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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归功于洪深的加入。
洪深（1894—1955年）出身于官宦世家。自幼爱好文艺，曾报着实业救
国的思想赴美深造。随后打消了这种思想，于1919年考入哈佛大学贝克尔
教授主办的戏剧训练班，成为中国第一个专习戏剧的留学生。1922年，洪深
回国，在上海经欧阳予倩与汪伏游介绍，加入了戏剧协社。并继谷剑尘后任
排演主任，从此开始了他建立中国现代话剧和实验的活动。为了实现表演艺
术的完美，肃清文明戏的不良影响，洪深在戏剧协社进行了一系列重大的艺
术革新；建立了正规的导演制，实行严格的排练，实现了男女合演，打破了
文明戏对男女不同台的陋习；舞台布景也做了改革，由原来彩画在布片上的
平面景，改为用硬片制作立体布景；灯光解决了昼、夜、明、暗的区分，能
按时间、气氛的需要来变换。这些革新在国内均属首创。
洪深在戏剧协社的艺术革新，终于使正处于由文明戏向现代话剧过渡的
中国话剧完成了其历史性的转化，奠定了以后发展的基础。洪深在中国话剧
史上的地位也由此确立，成为中国现代话剧的奠基人之一。
洪深一生创作、编译了38部话剧剧本，先后导演了大小剧目约40个，
是中国“五四”运动以来新文化现实主义和戏剧艺术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
分。1922年冬创作的《赵阎王》是他的成名作。他创作的作品大都取材于现
实生活，具有鲜明的时代色彩。最早的两部习作《卖梨人》（1915年）和《贫
民惨剧》（1916年）充满对劳苦人民的同情，初步显示出民主主义思想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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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后来，又创作出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五奎桥》、《香
稻米》、《鸡鸣早看天》等。在导演方面，他认为导演构思的出发点是观众，
所以，他非常重视戏剧的社会效果与观众。由于他本人的修养，他能够站在
更高的角度理解作家的作品，扬其长、补其短。对不同剧本采用不同的创作
方法，从而更完美地表达作品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
除此之外，洪深还是一位理论家、教育家。他关于戏剧、电影方面的专
著，极大地丰富了中国戏剧和电影的理论。
④田汉。除戏剧协社之外，辛酉剧社、南国社也是很有影响的。特别是
南国社，上演田汉的许多作品，培养了一批戏剧骨干。在中国话剧史上影响
深远。田汉也是这个时期最优秀的剧作家之一。
田汉（1898—1968年）出生于湖南省长河县。1916年得舅父之助，东
渡日本，考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1920年创作了剧本《环珴璘与蔷薇》、《咖
啡店之一夜》。1922年回国后创办《南国半月刊》，发表独幕悲剧《获虎之
夜》，这是田汉早期最优秀的独幕话剧之一。后来又陆续创作了《名优之死》、
《丽人行》等。田汉早期的戏剧活动，对中国新兴话剧的奠基和发展起到了
重要作用，为话剧作品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形式的新发展作出了贡献。1928
年秋，他创建的南国社，被公认是最早具有专业性质的话剧团体之一。南国
社成员走向社会，到各地演出，把话剧推向社会，对话剧的普及和戏剧运动
的开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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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电影
