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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两人的身上浮现难以计数的条条纵横萤线,线条间隔分布均匀,将两人的身体划分成数十块的立方体,然后,光华大盛,蒙斯特和裘裘的身体,像是受震动的积木那样,从头顶至脚底块块崩塌,坍成了满地的尸块正方体。
这,就是死于罕拉姆手底,该有的景况。
“待会,就什么也没有了…唉……”他没有告诉小蒙,傅雨姿还活着的事,他不希望小蒙临死前还失去仅有的成就感,望着尸块,罕拉姆继续在叹气,忽地!神色大变:“谁!滚出来。”
罕拉姆等人现下的所在地,是处废弃的地下停车场,能见度很低,如无中生有般,一位穿着神父袍的俊朗欧裔壮年男子,从暗处行出,步步走向罕拉姆,以他沙哑的嗓音,道出对罕拉姆方才那招的评价。
“嗯…切的相当整齐,虽然雨纹匕的物质崩溃力场还发挥不到三成,但已经相当的不错了。”
罕拉姆问道:“教廷的狗腿?”
怎么此人,会令到自己有亲切的感觉呢?另外,自远古至今,除了持有者以外,旁人是很难见到雨纹匕的,此人不应该这么清楚雨纹匕的事情,到底,他是何来历?
嗓音沙哑的神父答道:“可以这么说。”
“来逮我?”
“暂时没那个打算。”
“不抓?”太古遗族中的头号杀手厉声道:“意思是要直接杀我!”
“那个的机率就更小了。”
“什么都不是,难道你是来找死不成?”
神父莞尔道:“呵呵,总会有一样是的。至于找死,基本上,阁下还办不到。”
罕拉姆眼神一紧:“你想试试吗?”
“试试也好。”嗓音沙哑的神父欣然道:“试过之后,很多必须冗长解释的原由,就相当容易明了了。”
“哼!怕就怕你试过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解释。”
脸上的醉意退去,代之而起的是精神高度集中的锐利,罕拉姆一但动了杀机,就会是这个表情。神父对于雨纹匕的了解,让他觉得非杀不可。
身形浮起,利用冥祟族能随意改换角度的挪移身法,罕拉姆无定性的忽之在前,却之在后,于神父的周遭晃绕。
而对于罕拉姆让人感觉头晕眼花的移动方式,嗓音沙哑的神父表现出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其眼神一直是定在同一个方向,完全不理会罕拉姆是绕了几圈,也不追视罕拉姆的身影。
似乎,就只当这位太古遗族中的头号杀手,是只不具杀伤力的苍蝇而已。
如此的应对,便让罕拉姆大惑不解,如果是因为无知,所以对本身的实力太有自信那还情有可原。但这位神父既然知道雨纹匕在自己的体内,又怎么可以毫无惧意?
就算是五大强者,对着雨纹匕,也还是保持着三分戒心。而这位神父不过是人类?难道,他不怕死?还是,另有防备?又或者,只是虚张声势?
罕拉姆思虑再三,想来只有手底见真章了!动用七级的斗气,提手运爪,递爪直抓。
攻势平淡无奇,斗气也未尽全力,但这一击绝非普通的试探性质而已,因为罕拉姆的体内存有雨纹匕,物质崩溃力场可是随着罕拉姆的出招,就会随之倾注的。一但沾上了物质崩溃力场,不论死物还是活物,俱皆逃不过分解离析的命运。
猛招趋至,神父不但态若自然依旧,其他诸如挡格或者闪避的动作也没有,很明显的,就是准备硬受这要命的一击。
眼见即将得手,罕拉姆喝道:“你要完……呃!这?”完字尚未喊得亮声,爪势离对方也还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离,而自己竟然,再难向前推移半寸!感觉得到是一股极大的力量滞住了自己,但可怕的是,那股力量,居然是来自于自己体内的雨纹匕!?
