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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娇笑一声,道:“祢不见我,我拍拍屁股就走,可岳钝感念祢救命之恩,非得当面谢谢祢不可。祢不见人家,祢叫他的面子朝哪搁?”
我拉着古精灵的手,道:“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圣姐姐吧。昔日我爹看书时,便不喜人来打扰。”
古精灵道:“难道你不愿当面感谢圣姐姐?”
我道:“想啊,可是……”
古精灵道:“那你怎地还要走?”
只听得圣女柔和的语音传了出来:“救岳公子性命的是南极仙翁,并非是我。”
古精灵抢着道:“可圣姐姐亦是功不可没啊,若不是祢以功力暂延岳钝数日性命,又以‘缩地成寸’神功及时把他送到南极仙翁那里,岳钝焉能这么快便苏醒过来?说不定一耽误,他的命早玩完了。”
圣女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们便进来吧。灵儿,你们只许在洁心斋待一会儿,知道没有?”
“知道啦。”古精灵推开房门,牵着我走入洁心斋。
斋内自有桌椅、书架,以及许许多多的书,和寻常书房也没什么两样。
书桌右首所放的冰灯却是我从所未见的,它发出柔和的亮光,既不刺眼,也不太暗,恰到好处。
桌后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似乎坐着个人,但朦朦胧胧的又瞧不清楚。
这种情形,不禁使我想到了百花女子,她的眼睛也给我这种感觉,只是更为诡异而已。
古精灵道:“圣姐姐读书的本领最了得了,一目千行,而且过目不忘,永远地储存在记忆库中,想要使用,只须念头一转,读过的书便自行跳了出来。从古至今的图书,差不多都收入了圣姐姐的记忆库里。”
我惊羡不已,道:“好厉害!”
圣女道:“学无止境。读书,是最好的学习途径之一。灵儿祢若要把贪玩的千分之一时间用在读书上,也可算得博闻广知了。”
古精灵最怕读书,忙对我道:“岳钝,你快谢谢圣姐姐呀。”
我拿不准书桌后的人影是否便是圣女,但屋里并无他人,只得惴惴不安地向着书桌方向行了一礼,道:“多谢圣姐姐救命之恩。”
古精灵见我目睹圣女仙容,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目瞪口呆、魂不守舍,大为满意,笑道:“我没骗你吧,圣姐姐长得比仙女还要美丽。”
我如实答道:“我看不清圣姐姐长得什么模样。”
古精灵呆了呆,道:“那你怎向她行礼?”
我道:“那里有一个人影,我猜想便是……便是圣姐姐了。”
古精灵吃惊地道:“圣姐姐,祢为什么不让岳钝看见祢的容貌?”
我这才明白此乃圣女有意为之,她坐在那儿,古精灵看得一清二楚,我却瞧不明白,自是因为功力未够。
圣女淡淡道:“他若能走近我的身边,自能瞧得清清楚楚。”
古精灵推了我一把,道:“你快去瞧瞧她!”
我迟疑地道:“我……我……”
古精灵道:“你连她的相貌也未见过,日后如何报答她的大恩?”
她不等我回答,又用劲推了我一下。
我一个踉跄,走出数步,只得朝书桌走去。
我距书桌不过一丈多远,料想走得几步,便可见到圣女的庐山真貌,岂知走了一步又一步,一阵又一阵,定睛一看,还是离书桌有丈余远。
圣女仍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我揉了揉眼睛,犹疑自己尚未行走,迈步而行,这一次不自觉地放大了步伐。
只走了三步,我只觉热浪扑面,举目一瞧,我的妈呀,自己竟然置身于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
太阳仿佛一个大火球,随时都会砸在我身上,滚烫的沙砾,长满尖刺的仙人掌,黄色的小花在狂风中摇曳,不远处,有一条巨大的蜥蜴。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而非幻象。
洁心斋、圣女、古精灵,都不知到了何处。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飞步狂奔。
跑啊跑啊,我的头发、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气都喘不过来了,若非意志坚强,早瘫倒下来。
倏忽之间,一座沙丘后出现一个绿洲。
我狂喜之下,踉踉跄跄地奔去。
待到了那里,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绿洲,而是热带雨林,空气湿润,各种各样的植物层从不穷,长草及腰,五彩斑谰的大毒蛇“咻咻咻”地吐着长信……
我吓坏了,慌不择路,遇到毒蛇猛兽,便奋力搏战。
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走出树林,临死前也要看灵儿一眼!”
