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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用一副虚弱的姿态接待了国王,诚惶诚恐地告诉他,他们的神明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对我说这宫殿之中有着不洁之物,希望能借外来的力量将恶魔除去。国王找来了神职人员为人解梦,早已被我收买的神官们告诉他要设计使恶魔现身。
然后,在点燃薰香的大殿之中,居住在宫殿里的所有人都被集合到一起,聆听神的教导。那位公主一身洁白的长袍,宛如从壁画中走出的女神。只是早已暗中给她注射于体内的药物在与特殊薰香相结合之后,就变成了强烈的迷幻药,兼有催情的成分。
公主的丑态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国王当场晕厥过去,其他人则要求处死被恶魔化身的公主。待那个可怜的老人苏醒之后,我亲自去问他的打算,那曾是一国之君的人竟跪下来求我放她一条生路。
我想了想,对他说,'第一,按照你们的信仰,将恶魔化身的公主烧死,在帝国接手行星事务之后,你们的信仰仍然能够沿袭万代;第二,按照我们的法律来处理,能够保下公主的性命,但却要对你们的信仰体系进行文明程度审核,审核之后,我恐怕不能保全你们的信仰。'
这是我第一次玩这种选择游戏,那个时候,我看到国王苍老的脸一下子如同死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快感。那股快感让我回想起第一次在音乐教室里杀人时的感觉,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等待着那个早已记不得名字的国王给我答复。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他的信仰,亲眼看着公主被活活烧死,这位父亲从此一病不起,很快便死去了。而在行星归入帝国之后的数年,自远古一直流传下来的信仰迅速被当今星际的价值观所取代,他舍弃了女儿想要保全的宗教与神明都被遗忘在了星际的尘埃之中。
长不大的萨可开始玩起了这种被称为十分不人道且野蛮血腥的游戏,这便是“血腥萨可”的名字的由来。吉尔伯特由着我胡来,而那个作为我的父亲的人则持不闻不问的态度。
即使如此,我依然没有得到长大成人的机会。而在这个时候,不让我得以成长的罪魁祸首却下了另一道旨意,他告诉我,我是时候为自己挑一名骑士了。
25。骑士精神
骑士是一个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名词,在如今的星际,几乎所有人都只能从书籍或影视中才能知晓。但爱斯兰德帝国至今却仍然保留着许多的传统习俗,为皇室成员挑选一名骑士便是其中之一。
按理说,在成人式之后便是挑选骑士的时机,但由于我的成人式被无限期推迟,所以也就迟迟没有骑士。现在那个被我叫做父亲的男人似乎也明白要我松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所以便发了话,要我现在就挑自己的骑士了。
皇室成员的骑士一般都是指名自己的心腹,但我却没有任何能称为心腹的人。黎明之牙是父皇选的人,我控制他们的方法不是给予信赖,而是使用精神波。在私下,吉尔伯特又不让我与其他人有过多接触,以至于现在我可真不知该从哪里去找个骑士来。
本想交给吉尔伯特好了,反正我的事他从来都是一手包办。但父亲在这件事上却坚决不同意,说我既然没有人选,他来给我挑人,我只要从中选择便是。
我本以为他给我挑的必定是他自己的心腹,但在这件事上我却小看了他的度量。三个星际月之后,二十名来自爱斯兰德全境的最优秀的军人被带到了我面前。他花了不少精力从全军寻找优秀人才,为此还把整个军部都搞得人心惶惶。
他们都是爱斯兰德最优秀的军人,要我从中挑一个最好的,对于其他人来说,被冠以“不是最好的”这种名声却是不公平的。我一个个地扫视着他们的脸,用精神波窥视了他们的一生。他们都有着相似的经历与各自的特长,而引起我注意的却只有他。
他叫杰夫利,巧的是他的本名也叫做杰夫利,只是姓氏不同而已。之所以会说他的本名,是因为那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的杰夫利。在通过考察,受命来到帝都的途中,真正的杰夫利被秘密杀死,尸体丢到宇宙之中,化为了星际的一颗小小的尘埃。
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杰夫利,是星际联邦陆军情报部派来的间谍。他的使命是潜入“血腥萨可”身边,随时听候联邦的差遣。
于是我选了这个身为我的敌人的男人,既然他能杀得了真正的杰夫利,那他的本领应该是在杰夫利之上。他的脸用纳米整容机弄成了帝国的杰夫利的脸,而扫视过他记忆的我看到了他真正的样子,他有着一张冷峻的脸,纯黑的发与眸使他看起来像黑耀石一般闪亮。他拥有B…的精神力等级,这在军人中已经算是稀有的程度——因为一般只要在C级以上就会被应召到巴比洛克。他的大脑有高等级的精神力者给他加过锁,不让人看到他的过去,但很显然,那种程度的精神锁对于我是无用的。只是我的精神力等级属于国家机密,所以外人并不知道。
'我选他,父皇。'
'哦?你不先考考他们吗?'
