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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果是雨祭司。
她虽只四十出头,但面相愁苦,皱纹堆累,眼袋奇大,都垂了下来,看起来如同垂暮老人,唯有一双眸子湛然有神,显示出非同一般的功力。
她穿着一身黑衣,行走如风,见浮世媪迎将出来,寒暄数语,即进入屋内。献茶毕,浮世媪道:“不知雨祭司有否听说:昼日已经联同和平之王、圣女、古精灵、南极仙翁、岳战等人,飞赴隐身族,隐身族一场浩劫,看来已在所难免。”雨祭司耸然动容,不论换作是谁,听说对方有如此强大的阵容都会有此反应。她急忙问道:“浮姊,祢这消息从何得来?”
浮世媪道:“这个恕无奉告。”
她悠悠一叹,道:“雨祭司,恐怕这是祢我最后一次相会了。”
雨祭司惊道:“为何?”
浮世媪道:“我已决定加入昼日的阵营,推翻智长老,重振隐身族。”
雨祭司变色大变,厉声道:“智长老乃七色酋长指定的酋长,且握有日月令牌,你断不会为此叛逆之行!”
浮世媪目光灼灼,逼视雨祭司,道:“说良心话,祢真认为昼日会弑父篡位?”雨祭司面色变了变,底气不足地道:“证据确凿,这有何怀疑?”
浮世媪站起身来,冷冷地道:“祢若当真这么认为,便请离开绝尘谷!”雨祭司道:“那祢为何要告诉我昼日等人将欲袭击隐身族?”
浮世媪道:“祢我毕竟朋友一场,我不忍见祢助纣为虐,惨死当场,故不惜干冒险坦言相告,望祢速作准备。”
雨祭司垂下头来,道:“昼日的为人,我也清楚,本也不信他会做此禽兽之事……”浮世媪截断她的话道:“其实你一直相信昼日是清白的,只是不敢承认而已。”雨祭司的脸阵青阵白,道:“我……我……”
浮世媪见火候差不多了,道:“如果祢此时幡然醒悟,毅然决然地投入昼日阵营,九泉之下的七色酋长,定会宽宥祢的过失。”
雨祭司忽地伏桌痛哭,道:“七色酋长会不会宽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昼日一定不会原谅我,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有伸出援手……”
浮世媪缓缓道:“昼日早已原谅你了。”
雨祭司抬起头来,又惊又喜地道:“他……难道他已来过这里?”
浮世媪道:“昼日,你请来吧。”
昼日徐步而入。
我跟随在后。
雨祭司见了昼日,纳头便拜,哭得跟泪人一般。
昼日感动地道:“有雨祭司相助,我们的大事一定会成功!”
雨祭司点点头,以讶异的目光望向我。
浮世媪道:“他便是和平之王。”
雨祭司这一惊非同小可,万没料到名震全球的岳钝竟如此平凡!
倘我未遭“欲火”焚身,因肌肤晶莹,极具异相,雨祭司便不会有此看法了。雨祭司与我见了礼,问道:“圣女呢?我想见见天下最美的女子。”
我道:“她没有来。”
浮世媪淡淡道:“现在只有我们几个人。雨祭司若觉得我欺骗了你,心生悔意,可以即刻离开。”
雨祭司摇摇头,道:“不!这些年来,我一想起族中的变故,便心惊肉跳,睡卧不安,既觉得对不起七色酋长,又觉得随时会大祸临头。现下我决定悬崖勒马,追随昼日,心里感觉踏实多了,即使战死,亦可瞑目了。”
浮世媪拉住她的手,欣然道:“事不宜迟,咱们便坐下来从长计议。”
相询之下,原来雨祭司亦不知夜月已被囚禁族内。
依浮世媪之见,应急速将圣女等人召来,与之会合之后,救出夜月与仁长老,再突袭智长老,那是最为稳妥安全的法子。
可昼日急于探清妹妹下落,又相信以我的武功,智长老之辈绝不是对手,若等圣女来了,恐打草惊蛇,智长老狗急跳墙,把夜月杀了,那便万死莫赎了。
雨祭司将信将疑地看着我,道:“智长老诡计多端,武功高强,即使我和浮姊联手,也远不是对手,和平之王切不可轻敌。”
她话虽说的婉转,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微笑道:“我最担心的是撒旦,而不是智长老。”
在昼日的坚持下,决定由雨祭司作内应,把我和昼日引入隐身族,救出夜月与仁长老,然后秘藏于绝尘谷。而浮世媪则持着我的书信,到仁爱城搬救兵,会师之后,再定突袭智长老的大计。
~第六十四回~
我变成“隐形人”,随着昼日、雨祭司,已到了地球上四大洋之一的印度洋。波浪如山,潜流汹涌,谁能想得到隐身族人居然聚居在海洋上?