我虽失去武功,身手仍很灵活,打死了不少毒物,但身上已伤痕累累。
数十日之后,我终于走出了热带雨林。
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疏落的村庄,淡淡的炊烟,荷锄而发的农夫。
我又渴又饿又累又痛,跌倒在地,想要呼喊已没了力气,只得艰难地爬过去。
一寸、二寸、三寸……
我一寸一寸地爬行,终于到了村里。
农夫、农妇虽然来来往往,却没有一个人看见我,我实在渴得厉害,又向一口水缸爬去。
忽然,我摔入了泥沼中,水缸、村庄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拼命叫喊,奋力挣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被陷了进去,呼吸断绝……
便在我以为快要死过去的时候,眼前情景又是一变,居然又置身于洁心斋。
只不过我已瘫软在地,气喘吁吁,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圣女的身影依然在丈许之外,似乎伸手可及。
古精灵大骇,急忙扶起了我,问道:“怎么了?”
我已累得说不出话来。
古精灵微感愠怒,道:“圣姐姐,祢既不想让岳钝见祢,把他赶出去便得了,何苦如此折磨他?”
圣女微笑道:“岳钝的意志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他对祢的爱比倾尽世上所有的海水还要深。祢的眼光没有错,选对了郎君。”
古精灵错愕地道:“祢怎知道?”
圣女道:“因为我适才已经测试过他了。”
她接着道:“你们已经在洁心斋待了好久,现下可以走了。”
古精灵道:“岳钝还没有见着祢呢。”
圣女道:“他已经见过我的身影了。至于他看不到我的真貌,只能怪他没有这个能力。”
古精灵简直有点气急败坏,道:“祢……”
圣女笑道:“灵儿祢虽以‘防盗墙’把心底秘密隐藏起来,但我仍可猜出,祢对《圣经》并没有死心。”
古精灵叫道:“圣姐姐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圣女道:“但愿如此。”
古精灵做贼心虚,只得带着我出了洁心斋。
她见我神情委顿,把内力输入我体内,我方恢复常人的体力。
古精灵责问道:“我叫你去看圣女,你怎么走几步便不肯走了?”
我叹息着把所经历的事说了。
古精灵听罢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道:“这可辛苦你了。那很可能是圣姐姐制造的一种幻象,也可能是她把你的元神移到了千万里之外的荒漠、丛林、泥沼中,你所遇到的一切都真实的。”
我不禁愣怔当地,形如泥塑木雕。
在这之前,我并非是没有见过高人,百花女子、无情先生均是与圣女同样深不可测的人物,但百花女子的“白色圆球”太过玄奥,无情先生的“缩地成寸”又看不见摸不着,至于我来到南极后所经历的事情大多非亲眼所见,而是别人转述给我的,均不如在洁心斋中所遇到的怪事来得真实、震骇、匪夷所思,乃至毛发悚然。
原本在我心目中,父母已是世上本领最高的人了,岂知与独尊大帝、无情先生、南极仙翁、圣女他们一比,简直连三岁小孩也不如。
而我,更是沧海一栗,渺小得不能再渺小。
人类的寿命,一般不超过百岁,比起他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灵儿费尽千辛万苦救活我,在圣女他们眼里看来,也许实在可笑可悲可怜之极。
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卑,心情也从未如现下这般颓丧,对圣女等人也充满了羡慕。
古精灵见了我神色,便猜知我的心思,笑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练成盖世神功,完成所有的愿望。”
我可怜兮兮地道:“我能吗?”
古精灵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事情,若以前说给你听,你是否相信?”
我摇摇头,道:“不相信。”
一年多以前,我是日不落帝国左将岳战的儿子,虽非天生英豪,却也受人尊敬,过着衣食无忧、井底之蛙般的日子。
谁料想,风云突变,父母先后遇难,宗族数千口惨遭屠戮,我非但结识红颜知己古精灵,还见着了许许做梦也不敢想象的高人……
古精灵道:“那么你是否对我有信心?”