'我更相信我的直觉。'
这话是说给杰利夫听的。外面所传的“血腥萨可”之所以在军事方面如此杰出,大部分原因归于我的“直觉”。我要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精神力也没有的样子,在双方都有所欺瞒的情况下,游戏才能开局。
当然不可能马上就将他任命为我的骑士,作为终生的守护者,像他这种半途冒出来的陌生人还必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父皇想让他先做我的保镖,但被我拒绝了,我要他做我的执事。
我和吉尔伯特住的伊兰亲王府上除了普通侍从以外,就只有一名吉尔伯特信得过的管家。我和吉尔伯特都有没执事,因为他不喜欢有人整天连微小的琐事都看着自己,并且亲自照料我的生活,所以我们二们都不需要执事那种东西。
让杰夫利做我的执事是游戏的第一局,看他到底能不能忍受“血腥萨可”的任性与无理取闹。在我眼里,联邦的间谍们都傻得可以,我和吉尔伯特军中的联邦间谍通常都被我一眼认出,然后葬身于星尘之中。
他也是抱着必死的觉悟来的吧?居然派了个有B…精神力的人才到我身边,看来联邦那些人还真看得起我。为了不负他们的期望,这回,我就让这个间谍死慢点好了。
我把皇家学校里那些还未出大庭院的少爷们的形象学了个十足,生活极尽奢华之能势,鸡蛋里挑骨头是家常便饭,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就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得这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我还真以为他是星际中顶尖的职业执事。所有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之类的活我都让他干了,一看就是故意找荐的事也是接连不断。然而每次他都完美地完成了任务,让我连吐槽都不知从何而起。
'杰夫利,我的项链丢了,去帮我找回来。'
'请问殿下是哪条项链?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现不见的?'
'你当是审犯人啊,还时间地点作案动机是不?'
'我并没有不敬之意,只是希望能尽快找到殿下的项链。'
'那就应该马上行动,而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替殿下找回项链。'
他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出门。吉尔伯行呵呵地笑出了声,放下包装精美的实体书,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莫明其妙。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喜欢?'我歪着脑袋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他了?'
'两只眼睛。'
吉尔伯特坐到我身边,'我可从没见你对什么人这么上心,现在整天满嘴都是杰夫利杰夫利的,哥哥我都要吃醋了哦。'
'你想多了吧,我只是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里而已。'
'可是你笑了。'
我一愣,没能立即答上话,他又接着说,'自从音乐教室没了苏菲的钢琴声,我终于又看到你笑了呢——在对杰夫利的恶作剧成功之后。'
'是吗?'我搜索了一遍记忆,好像是前天让他去剪侍卫长的胡子给我,结果被那个壮汉追着满院子跑的时候。我笑了吗?我好像只是扯了扯嘴唇而已不是吗?