电影是在建筑、雕刻、舞蹈、音乐、绘画和文学之后唯一的产生于现代
的第七艺术，而且是由文学、戏剧、音乐、美术等艺术部类构成的一门综合
艺术。它根据“视觉暂留”原理，运用摄影手段，通过放映，在银幕上造成
活动影象，以表现一定的社会和生活内容。
电影是科学技术经过长时间的发展达到一定阶段的产物。真正的电影问
世于100年前。电影诞生初期还只是一种技术的展现。后来才开始形成一门
艺术。早期的电影由于当时物质媒介的视听记录功能不完备，所以只有黑白
无声片。尽管如此，从事电影生产国家的艺术家，总是在实践中千方百计地
去探索电影艺术的奥妙，并在不断综合运用其它各门艺术创作规律的过程
中，逐步丰富了电影的形态、语言、手段和技巧，使之成为20世纪最具影
响的一种大众化艺术。
早期电影虽然只是黑白无声片，但是，这无声的画面就需要电影制作者
在运动的造型形象、画面空间运用和镜头组接技巧等方面进行广泛的实验和
探索，无形中为电影艺术的视觉构成，时空形式和蒙太奇语言等一系列基本
规律奠定了基础。
从世界范围来看，电影艺术的发展是不平衡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欧
洲电影始终处于世界电影的中心或领先地位，并且迅速有力地影响着其它国
家的电影艺术。当时世界上很多国家或者没有电影事业，或者仅仅处在启蒙
阶段。
另外，有些国家的电影事业虽然不很发达，但是却产生了世界级的电影
艺术家或电影演员，随着世界电影艺术的发展，这种不平衡性也在逐渐缩
小。
1。法国电影
（1）揭开电影新一页的梅里爱
法国是最早发明电影的国家之一。里昂照相器材制造商卢米埃尔兄弟两
人改造了爱迪生早期的电影机，于1894年制成了一种既可用于放映、又可
用于拍片和冲洗底片的活动电影机。他们用这种手握电影机拍摄了一些日常
生活情景的短片，如 《工厂的大门》、《婴儿的午餐》、《火车到站》等，
其中最著名的是《火车到站》。70年后，法国电影导演、法国新浪潮代表人
物之一的戈达尔拍摄的 《卡宾枪手》中曾对《火车到站》做了幽默的模仿。
1895年12月28日，在巴黎大咖啡馆，卢米埃尔兄弟第一次向公众展示了他
们拍摄的影片。这一天，被公认为是电影诞生的日子。但因活动电影的放映
时间只有两三分钟，再加上仅仅是记录一些生活情景，观众的新奇感难以持
久，致使电影的存在和发展就产生了危机。这在电影史上被称为第一次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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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
吸引观众，摆脱这一危机的关键是要把电影从单纯的记录工具引向戏剧
的道路，也就是说，电影要用戏剧的艺术形式来向观众讲叙故事。法国电影
先驱梅里爱在这方面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梅里爱（1861—1938年）生于巴黎，原是舞台魔术师，后来在蒙特勒伊
建立了一个“照相车间”，这便是最早的摄影棚。梅里爱开始拍摄魔术技巧
的影片，他使用舞台演员、布景、道具、服装、化装等手段进行特技摄影，
开创了与卢米埃尔兄弟“捕捉自然”相对立的另外一种风格。在实践中，梅
里爱发现把摄影机停下来，然后再开始，不仅可以从帽子里变出兔子来，而
且帽子也可以在原来没有的地方出现，或者在它们原来的地方消失，或者把
帽子变成兔子。这一发现，是他对电影艺术发展的一大贡献。
他在银幕上通过精巧的移动布景、稍加打扮的歌女以及那些杂耍演员的
花哨的体操动作展示了梅里爱的电影才华。他最擅长于拍摄神话影片，如《灰
姑娘》、《蓝胡子》、《魔灯》、《卡拉波斯仙女》等。他还擅长拍摄科学
幻想片，如《海底两万里》、《北极征服记》，特别是《月球旅行记》一片，
为梅里爱带来了巨大的声望和荣誉，使他成为一位举世公认的卓越的电影艺
术家。
在拍摄影片时，梅里爱除了使用舞台上的机械装置之外，还采用了幻
灯、照相术，如叠印、叠化、合成照相机、多次爆光等，并运用他自己发明
的特技慢速度摄影、调换的特技摄影、应用模型等，所以，他的故事片深受
