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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精灵认识圣女以来,从未见她流过泪,此刻见了,方明白事情的严重后果,哭喊着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大冰罩,泪如雨下,道:“圣姐姐,祢便是打死我我也不离开祢!圣姐姐,求求祢原谅灵儿,灵儿向祢磕头赔罪了。”
她想磕头,但圣女心力一动,已令她站立起来,更别想磕头。
心仪诸女惊愕悲伤之极,均欲跪下替古精灵求情,但她们念头甫转,已为圣女察知,立即变得和古精灵一样,全身动弹不得。
圣女冷冷地道:“我意已决,谁也不得罗嗦!灵儿,祢不走,我总可以走吧?若祢不想心仪等人永远失去我这个师父,便留在冰屋等我吧。”
话刚说完,飘身远去,瞬间不见踪影。
灵儿如被抽去了魂魄的干尸一般,呆呆而立。
心仪诸女心知再追也追不上,面面相觑,尽皆流下泪来,有的哭叫“师父”,有的哭叫“灵姑姑”。
我呆若木鸡,心中只是想:“这不能怪灵儿,这都怪我,灵儿怎能失去圣姐姐,不能,绝对不能!只有我死了,圣姐姐或可原宥灵儿。”
我心意已决,知道古精灵等人定会阻止,于是缓缓掉转身,捡了一块尖冰,对准心口猛插下去。
待得古精灵等人警觉,慌忙截阻,可其势已然不及。
尖冰锋锐之极,这一下若插入心脏,哪里还有命在?
便在这生死一线之际,一缕劲气射来,我手腕一震,尖冰断得碎粉。
古精灵惊喜之极,死命抱住我的胳膊,叫道:“岳钝,你为什么要自杀?”
我道:“我死了,圣姐姐或许便原谅祢了。”
古精灵哽咽道:“你死了,你以为我还会活下去?咱们一块儿死算了。”
只见圣女的身影又出现在眼前,她满目幽怨,轻轻地道:“你们若死了,我便能活得开心吗?”
古精灵这次没有抱住大冰罩,凄然道:“圣姐姐,是祢救了岳钝?”
圣女道:“我不想岳钝死,也不想祢陪着他死。”
她适才决意离开古精灵,说出了便觉得后悔,因为她们的血肉、情感已紧紧联系在一起,若硬生生分开,无论哪一个都休想再获得真正的快乐。
但话已出口,她不便改口,想离开数日,静静地思考一下,展开“光影无痕”身法,瞬间已在数百里开外,正在这时,她看到了南极仙翁风驰电掣般朝此处驰来。
她大吃一惊,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急往回转,同时“心灵之眼”看到我欲要自杀的情景,立知我的自杀将会带来严重后果,于是手指轻弹,击碎我手中尖冰,这等功夫,神乎其技,自非我所能想象。
古精灵喜道:“圣姐姐,祢肯原谅我了?”
圣女恼火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
她这么一说,便无疑于宽赦了古精灵。
古精灵一蹦十几丈高,欢呼道:“圣姐姐万岁!”
圣女道:“南极仙翁往这边来了,灵儿祢赤身裸体的,你们……我……先走了!”
她向来安之若素,面对凶险眉头也不皱一下,但像今晚这样春光尽泄尚是头一次,是以仍然愤恨难平、心潮起伏,连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古精灵喃喃道:“短命鬼的腿倒挺快的。”
圣女满怀复杂感情地瞥了我一眼,飞一般去了。
心仪等人无不为圣女、古精灵的重修于好而长松了口气。
古精灵笑道:“我的仙躯可不能让短命鬼见着。”
“哧溜”,她从坚冰的洞口中滑入海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只见南极仙翁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喂!我刚才看到了圣女,她好像穿着一个大冰罩,这是怎么回事?”
古精灵叫道:“圣姐姐怎会穿着大冰罩?你是不是活见鬼了?”
她心里却说道:“圣姐姐可不是鬼,南极仙翁才是真正的短命鬼。”
南极仙翁挠着头,自言自语道:“可那个人影确是圣女呀!如果不是她,谁有这么快的身法?”
他忽又瞪着古精灵,道:“祢怎么躲在水里不出来?”
古精灵道:“我想做一条美人鱼,你管得着吗?”
