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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虽有千军万马,竟似也及不上铁无敌一人!
铁无敌正欲迈出第三百零一步,浑如血人的岳战从残土碎瓦中走了出来,叫道:“铁无敌,我岳家父子就是拼了命,亦要阻止你的兽行!”
岳家父子?
岳钝什么时候来了?难道便是刚才接住岳战之人,看他的身手,比他老子还要矫健。
众人再定睛一看,果见我满脸茫然地跟在岳战身后。
铁无敌举着左臂,叫道:“我要拉屎,我要拉屎!”
我道:“爹,陛下这是怎么了?”
铁不为站在群臣当中,因气度不凡,尤显得鹤立鸡群,他抢着答道:“岳钝,我的父王已经疯了,当今已有两千多人被他以各种残忍的手段杀死;另外,你的皮埃罗阿姨非但被他强暴,亦遭他活活打死!”
我禁不住身躯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岳战。
岳战悲愤地点点头。
铁不为丝毫不顾从嘴角淌下的鲜血,从容说道:“现下我已是机器国王,岳钝,你能够胜得过我这已经疯了的父王吗?”
我想起慈母般的皮埃罗,想起两千多条无辜的生命,浑身热血沸腾,瞪着铁无敌,叫道:“除非他打死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他再杀一个人!”
铁不为微笑道:“太好了!岳钝,刻下我下旨,命令你制止我已经失去人性的父王的疯狂行为,你需要多少人手,请尽管说来。”
岳战一边咳着血,一边向铁不为躬身道:“请陛下恩准我父子共同作战!”
铁不为暗道:“你去送死再好不过。”便点了点头。
我看着父亲的模样,怎忍心再让他老人家涉险,道:“爹,等我招架不住了,你再出手。”
岳战苦笑道:“你一个行吗?”
我紧握双拳,道:“试试看。”
铁无敌扭转头来,以令人颤栗的目光扫视着我,骂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子,敢阻拦我到铁不为头上拉屎?妈的,老子先毙了你!”
他倏地快若闪电欺近我身边,左拳潜用三味真火功力,猛扫过来。
我见这一拳势道凌厉,不敢硬挡,一纵数百丈高,轻轻松松避过拳力。
铁无敌怔了怔,瞪着又落至远处的我,道:“你是人还是鸟?”
我道:“我是人。”
铁无敌“桀桀桀”笑道:“既然你不是鸟人,老子便不怕了!”
“呼呼呼呼……”
拳力如山,分从四面八方疾攻过来。
铁无敌拳速太快,招数太过花哨,我一时躲闪不了那么多,只得还掌。
拳掌相击,如平地起了有史以来最响亮的霹雳,劲气所及,数百丈外的建筑纷纷倒塌。
元神提醒我道:“岳钝你别怕,这疯子的三味真火虽厉害,终究远远不及圣经。你不用管他使用什么招数,只需以掌相还便是。论起速度,他比不上你,论起功力,铁无敌更如一个未断奶的婴儿……嗬,疯子的拳头到了!”
在多次实战经验中,在元神多次激励下,我胆子渐大,几乎不再跳蹿纵跃,见招还式,遇拳还掌。
圣经,首次对抗三味真火!
随着恶战渐酣,十里之内的房屋均成粉末,许多水池都被三味真火烧着了,连接成了火海。
越打,我信心越足。
越打,我越发挥出圣经的威力。
倏忽间拳掌再次相交,“喀嚓”,铁无敌左臂断折,我的手掌余劲不衰,震破护体真气,重重打中他的胸口。
铁无敌连叫都没有叫一声,恍若狂风吹送下的落叶,轻飘飘地落到百丈开外,激起阵阵灰土。
我不知道铁无敌已经命若游丝,还待补上一掌,岳战叫道:“钝儿,别打了!”
我愕然道:“为什么?”
岳战道:“他……他已经不能再跟你动手了。”
铁不为和众大臣见铁无敌烂泥般瘫倒在地,这才壮着胆子潮水般涌过来。
岳战拉着我跪下地来,以头叩地,道:“犬子岳钝情急之下误伤太上国王,请陛下恕罪!”
