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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椭圆形空间,梅硕放眼看去,一位身段超拔的修女背对着他,站在空间里偏中央的部分。整理自己激昂的情绪,梅硕迈开步伐缓缓呼吸,向那位修女走去,到达她身后时单脚倾跪。
“神恩海院士梅硕,参见贝妲掌院。”
“嗯,免礼。”
站起身,梅硕注意到贝妲修女的身前,居然是一个被栏杆围起来,直径三公尺,深不见底的大洞,真是乱吓人一把!
不过那并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贝妲那像被乱刀划过的超多皱纹面孔,鸡皮鹤发,掌如枯枝,像巫婆比像修女多些,幸好乔克的话让梅硕有些心理准备,否则他很可能有短暂时间会愣住。
“参观完修道院了吗?”
“秉掌院,是的。”
“有什么感想吗?”
考虑了一下要不要说出自己的不满,结果还是放弃:“呃……与神恩海很不一样。”贝妲修女可不好惹啊!
“嗯,很好的感想。”贝妲修女双手负在背后,那是女人很少会摆出的站姿,她的修女袍洗到刷白,可以看出来是很节俭的人,摸了摸胸前挂着的十字架,轻声问道:“你知道你的任务吗?院士。”
“秉掌院,梅硕不知。”
神威狱掌院点点头,一句话令梅硕眼睛瞪大,讲话结巴:“那我现在告诉你,从这里跳下去。”
“掌院!?这?”指着那深不见底的大洞,梅硕难以致信的说道,没有听错吧!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不要问任何问题,我不想听到任何问题,院士,你来此的目的不是发问,而是执行任务,从这里跳下去,三天之后,颂念咒文飞上来,就是你要执行的任务。你可以选择不跳,决定权在你。”
老实说,梅硕当然想选择不跳,这真是莫名其妙,什么也不讲,连下面有没有鳄鱼都不说就要自己跳下去,可是他对神奉献的心就不允许他不跳,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希望留在神恩海,却没有一直拒绝任务让上司厌恶,他认真的做好每一件被分派到的任务,与他的希望是两回事。
稍稍看了一眼,真不知道这洞有多深,贝妲掌院恐怕不会允许自己投枚钱币听声辨位吧!这个任务听起来真是没意义,但是不作又不行,身为神恩海掌院坎波纳的直属弟子,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连累到师尊,万一自己拒绝,以后师尊岂不是得负上教徒无方的臭名。
还有,最奇怪的是,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大老远来这跳呢?这种没有什么条件限制的任务,随便在神威狱拉个人都可以进行,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呢?
不解的疑惑实在太多,在求告无门的情况下,梅硕眼神一紧,算啦!了不起去见上帝,恭敬的答道:“梅硕明白了,这就跳。”语毕向神威狱掌院微微含礼,双脚一并,弹起,漂亮的转体动作在半空旋身,跃进了那如深渊般的坑洞,很快的,身影随即为黑暗所吞噬。
淡淡看了一眼,贝妲修女缓缓说道:“第二阶段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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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开始了。”远在世界另一个角落的灵遥堂里,同一时间,也有人以沙哑的嗓音,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
“终于吗……这下真的回不了头了。”余衍一边振笔疾书,一面附和。
这里的时间差不多下午,两位神父都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事,虽然隶属超脱教会之外的两院,但本质上,灵遥堂是个区域性的宗教据点,不管是不是正常神职人员,都得负责该区域传播福音的事宜。
写着写着写错了,拿起立可白,却涂不出修正液,余衍向对桌的约瑟夫喊道:
“立可白借一下。”立可白随即扔来,轻轻接住,余衍再讲道:“有一个问题我想很久,如果那孩子的转变过程结束,而麒麟还没有踪影,那该怎么办?那个家伙可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那件事,当年制作胚胎的时候我有列入考虑,用不着你操心。”
“那样的话是最好,我可不希望到最后,我们培养的战士,还得要我们去收伏,立可白拿去。”丢出修正液,余衍续道:“根据白亚哥他们的说法,独臂死了,以你对别外洞天的了解,死掉一个总执事,对他们会有什么影响,下一步,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约瑟夫不屑笑道:“哼哼!恐怕什么什么影响也没有。别外洞天的结构很复杂,老不死的诡计多端,他永远想好了替代方案,没了个总执事,还有很多个执事,所以不用替他操心。”
念及独臂的死,嗓音沙哑的神父情绪上稍稍有些变化,在他感觉里,独臂是别外洞天里最笨的人,与其它钩心斗角讨得老不死欢心的人相比,独臂一直忠心的替老不死办事,他挂了,对寡情的老不死而言,尽管不一定有影响,但也必定破天荒称得上是损失。
“也就是说,老不死会再挑选一个总执事?”