南极仙翁瞥见我,抢前几步,抱住了我,怒声道:“谁把我兄弟打成这样?”
古精灵见他真正地关切我,大为宽慰,道:“是他自个儿驱毒方法不当,可怨不得别人。”
她此次胆大包天地让我偷窥圣女游泳,目的之一便是这事越传越广,不仅使得圣女万般无奈之下嫁与我,而且令南极仙翁知难而退。
不过现下圣女余怒未息,若教南极仙翁知晓这个真相,保不定会闹出大乱子来,于是决定暂不泄露,心仪等人更不会说出去。
南极仙翁虽说与我结拜乃被逼不过,但既然结拜了,他便得有大哥的样儿,把弟受了伤,他岂可置之不理?
他心地纯厚,没有半点心机,极有人缘,心仪等人都喜欢跟他聊天,若非他死命追求圣女,圣女也会喜欢和他说笑,把他当成最亲善的兄长。
南极仙翁当下忙把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我体内,问道:“兄弟,灵儿说的话可是真的?”
南极仙翁真气输入我体内,我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虽不愿欺骗他,但也深知说出真情的后果,讷讷地道:“是,是。”
南极仙翁笑道:“我也说嘛,谁这么大胆,明知你是我南极仙翁的把弟,还敢打你?活够了不成?”
我心下感动,道:“大哥,请你罢手吧,我已经……不痛了。”
南极仙翁忽地把我放下,道:“那人如不是圣女,南极突然来了这么个高人,可不能掉以轻心,我得去瞧瞧!”身形一晃,人已杳然无踪。
心仪等少女仅穿一袭薄衣,如果把衣服脱给古精灵,自己便得赤身,于是道:“灵姑姑,祢待先躲一会儿,我回去拿身衣服来。”
古精灵笑道:“哪用那么麻烦?”跳将出来,钻入大冰块中,叹道:“看来我要好好地跟圣姐姐学本领了。”
心仪瞧了我一眼,悄声埋怨古精灵:“灵姑姑,祢的胆子未免太大了,怎可……唉!假如师父当真气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古精灵道:“我早料到她不会真正恼我的。祢们先回去,我和岳钝慢慢地走。”
众少女走后,我又说古精灵的不是。
古精灵想起刚才圣女险些一掌劈死我的情景,犹觉心有余悸,听我也责怪她,不禁难过得流下泪来,道:“如果我不是喜欢你,如果你不是身中鸩毒,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别人怪我也还罢了,没想到你也来怪我……”
她这么一哭,我顿时手足无措,反来安慰古精灵,数说自己的千般不是。
古精灵终于破涕一笑,道:“岳钝你给我记住了,倘若圣姐姐嫁给了你,你可不能偏心!”
时光匆匆,又过了十余日。
在这些日子中,圣女几乎不露面,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古精灵仅见过她一次,她还想带着我去见圣女,但没有一次成功。
南极仙翁却越来越起疑。
他几乎寻遍整个南极,也未发现那个穿着大冰罩的不速之客,也未发现任何可疑踪迹。
从那“大冰罩”的飞掠方位来看,乃是从我、古精灵等人聚集之处而来,为何他们均说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如果“大冰罩”不是圣女,身法、身影为何和她如此酷似?
古精灵那丫头怎么藏在大海里不敢出来?
我那傻兄弟如何莫名其妙地受了伤?事后想来,根本不像自己驱毒所引致。
心仪、心如她们的脸色也古怪得很……
南极仙翁愈想疑团愈大,决定偷听。
工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心如、心曲二人低声议论我窥浴之事,南极仙翁听了,如遭雷殛,大叫一声:“气死我也!”
二女突见南极仙翁现身,心知不妙,欲待说话,南极仙翁早去得远了。
我正和古精灵在冰上晒太阳,身旁还睡着几只动物,背部黄灰,缀以暗褐色的斑点,尾巴短得可怜,正是海豹。
另有两只海豹正爬到岸上,它们在水里来去如梭,行动自如,乃游泳健将,可一旦到了冰上,则寸步难行,慢得像与龟爬。
陡见南极仙翁发了疯一般冲过来,数只海豹受到惊吓,纷纷起身,想要逃入海里,偏又行走迟缓。
南极仙翁袍袖一拂,一股劲风顿把海豹们卷入高空,扑通、扑通,坠落海中。
古精灵眉头微皱,道:“短命鬼,你是否吃错了药?”