隐身族人,对地球上其他人类而言是看不见的,但对于同族人,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正如地球人类。
同样,隐身族人建筑,以刻下我的眼光,亦可瞧得真真切切,虽有了亲身体验,仍不免惊心动魄。
隐身族虽仅有三四十万人,但聚居一处,也是一座颇大的城市。
他们的房屋均以我至今仍搞不清的物质构造,既牢固坚实,又可随风而飘。隐身族人虽来源于外星球,但居住地球既久,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某些“同化”。比如,随着酋长为了自身安全,为了显示威重权大,模仿地球人类,建起了一座颇大的城池,愈往中心地带,房屋愈华丽,警戒愈森严,那是酋长及其他高官的居住。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便是相当于无敌城规模的城池,有箭垛,有巡视兵丁,城门大开,不时有人出入,通过七条长长的桥梁,便可抵达陆地。
仅此技术,便是地球人类所无法比及的。
虽凌虚处于海洋数百丈高处,城池巍然不动,据昼日介绍,倘有巨大船只经过,城池及桥梁便会自行挪移,以免发生剧烈撞碰;若酋长在这儿过得闷了,便会下令全族迁移至其它城市。
雨祭司说,七色酋长时,隐身族在全球只不过有三十八座城池,自智长老做了酋长,已骤增至两百零一座,消耗了大量的财力物力。
城池一多,族人也大量分散,但这座城中人最多,约有十五六万。
雨祭司并不是单身而来,她的身边是两口极大的药箱,里面盛着供她“科研”的药草。只不过这次的药箱经过了改装,底下是一个可以藏人的夹层。
昼日见我仍目不转睛地望着城池,道:“倘若扫荡了隐身族内的奸邪,妹夫你就是每天十二个时辰盯着城池看我也没意见,可刻下却不能大意,万一让族人发现,咱们便前功亏一篑了。”
我讪讪地一笑,道:“我不看了。”
雨祭司待我俩藏入夹层,把药草摆放妥当,再合上盖子,确定没有任何破绽时,这才提起箱子,踏上长桥,行至城门口。
祭司的身份非同小可,仅次于酋长、四大长老,每次出行,均应前呼后拥,护卫森严,可雨祭司喜欢独来独往,尤其是采药的时候,每次回来均不厌其劳地拎着颇重的箱子,是以守门的兵丁对此丝毫不以为异,见雨祭司走近,笑道:“雨祭司采药回来啦。”雨祭司明白由于自己的特立独行,品性善良,赢得大多族人的拥戴,可这次箱内却藏着两个“敌人”,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生怕说话太多露馅,遂微一点头。兵丁道:“职责所在,小人需要检查药箱,请雨祭司勿要见责。”
雨祭司依照事先想好的话道:“请!不过最好请先捏紧鼻子……”
那兵丁笑道:“捏鼻子干啥?”
刚揭开箱子,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不由自主退了两步,捏紧鼻子。
雨祭司道:“我这次采集的药草可不同寻常,简直臭不可闻。请继续再查吧。”那兵丁心想雨祭司为了隐身族的发展,不惜拿这些臭草作试验,其敬业精神实令人感动,不由肃然起敬,道:“不用再查了。雨祭司,耽误您的时间了,请。”雨祭司微笑着略一点头,拎着药箱,不疾不徐地进入城门,汇入人流中。到了府里密室,雨祭司打开药箱夹层,我和昼日钻了出来,相视一笑。
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雨祭司和往日一般,自行到研究室进行她的研究。我和昼日吃了些剩饭残羹,于密室内运气行功,养精蓄锐,以应对晚上可能发生的恶战。
掌灯时分,我长长呼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对昼日道:“我……我的元神要去啦。”
昼日郑重地道:“你放心,有由在这里,定会护持好你的身体。”
当下我的元神游出脑户,出了祭司府,大摇大摆、若无若事地行走。
隐身族人已经够隐形了,可比起我的元神,毕竟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元神自知责任重大,不敢掉以轻心,每换一个地方,便默察四周有无异状。它的身上已蕴有圣经功力,耳目之灵,除去圣女、无情先生等数人,地球之上,已无人能及,只不过片刻工夫,已确信大半个城市均无要寻找之人,最后径往城池中央的酋长居处溜去。
接近中心地带,元神已感应到其中身具精神异力的高人,遂不敢再以精神力量探试,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潜入。
三座大监狱“我”都光临过了,其中一座的警戒尤为罕见,透过针眼般的洞孔,看清里面囚着个蓬头散发的胖老头儿,手上脚上都戴着铐镣,应该是仁长老吧?
