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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值时见展昭等人到得卢家庄,又见卢家庄里里外外大张旗鼓找一个少年,却与庞昱形貌别无二致,心下吃惊,便抽了空闲,急欲到地牢灭口,谁知到了地牢一看,庞昱竟踪影全无!心知不好,便也不回卢家庄,只带了那些女子,从溶洞出口脱身,竟是跑了。外衣一找出,卢方白玉堂二人皆大吃一惊,白玉堂却带了些心虚情状,遂住了嘴,不再讽刺讥苦。当下一庄人等,乱哄哄吵闹不绝,忽见展昭仅着里衣回来,怀中却抱着一个少年,以外衣密密包裹,只露出一头青丝,便知是找到了。急派人去唤郎中,又去抓药烧汤,铺床展被,更是乱成一团!待药来了,便往下灌。然而庞昱体虚,又有个毛病,从来喝不下药,一喝便吐!吐得一塌糊涂,却始终双目紧闭,只是不醒!身子也回不了暖。若靠着展昭的内力,尚可有几分温度,然而一离展昭,身子却又渐渐冷下去!眼看这一折腾,又近亥时。众人七嘴八舌,手足无措,却也别无他法,只好灌了两碗姜汤下去,却也未给庞昱着衣,只赤裸裸由展昭抱在怀内,裹了几层被褥,寻思捱过一晚,再由船运到杭州城找大夫去。
当夜正是十六,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陷空岛沐浴月光,一片静谧。展昭紧紧搂着庞昱蜷在床上,手下内力一毫不敢稍息。怀中少年的身子软绵绵的,眉头微蹙,双目紧闭,肤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只颊边微微的透出几丝血色,然而若离了展昭内力,连这一丝血色也便即刻消失不见!展昭不敢大意,只得双手放在庞昱丹田,内力左出右进,在庞昱体内柔柔的做一个循环,再沿着经脉回归气海。几轮下来,只觉怀中少年几乎已变成了自身的一部分!他为找庞昱,连续两天两夜未曾合眼,若是平常早已困顿不堪,然而此时看着庞昱病容,竟是一点睡意也无。他幼年失父,四岁拜师学艺,十二岁随师傅周游四海,十六岁出道江湖,十八岁名震天下,二十一岁身入公门,圣上金口亲封“御猫”,身经百战,饶是坚毅刚强,然内心深处,却极是柔软,平生最重,亦不过一个“情”字。他自幼未在父母身边长大,虽成人之后也曾回家尽孝,但母亲不久即去世,论“亲情”一类,实是不足。却也别无兄弟姐妹,仅有一弟,乃其父遗腹子,名唤耀辉。展昭为兄,耀辉为弱弟,长兄如父,自是百般呵护。然而耀辉自小体弱多病,母亲亡故后又悲痛异常,一场大病,竟也跟着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去世,展昭自是痛彻心脾,回想自己自小随师傅周游在外,无论人子之孝,兄长之爱,皆是亏欠,除悲痛以外,便又多了几分愧疚。只因这一年来他与庞昱相处甚笃,不免回想起亡弟,再想想耀辉亡故时亦与庞昱差不多年纪,不由竟把对亡弟的思念疼惜,移了五六分在庞昱身上。此时见庞昱无端遭此大劫,气息奄奄,心下怎能不痛!手下内力,更是不敢有片刻懈怠。好容易捱到五更时分,看看窗外天光初现,不由得松了口气,想起今日要去杭州城求医,便扶起庞昱,打算给他梳洗裹衣。
谁知少年的半个身子方才露出来,借着微弱天光,展昭竟看到庞昱胸前肩背,皆有点点青紫痕迹,心下诧异,忙掀开被褥,仔细察看。谁知越是向下,青紫竟是越多,腰腹之间更是连成了片,待看至臀上,展昭脑中却是“嗡”的一声——那雪白肌肤上竟分明是紫黑掌印!
甫见掌印,展昭惊出一身冷汗——他行走江湖多年,后又任开封府捕头,见多识广,却知当今世上男风盛行,亦知庞昱貌美,难免引人垂涎,当下便顾不得逾礼,急擎庞昱腰身检视,见那极私极密之处,尚且完好无损,方才略略心安。然而心中一块石头方落,展昭却猛然感到一把怒火熊熊燃起,直冲胸臆!
强忍一腔怒火,展昭生怕庞昱身上还有别的伤痕,便再次从下至上仔细检视。只见双手手腕之上,隐现绳索勒痕。展昭心中怒火,便再添一层。再往上看去,竟在脖颈之上,找到一道细细的小口,极似苇叶划痕。然而展昭习武多年,对身边之人惯用兵器,亦极为熟悉,饶是伤口浅小,仍是一眼认出:那不仅是剑痕,而且还是白玉堂独门名器“流影”的剑痕!