嗓音沙哑的神父微微摇头,这早在他的意料之内:“就说你是办不到的。”
不能进,幸好还能退,往后空挪五公尺,罕拉姆吓的一身大汗,自得到雨纹匕以来,何曾有过这等经验,此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
“你……对雨纹匕下了什么手脚?”罕拉姆神色沉重的问道。
“什么也没有。”
罕拉姆断然道:“不可能什么也没有,那它为什么令我停滞,远古神兵是不会!?……”讲到此处,脑际猛然冒起一种机率微乎其微的推测:“……是不会…违逆主人的……”
“还不笨嘛,那么快就想到。”
“但你…你是个……”
“是个人类?”神父明白罕拉姆的质疑,人类无法驱使兽人的神兵:“哼!那种事我可没有跟你确定过吧。好啦,该明白的你已经知晓,听着,我不是来抢雨纹匕的,这点你放心,二十多年前我丢下它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再捡起,我的来意很简单,确定你是否具保有雨纹匕的资格。”
“那前辈你的意思是?晚辈……”既然知道了对方是雨纹匕的原主人,而看起来又至少大自己十岁,所以罕拉姆的用词不禁变的恭敬。
嗓音沙哑的神父淡淡说道:“聊算及格,不过你记住,一但你做出有辱雨纹匕的任何事,我定会将之收回。”语毕周身逐渐泛起神圣的光芒,即将离开此处。
趁着神父身影还在的时候,罕拉姆追问道:“前辈可否指点晚辈,如何才能发挥出雨纹匕最大的威力。”
“自远古至今,之所以持有者以外的人多半没见过雨纹匕,乃是因为历代的持有者都认为雨纹匕在看不见的时候才是最厉害。而你似乎也认同这个理论,否则就不会将雨纹匕置于体内了。往这一方面去着手,你必有所得。但是……慎之、慎之啊……”
◎◎◎
半旧不新的公寓客厅里,梁图真摆了杯水到欧大军的面前:“抱歉,我只喝这个。”大概是因为以前也讲过类似的话,所以单纯的男子其来有自的想起了凡莉嘉,这个冰冷清丽的女孩,最近怎么样了呢?
“师父你连罐汽水也没有喔!太穷了吧!”但是受水对象的反应,可就跟凡莉嘉的反应一点都不雷同了。
梁图真坐到沙发上:“与我的经济状况没有关系,这是健康概念,你好歹也是个太古遗族,怎么忘了自然的好处吗?碳水化合物对你没有多少益处,干吗喝一肚子气胀死自己。”
大军拿起杯子说道:“话不是这么说,水没有什么味道,难喝死了。”
“喝就喝吧,哪那么多意见,人家就喝的很高兴。”
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不解道:“人家?谁啊?”
梁图真连忙否认:“没有谁,只是打个比方而已。”真奇怪,才刚刚想起而已,怎么不觉间,凡莉嘉的形象已经占据自己的脑海。
为了赶走这些绮念,单纯的男子决定把心神专注于现实中,于是向大军问道:“为什么会想在武道中求进步?”
欧大军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说道:“身为焚海戟的天命传承者,我欧大军就必须精益求精、挑战自我极限,追求强者之路,更上……”
“停停停!”单纯的男子一听就皱眉头:“麻烦你说实话。”
“哦!好啦。”欧大军再换说辞道:“因为师父您对我太好了,教了我那么多,而我一个人待在乡下其实也很无聊,不如上来陪伴师父,顺便在武道上……”
单纯的男子更加摇头,再度打断大军的发言:“我叫你说实话,你听不懂中文吗?”
“喔!好啦,是因为彤彤。”欧大军简短的说道。
这次的答案就让梁图真满意啦,点头说道:“嗯,如此才像你该说的话,晓彤又怎么啦?”
“她说想考日本的大学。”
单纯的男子欣然道:“所以呢?那很好啊,日本的环境相当不错,开开眼界又可以读书。”
“不,一点都不好。”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大摇其头:“师父您忘了吗?那个姓岛田的家伙就在日本啊。”
“又是争风吃醋……你这个弱点改一改吧,不要什么都以晓彤为考量。”
欧大军叹了口气:“没有办法!我就是爱她嘛。”
“别跟我说这种肉麻的话。”梁图真听的受不了,催道:“说说重点,晓彤想去留学,跟你的武道进展有何关系?”
“彤彤要去,我当然也得跟着罗!”
