒,无法从他口中问出实情。据说,能否活命的机会各半,因此,报纸尚未对此案有任何报道。
为了防止谣传滋生,董事长今早对所有员工举行训示,说明公司出了不幸的命案,赤间主任的情况垂危,目前警方正全力搜查凶手,请各位不要因此受到影响,继续认真工作。
另外,总经理也宣布:这段时间内,禁止在下午七时之后加班。
于是,大阪总公司的三百位男女员工,在表面上总算像往常一样地专心于工作。
之后,公司举行董事会议,约十时许,春山信一被叫入会议室,要求报告发现命案的当时详情。春山也尽可能详细报告,同时也毫不隐瞒在警局里被刑事们所问的问题,以及自己的回答。
“看来我已被怀疑,因为,我常挨赤间主任的责备。”春山苦笑着摸摸头。
董事们都同情地笑了,似乎并未怀疑他的清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警方做的就是怀疑别人的买卖!但是,春山,你一定吓了一跳吧?如果是我,搞不好连胆子都吓破了。”营业经理松井笑着说。
然后,董事会议就开始讨论其他话题了。
凶器尚未找到。但是,从赤间的伤口来看,一定是金属球棒没错。警方虽认定是内部人员行凶,但是,董事们却一致坚持凶手为外人!或许,他们是不得不这么相信的吧!
T化学的总公司办公室在大楼的五楼,每晚六点钟,大楼铁门就拉下,进出必须利用旁边的侧门,侧门旁则有警卫看守。由于整幢大楼有三十多家公司,夜间出入的人也很多,警卫不可能对每个人都仔细查问,若有人想进入,很容易就能做到。
“赤间主任真是不幸,他可能为了等这份对于关系公司负责人之调查报告,而加班至这么晚,或许,他是对工作太认真了。”松井经理满含叹息地说着。
春山也知道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了,就向所有董事点头致意之后,走出会议室。
回到营业课,一坐下,似乎闻到正忙碌着的相川智子美丽的脸庞上飘来的淡淡香气。每天早上,见到智子的瞬间,总是感到香气袭人,但是,今天却直到此刻才感觉到,或许是已经知道董事们并未怀疑自己的缘故吧!
“这种大事,课长一定很累了,真想替您揉揉肩哩!”
“看到你,我的精神就来了。待会儿一起喝杯茶吧?”
趁着没有其他课员注意,两人悄悄地交谈着。
他们彼此间并无暖昧的情感,却好像是恋人一般。春山满足地想着:或许这就是正当的办公室之恋吧!
不久,民子打电话来,问及赤间的情况。春山回答说还是没有进展。
民子立刻很严肃地说:“我有重要的话告诉你,出来一下吧!问题很严重呢!”
民子似乎就在公司旁边的咖啡厅。春山回答说马上过去,立刻站起身。因为,民子的语气显得情况紧急!
这是家昏暗的咖啡厅,民子在角落的座位等着。身着套头衫搭配牛仔裤,看来只有三十五六岁。
“昨夜和今晨我一直在想,总算获得一个很可悲的结论。心想非要尽快告诉你不可,所以就来了。”民子瞪大眼睛,凝视着春山。
她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脸孔扭曲、樱唇微张,很肯定地说:“暗袭赤间的是福岛!”
“福岛……不可能的。他昨晚人在东京,用传真机送文件回公司。何况,他不可能……”春山笑了,但是,笑到一半,忍不住皱紧眉头。大概心中也产生了和民子相同的疑惑吧!