一认出流影剑痕,展昭只觉胸中怒火激荡,想起白玉堂敌视庞昱,一见面就给他苦头吃,想起卢家庄地牢之内搜出庞昱外衣,再想起庞昱倒在芦花荡冰冷水中,几乎死去,又想起庞昱身上青紫痕迹与双手绳索勒痕,心下便认定是白玉堂将庞昱害成这般,怒火再难压抑,无处发泄,猛然伸手狠狠一击,正击在床头一张紫檀木圆几之上,那圆几那经得起南侠千钧内力,只听哗啦一声,顿时散作一堆碎末!
一击既出,展昭怒火兀自难熄,正想去找白玉堂算账,忽听床上少年呢喃几声,手脚微动,只道是他苏醒,心下一喜,忙凑前唤道:“九弟!九弟?!”
只见庞昱眉头紧锁,双目紧闭,身子痛苦的微微扭动,双颊上的绯红却是更加显眼。展昭顿觉不对,伸手一摸,只觉庞昱额头滚烫,竟是着了风寒,高热不退!急欲去唤郎中把脉开药,忽又想起庞昱喝药便吐,正心急如焚,忽见庞昱嘴唇微动,像是有话要说,声音却太过微弱,听不分明。急将耳朵凑上去,方才听清,庞昱竟是在叫——
“展昭,救我!”
一听清少年话语,展昭顿时如五雷轰顶,身体剧颤,心中更是酸甜苦辣,百味齐集!只觉喉中一酸,再也按耐不住,一把将少年身子紧紧揉进怀中,哽咽道:“展昭在!展昭在这里!”
庞昱昏昏沉沉,只叫展昭。却又老爸老妈、哥哥姐姐乱喊。又叫骥儿。展昭柔声细语,百般抚慰,庞昱紧锁的眉头总算松开,却又昏睡过去,身上更热了几分,脸烧得通红。展昭看他这个样子,更是心疼!却又想起那罪魁祸首锦毛鼠,怒火不由得又熊熊燃烧起来!急寻被褥裹了庞昱,抱在怀中,却是找那白玉堂算账去了!
此时已到卯末,卢方等人已经起身,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听下人来报舟船已经备好,正欲叫展昭起身,赶赴杭州。忽见展昭抱着庞昱大步走来,刚要说话,却见展昭将庞昱轻轻放到一旁软榻上,回过身来,竟是满面怒气!
“贤弟,这是怎的了?”卢方见气氛不对,疑惑道。
只见展昭冷笑一声,道:“展某一生,自命豪杰。所结交朋友兄弟,亦是坦坦荡荡的男儿,堂堂正正的君子!却未想到这一次却是有眼无珠,认错了人!”
“贤弟,这是如何说?又认错何人了?”卢方见他如此说,惊道。
展昭冷笑道:“便要问那展某的结拜兄弟,锦毛鼠白玉堂!”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那白玉堂本低头靠在门上,此时见展昭提到他,先是一愣,随即便怒道:“你这只臭猫!你白爷爷又怎的了?!”
“白玉堂!”展昭怒道,“便要问你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却不知道了?!”
白玉堂听他这样说,只道是前日恶整庞昱之事东窗事发。他是个孩童心性,直来直往,虽是任性高傲,但亦敢做敢当,敢爱敢恨。昨日见自己一时性起,不过想教训教训这个小侯爷,谁知竟将庞昱整成这样,心中便有两分后悔。此时见事情明了,饶是自己理亏,却憋着一口气,只不肯认输,便嘴硬道:“白爷爷只是想给他些教训罢了!”
“白玉堂,这就是你所谓的‘给些教训’?”展昭冷笑,“展某却没想到你是如此小人!若是九弟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如何自处!你又要展某如何自处!”
白玉堂听展昭如是说,又看软榻上庞昱,只见他高烧不退,昨日还是苍白的脸今日却烧的通红,眉头紧皱,痛苦无比,心下亦觉愧悔,可他是个爱面子的性儿,最不肯服软,只硬着头皮道:“白爷爷一人做事一人当!他若死了,大不了我给他偿命!”
“好个一人做事一人当!”展昭冷笑一声,“白玉堂!!!只怕你做下的事,却是当不起!!!你不喜九弟,展某不怪你。你若要教训他,展某亦知你的性子,只护着九弟便了,亦不会怪你。可你却何苦将九弟劫来陷空岛,又何苦百般折辱,何苦将他弃在苇荡!若不是万幸有展某发现,九弟此时岂不成了一缕冤魂!”