南极仙翁不理她,冲着我大吼道:“岳钝,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偷看过圣女洗澡?”
我吃了一惊,惶然道:“我……我……”偷眼去瞥古精灵。
南极仙翁瞧在眼里,怎有不明白之理,捶胸大叫道:“气死我也!”
古精灵微笑道:“短命鬼,现下你既已知道,便只得面对事实了。”
南极仙翁双目赤红,道:“古精灵祢说话等于放屁,祢说帮我追求圣女,如何……如何却让岳钝去偷看她……偷看……”
古精灵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帮你追求到圣姐姐,可你也明白,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没办法,我只好促成圣姐姐和岳钝的姻缘,这样,圣姐姐便会把《圣经》传与岳钝。岳钝既不会夭折,你也需不着遵守誓言,过早地陪他‘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南极仙翁怒不可遏,喝道:“放屁!”
我惶恐地道:“大哥,是我和灵儿对不起你,你不如打我一顿、骂我一顿……”
南极仙翁道:“这事不能怪你……”
古精灵接着道:“也不怪我。”
南极仙翁叱道:“不怪祢怪谁?”
古精灵道:“怪你自己。”
南极仙翁道:“放屁!这事与我何干?”
古精灵道:“此时你怨天怨地也没用,只能怨你缺乏英俊的外表、渊博的学识、迷人的魅力,否则,圣姐姐早入你的怀抱了。”
南极仙翁怔了怔,随又大怒道:“可岳钝这小子又有什么英俊外表……”
古精灵道:“岳钝只不过看了几眼圣姐姐的游泳姿势而已,圣姐姐也未说过要嫁给他。我是说,在岳钝未来南极之前,你若没有那个情敌,圣姐姐早被你勾到手了。”
南极仙翁道:“祢是说天子门生那个小子?”
古精灵点点头,道:“不是他还有谁?圣姐姐每次提到这小子,眉梢眼角总蓄满了情意,还不止一次地夸他有什么英俊的外表、迷人的魅力,呸,狗屁!”
南极仙翁仔细一想,觉得古精灵所说大有道理,道:“不错,论及追求圣女的资格,岳钝怎是我对手?但若没有天子门生那小子,圣女确实早已成为我妻子。”
古精灵正色道:“是以现下你应该和岳钝联手对付天子门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南极仙翁道:“击败了天子门生以后,圣女归谁?”
古精灵道:“当然归岳钝了。”
南极仙翁急道:“可我……”
古精灵道:“有一个事实你必须承认,圣姐姐的仙躯已被岳钝看过了,换句话说,她已有一半属于岳钝了。你再追求圣姐姐,便是调戏兄弟之妻……”
南极仙翁跺足叫道:“但圣女还不是岳钝的妻子!”
古精灵道:“假如圣姐姐真的嫁给了你,可她的仙躯已被岳钝看过,你是否在乎此事?”
南极仙翁呆了呆,道:“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古精灵道:“可圣姐姐却在乎!我是个女人,了解女人的心理……”
南极仙翁越听越觉得自己再不该追求圣女,气得须发倒竖,道:“我要去问圣女,我要亲口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我!”掉转头来,旋风般走了。
古精灵拉住我的手,道:“咱们去瞧瞧!可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南极仙翁身法快极,早把二人甩得无影无踪,到了冰屋前,叫道:“圣女,祢给我出来!圣女,祢给我出来!”
心仪等人迎将出来。
吃吃吃伤势痊愈许多,这时也闻声出来,但不敢接近南极仙翁,远远地瞧着。
心仪道:“仙翁前辈,师父不在这里。”
南极仙翁道:“我不信,她不出来我就闯进去!”