铁不为虽恨不得立时杀了岳家父子,但也知道现下不能这么做,微笑着说道:“岳公子非但无罪,反为机器立下了大功。若不是他,怎能制止得了父王的疯狂举止?”
不用爹爹提醒,我赶紧磕了三个头,道:“谢陛下,谢陛下。”
铁不为道:“起来吧。”
岳家父子谢恩而起。
这时,铁无敌痛苦地呻吟着。
这是大家第一次听到铁无敌呻吟。
大家看得真真切切,老国王铁无敌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头发白了,面色白了,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神却变得清澈了,那种疯狂之色不复存在。
铁不为忐忑不安地叫了声“父王”,急步走前几步。
铁无敌目光缓缓扫视群臣,弱声叫道:“你是穆希克德,你是岳战,你是岳钝,你是铁随风,你是铁修礼……”
群臣伏地饮泣。
铁不为目光闪动,杀机隐生,心想这老不死的假如苟延残喘地活着,我还要让位给他不成?
他运用内力,强迫自己流下泪来,道:“父王,你何得了这场疯病……”
铁无敌打断了铁不为的话:“为儿,你已是机器国的国王了?”
铁不为道:“国不能一日无主,自从父王疯了以后,得群臣推戴,孩儿已承袭了王位。”
铁无敌凄伤地道:“那天你以壮阳药害我,我便猜到这国王之位是你的了……”
铁不为急了,狂吼道:“父王,孩儿几时拿壮阳药害你?原来你的疯病仍未痊愈!”
铁无敌叹道:“你已经做了国王,我害怕我这个快进了棺材的人抢夺吗?唉,人生如梦,世事似棋,为儿,我算是白养了你一场……”
愈说愈低,终于头颈一歪,气绝身亡。
群臣齐叫“陛下”,伏地痛哭。
铁不为虽觉负屈衔冤,但也不得不跟着落泪。
铁随风忽地跳了起来,指着铁不为,道:“四哥,你别猫哭老鼠假惺惺了!”
铁不为诚挚地道:“六弟,我真的没有……”
铁随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铁修礼早已抬起头来,这时也翻身而起,面向群臣说道:“父王临终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四哥,你太令我失望了!母后闻知,非被你活活气死不可!”说毕,他竟也走了。
铁不为匍伏在地,叫道:“父王,你为什么不活转过来替我洗刷冤情?那见了鬼的壮阳药,我连它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啊!”
他想象日后母后、群臣以及其他兄弟的猜疑,又气又急,哭着哭着,竟真的流出了自然的眼泪。
~第五十四回又一个新国王~
七天后,铁无敌的葬礼已经结束。
第八天,铁不为临朝议事。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乐王竟列入其中。
铁不为看着文武大臣惊诧莫名的面容,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有所不知,我早已派人把乐王请回无敌城。像他这样的股肱重臣,我怎能弃之不用?”
众臣恍然。
乐王跪地谢恩。
铁不为道:“从现下起,乐王非但官复原职,本国王还要封他为太师!”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因为再过一个月,我便要娶乐王的女儿飞飞为王后了。”
群臣贺声如潮。
岳战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异常。
每个人均在想:“陛下重新重用乐王,无疑是牵制功高震主的岳家父子,由此看来,陛下早已除岳家父子之心哪!岳战、岳钝虽厉害,可乐王也不是省油得灯……铁家父子数人,都因岳家父子而死,铁、岳两家的深仇大恨,愈积愈深,看样子快要报复了!”
又有人想:“陛下以壮阳药毒疯老国王,说不定有乐王在背后撑腰。”
还有人想:“岳战、岳钝居功至伟,机器国无人能比,他们若因此遭诛,确是六月飞雪,奇冤无比,可铁不为要替父兄报仇,似乎也没有错,何况岳家父子的恩德功勋都超越了他,他的王位受到了严重威胁……”
“太师,你散朝了!”
乐飞飞虽迎向乐王,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语气中更充满了揶揄。
乐王解下朝服,递与随从,引着女儿入了密室,惨然道:“变了,变了!”
乐飞飞不悦地道:“什么变了,爹?”