“展小猫!!!”白玉堂听展昭如此说,却气的怒目圆瞪,吼道:“你将话说清楚!!!白爷爷何时劫他来着?!又何时折辱他来着?!”
“你!!!”展昭见白玉堂如此,只道他不认账,心下不由得怒火中烧,立时便想将庞昱身上那些伤痕说出来,却又怕庞昱身为男子,若此事为人所知,不好做人,只得忍了,却只将庞昱手上绳索勒痕,并脖颈之上流影剑痕,一并请卢方验看了。当下伤痕确凿。一屋子人,却只看白玉堂。
白玉堂见此情状,只气得满面通红,暴跳道:“好你个展小猫!!!我告诉你,白爷爷做过的事,二话不说,敢做敢当!!!若是没做过,就算是上刑,也别想让我招供!剑痕是白爷爷的,可白爷爷只想整他,是将他塞进船里飘了来着,可只点了穴道!白爷爷却用的着绳子?!”
“白玉堂!!!”展昭忍无可忍,正要发作,忽听榻上庞昱咳了几声,却再顾不上白玉堂,急转身柔声问道:“九弟,可是难受了?要水不要?”
却见庞昱眉头皱了几下,眼睛缓缓张开,目光在展昭脸上扫过,竟是醒了!庞昱一醒,展昭喜出望外,急叫道:“醒了!”
展昭这一叫,一屋子的人顿时全都呼啦啦围了上来,却把个白玉堂撇在圈外。白玉堂见此情状,又气又急。他从小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是如今弱冠,也多是受兄长呵护,哪受过这等冤枉气来!当下这种场面,又不能点醒庞昱就是那个声名狼藉的安乐侯——他心里有愧,再说就算说出真相,又会有几人信!却是有口难开,有苦自己知!一时急火攻心,暴跳如雷道:“罢了罢了!白爷爷这便与你回了开封府,在包大人面前折辨,好还你白爷爷一个清白!!!”
锦毛鼠在这边发飚,那边庞昱却是挣扎着只要起来。他发着高烧,哪有力气!却不肯安生,只一个劲地挣。展昭没法,将他小心翼翼扶起来,靠在怀里。只见庞昱面朝着白玉堂,却吐出一句话来——
“不是他!”
庞昱声音极为微弱,但在场众人皆是身怀武艺,听得清清楚楚,尽皆吃惊诧异,连白玉堂亦是一愣。急看庞昱,却又晕迷过去。任万般呼唤,再无动静。却仿佛此次醒来,便是要特特为白玉堂折辩一般!若是别人,当下心中便生感激。可这白玉堂却是最不肯领情的一个性子,亦不肯服软,却是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甩袖负手,也不顾后面“五弟!五弟!”的叫,径直出去了。
见白玉堂负气而去,卢方却苦笑了一声,向展昭道:“贤弟,五弟的性子又犯了,贤弟却多担待些。只是五弟人品,愚兄却可担保。况且这两日来,他一直与我在一起,却如何能分身去折辱九弟?还望贤弟明察秋毫,却莫要冤枉了他!”
庞昱一句“不是他”出口,展昭却冷静了许多。回想往日白玉堂人品性格,虽任性妄为,却是个侠义的豪杰,断不会做那些下流龌龊之事!便顿觉自己鲁莽,竟冤枉了他。再听卢方担保,心下亦有悔意,心想不该这样一时冲动便认定是白玉堂折辱庞昱,反伤了手足和气!便叹道:“大哥见谅,是小弟鲁莽了。如今只得等九弟醒来,问个清楚,再作计较!”
