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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过来!别碰我!
我推开他的手,却被抓住手腕。
“冷静点!莫非!”
“不要!放开!放开我!”妈!救我!
“莫非!”
“唔……”
他吻我。
很温柔,很小心。
他的嘴唇好冰,舌头很热。
他吻去我滑落脸颊的泪,安抚我。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在一片冰凉里匀开。里面是热的,还有心脏的跳动声。
“……救我……”已然泣不成声。
“嗯……唔嗯……”
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我背对着坐在他怀中,新换上的亵衣撩过膝盖。
他用手帮我。
指尖掠过的地方都在发热,尤其是那个勾玉印子。
我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好烫。
“……嗯……爹……”我抓住他的腿,心跳越来越快。
“别……不要……”这样,别这样。
明知道这样不行,身体却喜欢他的抚摸并给与回应。
他抚弄着我胸前的突起——又是这种烦躁的感觉,令人讨厌的感觉。
“不要了……我不舒服……”我推不开他的手,脑袋懵懵的。
“哪里不舒服?”他低头贴着我的额头,又贴了贴我的脸,“不是发烧,你这样憋着才会更痛苦。”
“啊……”
身体的反应好奇怪,不管他做什么,它都主动去迎合。
像蛊毒一样,子虫呼应着母虫平息混乱。
“爹……慢点……”他上下套弄着,我两腿发麻。
“别怕。”他的气息吹过我耳边,好痒。
“嗯……呜……”眼泪在流。
“再等一下。”
被他触碰的地方,连血液都在沸腾。绷紧了身子,感觉电流在蹿动。
“啊……爹!”
高潮,身后人的手中白稠一片。
次日醒来,我盯着屋顶看了好久。
我们,真得很荒唐。
我记得昨晚他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睡着。
他总是很会为我着想。趁我还没醒就离开是不想让彼此难堪吧……
我本来就不太懂怎么面对他,我所有的狼狈,所有的丑态,竟然次次都被他撞见。
“呵呵……”太他妈扯了吧!我用手臂挡住眼睛,“可恶……”
懦弱,就只有这次了。
只许有这次。
“要不要喝水?”
“那么早,别来吵我。”
“日上三竿了。”
“你好烦。”
“哭了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濯逸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床幔挡住了他的身形。
“我很窝囊?”
“哭出来是好事。”
“我很乱。”
“我昨晚有跟过来。”
“你可以鄙视我。”
“你不是玩儿玩儿的。”
“也没有认真可言。”
“你和他。”
“父子。”
“永远?”
“他生的我,定局。”
“也是。”
“濯逸……”
“什么?”
“……没什么。”
“如果一切都平凡着下去,就好了。”
“是啊,平凡下去就好了。”
很久以后,才恍然原来他当初的话我根本没有听懂,我们口中“平凡”的意义是那样相差甚远。
那时的我,太幼稚……
之后的好几天,我都安分的呆在自己园子里。
可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濯逸不理我时,我就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感悟人生哲理。
哲理就是哲理,真他妈奥义!
一般人想不明白。
转过来倒过去思路总是不自觉地回到那天晚上……那种状况,那个触感……
明明故意绕开它,却鬼打墙似的转回来。
然后身上的所有细胞都腾得一下子,给与激烈反应。
“人生啊……”我歪着脑袋,变着法儿的把神经拉回正常状态。
“……”濯逸习惯了我这两天的神经质,扫都不扫我一眼,继续摆弄他的棋盘。
“就跟玩股票似的,一窍不通的人也能买。看行情听消息,玩好了一夜致富;玩坏了倾家荡产……”
“那是什么?”他照着棋谱摆了一步棋。
“人们满足欲望的风险大坑……”
“嗯哼。”
“你根本没在听……”
“你今天发表了‘垃圾电脑配置’,‘佛教与基督冲突’,‘浓硫酸+重铬酸钾兑化尸水’等,跟老年痴呆一样的自言自语高谈阔论。”
“嘴这么毒小心会找不到老婆!”我瞟他,早知道就不教他那么多文学知识了!
“……我这样的,也没法找了。”他手一顿。
“……”
“干嘛这么严肃?”他转过身,一幅无所谓的笑容。
“抱歉,踩到你的地雷了。”
“原谅你。”他走到我身边,双手捧着我的脸。
他的手很温暖。
我希望濯逸能幸福,最平凡的那种幸福。
因为我,有着罪恶感。
“那,濯逸,人与人之间是怎样的关系呢?”
“人与人之间?”
“相互利用。”
“……也许吧。”
人与人之间,相互利用。
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我利用老妈,得到亲情。
利用小路儿,得到友情。
利用莫靖离,得到不曾奢望的父爱?
那莫靖离是不是也利用我,来填补他作为父亲的责任和尊严?