乐王坐在椅中,喝了口热茶,道:“前些日子陛下请我出山时,他还一脸荣华富贵相,是以一时性起,指点了他的剑法,并答应把你许配给他,可今天一见……唉!”一声长叹,把茶杯重重在桌面一顿。
乐飞飞撅着樱桃小嘴,道:“爹,你就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乐王满脸凝重之色,道:“飞飞,你知道为父精通相面之术,能够推断人的吉凶、生死,陛下虽做了机器君主,却印堂发暗,阴气罩顶,不出十天,便会暴毙!”
乐飞飞愣了愣,道:“那……那你还要硬把我嫁给他?”
乐王紧张得直搓手,道:“陛下决定一个月后才娶祢,所以祢绝不会成为寡妇!就算他今日娶你,我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了。”
乐飞飞重重在他颊上亲了一下,欢然道:“这才是我的好爹爹!”
乐王道:“我虽知铁家气数已尽,然总不忍机器国就此落入贼子之手,这才答允四王子出山,和岳战尽力周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孰知四王子面相已变,相反……”
他倏地起身,负手站立窗口,道:“适才下朝,我在街上无意中遇见了岳钝……”
乐飞飞目中杀机闪动,道:“那个吃里扒外的傻小子怎么了?”
乐王紧蹙眉头,道:“一年多没见,在岳钝身上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翻天覆地般的神奇变化,他面容大异,肤色晶莹,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明亮,祥云氤氲;他虽还是以前那个岳钝,但风度、气概、前途等等已迥然不同……”
乐飞飞越听越糊涂,不耐烦地道:“爹,你乱七八糟地都说些什么呀?”
乐王一边沉思,一边说道:“岳钝的命运,按照相书上的话说便是:‘灵山多秀色,空气共氤氲。’相书又云:‘天地氤氲,万物化醇,中含浮沉、升降、动静之性,是生相荡、胜负、屈伸之始……’说穿了,便是岳钝已具帝王之相……”
乐飞飞失声道:“你说岳钝会成为皇帝?”
乐王点点头。
乐飞飞禁不住“扑嗤”一声又笑了出来,道:“那个傻小子能做皇帝,打死我也不信。”
乐王脸上连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道:“岳钝面相的奇异之处,完全在于虽具帝王之相,然而又非寻常意义上的帝王,至于到底属于哪种意义上的帝王,以我的智慧,远远无法解开这个谜团。”
乐飞飞也笑不出来了。
她向来钦服父亲之能,听乐王说得如此神秘,不由有几分相信了。
倘若乐王说的是其他人,乐飞飞早相信了,可对方是岳钝,她绝对无法完全接受。
乐王自言自语似地道:“‘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假如岳钝做了帝王,对百姓来说,未始不是一件好事,可后面又有‘浮沉、动静、胜负’,这便是说他虽具帝王之相,然吉凶难测,祸福相倚……”
乐飞飞高兴地问:“祢是说岳钝也有可能会死?”
乐王又点点头。
乐飞飞拍掌道:“我早就说了嘛,若那傻小子能做皇帝,那么地球上所有人都可以做皇帝!岳钝早死早好,想起他放走费萨尔,我便心中有气。”
乐王紧着她,道:“祢想找岳钝麻烦?”
乐飞飞道:“女儿我咽不下这口气!”
乐王语重心长地道:“祢咽不下也要咽下去,就像吃药一样。前日离开无敌城时对祢说的话同样有效:不许招惹岳家父子,否则我便打断祢的腿!”
乐飞飞对这个问题未置可否,赶紧转移话题:“爹,你既这么痛恨岳战,为何不给你相面?”
乐王叹了口气,道:“我早相过了。”
乐飞飞道:“怎么说?”
乐王道:“野心膨胀,私欲无穷……”
乐飞飞道:“我最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死?”