我连点了几下头,但心里仍有点悲观。
古精灵牵着我的手,缓缓行走,道:“南极好玩得很,我带你四下转转。”
我道:“除了冰雪,还有什么好瞧的?”
古精灵道:“企鹅、海豹,还有贼鸥……”
我道:“贼鸥?这名字好怪。”
古精灵道:“可它确确实实是贼鸥。”
在她格格格的娇笑声中,我郁闷的心情舒畅许多,看着古精灵追逐企鹅、戏弄海豹,笑得合不拢嘴。
只可惜未能见到贼鸥。
从此,我便在南极住了下来。
晚上,我独居一间冰屋,古精灵时常伴我玩到深夜才离去,偶尔心情高兴,玩个通宵。
南极的冰雪,南极的风光,都令我无限神往。
尤其是奇彩缤纷、变幻莫测的极光,更使得我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漫漫长夜中,有时整个天空都是一幅南极光的的神奇、美妙景象,每逢这个时候,我和古精灵便手牵手坐在空旷无人处观看,心情之激动、愉悦,无言复加。
乍到南极,最不适应的是漫长的极夜或极昼,初觉新鲜好玩,过不了两三天便接受不了。
幸得有古精灵相伴,解去了许多忧愁恼烦。
如果说我不想家,不想念父母那是骗人的,可我现下只能勉强行走,怎能长途跋涉?
我的家又在哪里?父母也永远见不着了。
离开南极,哪里是我的栖身之处?帝国、兽国、机器国,我都不能去,没高人保护,只要我一露面脑袋便得搬家;尸国、吐焰两国,虽没有我的仇人,但亦没有一个相识之人。相较之下,南极应是世外桃源。
南极仙翁经常堂而皇之地来冰屋,而且有了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探视我的伤情。
人人心知肚明,他看我是假,死乞白赖地见圣女倒是真的。
我体内鸩毒不去,圣女因古精灵的关系亦替我暗暗担忧、着急,也希望南极仙翁能替我驱尽鸩毒,况且南极仙翁来了,她总不好每次均避而不见。
圣女责怪古精灵:“南极仙翁如同影子一样盯上了我,这全是祢招来的。”
古精灵嘻嘻笑道:“只要祢把《圣经》传与岳钝,岳钝没有鸩毒的困扰,短命鬼岂非就没有借口来找祢了?”
圣女颇有点烦恼,道:“灵儿,我已不知说过多少遍了,《圣经》丢了,祢总是不相信。”
古精灵道:“我相信,我相信。”
圣女明白,她嘴说相信,心里却不信,偏又拿不出《圣经》丢失的证据。
有的时候,圣女见南极仙翁来了,及早避开,古精灵知道圣女不喜南极仙翁,为了有意扰乱圣女思绪,让岳钝有可乘之机,她便“帮助”南极仙翁寻到圣女,弄得圣女怒也不是骂也不是。
而南极仙翁也不知对古精灵说过多少次“谢谢了。”
其实古精灵也暗暗发愁,圣女始终不见岳钝,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两人连面都未见,如何能成夫妇?
古精灵寻思:“岳钝乃一凡夫俗子,更有点鲁钝,圣姐姐若嫁给了他,除我之外,恐怕所有人都会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即使他们偶尔地见一次面,也擦不出爱情的火花。呸,岳钝比木头人还要木头人,笨嘴笨舌,又不会花言巧言,怎会擦出爱情的火花?若要让他们结成夫妇,只能单刀直入,径奔主题。”
她托着腮,眉尖微蹙,心想:“圣姐姐不愿见岳钝,我只得使点手段,让她不得不见了。短命鬼这家伙经常来冰屋,不仅圣姐姐烦不胜烦,连我都有点烦……”
她忽然双眉一展,笑道:“有了!不如让短命鬼和岳钝结为拜把子兄弟,如此一来,短命鬼顾念兄弟情谊,不得不竭尽心力替岳钝驱毒;而岳钝成了南极仙翁的兄弟,他要见圣姐姐,圣姐姐便不大好推托了,甚至考验他的什么鬼意志了。”
一念及此,古精灵兴奋得一蹦三丈高,看得坐在身旁的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和南极仙翁的岁数相差了好几万岁,南极仙翁怎肯与我结为兄弟?
