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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为人民戏剧奔走呼号的罗曼·罗兰
19世纪，工人运动遍及欧洲大陆，思想进步的文学家和艺术家同情劳苦
大众，在法国出现了人民戏剧的口号，宗旨是要建立广大民众能受到教育和
普及戏剧艺术的剧院。在这场运动中，著名剧作家罗曼·罗兰为之奔走呼号，
是“人民戏剧”运动的积极参加者。
罗曼·罗兰（1866—1944年）是一个法官的儿子。生于巴黎附近的克拉
姆西镇。罗曼·罗兰对于音乐、历史、文学、艺术和哲学等都有深刻的研究。
1903年发表《贝多芬传》，蜚声法国文坛，并于1915年度因小说巨著《约
翰·克利斯朵夫》而获诺贝尔文学奖。
罗兰毕生的创作事业以写剧本开始，也以写剧本告终。他一生总共写过
20多部剧本，现存12部。罗兰将这些剧本分为三组，即《大革命剧》《信
仰的悲剧集》和《反战集》。其中《大革命剧》包括8部剧本《群狼》、《理
性的胜利》、《丹东》、《七月十四》、《爱情与死亡的较量》、《百花盛
开的复活节》、《狮子座流星》和《罗伯斯庇尔》，这是罗兰剧作中最主要
也是比较有名的部分。这些剧本全部取材于18世纪末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
《群狼》和《七月十四》应该说是最重要的两部作品，其思想性和现实
意义最为深刻。
《群狼》用1793年法国革命远征军中发生的陷害一名无罪军官的冤案
影射19世纪末年震动法国全国，并几乎引起内战的诬告犹太族军官德雷福
斯里通外国的冤案。作者反对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而不讲信义，制造假案、冤
案的行径。
《七月十四》所描写的是1789年7月12日到7月14日所进行的革命
斗争，主题是歌颂革命的英雄主义。正像罗曼·罗兰在剧本的序言里说的：
“我们是要用为共和国而斗争的史诗的火焰把我国人民的英雄主义与信心
重新燃烧起来，为了使在1794年中断了的事业，由一个更成熟了并明确认
识了自己命运的人民，把它重建起来并完成它。这就是作者的理想。”根据
这一理想，罗曼·罗兰怀着满腔热情反映了人民群众的英勇斗争和乐观主义
精神，揭示了人民革命的力量。
除了剧本创作以外，罗曼·罗兰还经常在巴黎一批青年作家创办的刊物
《戏剧评论》上发表文章，并且是在巴黎成立人民剧院计划的热烈支持者。
特别是他的论著 《人民戏剧》，就是一部探讨建立法国人民戏剧的理论批评
著作。其中对于莫里哀的喜剧、古典主义悲剧、浪漫主义和新浪漫主义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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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等等都作了很多阐述，并且得出结论认为：戏剧应该表现时代精神和民族
特性。他认为人民的戏剧是多种多样的，但它必须为人民群众所接受，给他
们以健康的娱乐和教育，从而振兴民族精神，推动社会前进。这些论点即使
在今天，也是很有价值和意义的。
（5）剧院在戏剧史上的作用
论述法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戏剧历史，剧院是不能不提到的一个重
要方面。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民的需要，那些脱离现实和具有严重保守
倾向的剧院以及陈旧的剧目，已经难于满足一般观众的要求了。也就是说，
剧院面临改革，否则戏剧事业难以发展。在这方面，一批导演和演员为此做
出了重大贡献。安托万创建自由剧院的功劳在法国戏剧史上是不容忽视的。
安托万（1857—1943年）是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法国最有威望的导演
和戏剧改革家。他自幼喜爱戏剧，年轻时在煤气公司当职员，靠自学成才。
不仅成了出色的剧院领导人，而且是很有地位的戏剧评论家。为了改革剧院