乐王道:“我看不出来。”
乐飞飞不敢相信地瞪着父亲。
乐王道:“关于他的未来,他的生死,我曾苦苦思索了十二个时辰,翻阅了所有相书,始终得不到答案。”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流露出从所未有的困惑与惊惧,道:“岳钝的有些面相,乃相书所未载……”
乐王沉吟片刻,终于抉择了自己认为最适合的词语:“好像……好像他根本不是人。”
乐飞飞更愣住了。
乐王在这一刻,仿佛老了许多,叹道:“这只是好像……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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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无敌城变样了。
其实城池并无多大变化,关键是人变了。
你看,只要看见我的人,官吏也好,百姓也好,不论远近,都争着过来向我问好。
我看得出来,他们大多由衷地感激我除了铁无敌这个发了疯的恶魔,感激我的仁慈与爱心,但亦有谄谀,甚至是畏惧……
我明白,这是因为我是练习了圣经的岳钝,是三军元帅岳战的儿子。
若换作几年前的我,唉……
这该自豪,还该悲哀?
我从凤凰城赶往无敌城时,心里焦急得不得了,到了目标地,方知事情远没无情先生说得那么坏,时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那么可收拾。
不可否认的是,我若来迟了一步,父亲很可能便得命丧铁无敌三味真火之下。
从这一点来说,我应该感激无情先生,但感激之情远没有痛恨、疑惑那么多。
现在我的,俗务缠身,连到南极去找圣女、灵儿的时间都没有。
以我看来,目前最要紧的莫过于襄助虎婆婆,铲除万恶的巨禽公。
可父亲对我说,由于铁不为登基为王,心理更生出微妙变化,兼且重用乐王,使他再次风雨飘摇、前途难卜起来,我一定要留下来,帮助他渡过这次危机。
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二话没说便留下来了。
可我即使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心思仍飘得很远很远,凤凰城、南极、香格里拉……
蓦然,走在近处的看似机器良民的七八个人亮出淬毒兵刃,恶狠狠地对准我要害戳来。
倘若我仍是昔日帝国左将岳战的儿子,对这一突如其来的袭击,决计躲闪不了,躺下来时,身上便得多几个透明窟窿,脑袋也得血肉模糊。
可刻下在我看来,他们的姿式如此拙劣难看,攻势如此奇缓……
他们虽对我下毒手,我仍不愿以牙还牙,轻轻一纵,身子已到了百丈之外。
那几人急忙收势,险些自相残杀。
我暗叹一声,正欲离开,一人冷冷地喝道:“站住!”
光头美女乐飞飞到了。
她直直地瞪着我,惊奇地道:“正如我爹所说,你的模样儿变了,皮肤比女人还白,比玉还要莹润。”
我对这个泼辣刻毒的女子大感头痛,何况她是乐王之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乐飞飞道:“岳钝你别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我苦笑道:“我惹不起祢,躲开还不行吗?”
乐飞飞叉着纤腰,道:“你岳钝才无人敢惹!往日,只要我一声招呼,便会有几个王亲贵族的子弟听我使唤,我叫他杀谁,他们便杀谁,连个‘不’字都不说。可现下世道变了,人心也变了,虽然我仍是乐王之女,不久亦将成为王后,可昨日招呼了半天,才有三十几人聚拢到我身边,问我有什么吩咐,我说请他们杀了岳钝。这可是我第一次对他们说‘请’字啊,谁知这些王八蛋一听说要杀的人是你,虽没说‘不’字,却一下子作鸟兽散,怎么喊怎么骂都不回头。”
她走前几步,手指尖几要戳到我的鼻子了,道:“这便说明,你岳钝已经无人敢惹!”
我望了望慢慢聚拢到乐飞飞身边的几个杀手,道:“可郡主毕竟还是找到了人。”
乐飞飞怒声道:“他们都是乐王府的人,我的保镖,在我的软硬兼施之下他们才答允的。”
我道:“祢……祢要怎样?”
乐飞飞跺了跺脚,道:“现在我知道了,我永远也杀不死你了。”
我道:“其实我们并无深仇大恨,郡主祢……”
乐飞飞道:“所以我只要把我爹写给你的信交给你。”
我愣了愣,道:“乐王写信给我?”
乐飞飞气鼓鼓地道:“是啊,他那个老糊涂偏要我送信与你,我又有什么法子。”
她一招手,一个杀手呈上一封信。
乐飞飞说的话前后矛盾,破绽多多,然后我却无暇多想,接过了信。
信臭臭的。
可我心想这是乐王写的,不能不看,还是拆开了信封。
里面哪是什么信,分明是一堆臭屎!
与此同时,乐飞飞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