民子曾见过福岛。八年前,春山认识民子时,福岛也在座。即使是两人坠入情网之后,彼此也见过好几面,只是,最近并无私人交往。原因在于,福岛在公司蒙受不遇,逐渐变得冷僻了。
“就是这点可疑!在电送文件给你之前,他先电送给赤间,是吧!而当赤间前往机器室时,有人埋伏在里面,用球棒猛击。”
“……”
“然后是电送文件给你。但是,凶手已经逃走了。你进入机器室,发现赤间主任的尸体。呀,不能说是尸体,而是将要死亡的赤间!你去摸了尸体,结果受到怀疑。其实,你尽可以吓得拔腿就跑,但是,凶嫌深知你不是那样的人!”民子眼中迸出光采。
春山又想笑了,可是,脸孔仍旧绷得紧紧的。这是可能的事!福岛所属的调查室由赤间管辖,柔顺却慢条斯理的他,一定比春山更常受赤间的呵责。最近,他几乎是神情抑郁地到公司上班!以前就沉默寡言的他,现在更安静了,而且态度显得畏缩不堪。
“但是,我不认为他会和别人合伙行凶!也不可能去找地痞流氓下手。至少,不会有人受他之托事先埋伏在机器室里。”
“那只不过是巧妙的安排罢了。你难道不认为在夜晚十时电送文件未免太晚了吗?他假装自东京电送文件,其实人却留在大阪。也就是说,他留在东京分公司假装加班,等员工们都离开之后,再悄悄搭机……”
春山眼前浮现东京分公司办公室的情景!
分公司位于品川,租用一幢大楼的三楼,调查室的房间在角落,外面有隔墙和储藏柜挡着,自外边见不到内部的情形。福岛伪称要留下来加班,以便完成报告,等到六时半,不但调查室,连企划室都该没人了。于是,福岛离开分公司,自羽田机场搭机回大阪,拿着球棒,潜人大阪总公司机器室,再以内线电话呼叫赤间,表示马上要电送文件,请他来电报传真机旁!
这时,赤间毫无疑心地进入机器室……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是什么人电送文件的呢?文件已经送达,而且,机器也有运作,这是我亲眼见到的。若真是如你所说,东京一定有人帮他电送文件!”
“文件是被影印之后才送出的吧?他可以事先影印好,再置于输出架上。”
“不,是电送来的。文件一张张地自机器内吐出,不仅是赤间主任的,还有我的……”
“我不懂机器是怎么运作,可是,应该有类似自动定时开关的装置才对,只要把时间定在十时,电报传真机到了时间自然会运作!”
春山对这方面也不甚了解。所以,是否有自动定时开关,必须再去调查一番。
福岛悄悄离开东京分公司回到大阪的推断充分能够成立!由羽田机场开出前往大阪的最末班全日空的班机时间为十九时四十分,日航的班机时刻则为二十时。自伊丹机场搭计程车至总公司,大约三十分钟。他可以在暗袭赤间之后,搭翌日第一班飞机回东京,再装作一直待在东京般的,前往分公司上班。
“可是,福岛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杀死赤间还有理由,为何连我也要陷害?难道他这么恨我?”春山不敢置信地说着。
民子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似乎其中有什么隐情。她身体不住轻颤,立刻,一股莫名的不安袭上春山心头!
“大约一个月前,福岛来找我,在上午。我没让他进入屋里,只是和他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福岛他……有什么事?”
“他说刚好有事到附近来,想要见我。他又说了些奇怪的话,譬如,不管在工作方面或爱情方面都败给你,以及,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喜欢上我了……”
春山哑然地望着民子。
八年前,春山在某餐厅认识民子,那时候,双方是三对三。春山和福岛及另一位同期同事,民子则和当时所服务的医院的两位护士。
那天晚上,沉静的福岛醉了,不断想和民子干杯,结果,男女分成两组,畅饮狂欢!
一开始,春山就看上了民子,其后也积极地追求着,不久,两人就订婚了。但是,现在民子却告诉他,福岛最初就喜欢她!却因为无自信和春山竞争,只好静观其变,直至此时,才向民子表白。还忧伤地笑着说:是我最先和你说话的!
当时,福岛邀她单独外出喝酒,算是找机会寻刺激一番。
民子惊骇异常,严词拒绝了。
福岛只是羞赧地笑着,就回去了。
“很抱歉没告诉你这件事。是福岛拜托我别对你说的。我真笨,女人哪有将这种事情藏在心底的?”