利用濯逸,把自己放在他身边比较。
他比我更悲惨,甚至不曾有过什么希望。
我们在一起舔伤,好过我暗自伤感。
在那边,老妈拚命赚钱养我供我上学。
放假时,在车站和小路儿分别回到熟悉的小区可以掏到口袋里被手捂热了的家门的钥匙。
也许一个惊喜,推门就能看见老妈的笑脸。
这里,我能回去的地方只有莫府。只有这个不大不小的园子。
离开这儿,我什么都没有……
那荒唐过后没两天,莫靖离就大摇大摆来看我。
我脸上也只能摆出一幅“没事”的状态。
我真的谁都不了解,紧张着不知道怎么给与应对。
——找个借口告诉我自己,那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很丢脸,紧张是正常的。
他对我温柔。
他是不是喜欢我?
——我是他儿子,至少这个身体的“我”是。
可就算他把我当儿子一样喜欢,也不至于做到那种……
而且,之后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还有,那时候我的反应也异常。
只是碰到他……只是碰到他而已,就……
还以为我们会各自安静一下。
至少,我不像他那么成熟稳重,短时间内把事情消化吸收,再总结一个理由来安抚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本来还庆幸,这里就是这点比之前好,莫府那么大的地方可以避免不得不见面的尴尬。
可他看起来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大大方方来大大方方去。
每天如此。
我这才又感叹——原来这就是大人。
那晚的事,除了濯逸和我们这两个当事人以外谁都不知道。
角落里又有了一些新的诸如“少爷搅砸了中秋晚宴,父子吵架”之类的传言。
其他的都无所谓,只是对他有些没法招架。
看着他那张俊美无害的脸,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幅没所谓不在意的脸孔去敷衍。
之前有次。
管家爷爷来告诉我到前厅和他一起吃饭。
我刚要扯出“身体不适”的谎话当幌子,莫靖离就进来了。
说前厅太远了,不要我过去。把饭菜拿到我这里来吃。
濯逸一直以小月没人照看为借口逃开饭局,留我一人和莫靖离独处。
其实他真的和以前一样,就像把肥肥送给我的那天和那天之后一样。
俊逸的脸上带着别人不常见到的笑容,总是嫌我挑食,然后夹一堆蔬菜放到我碗里,盯着我把它们吃完。
他很温柔,很为我着想。
体贴入微。
有时候,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见面的情况已经不仅限于一起吃饭了……
“唉啊……”我很紧张,额头已经蒙上一层细汗。
“非儿,你放松,别那么用力。”莫靖离握着我的手,在我耳边细语。
“爹,这……这里……”
“你别那么用力啊!”
“这里滴上墨迹啦!”宣纸上本来就有些硬邦邦扭曲曲的字被墨汁匀开一片,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就算我握着你的手写,你太用力,我也写不顺啊。”莫靖离轻叹一口气,左手摸摸我的头。
“哦。”
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只不过)是爸爸把儿子抱坐在腿上,左手搂着(儿子的)腰,右手握着(儿子的)手,教他写书法而已(以下为回音:而已而已而已而已……)……
'某某:你括号里那些加重读音的话是咋回事?!'
'莫小某:自我洗脑自我洗脑……'
“你看你,握这么用力,手都湿了。”莫靖离从衣袖里摸出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帕,为我擦手上的汗。
“……”他的手白白净净的,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透着淡淡的粉红。
我靠在他怀里,头正好挨在他的肩膀上。
稍微抬头,就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嗯,准确地说是仰视侧后45度角。
眼睫浓密,眼睛细长。俊眉下面一双水眸闪着灵动的色彩。
他今天的发型很随意,不像以前那样全都束起。几缕碎发散在额前,搭在耳边,没有了那种紧绷绷的感觉,那种自然随意和他意外的相称。
“怎么了?”他的脸突然放大在我眼前。
“呃?!”我被吓到了,心脏自己乱跳。
“我脸上有什么么?”他笑。
“没,没事。”我敷衍。
“这样啊。”
又是这种表情。
只要我故意躲开他,就会看到这样的表情。
眉毛微蹙,美丽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却轻轻扬着弧度——有些受伤的神情。
我每次看到他这样就没辙,有股罪恶感似的。
胸口里那种隐隐作痛我把他解释成了良心不安。
“嗯,这个回来不抓紧洗会变黄吧。”我低下头,手里揉弄着那条丝绸手帕。
“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他的手垫在我的手下面,下巴压在我的头上,有点重重的。
“……嗯。”
“……”
“我们那里,很少有你这样的人呢。”外人就算了,朋友也暂且不算。我们那里,连我的亲老爸也不曾对我这么温柔过。我们见了面就会吵架,他看不上我;我也瞧不起他。
我,只是他必须付钱来养活的一个负担。
只有那样而已。
“你们……那里?”他的声音很轻。
是我的错觉吧,身后的人好像微微一颤。
“嗯……”我低着头,有些伤感。
他环过手臂,把我环在怀里。
头部的重量落在我的右肩,柔韧的青丝贴近我的脸。
从背后传达来的温度,让我无比安心。
宣纸上的“情”被墨渍晕染,化开了一片。
亲情、友情、同情、爱情……
……是哪个?