这虽是个难题,却丝毫难不倒古精灵。
我道:“灵儿,祢什么事这样高兴?”
古精灵道:“圣姐姐在我的恳请下,语气大为松动,我再加把劲,她便可见你了。”
我道:“如果圣姐姐不愿见我,祢也不要太勉强她。”
古精灵盯紧我的脸,正襟危坐地道:“岳钝,你爱不爱我?”
我的脸红了红,道:“我的……心意祢应该明白。”
古精灵道:“如果我要你去替我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我脱口而出:“愿意。”
古精灵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哟。”
我犹疑地道:“灵儿,祢到底要我做什么?”
古精灵压低声音道:“我要你对那短命鬼说……”
我听了她的一番话,顿时瞪大眼睛,道:“这……这怎么成?我做不来的!圣姐姐她也不会……”
古精灵道:“只要你对短命鬼说了,成不成与你无关。这件事若成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害处。”
我道:“可……可是……”
古精灵突然站起身来,泪水扑籁籁掉落下来,凄然道:“原来……原来你说话都是骗人的。你我尚未成亲,你应允我的事便已反悔,假如我成了你的老婆,你更会……呜呜呜……”
她哭得甚是伤心,我不由慌了手脚,连声道:“灵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答应祢便是了!”
古精灵暗暗好笑,破涕一笑,道:“你一定要依照我所说的去做,若出了差错,我再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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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南极仙翁来找圣女,古精灵虽知圣女去了哪里,但不告诉他,道:“很遗憾,圣姐姐练功去了,连我也见她不着。”
南极仙翁长叹一声,怅然出神。
我走了过来,道:“仙翁哥哥好。”
南极仙翁见不着圣女,心中不悦,没好气地道:“仙翁哥哥可不是你叫的。”
古精灵笑嘻嘻地道:“难道他叫你短命鬼,你便高兴了?”
南极仙翁不敢开罪古精灵,道:“那怎么成?你们现下既未成婚,岳钝便不能跟我算作平辈。”
古精灵佯装气得瞪大了眼睛,道:“你……”
南极仙翁笑道:“倘若祢把圣姐姐勾到我的床上,我就是叫岳钝老祖宗也没关系。”
我心中记着古精灵的吩咐,嗫嚅着道:“我怎么……便不能叫你为哥哥了?”
南极仙翁洋洋得意地道:“论口才,你及得上我吗?论武功,你及得上我吗?论……”
我气愤愤地道:“有一件事,你便做不到!”
南极仙翁道:“什么事?”
我道:“叫……叫圣姐姐学狗叫。”
南极仙翁一愣,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道:“所谓近墨者黑,没想到你跟灵儿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吹牛!居然叫……圣女学……学狗叫,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笑话。”
我道:“你做不到吧?”
南极仙翁倏地盯住我的眼睛,道:“我确实做不到!可你能做到吗?”
我心里打鼓,嘴上却斩钉截铁地道:“能!”
南极仙翁笑道:“能你个头?你若能叫圣女学狗叫,我早叫她脱光衣服上我的床了。”
古精灵适时地插嘴道:“岳钝,这事可不能瞎说,圣姐姐听到了,一定很不高兴。”
南极仙翁“威胁”道:“灵儿,祢若不使我和圣女的关系大有进展,我便要把这事告诉圣女,她一生气,岳钝很可能得被逐出南极。这个后果极其严重啊,祢得慎重考虑考虑。”
古精灵道:“你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南极仙翁笑道:“岳钝这小子没醒来之前,祢拍着胸脯保证让我追到圣女,可这么多天下来了,每次我来了,她都躲躲闪闪的,简直岂有此理!”
古精灵对我道:“你可真有把握叫圣姐姐学狗叫?”
我肯定道:“是!”
古精灵追问一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