监狱里没有夜月,元神掉转身去,飞行一阵,正寻思如何寻找,只听得右侧某处一人阴沉沉地道:“现在你终于想通了,一个绝食而死的人是绝对见不着哥哥的。”这声音极低极低,倘非“我”身具奇功,无论如何也无法透过很多重建筑把它收入耳内。
“我”大喜之下,循声而去。
那说话阴沉之人虽具有精神异力,但元神自忖若步步谨慎,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可能,是以才敢悄然潜近。
进入数十幢连成一体的庞大建筑,正觉置身迷宫,适才那声音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对了!只有你这只香饵养得白白胖胖,我方可钓到做梦都想不到的金鳌。”元神滑过虚无的空间,贴近声音传出处的窗口,向内一张,几乎喜极而呼:“终于找着了!”
那是一个约有三百丈见方的大厅,唯有厅心坐着一人,以及他面前的一个人。坐着之人约在五旬开外,身形瘦削,干巴巴的长脸,最为特别的便是眼睛和嘴巴,眼睛大大的,向外鼓凸,仿佛青蛙,嘴唇奇薄,牙齿奇长,有的还弯曲着,闪烁着森森寒芒,端坐椅中?威严肃杀,气度非凡,一看即知是久于操权握柄、发号施令者。另一人自是夜月。
她站在一只半透明的长形圆筒内,双足被紧紧缚在一起,一根极细极细的长索绑住她手腕,就这么把她高吊半空,晃来来晃去。
自从阴都一别,我再也未能见着夜月,从她的外表虽看不出什么,但元神比谁都清楚,她的精神已遭受从所未有的折磨、打击、重创,这种痛苦,比千刀万剐还要厉害。若是我亲眼目睹,激动之下,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地破门而入,拼死拼活也要救出夜月!但元神毕竟比我机警、沉着,当即静静观瞧,心想:“不知这家伙给夜月吃些什么?如果是食物,怎不见碗碟?”
瘦老儿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元神的疑惑:“夜月,你吃的虽是一粒药丸,但其中的养分,足比吃十顿饭还要多……”
元神既探知夜月下落,又不敢贸然动手,当即缓缓转身,飞出很长很长一段距离后,方加快速度。
不久,元神归神,我倏地睁开双目,对一瞬不瞬看着我的昼日道:“我见着夜月了!”昼日激动地道:“她在哪里?”
我约略地说了。
昼日双目赤红,吼道:“你为何不去救她?”
我道:“元神毕竟是元神,虽然适合窥探,但真正动起手来,威力远不如真正的我强大。据它说,万一发动突袭,若数招内杀不死那瘦老儿,惊动了智长老,那班贼子全力搜查之下,恐怕咱们的原计划便得泡汤。”昼日悻悻地道:“那瘦老儿便是智长老!”
我不由惊叫一声,道:“那么关在监狱里的胖老头是否仁长老?”
昼日道:“不是他还有谁?”
他确知妹妹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便不再怪我,共同等待雨祭司。亥时初,雨祭司满脸倦容但仍步履稳健地回来。
得知我大有收获,她兴奋地道:“自我到研究室工作,共见过智长老三次。他看来和往常一样,族内似乎并没有来什么贵客。”
所谓贵客,便是撒旦。
如果顶级上司撒旦来了,智长老当用大部分时间来陪侍,绝不会有闲情逸致检查下属是否勤奋工作。
雨祭司问道:“你们都准备好了?”
昼日点点头,打量着雨祭司,道:“雨祭司,祢太辛苦了!”
雨祭司作了个无所谓的手势,道:“习惯了!虽然这是件枯燥乏味的工作,但总得有人去做。”我道:“人类进步,绝对离不开雨祭司这类只求耕耘、不问收获之人。”雨祭司感激地笑了笑,道:“那咱们应该先救仁长老,还是夜月?”