大众的欢迎。此外，他还拍摄了一些现实主义的作品和新闻片，如《德雷福
斯案件》、《战舰缅因号的爆炸》等。
由于梅里爱始终固守舞台剧的格式，在电影艺术要求不断发展的形势
下，他的电影活动在20世纪初达到顶峰之后开始走下坡路，终于在竞争中
破产，后不得不靠卖玩具糖果为生。
（2）“百代兄弟公司”和费迪南·齐卡对早期电影的贡献
在法国早期电影史中，“百代兄弟公司”和杰出的导演费迪南·齐卡占
有重要的地位。
1901年，经营留声机起家的百代在巴黎万塞纳建立了一个摄影棚。1907
年百代又在全国建立放映网，用租片制度代替出售影片，由此建立了一个从
制片到发行、放映影片的全面垄断组织——“百代兄弟公司”，并委托游艺
场演员出身的齐卡来监制影片。齐卡以群众感兴趣的社会新闻和畅销小说为
题材，拍了一些迎合观众口味的故事片，其中最获成功的有《一个罪犯的故
事》和《酗酒的牺牲者》。
齐卡对电影最大的贡献是把摄影机搬到户外，这样就把影片从爱迪生、
梅里爱和其他同时代人在摄影棚中体验到的许许多多类同的局限中解放出
来，充分展示了电影的生命力。因为摄影机在户外更能自由地表现现代生
活。早期电影史上的那些最富生命力的影片大都是在户外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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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艺术影片公司”和第一部艺术影片的诞生
1907年至1908年，电影技术已具备了放映长片的条件，但电影业表现
出的却是不景气，许多电影院因为没有顾客而陆续倒闭。这与当时世界经济
萧条有关。题材的危机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因为观众对那些在很短时间内用
原始的电影语言表现同一类题材，诸如伯爵夫人结婚、丢失孩子、投河自杀、
被人救起、18年后又从衣服的标记上认出了自己的孩子等等，已失去了兴
趣。当时的电影缺乏想象力，又不知道究竟怎样叙述故事。
若要把观众重新吸引到电影院里来，就必须在戏剧和文学方面去寻找高
尚而新颖的题材。为此，百代组织了“作家及文学家电影协会”。然而，最
有意义、最有价值的是拉菲特兄弟在财团的支持下，组建了“艺术影片公
司”。
艺术影片公司请著名的作家写剧本，请著名的戏剧导演担任导演，请法
兰西喜剧院的著名演员当演员。用无名的演员在影片中担任角色，这是初期
电影所墨守的成规，而艺术影片公司打破了这一成规，为争取观众而兴起了
一种明星演电影的风气，这是电影史上具有历史性的功绩。把电影作为一门
艺术而不是新奇的技艺来认识和对待，必然会促进电影艺术的深入发展。
1908年12月，在夏拉斯影院放映了艺术影片公司拍摄的第一部艺术影
片《吉斯公爵被判》，吸引了全巴黎的文艺界，并获得好评。尽管艺术影片
公司最终被百代公司挤垮，但《吉斯公爵被判》这部影片所引起的变革却在
法国继续发展，几乎所有的影片公司都开始摄制它们的艺术影片。在此影响
之下，美国、意大利、丹麦、英国等国家也竞相争拍艺术影片。
（4）早期的喜剧片和侦探片
法国早期电影除了艺术影片之外，喜剧片和侦探故事片也是很主要的两
种形式。
林戴，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法国首屈一指的喜剧明星。在当时的法国
电影界无人能与之相比。《初学滑冰》一片是林戴事业的真正开端。林戴的
喜剧天才在于他具有正确动作的技巧和一幅极富于表情的面孔。
由他主演的《麦克斯吃奎宁丸中毒》一片中，喝得酪酊大醉的麦克斯，
被裹在床单里扔到街上，让一个好心的警察救了起来。麦克斯夺了警察手中
的木棍，挑起床单，当作大斗篷乱舞一阵，顿时变成了一个斗牛勇士。优美
的动作、简练的表现方法和细心正确的演技，把这一意味深长的场面表现得
淋漓尽致。他的表演给银幕带来一种新的喜剧观念。1914年拍摄的《1914
年8月2日》是他的顶峰之作。
雅塞导演的《尼克·卡特》、《齐哥马尔》，费雅德导演的《芳托马斯》
等侦探片在法国也风行一时。
在早期的世界电影中，法国电影以其创造性、艺术性、多样性而称霸于