心如道:“师父真的出去了,你一间屋一间屋地搜也没用。”
南极仙翁气极反笑,道:“祢道我不敢闯吗?我就闯给祢们看看。”
若在平素,他绝不会做出这等失礼之事,但此刻眼见得心爱之人要被他人抢去,如何不急不怒,当下一声大喝,闯入洁心斋。
十余幢冰屋搜毕,果不见圣女。
这时古精灵带着我飞掠而至,古精灵劝道:“仙翁哥哥,圣姐姐现下心情不佳,你这样做,反而不好。”
南极仙翁瞪了古精灵一眼,道:“我就因为以前没有这样做,圣女一丝不挂的身躯才被岳钝那小子偷看了。我若再相信祢的鬼话,不出几天,说不定圣女便被祢勾引着上了岳钝的床……”
他口不择言,心仪等少女已骇然失色。
古精灵却暗暗叫苦,因为“圣女上床”云云,均是她和南极仙翁说惯了的,如果这短命鬼把她胡说八道的底细揭出来,圣姐姐非气极败坏不可。
忽听得圣女的声音传来:“南极仙翁,枉我一直尊敬你,谁知你竟是这等心胸狭隘、心地龌龊之人!”
话声中,她已现身冰屋前。
原来她察知南极仙翁赶来,先行避过,却未走远,听得他越说越不成话,忍不住现身呵斥。
南极仙翁瞧见圣女的天资仙容,禁不住心头激荡,又是伤痛又是酸楚,道:“圣女,祢……祢终于肯见我了。”
圣女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南极仙翁抬起头来,壮着胆子,道:“我只想再问祢一句:祢愿不愿意嫁给我?”
昔日他问及这个问题,圣女为顾全他面子,均巧妙作答,这次却斩钉截铁般答道:“不愿意!”
南极仙翁面色刷地白了,颤声道:“我……难道我永远也没有希望?”
圣女见了他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由心肠一软,但随即想起倘若自己言语含糊,对方又得死乞白赖地缠着,有道是快刀斩乱麻,对南极仙翁而言,亦是长痛不如短痛,当即以冷漠的语调道:“不错,我永远也不会嫁给你!”
此言一出,南极仙翁心口宛如被狠狠地刺了一刀,连退数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染得胡须、衣服都红了,失魂落魄般道:“不错,我南极仙翁算是什么东西,怎有资格迎娶圣女?灵儿那丫头说的对极了,我连癞蛤蟆都不如,怎配吃天鹅肉……”
假如换个时间、地点,古精灵一定会为南极仙翁这番话拍掌喝彩,可此时见了他这等伤心吐血的模样,却觉心中沉甸甸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南极仙翁忽地凄声长笑,掉转身来,狂奔而去。
圣女大感歉疚,叫道:“仙翁兄,仙翁兄!”欲待追赶,但想了想又顿住身形,黯然返回洁心斋。
吃吃吃见南极仙翁吐血,只觉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流下泪来,见他狂奔而去,大吃一惊,奋力追去,叫道:“仙翁,你别走,等等我,等等我!”
我急道:“灵儿,吃吃吃的伤还未好,祢千万不能让他再出事!”
古精灵道:“心仪、心音,祢们去把吃吃吃叫回来。”
二女得令而去。
时间不大,吃吃吃被硬拉了回来,坐在屋里,呆呆出神,不断地流泪,不断地呼叫“仙翁、仙翁……”
次日,圣女和我、古精灵到仙居去找南极仙翁,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回来。
一个月过去了,仍不见南极仙翁踪迹,好似远离南极,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在这期间,我体内鸩毒发作两次,幸得圣女以浑厚功力镇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圣女默然神伤、古精灵泪流不止的模样,我默默地想:“假如我有一天死了,灵儿必定陪着我死,那我岂不是对她不起?”
与世无争、宁静淡泊的南极终于出现了强大而诡秘的外来入侵者。
三天前,心仪等少女外出巡逻,似乎发现有人从不远处掠过,只因对方身法太快,一时疑是幻觉。
下午时分,心如无意中发现一座冰峰上屹立一人,但当她试图再看第二眼时,那人似有警觉,一下子消失无踪。
这两件事综合起来,使得圣女不敢怠慢,下令严加戒备,增加巡视次数。
圣女暗想:“若是第五乘驾、铁无敌等人入侵,我自忖可以应付,但若是独尊大帝亲来,我便没有把握了。因利害关系,我与独尊大帝均得保持平衡,轻易不向对方挑衅。那么是谁有这么高的身手,潜入南极而不为我所知?总不会是撒旦那个恶魔吧……”
想到这儿,以圣女之能,心里也不禁打了个寒噤:“撒旦已被耶酥叔叔囚禁在‘十字架’,如何能够脱身?可是……
“那恶魔的武功实在高得可怕,从那个时候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