事业，他于1887年创建了自由剧院，并在戏剧实践中进行一系列的革新活
动。
自由剧院的演出活动，首先打破了法兰西喜剧院的传统，建立新的反映
当代生活的剧目。剧院成立不久，便上演托尔斯泰的《黑暗的势力》接着又
上演了一系列世界名剧，如易卜生、斯特林堡、比昂松、豪普特曼、屠格涅
夫等，以及法国当代作家的作品。自由剧院在8年中共演出88位剧作家的
111部戏，是极为可观的成就。除此安托万还对传统剧目的演出进行了大量
探索，其中成绩卓著的是对莎士比亚戏剧的导演，使他成为法国第一位莎剧
大导演。
安托万认为，无论是戏剧创作、表演艺术、舞台装置或演员的服装，都
应该力求合乎生活的真实；演员必须对自然作认真地观察研究，并在这一基
础上进行艺术创造。为了表现生活的真实性和复杂性，他们必须放弃传统的
表演方法，发挥集体创作的力量。这在当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使现实主义
戏剧的表演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但他在导演的剧目中出现过绝对自然
主义的处理，对后世也有一些不良的影响。
（6）戏剧舞台上的杰出代表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法国戏剧舞台上有两个人物是必须要提到的，
这就是贝恩哈特和大柯克兰。他们是许多演员在表演艺术方面有极高造诣和
探索精神的杰出代表。
①贝恩哈特 （1844—1923年）很早就过着剧院的学习生活和舞台生活。
在巴黎国立戏剧学院学习时就曾获悲剧及喜剧的表演奖。18岁进入法兰西喜
剧院，当了一辈子演员，并且在国外作过长期的旅行演出，足迹遍及欧、美、
澳诸州，都受到热烈欢迎。在表演艺术方面，她对舞台动作、姿态、手势和
声调都有严格的要求，后来成为法国剧院里表现派的代表人物。
1872年，贝恩哈特在奥德翁剧院连演103场雨果的名剧《吕伊·希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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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当年巴黎剧坛的一件大事。她独特的发声和嗓音风靡了整整一代观众，雨
果称赞她为“金嗓子”。
1899年，她买下国际剧院，改建成萨拉·贝恩哈特剧院，并在剧院演出
了罗斯丹的诗剧《雏鹰》、诗人缪塞的诗剧《坏小子洛朗梭》，均反串小生，
饰演主角，成为她不朽的艺术表演杰作。
在当时法国剧坛上，贝恩哈特的表演风格被视为是“现代”的。她不仅
在戏剧表演上有高深造诣，而且喜欢绘画雕刻。1896年12月曾举办规模盛
大的“萨拉·贝恩哈特日”，被法国戏剧界公认为19世纪末叶最杰出的演
员。
作为一名演员，她特别强调的是个人的才华和成就，而不注意戏剧艺术
所要求的集体主义原则，这也是她的一个缺陷。
②柯克兰（1841—1909年）被通称为大柯克兰，以与其著名演员弟弟小
柯克兰相区别。大柯克兰在戏剧学院毕业后于 1861年加入法兰西喜剧院，
其演剧生涯持继了将近半个世纪。他的表演才华是多方面的。早年以擅长表
演古典喜剧中的仆人角色而享盛名，如在《费加罗的婚姻》一剧中塑造的费
加罗形象，使他在22岁上就大名鼎鼎，成为法兰西喜剧院的台柱。然而大
柯克兰最为成功的演出是在罗斯丹的著名的浪漫主义诗剧 《西哈诺·德·贝
热拉克》中所饰的貌丑但才华横溢、情操高尚的小拉西哈诺。
在表演艺术中，大柯克兰走的是现实主义的道路，他有丰富的舞台实践
经验，对于表演理论特别是狄德罗的表演理论很有研究。他特别注意演员的
理性修养，因为他认为，演员一身兼有两个我：第一个我是理智，第2个我
是身体，前者属于统治地位，而理智的统治愈严格，艺术的成就愈高，在创
造角色的过程中无须进行体验工作。在他看来，最好的演员应该放弃夸张的
手法，切合自然的艺术，能够表现各种不同的人物性格。
大柯克兰在19世纪欧洲表演艺术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2。英国戏剧
19世纪初，英国的浪漫主义运动主要表现在诗歌和小说领域，但对戏剧