“那你就去啊!还来我这边求什么武道发展。”梁图真依旧不明白。
欧大军解释道:“但是去了搞不好会遇到那个姓岛田的,如果他又来纠缠彤彤,我势必还得跟他杠上,所以在那之前,我的本领一定要比他高强才行。”
“这样啊……”单纯的男子点头表示明白,旋即问道:“但在这次的永世战争之后,你不认为你跟他已经相差无几了吗?”
“师父你别安慰我了,就是那一战让我深刻的了解到,跟他之间到底有多少的差距。”欧大军又叹了口气的衷心说道:“最后的那一击要是真的对上了的话,我可能会被弹到非洲去也说不一定!师父您知道吗?那次冲击我是足足躺了四天才清醒,而他……却听说还不到四个钟头就可以起床了!”
对于大军的说辞,单纯的男子是非常的欣赏:“呵呵,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啊,真不容易。没错,你的判断很正确,就我那天所看到的来讲,克巳的实力超乎预估,很可能已经突破第十级的斗气。”
发色金银的少年插手负胸道:“这一点是我老搞不懂的,斗气总共不是只有十级吗?但力量是没有极限的,突破了第十级之后,接着的又是什么呢?总不会是第十一级吧?”
“当然不会那么蠢,十级是一个分水岭,以下,纯粹的力量可以压制技巧,只要斗气差人一截,即使招式再精妙,也是无用武之地。但以上的话,那就大不相同了,拼的是招式,拼的是技巧,斗气不及对手,也有战胜的可能。”
这同样的道理,也可以套用在两院院士的身上。
大军举一反三道:“那也就是说,到了十级以上,力量已经无关紧要,拼命的磨战技就可以了?”
“也不是那样说的”梁图真比了个手势加强语气:“绝对权威的力量在任何的情况下就足以摆平任何的一切。十级以上高手的对战,若想以力量差求得胜利,最基本,就必须具备超过其他人十倍,甚至十五倍的力量,才有达成的可能。”
“听起来真是天方夜谭,要练到那种地步的话,恐怕胡子比这家伙都还要白了。”欧大军说着,便伸手摸往趴在地板上的拉不拉多犬头顶。可他的手还没够着,就发生了一桩让他赶紧缩手的寰宇大惊奇。
“喂!别随便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去动物保护协会告你性骚扰。”除了主人和女性之外,西恩不喜欢让其他人碰触自己。
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惊呼:“狗、狗会说话?”
梁图真解释道:“他不是普通的狗,他是灵兽。”
“灵兽?”欧大军仔细的打量纯白的拉不拉多犬:“怪怪,果然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从没看过这样子的灵兽。”
“别看了,把行李都拿去放到左边的那间客房。”
欧大军楞了一下,然后欢天喜地的问道:“师父,这么说来,你是答应让我留下了?”
“我不答应,你就会回去吗?”
“不会。”大军干脆的答道。
“那就是了……”单纯的男子讪讪的说道:“我才不希望每天早上起床,打开门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会是门口蹲着个少年流浪汉。所以,你还是进来住吧!”
就这样,梁图真有了入室的大弟子,但当然啦!此时的他并没有得英才而教之的喜悦,他在心底大声的呐喊,此风不可开,此例不可长,千万别再来个第二、又或者第三弟子之类的麻烦事了。
※※※※※
星期天,傅雨姿死在舞台上。
那是罕拉姆救走蒙斯特兄妹时,所留下的那张白纸上,书写的全部内容。意思简单明了,任谁看了都懂得那是行凶的预告。
由于署名是罕拉姆,因此按照余衍的吩咐,梅硕拨了通电话联系灵遥堂。
在听取了有关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余衍对着话筒说道:“照这个情形看来,罕拉姆的行为只是实践他个人杀手的本分,应该与种族冲突无关。罕拉姆曾杀害不少院士,你们应付他要多加小心,而因为某些缘故,我们这边没办法派人前去支援,梅硕,若真是不敌,千万别勉强,愿上帝与你同在。”
挂上话筒,豪迈的神父感到很犹豫,对方可是太古兽人里赫赫有名,且下手极端狠辣的罕拉姆。自己不去支援梅硕,真的可以吗?
越想越不对,当即向此刻站在办公卓前的好友提出疑问:“约瑟夫,我们这边闲的发荒,如此决定真的妥当吗?”