却说庞昱虽高烧不退,神智却有几分清醒。展昭把他抱到正堂,他迷迷糊糊听到展白二人争吵,又听展昭认定白玉堂折辱于他,便知他是误会,心下发急。他病成这样,虽是白玉堂所害,但折辱一事实非白玉堂所做,他心下终是不愿冤枉无辜,又听提到开封府包大人,见事情要越闹越大,更是急火攻心,拼尽全力,只要醒来!他本来是被冷水所激,休克过去,按说展昭为他输了内力,本来当即便可清醒,可偏偏庞昱体虚,展昭内力又太过阳刚,冷热猛然一遇,便在体内纠作一团,竟是封了他六识中的三识,导致只能感知,无法表达!到发起烧来,却是因祸得福,体内热力压过了寒气,懵懵懂懂,透出一丝清明,当下拼尽一口气,吐出心中所堵,便又昏迷过去。幸好卢方早在展昭发怒之时便暗示下人去杭州城请了郎中,此刻到了岛上,因庞昱喝不得药,便展回春妙手,施了金针。几针下去,冲开穴道,便清醒了。却又发了半宿烧。待的烧退,叫厨房端了一碗桂圆沐,用小银勺灌了半碗下去,才算是脱了大难,虽是仍气短体虚,却神智清明,能开口说话了。
甫一清醒,庞昱便原原本本将这几日所遇之事,细细说了,只略去了他与白玉堂起冲突那一段——毕竟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当下便把个陷空岛诸人气的咬牙切齿,怒目圆瞪,白玉堂更是暴跳如雷,抽出流影便要去找胡烈洪彪二人算账,却被蒋平扯住,只吩咐陷空岛上下,追缉二人。丁家兄弟亦派人帮忙。又拿了展昭金牌,去了杭州城中,亮出身份,叫县衙发了缉捕公文。当下撒开天罗地网,只待鱼儿咬钩。
按理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庞昱大劫得脱,本不应擅动,该在陷空岛多休养几日,然陷空岛有一个白玉堂,展昭怕二人朝夕相对,又再搞出什么事来,便不顾卢方等人一再挽留,只撑了一叶小舟,回了茉花村。丁母见庞昱回来,笑逐颜开,烧香拜佛,骥儿见了庞昱,亦安分下来。一家人重逢,少不得又要问些当日情形,庞昱描述溶洞位置土质,详细异常,人人称奇,后有好事的后生撑着小船,按庞昱所说位置寻找,果找到溶洞,且通到卢家庄地牢。
庞昱在茉花村休养了两天,却是能下床走动了。然而展昭怕他再出什么事,再不让他出远门,自己却也寸步不离,将诸般杂事都抛到脑后去了。两个人每日在家说说笑笑,逗逗骥儿,倒也不觉得日子难过。不知不觉,又是几日过去。
然而有时候人不去找麻烦,这麻烦却偏偏要往这里来,这日庞昱正与展昭抱着骥儿哄逗,却忽听外面一片嘈杂,方想去看,便见丁兆惠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嘴里嚷道:“大哥,逮着了!”
逮着了?庞昱一愣,却看见外面闯进来几个人,两个是陷空岛的徐庆和韩彰,另两个人被五花大绑,一人少了一只眼睛,另一人却缺了一条臂膀,可不正是那日意欲折辱庞昱的胡烈洪彪二人么!
徐庆恶狠狠将手里的洪彪掼在地下,啐一口道:“这两个龟孙子,可逮到了!”
韩彰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弟兄们在杭州城里的春满楼将他二人堵了个正着!却还有一人,自称是那个奸贼安乐侯!”说着便从身后揪出一人,掼在众人面前。
一听“安乐侯”二字,展昭庞昱二人却吃了一惊。当日庞昱醒来后只说胡烈洪彪二人劫掠妇女,所为何事却没当众人面说,只私下里偷偷告诉了展昭,有人冒充安乐侯之事,也只有杭州知府知道,所派兵丁,皆是秘密缉拿,却没想到被陷空岛诸人抢先了一步!又听这人自称安乐侯,展昭便急道:“抬起头来!”
徐庆抓住那人头发,向后一拽,那人身不由己的一仰头,还未等说什么,庞昱却脱口叫出声来:“项福?!怎么是你?!”
那项福本来就吓得脸青唇白,一见庞昱,更是心胆俱裂,失声叫道:“小侯爷!!!”
身份曝露
“项福?!”庞昱双目圆睁,惊诧莫名:“你怎么会在这里?!庞老……爹不是派你下扬州收债去了吗?!”
那项福冷不丁见到庞昱,早已经魂飞魄散,哪还有心思狡辩,当下匍匐在地,边磕头告饶边将一切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个一清二楚。
原来那项福乃是庞府一名家仆,被庞昱收在身边也已有几年。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只惯会溜须拍马,阿谀逢迎,且脑子活泛,坏主意一条接一条,故有个浑名叫小军师。说实话前庞昱干的不少黑心事,皆是由他挑唆帮衬。到庞昱脱胎换骨,接触了几次,便也大体明白他不是个好东西,任他如何巴结,只不理他。这项福巴结了一阵子,见庞昱对自己冷冷淡淡,便死了心,转身去拍庞太师的马屁。他惯会揣测上意,一张嘴又比蜜似的甜,一来二去庞太师竟对他小有青睐,这次派人下扬州收债,便让他去了。谁知这项福好吃懒做惯了,又好赌成性,更是好色,大笔的债银到手,哪忍得住!竟不回卞京,而是跑到杭州,花天酒地起来!他常年在庞昱身边,也惯仗庞昱的权势狐假虎威,这次又见庞昱对他疏远,心下早已不满,竟一不做二不休冒了庞昱的名,巧取豪夺起来!反正安乐侯这个头衔在官场商门就像一块令牌,再加上屎盆子扣在庞昱头上,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