春山信一默默点点头。如果为了这点小事而难过,气量未免太狭窄了。
但是,他脑海中一片茫茫然。他真是想都没想到福岛会暗恋着民子!对于同期入公司的同事,他竟然毫不了解。春山夺走了民子,而且又升任课长,但是,福岛却仍是个不受重视的小职员,他当然会难堪,会忿恨不平,在这种情形下,他想拉春山替赤间垫背,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我明白了。没关系,你回家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别担心,我能应付得了。”春山扶着民子站起来。
对于福岛,春山忍不住满腔怒火。他竟然想挑逗民子,这太不可原谅了。
春山婚后两年,福岛也结婚了。但是因为彼此个性不合,才一年就离婚了,现在是独身。
或许,他是打算送春山入监狱之后,再伺机占有民子吧!
4
春山信一回公司,立刻去找机器计算室室长,向他请教一些有关电报传真机的问题。
但是,他碰上了障碍。公司所使用的电报传真机是HF九六○X型机种,没有自动定时开关。这一来,设定十时自动操作,福岛再自行潜回东京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假若晚上十时左右,福岛真潜入大阪总公司,那么,东京分公司一定有人替他电送文件。
若无同伙,而福岛在大阪总公司,文件却由东京分公司电送回来,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大阪总公司只有一台电报传真机。
面对机器的使用说明书,春山沉思着。不久,他忽然惊呼出声。千头万绪的结,总算解开了一头!
在赤间遇袭之后至春山被叫至机器室之间仍有若干缓冲时间,赤间头部的伤口之血迹,已经有部分凝固了。也就是赤间被发现的十分钟或二十分钟前,更可能是更久以前,赤间就已经进入机器室。
福岛就埋伏在内。当他行凶之后,把赤间所需文件之预先影印妥的部分,放进电报传真机的输出架,然后马上离开公司,换至另一处有电报传真机的地方!因为在最近,任何厂牌的传真机都已经可以互相送讯和收讯了。
福岛自该处以电话联络春山,再真正地电送文件,也就是,当春山发现倒在地上的赤间时,一旁的传真机正开始运作吐出文件。
原来是这样。福岛这家伙在公司附近某处电送文件!这一带是商业区,许多公司都购置有电报传真机,他只要潜人其中一家,就能随心所欲地向春山电送报告文件了。他并非自东京打电话给自己,而是如民子所说,从近距离联络,以诱导自己走向陷阱!
由于并非最新机种,HF九六○X型没留下送讯记录,无法调查出是几点几分送讯至何处,当然也无法证明昨晚十时,从东京分公司并未送讯至大阪总公司。即使是电信局的记录,也只有费用项目,并无详细记录!
福岛究竟是自何处送讯的呢?春山满脑子只是想着这个问题,根本提不起劲工作。到了下午,赤间危笃的消息传至公司,而且,截至目前仍是神志不清!
如果赤间就这样离开人世,立刻变成真正命案,连带着,春山的前途也将一片灰暗。春山不安地在办公室内踱着,只有相川智子,偶然会投注过来充满关怀的视线。
下午三时许,很出乎意料之外的,福岛打电话回公司了。他还在东京,刚才春山曾到调查室问过,福岛出差的日期至明天。
“昨晚似乎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态!”
或许是心理因素使然,福岛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含着冷笑!他打这通电话,说不定目的是在了解状况吧!
春山问:“你是什么时候电送文件给赤间主任?”
“本来预定九点半,可是,稍微耽搁一下,大约是四十分左右吧。那又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在我发现主任之前,究竟间隔了多久的时间?”
福岛沉默了,似乎已觉得被春山怀疑了。
“我被视为重大嫌疑犯,今天,或许警方又会传讯我哩!”
“不可能吧?你怎会杀人呢!没有人相信的。”
“如果我被关进铁笼子,民子就拜托你了。虽然她带着我的孩子,不过,如果你喜欢她,应该可以忍受才对!”
“这……那是因为……春山,你误会了……”
但是,春山已用力搁下话筒。
他心想:自己是太毛躁了,可是,这样也好,至少能给予福岛一种心理压力,甚至可能因此露出马脚。
现在,惟有耐心等待了。只是,人真是太可怕了,人际关系更是最难的一门学问!春山转头望了办公室一圈,根本看不出谁恨谁,谁又会干出些什么事来?似乎同事之间没有一个人能够相信了。
到了下午五时,警方并未传讯他,也没有刑警到公司来。春山稍做收拾之后,离开了公司。心想:今夜可能又要失眠了吧!