“放心吧!罕拉姆我早先见过了,梅硕去战他,相信会有相当程度的裨益。”约瑟夫嗓音沙哑的答道。
“可是……”
“听我说。”约瑟夫抬手道:“照你告诉我的,梅硕的心法一直停留在凝心旋结不前,这怎么行?真文字体术若没有神恩海的武学理论作为基础,就只是徒具空壳而已,就我的预估,雨纹匕的力场定能促使他攀上释形褪意。”
余衍可没办法那么乐观:“那是一种可能,但也还别的可能啊,万一梅硕遭到不测怎么办?就算是考验他好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旁观呢?”
“如果有个万一,那也是上帝的旨意,就当作两千年来的努力没做过好了。假若你我在旁,危急的时候必会出手相助,你也是经历过不少恶战的人,该知道最危急的时刻,通常也就是最突破的时候,旁人一帮手,长进无望。”
“这算是兵行险着吗?”余衍无可奈何道。
约瑟夫淡淡的微笑:“不,我只是把一切交给上帝决定而已。”
第八回 场内场外
撕去过期的日历,是世界上大多数正常人每天必定重复的动作,在很多方面而言,梁图真也还算是个正常人,因此,他每天也会撕去过期日历。一个星期中,当梁图真探手撕下那张代表星期天的红色薄纸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便会想起创世纪的篇章。
起初,神创造了天地,分开了光明和黑暗,那是第一日;分开了诸水和空气,称空气为天,那是第二日;驱水聚集,使旱地露出,发生青草树果,那是第三日;造出明亮光体,成就日月天星管理昼夜,那是第四日;造出空中及海里的活物,那是第五日;造出地上的活物,并且按照己身的模样做人,那是第六日。
辛苦了六日,接着,到了第七日,眼见天地万物都已齐备,神,终于放心的进入安息状态。并且,将这第七日定为安息日。
所以,一个礼拜就有了七天。
毋庸置疑的,若是追朔里米特记忆的年代,一定有很多部分,会是比上帝的学说萌芽前更久。因此对于这作六休一的创世传说,他就根本不可能相信。
但是那样的态度,是在继承麒灵嫡裔的力量之后才开始的。继承力量之前,他可是很喜欢思考这个创世神话的。倒也不是推敲其中的合理性、或者真实性,他一直在思考的,是相当自找麻烦的反推逻辑。
“如果上帝创世得花用六天的时间,那么,灭世又需要多久?如果祂在创世的时候休息了一天,那么,灭世会否也需要休息?”
这个问题以往一直没有答案,而得知太古的真相后,更不可能会有了,所以单纯的男子只得摇摇头笑了笑,将撕下来的日历揉成一团,然后顺手一丢,投往客厅角落里的垃圾桶。
趴在地板上,看着纸团准确进筒得分的拉不拉多犬,懒懒的说道:“今天要去当跟踪狂啊?”
“什么跟踪狂!”梁图真抗议道:“你这张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我只是善意的跟在后头,提防那个什么康凯对晓蕾作出不良的举动。”
西恩撇过头,征询粱家神拳第一代大弟子的意见:“喂!大军,你觉得你师父的那种行为,与跟踪狂何异?”相处了几天,拉不拉多犬与发色金银相间的少年之间,总算是有了丁点交情。
没有想很久,欧大军回应道:“应该是一样的。”
“大军,你敢欺师灭祖!”
“我还没说完嘛,师父。”欧大军恭敬的说道:“行为虽然是一个样,但内涵上,师父的出发点是因为关心晓蕾姐,所以不能等同视之。”
纯白的拉不拉多犬跳到沙发上:“当了人家的徒弟,果然立场就是不一样,呵呵。”
两人一犬之间相互揶揄,欧大军除了不太敢还击之外,倒也颇能应对,很显然的,这个家并没有因为欧大军的加入,而增添了任何的不自然,气氛上依旧维持融洽且轻松的对峙。
这样的情形,最得感谢的,是发色金银的不良少年收敛了他那流氓习气,以一种诚心学习的态度,加入了梁图真的生活圈。其次,西恩与主人的超感默契也是相当大的功臣,在明了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的共识下,一人一犬的平日沟通,就自然而然的,不会让大军感觉自己像外人。
短针走到五,长针走到十二,墙上的挂钟发出了叮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