也产生了影响，即产生了当时统治着英国舞台的情节剧。在1843年《戏剧
检查法》被废除以后，作家们致力于小说创作，戏剧领域并无优秀作品，情
节剧走向了末路，而且剧院里上演的剧目大多是法国戏剧。
给英国戏剧带来一股新鲜空气的是罗伯逊的社会喜剧。同时特别值得注
意的是戏剧家阿契尔的工作。他在19世纪70年代末开始将易卜生的剧本陆
续翻译介绍到英国，并且上演，如伦敦就演出了易卜生的《群鬼》和《玩偶
之家》，这就给英国戏剧增进了新的血液，对于后来英国现实主义戏剧的发
展有着很大的影响，一些剧作家开始创作英国的社会问题剧。琼斯在 1884
年创作了《圣人和罪人》，1889年又创作了《经纪人》，都是描写中产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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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庭生活，讨论宗教和道德问题，引起了社会的注意。特别值得一提的是
皮奈罗。
皮奈罗 （1855—1934年）一生写过50多部剧作，题材丰富。1889年，
皮奈罗写出了一部风格迥异的“问题剧”《浪子》，严肃的主题引起了社会
的普遍关注。1893年在易卜生剧作影响下，皮奈罗在圣詹姆斯剧院上演了他
的《第二位坦科雷太太》，这是一出精彩的“问题剧”。作者成功地塑造了
一个曾被认为“下贱”的女人的典型形象，并对她寄予无限的同情，其情节
剧的外衣下包含着严肃的社会内容，不仅在英国，而且在法国、德国、意大
利等国均产生了广泛影响。罗伯逊、皮奈罗、琼斯等人的确给长期沉闷的英
国戏剧界带来了生气。
（1）为英国戏剧繁荣而作出贡献的杰出人物
到了19世纪90年代，英国戏剧开始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而且很快
形成了繁荣的局面。这一重大转折时期的重要人物首推肖伯纳，还有王尔
德、高尔斯华绥等。
①肖伯纳（1856—1950年）生于都柏林基督教家庭。父亲是小职员，曾
一度经营粮食业；母亲是优秀的女中音歌手。肖伯纳中学毕业后便开始从事
工作。20岁时从都柏林去伦敦，以谋生活出路。后来从事新闻工作，写过很
多艺术评论文章，对一代文艺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1882年，肖伯纳听了美国经济学家亨利·乔治的演讲，颇受感动，从而
研读了 19世纪初英国资产阶级古典政治经济学学者大卫·李嘉图等以及马
克思的著作，接近英国的社会主义运动。
肖伯纳是一位勤奋的作家，作品非常丰富，其中以戏剧创作最为重要。
他的戏剧创作的主要成就，在于它成功地打破了模仿外国的传统，注意表现
当代的社会问题，富有进步的主题思想。他一贯反对以王尔德为代表的“为
艺术而艺术”的观点。他认为，戏剧应该是大众的，应该发挥其社会教育作
用，如果是为艺术而艺术，不值得一写。所以，他的剧本不仅有丰富的思想
内容和社会意义，而且在艺术构思方面不断创新。对欧洲现代戏剧的象征、
表现及荒诞手法均有尝试和探索。在漫长的戏剧创作生涯中，肖伯纳共完成
了51部戏剧，成为莎士比亚以后最伟大的英语戏剧家。
19世纪90年代是肖伯纳的创作最旺盛的时期，其间完成了一系列的名
剧，包括他所谓的“不愉快的戏剧”和“愉快的戏剧”。他最初的三个剧本
《鳏夫的房产》、《薄情郎》、《华伦夫人的职业》都是“不愉快的戏剧”。
因为它们所展示的是令人不愉快的事件和可恶的社会现实。肖伯纳在剧本中
揭露了当代社会的尖锐矛盾，在矛盾冲突中表现人物个性，在幽默风趣中寄
寓深刻的讽刺。
如《华伦夫人的职业》，写华伦夫人出身贫困，四姐妹中有一人选择了
工厂做工的职业，最后中毒而死。有一人嫁给了一个工人，终日操持家务，
穷苦不堪。而华伦夫人和另一个人则卖身通过经营妓院而发了大财。她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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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去受高等教育，并要求她的女儿按照她的意愿决定自己的生活前途。女儿