'小孩子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要去欺负,你最近的行为让我想到了这句话。'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已经成年很久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心态还是小孩子,'他将实体书放回书架,'萨可,你要快点长大啊。'
'我知道,哥哥。'
我又一次与吉尔伯特的愿望背道而驰。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将种种恶作剧愈演愈烈。可是那个立志当个超级执事的间谍脾气却好得跟神话里的圣贤一样,办事能力也比我的任何一个手下都要强。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使我十分不爽,我可不信联邦会有这种人才,一定是去哪里临时挖的墙角吧?
在试过各种刁难之后,我终于忍不住用了狠招。
某天晚上,我让他帮我放好了洗澡水,然后吩咐他准备好睡衣。在他毕恭毕敬地出去之后,我用盥洗台上的刀片切断了手腕,然后将整个人都泡在了仿温泉设计的浴池里。
血一点点地在水中晕开,直到满目通红。即使现代科技已经可以支持大脑移植,但若不及时的话也一样没用。我的心跳得厉害,我会死吗?就这样漂在血红的池子里,让我的生命将这个池子染成地狱的颜色。
可我一点自杀的理由也没有。童年时即使再怎么被欺负,我也从未想到过自杀一说。啊,或许那个时候还在苏菲在?我天天盼望着能够听到她的琴声,那天簌之音便是我生命的意义。而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又哪来的理由去死?
只是突然之间,却也发现同样没有活着的理由罢了。
当倦意使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一双有力的手将我从浴池之中粗暴地拖了出来。我勉强睁开极倦的眼睛,看到的却是杰夫利满带愤怒的脸。那双眼睛就像是黑耀石一般璀璨,带着燃烧的怒意,似乎要把我残存的生命都席卷而去。
而当我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寝室的床上。身体被擦拭清爽,头发也已吹干。只有手腕上的疼痛在提醒着我浴室中发生的事并不是幻觉,脑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吉尔伯特不会放过我的。
'殿下,感觉如何?要喝水吗?'
杰夫利还守在我的身边,担忧的表情像一只尽责的忠犬。
'别告诉吉尔伯特……'
本想说几句奚落他的话,谁知一开口便是这句。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杰夫利却用温和的声音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殿下。'
我点点头,倦意使我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告诉我他一个人悄悄去拿的升血剂,明天去从军部调来补上伊兰亲王府里的缺,所以也不用担心被人问起。
而在那时,刚从浴池里被他捞起的瞬间所看到的燃着怒火的脸,却似乎是不存在一样。
'殿下,'他用落寞的声音开口,'若是我惹殿下生气,殿下大可以将我赶走。我不知道殿下有何烦心事,只是当殿下想找个说话的人,请记得,我就一直站在殿下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对了啊,他的秘密任务不就是监视我吗?自然是要紧跟着我的。但他为什么要救我?对于联邦来说,“血腥萨可”要是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连做梦都会笑醒呢。
'这个星际中,每天都有数以亿计的人在等着我死呢,'我淡淡地开口,'你以什么名义来阻止我,杰夫利?'