世。法国影片的产量居世界首位，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法国电影业才陷
于停顿，世界电影霸主的地位也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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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后，百代公司和高蒙公司又恢复了电影生产，拍了一些战争宣传
片，但制作粗糙、情节简单。后来又有一些影片问世，限于战时条件，大多
质量不高。
2。英国电影
（1）布赖顿学派对英国早期电影的影响
在英国，电影的首次商业性映出是保罗于1896年3月26日在奥林比亚
大厅里为观众放映自己拍摄的《多佛海的狂浪》。
英国早期电影受布赖顿的几位摄影师的影响最大，其中有史密斯、威廉
森、柯林斯等。由于代表人物威廉森和史密斯都出生于布赖顿，所以人们把
他们称为“布赖顿学派。”布赖顿学派继承了卢米埃尔的力求真实地摄录现
实生活的美学原则，又突破了复制生活的局限性，吸收了梅里爱允许艺术加
工的美学思想。布赖顿学派的突出特点是，反对虚假造作和豪华生活的影
片，而强调要拍摄反映普通人的现实生活的影片。他们重视外景的剧作职
能，并大胆探索新的电影表现手法。他们最早采用了两次曝光移动摄影、叠
印、全景、侧拍、停拍等技巧，对特写以及剪接的节奏进行实验，比如，史
密斯在《祖母的放大镜》一片中，先用中近景拍祖母和孙子（小孩正要抓放
大镜），然后是特写。在银幕上出现放大了的走动的钟、笼中的金丝雀、人
的眼睛等。
他的第一部作品《夜晚》，表现警察提着灯巡夜，沿路照亮了乞丐、醉
汉、行窃的小偷。他用摄影机代替人的眼睛，这种作法，被认为是现代蒙太
奇的开端。因为交错组接远景（或中景）与特写镜头，是艺术蒙太奇的重要
手法之一。卢米埃尔和梅里爱的镜头剪接，主要是为了把不得不中断的时
间、空间片断连接起来，并未想到由此产生什么艺术效果。而史密斯的剪接
就不是单纯的技术性问题了，他很明确的是要追求或者造成某种艺术效果。
最先从艺术效果上运用平行蒙太奇的是布赖顿学派的威廉森。早在1899
年，威廉森在《享莱的船赛》一片中，就开始以平行蒙太奇交替表现赛船的
前后追赶、相互穿插、步步加速。这种电影叙述方式给各国电影事业的发展
提供了借鉴。
英国导演莫特肖拍摄的《抢劫邮车》，就是在比较复杂的情节的前提下，
运用平行蒙太奇，使劫车者镜头与邮车镜头频繁穿插，气氛越来越紧张，使
观众被强烈地吸引住了，从而确立了“追逐片”的新样式。后来美国导演鲍
特拍出的电影史上的重要作品《火车大劫案》就是受了英国早期追逐片的影
响。
布赖顿学派的另一位有影响的摄影师柯林斯把喜剧因素与追逐片结合
起来，创立了喜剧性追逐片。他拍的 《汽车中的结婚》就是这种样式的最初
范例。影片描写一个老翁开汽车追赶一对青年男女坐的另一辆汽车，不仅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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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穿插，而且从相反的方向拍摄以便如实地表现追赶者与被追赶者的相反
视点。在追赶当中，出现一系列的喜剧情节，与紧张节奏相对比，取得了较
好的艺术效果。
在拍摄内容上，布赖顿学派多取材于普通人的生活和劳动，不仅如此，
他们还开始接触一些社会问题。在真实描写现实生活的同时，赋予影片一定
的社会意义。如威廉森的《士兵的归来》和《战前和战后的役备兵》，以及
柯林斯的《衣衫褴褛》和《贫民窟的孩子》等都尖锐地提出了一些社会问题。
由于布赖顿学派的影响，英国早期电影的艺术起点比较高，也曾出现过
短暂的繁荣，并且对欧美各国无声电影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2）早期电影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