一想到福岛,心里就有气。真想马上赶去东京掐死他算了。
沿着商业区的人行道,他漫步闲逛着。夜幕已经低垂,街灯也亮了。福岛究竟是潜入哪幢大楼呢?又是利用哪家公司的电报传真机呢?
途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走入公用电话亭。他打电话至警局,试着问问昨夜这一带是否有哪家办公室报案说有嫌疑人物潜入。可是,警方的回答却是:“没有!”
走出电话亭,春山全身乏力了。
突然,他看到前方一百公尺处有盏霓虹灯,立刻,他心跳加速,眼睛发亮!那是几个月前才开始营业的酒楼,全国有无数连锁店,曾在电视上大做广告。
春山拔腿疾奔,由于激动异常,几乎上气接不过下气。既然是全国连锁的酒楼之一,一定拥有电报传真机!夜晚十时,这种场所当然正是生意兴隆的时刻,而,从公司到这里,跑步的话只需五分钟左右,暗袭赤间之后,福岛很可能来此借用电报传真机。没错,一定是这样,他不必潜入其他公司。
到了门口,找出负责人,他马上就问:“贵处有电报传真机吗?”
负责人一时还摸不着头绪,回答:“有的,我们是全国连锁经营,当然要有这种设备。不过,请问您……”
春山继续问:“昨晚十时左右,是否有客人借用电报传真机?”停了一下,他接着:“那位客人是个杀人凶手!”
负责人脸色大变,马上召集十多位服务人员一一询问,但是,每个人似乎都没有印象。
据说,负责庶务的只有一位,白天在某公司上班,下午六时半才至此兼差,直到晚上十一时半。昨晚十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如果可能,福岛就是直接前往办公室向他借用传真机了!
“再过一个钟头,那人就会来了。你边喝点酒边等他,怎么样?”
另外有位服务员说:“他常在十时左右出去吃饭,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如果想要混进去,任何人都办得到。”
办公室就在化妆室旁,因为十一时以前,里面并没放着现款,所以门从未上锁。
没有人记得有福岛这位客人,可见他并不常来。可是,在壁架上却找出上面写着他姓名的威士忌酒瓶!没错,是T化学·福岛。
春山雀跃不已,他认为自己总算掌握住证据了,立刻冲出酒楼大门,拦住一辆计程车,直驱警局。虽说尚未有确证,至少也算是调查中的重要情报了,他自觉必须尽快向警方说明才行。
到了警局,他要求见那位昨天侦讯他的中年刑事。
很快的,刑事出现了。一见到春山,满脸笑得都是熨也熨不平的皱纹,说道:“嗨,你已经得到通知了吗?真快。刚刚,已经捉住凶手了,另外,医院方面也报告说被害者终于脱离险境。这真是大好的结局!”
春山茫茫然怔住了。
这回轮到对方惊讶了,问:“原来你还不知道?”
接着,他简单说明逮捕住凶手的过程。
“在T化学附近,有家中华料理店,凶手是那儿的跑堂,年龄十七岁,九州人。他是附近所组成的棒球队之游击手,每晚下班后,就会到T化学所在的大楼旁停车场练习挥棒。昨夜,他正在练习时,正好侧门的警卫有事外出,而岗哨里的另一名警卫则在打盹,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拿着金属球棒,悄悄潜入大楼内。
由于五楼的T化学办公室还有灯光,他就闯了进去,潜入昏暗的机器室内,借着窗外走廊的微弱灯光,打算趁机偷些东西。
可是,灯光忽然亮了,一位中年的男人进入。少年因怕被送往警局,就由背后用球棒猛击对方,然后仓惶逃走。今天下午三时许,一位刑事在附近咖啡厅打听出每晚有位少年在停车场练习挥棒的事,立刻前往查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案子给破了!”
春山怏怏回到家时,民子很亲切地迎接着。
她告诉春山,东京的福岛打电话到家里来。电话中提到: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