发现母亲的底细后，离家出走，去伦敦开始独立的新生活。华伦夫人已无可
救药，但对于她的女儿，肖伯纳是给以肯定的，因为她要求上进，愿意劳动，
不愿过寄生生活。
“不愉快的戏剧”在肖伯纳的创作中占有重要地位。作者对于社会的揭
露和批判是关键的、直接了当的，同时又是令人深思的，加上肖伯纳那精辟
的戏剧语言就更加强了作品揭发社会问题的威力。
“愉快的戏剧”有《武器与人》、《康蒂妲》、《难以逆料》等。这些
剧本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揭露和批判比“不愉快的戏剧”要轻得多，它们所
涉及的主要问题是家庭问题，而且提出了许多抽象的道德原则，缺乏深刻的
社会意义。
比如，《康蒂妲》被肖伯纳称为神秘剧。康蒂妲是伦敦贫民区一位信奉
社会主义的牧师的妻子。牧师的朋友青年诗人马奇克斯爱上了她，并当着她
的面告诉了她丈夫，牧师要求她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康蒂妲宣布她爱的是
“两人之中的弱者”。牧师以为她指的是诗人，但诗人明白她指的是牧师，
于是离开了她。作为新妇女的形象，康蒂妲要比易卜生《玩偶之家》中出走
的娜拉又前进了一步。
除了“不愉快”和“愉快”两种戏剧之外，肖伯纳还写过一些清教戏剧，
如《凯撒与克莉奥佩特拉》、《魔鬼的门徒》、《勃拉斯邦德上尉的皈依》
等。
《圣女贞德》是肖伯纳剧作中唯一的一部悲剧。题材是英法百年战争中
法国女青年爱国者贞德领导法国军民抗击英军的故事，通过贞德战败被俘并
被处决的悲剧歌颂了人类历史上先进人物领导人民群众反对反动势力的壮
烈斗争。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肖伯纳仍在不断地进行创作。总之，他的戏剧创
作成就是巨大的，获得人们的高度评价，而且肖伯纳大多数剧本都附有长篇
序文，作者借题发挥，对戏剧、艺术、文化、宗教政治等问题抒发了许多独
到的见解。
②王尔德（1854—1900年）生于都柏林。父亲是医生，兼有考古学和文
学修养。母亲是诗人。在牛津大学念书的时候，王尔德优异的成绩引起该校
师生和他的亲友们的注意。他酷爱古希腊文学，并在美学上成为唯美主义信
徒。
1881年，王尔德去美国讲学，著有《英国的文艺复兴》和《美国的装饰
美术》。他的唯美主义的文艺理论对于美国文艺界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王尔德极力主张为艺术而艺术，艺术家的灵魂深处乃是美的唯一源泉，
艺术愈超脱社会生活和道德教化就愈能避免庸俗的倾向，愈能达到完美的境
界。他认为不是艺术反映了现实，而是现实反映了艺术。
1883年，他写成了最早的一部剧作《维拉，或虚无主义者》。他的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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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的重要时期是在19世纪90年代。但在此之前，他已经写了许多各式各
样的文学作品。继1891年他的著名小说《道林·格雷的肖像》之后，他集
中力量创作了几部戏剧：《莎乐美》、《温德梅尔夫人的扇子》、《无足轻
重的女人》、《理想丈夫》、《认真的重要》四部社会喜剧。这些喜戏均取
材于英国的现实社会生活，戏剧性很强。语言描写生动有力，但是它们所反
映的都是上流社会的私生活和家庭问题。范围限于上流社会和那些富有、轻
浮、懒散，把生命消磨在舞会、求婚、离婚，散布丑闻的人们。情节的构造
时常依赖于告密的信件、盗窃的首饰、遗忘的扇子和不知生身父母的弃儿这
类人为的、巧合的手段。然而，王尔德通过他的戏剧才华创造的生动情节以
及那精彩语言表现出来的社会的具有讽刺意义的主题，的确给戏剧增添了吸
引人的光彩。
《温德梅尔夫人的扇子》是王尔德的一部最流行的戏剧。它的故事情节
比较简单。戏剧背景发生在一天之内，分为四幕。在温德梅尔夫人的生日那
一天，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