Idon’tknow……
“你们……那里?”他的声音很轻。
是我的错觉吧,身后的人好像微微一颤。
“嗯……”我低着头,有些伤感。
“我端茶来了。”
嘭——
“呀啊!”
“唔!”
咚!
我和莫靖离头撞头,然后我从他腿上掉下去,再然后他抓住我的胳膊被我从椅子上拽下来,又然后摔在地上。
也就是,现在的状况为:我捂着额头以半躺状态倒在地上,莫靖离捂着左眉角一手撑地趴在我身上。
裴松裴sir傻立在门口。
咚!
我噌地站起来,结果脑袋又撞上莫靖离的下巴。
见他捂着下巴,很疼的样子。
“啊,茶,你们慢用!”顾不得撞得生疼的脑袋,我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莫老爸啊,考验你语言表达能力的时刻到了啊!
穿着宽大的袍子,跑起来很不方便。
莫府里的植被全都染成金黄,带着淡黄、中黄、橘黄的临近色调。
在阳光下变得更加耀眼,只有影子在低低的地面上瑟缩着淡紫的形状。
如果说莫非是本尊,那我就是他的影子。
真正的莫非不在了,我这个影子还能坚持着多久?
直到太阳落山为止。
莫靖离就是我的太阳。
如果他不再照耀,那我便会消失。
莫靖离。
“……他那么正经的人……”也不太会解释吧……
又一次哑然失笑。
我好像总给他找麻烦。
放慢脚步,脚下是鹅卵石的触感。
很隔,很硬。
灰土的色泽不规则的排列着,大大小小却都是圆润的。
就像在河水中的石头一样,被激流磨平了棱角。
而人,在生存的环境里,变得圆滑事故。
那边,我有着坚定的立场,引以为傲的未来计划,还有想象着我那老爸落魄时来求我的悲惨神态。
有出息,有能耐,围在你脚下摇尾巴的人就越多。
这里,一切重来,我甚至连起跑的枪鸣声都不曾听到。
我并不成熟,到现在我都不确定是否真地对自己的“死亡”给以肯定和释怀。
家,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重要到其他人永远触及不到的程度。
我现在就是一个别扭任性的孩子,在无数个混乱的人设里找寻我改扮演的角色。
不能太过自大。
只是疼我一点,爱我一点,只是有个当我父亲的人对我好一点而已,竟然会这么高兴……
有点忘乎所以,所以就有了惩罚。
“我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啊……”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有些发颤,“怎么会……这么高兴……太不像我了……”
指甲陷在肉里,却一点都不疼。
“小非哥哥?”
“……小月?”我这才觉得,有人拉着我的衣袖。
“你怎么了?”那孩子扬着头,一脸的担心,“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
“没事。”我跪在鹅卵石的地面,小月捧过我的脸亲我的额头。
“小非哥哥不哭,乖。”
“我哪有哭?”心脏好麻。
“你和哥哥一样。”小月的声音很轻,“面无表情的时候,是在悲伤。”
唰——
风过。
枯萎的树叶沙沙作响。
“绍卓,你怎么了?”对面的上铺摇晃了两下。
“什么怎么了?”翻着日文教材,平假名片假名密密麻麻堆满了每一页,看得我麻蝇。
“你从刚才接了个电话,就一直这样。”小路儿狠命的按着PSP的按键,里面响着嘀嘀嘟嘟的音乐。
“没事。”我又翻过一页,刚才看的什么,一个也没记住。
小路儿不再搭我的碴儿,换了个姿势继续打他的游戏。
十一放假,老妈出门在外回不来。我回家也没什么事做,决定留住宿舍。
“跟他们去蓟县玩两天不是很好?”小路儿趴在那儿,两条腿晃来晃去。
“那你为什么没跟去?”我靠在立在床头的枕头上。
哥们儿们说放假几天去蓟县玩,有个哥们儿正好回家,大伙儿去他家住还可以省旅店钱。
我懒得去,没什么心情。
“因为你不去啊,又不回家,一个人呆在这儿多闷。”
“以前去过,而且我现在也没钱。”
刚才接了我亲爸的电话,说什么十一了,去奶奶家过节,别忘了卖点东西别空着手去。
听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让孩子买东西的么?你就算买两盒点心买点水果能花多少钱?
要是我挣钱了,我买就我买,我不在乎那点钱。
我一学生,我妈天天外面累得要死,你一有买卖的老板怎么计较这点钱?!
每个月找你要生活费把你逼得快要死了似的。自己手机车子一辆一辆换。
我丢了手机,你骂我一通!
说什么不长脑子?!
再买别买好的,买个次的凑乎用?!
我找你要钱了?!我找你要钱买手机了?!
听他说话的音儿,我就格硬!
去你妈的!愿意去自己去,老子才不现那眼!
结果我们俩在电话里就又吵了一通。
大人怎么这样?!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儿子!
我合上书,狠狠地甩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