'我以殿下的骑士的名义,'他在我床边跪了下来,'虽然殿下现在还没有认可我,但我仍然希望能够获得成为殿下的骑士的资格。'
'为什么?'我问他,'你这样的人,无论到哪里都会是前途无量,虽然成为皇室的骑士能够有着光彩的荣誉,但骑士这种东西,说白了不过是主人的一条狗而已,更何况……我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呢。'
'那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殿下。'他声音放低了一些,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意,'我并没有对殿下不敬之意……只是……只是觉得,殿下还没有长大而已。'
见我没说话,他便继续说道,'就像是喜欢恶作剧的孩子……没有人教你善恶之分,只是照着自己的想法游戏人生……请怨我的妄自尊大,我想让殿下成长起来,没有人教过殿下的东西,我想亲自教给殿下知晓。'
让联邦军的间谍来教我没有人教过的东西?我笑了出来,然后对他说,'明天开始,你就跟着阿萨尔学习骑士必修课吧。他是吉尔伯特的骑士,同时也是皇室的骑士中最出色的一位。不要让我失望,杰夫利。'
26。初始任务
杰夫利的正式受封,是在成为我的执事之后的一个星际年。我本以为那一天我永远都不会遗忘,站在高台之上的两个人,一个扮演着忠诚的骑士,一个假装是天真的孩子。他们都说我还是个孩子,我的父亲,吉尔伯特,还有杰夫利。虽然他们都已明知我早已成年,却仍然把我当个孩子打发。
我看到他跪在我面前,用仰望神明一般的眼光看着我。当我把剑放到他肩膀上时,我真是忍不住想看看如果这时候我一剑刺进他的喉咙,这个受封仪式将会变成一出怎样的闹剧。但最后我还是忍了下来,我还想要把这个游戏继续下去。
爱斯兰德皇室成员的骑士的任务广而杂,同时每一样都要求精通。骑士所担任的职责不光只是保护主的人安全,还有大到危机时刻代替主人接掌军队的能力,小到端茶倒水和为主人挑选服饰的杂务。
毫无疑问,这些杰利夫都做到了,连号称皇家第一骑士的阿萨尔也对他的能力十分佩服。所以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我仍然只把杰夫利留在身边当作一个解闷的玩具,而不给予他真正的权力。
如果我告诉他们杰夫利的真实身份会怎样?明知是敌人却还将他留在身边,一定会被吉尔伯特骂得狗血淋头的吧?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我和杰夫利之间单独的秘密。
'殿下,请先吃点东西吧,这是我做的沙拉,是殿下最喜欢的口味。'
我不满地说,'你也不用整天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悠吧?我不想吃,拿走。'
'殿下的健康是我最大的职责,请殿下先用餐吧,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的。'
自从正式成为我的骑士后,他越来越多地露出了笑容,我对此感到非常好奇。他好像十分乐意做这些琐事,每次看到我吃光他做的餐点或是给我穿上他挑选的服饰,他都会露出满足的笑容。我不时便用精神波窥视他的大脑,发现联邦除了给他下达继续潜伏在我身边的任务之外竟没有别的要求,我也能从他的大脑中看出,他是真的为我吃掉他做的东西而高兴。
是太闲了吗?我把我的骑士晾在一边继续做杂事,所以他也闲得无聊了吧?
于是,我终于带他去了黎明之牙。一路上我都用精神波监视着他的思维,他表面上好像是仍然只在乎我一个人,但却私下留心着见到的一切。
对了,这才像个间谍。既然第一局你已顺利过关,那么,是时候来玩点新的了。
我开始让杰夫利接触一些无关紧要的军事任务,对这些垃圾情报他当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每天的工作重点依然是怎样照料好我,似乎是那一年的执事经验让他已经习惯此事。他几乎算是伊兰亲王府中最了解我的人,我抬抬手指他就会知道我要什么。我并没有在他日复一日的顺从中放下警戒,这种相当于危机训练的功课会使我的精神更加敏感。
'殿下,请小心,'他伸过手来用适当的力道握住了我手中不稳的餐刀,将那只钝得几乎奈何不了盘中糕点的刀子礼貌地取走,再给我拿来一支更小的。
'杰夫利,这个切不动,'
我皱着眉头抗议,他道了声失礼,然后仔细地帮我把盘中的肉块切成小份。这个毛病是从那次浴室事件之后开始的,他似乎是认为我有着自杀或自残的倾向,所以便时刻小心着我身边的一切利器。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他演得太过了,就算是真正的管家或执事,也不会小心到他那种程度。
'这种事情可不是骑士做的,我自己切就好了。'
'殿下的手太小了,不适合拿比咖啡杯重的东西,'他用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这些琐事由我来做就好,殿下无需为此担心。'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语气平和,低沉而富有磁性。特别是在他叫我“殿下”的时候,更是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微笑起来。
'杰夫利,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他愣了一下,少有地没有马上利落地回答出来,'请问殿下指的是……'
'为什么会来到帝都,为什么愿意成为“血腥萨可”的骑士?'
他放下托盘,笔直地站在我身前,黑耀石的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芒。
'在见到殿下之前,我想要有一个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