昼日这时表现出了先公后私、胸襟过人的气度,道:“当然先救仁长老!倘若妹妹因此遇害,那也只能……怪她的运气不好。”
我的眼眶顿时潮湿,道:“只要撒旦不在这里,我便有足够把握急速救出仁长老,在敌人没有来得及布置之前,当可再使得夜月脱离虎口。”昼日大力拍了一下我的肩头,道:“妹夫,这全要靠你了!”
将近四更,佯扮成普通兵丁的我和昼日紧随雨祭司身后,出了祭司府,迂回曲折地赶往囚禁仁长老的监狱。
昼日暗忖:“幸得雨祭司平日是个工作狂,常三更半夜地不睡觉,否则巡逻之人见我们走来走去,不起疑心才怪呢。”我已将功力提升至巅峰状态,只要周围稍有异动,便将即刻作出反应。
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终抵达严密戒备、灯火通明的监狱。
这是雨祭司第一次看见监狱,但见门前约有四十几名狱卒,无一不是高手,那监狱以比精钢还要坚固三百余倍的物质铸成,上面涂以隐身染料,仅留数个针孔般的透气孔,别说对付四十几个狱卒,纵是这“铜墙铁壁”,她便自忖攻破不透。反是昼日见过我的神奇武功,毫不担心。
狱官拦住去路,警惕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沉声道:“雨祭司,祢来此作甚?”雨祭司淡然道:“我研制了一种神奇的药物,奉酋长之命,以仁长老作试验。”狱官道:“可有酋长手谕?”
雨祭司探手入怀,摸出手谕状的东西,递与狱官。
正当狱官伸手接过之际,昼日的独门兵器日圈脱腕而出,闪电般向他左脑打去。与此同时,我蓦地转身,双掌分别劈向站立两排的狱卒。试想我的掌力何等厉害,虽只使出两分力道,寻常的血肉之躯便决计承受不住,只听得“蓬”一声,四十几名狱卒转瞬爆成一长串血雾,紧接着掌风扫处,血雾散尽,四十几人就这么无影无踪地消失了。我原不愿痛下辣手,但昼日、祭司都说了,这些人俱是为非作歹之徒,决计不可容情。我虽知他们皆非善类,见此惨景,亦心叫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雨祭司做梦也没想到我的掌力凌厉如斯,惊得脸色都白了。
那狱官反应极快,耳听金风袭体,慌忙一闪,正把一只日圈让过,没料想另一只日圈无声无息地打来,正中后背,痛得放声惨嗥:“啊!来人哪……”
一语未已,我的手掌已拍在他胸口,我们三人只觉腥风过处,狱官已“不见”了。我害怕一掌猛劈下去,整个监狱会塌下来,势必伤亡更多,于是右掌紧贴墙壁,低喝一声“开!”
以不明物质砌成的墙壁立时裂开丈余见方的大洞,那胖老者听到外面响声,转头看时,手脚带动索链,铿锵作响。昼日抢入狱内,叫道:“仁长老,我们救你来了。”
仁长老呆了一呆,不敢相信地道:“昼日……真的是你吗?”
昼日到了仁长老身边,道:“妹夫,你快来斩断索链。”我一掠而入,手掌挥处,镣铐如黄瓜豆腐一般被斩断,仁长老遭囚已久,乍得自由,支持不住,便欲跌倒,昼日急忙以双臂抱住,和我跃出大洞。
雨祭司万没料到狱官、狱卒如此轻易地被解决,方才相信传说中的和平之王岳钝果然威武神勇,亚赛天人,听得甬道尽头脚步奔腾,人声喧嚷,说道:“有人赶过来了。”仁长老道:“他们亦是奉命而为,迫不得已,请和平之王手下留情。”
我暗赞仁长老见多识广,反应敏捷,立即从我的身手中准确地判断出了身份,道:“这个不劳长老吩咐。”
我左掌向上虚击一下,数以万斤、已经碎裂的东西坠落,恰将甬道阻隔,赶来之人人数虽多,一时之间焉能攻破?仁长老虽被昼日抱着,神色间仍显得极为欣喜,道:“请和平之王攻破东西方向的墙壁,咱们便可进入另一条秘道,逃出隐身族。”
我走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