“不一定,他也可能只是定出个标准,让所有的执事去竞争、去自相残杀,对老不死而言,那搞不好是一种乐趣。我以前还在他的手底的时候,便感觉到,别外洞天即使在一夕之间瓦解了,老不死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等待修正液凝固,暂时无法书写,余衍放下钢笔说道:“你知不知道他跟两院有什么特殊关系?”
嗓音沙哑的神父迅速回应:“不晓得,他应该要有吗?”
“应该要有才合逻辑。”豪迈的神父点头道:“一直以来,两院对于别外洞天的暧昧态度让我感到奇怪,全球的院士逮捕所有犯行兽人,从美国到非洲,却从来没有逮捕过到别外洞天的人,这不是很奇怪吗?算起来,别外洞天是兽人里最显眼的犯罪集团,何以两院没有以专案办理。”
“这么一说倒可能真的有一腿,所有院士的逮补行动,在动作之前都会上报两院,如果有人泄漏那些行动的范围。那么,要避开莫与之冲突,便很容易了。”
“不过……为什么呢?”余衍往后躺到椅背,双手抱在后脑:“老不死提供了什么贵重利益,才能够受到高层如此青睐?”已经取得元老资格的自己,倍受两院高层器重,如果有什么事,是连自己都无法了解的话,想来就真的是机密中的机密了。
似乎对于老友的疑虑没什么兴趣,约瑟夫将话题转回出发点:“你认为,我们该不该也去神威狱?”
修正液差不多乾了,豪迈的神父再度执笔:“有必要吗?依照你的计划书,第二阶段似乎没什么机会发生问题?”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抬,表现出他觉得这个提议并不是很有价值。
但约瑟夫接下来的言论,却增加了提议的价值:“不,问题很大,我非常担心,当初丢下去的那几个人,不知今天是否还存活,如果还在的话,将对梅硕造成无可估计的影响。”
闻言,余衍立时停笔头弹,抬头皱眉:“二十年耶!你以为是二十天啊?他们又没有风水阵维生,吃石头怎么可能获得养分。”
“坏就坏在,我们都没有下去过,那下面的情况如何,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约瑟夫语重心长的答复。
很显然,他说中了余衍未曾顾及的部分,呆滞一会儿,余衍表情逐渐凝重:“如果有问题,我们加上神威狱的其它人,能够收拾得了局面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第一回 食物美好
“各位观众,调查局在白云山搜证调查的工作已于昨天划下了句点,遗憾的是,调查的结果不尽理想,无法为彷佛经历了一场大战的白云山解释些什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是什么力量破坏白云山?又是什么原因让军人公墓的先烈们破土而出?种种的疑点,是身为人类的我们,必须去面对,不能逃避的!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本台不惜任何代价,突破所有障碍,邀请到玄学界几位重量几的人物,与我们一起来挖掘白云山神秘事件的真相。”
“他们分别是:九华山‘不修大师’、达贯道‘古月扯’古真人、藏传佛教‘无言仁波切’、补天宫‘信口婆婆’、以及,天主教灵遥堂‘余衍神父’。现在,就让我们来听听他们的说法。”
“不修大师,请问您有什么感受?”
“阿弥陀佛,老纳修行一甲子,从未到过如此阴煞重地,凉风阵阵,掠肤生寒,此处与地狱之门已经连通一气,生人勿近!如若情形再恶化下去,地狱之门开启,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么大师以为?”
“定要办一场豪华风光的超渡法会不可,以我佛如来之普世光明,驱散此处地狱阴风。老纳愿意一肩承担这重责大任,但无奈,九华山平日乐善好施,一贫如洗,还望有关单位拨下经费,共赴苍生劫难!”
“大师悲天悯人的胸襟,教人佩服,好!接下来我们请教的是达贯道古真人,古真人,请问您可晓得白云山神秘事件的来由?”
“这事儿问贫道再适合也不过,大约百年之前,白云山顶有一魔头作祟,涂碳生灵、草菅人命,达贯道祖师挺身而出,与之大战七七四十九日,魔头首身离兮,余魂不散,祖师爷姑念其修行不易,放他一马,不想它魂飞魄散,于是拿出达贯道至宝天师印,遂将魔头封于白云山。”
“这么说来,真人的意思是,白云山的异变与那魔头有关?”
“正是,按照贫道推算,历经百年光阴,那魔头玄神重聚,劣根性变本加厉,丝毫没有悔改之心,所以驱动死人,立威天下。”
“什么!?这可怎么办才好?”
“莫要惊慌,这件事情贫道十年前便已经预见,早有准备,达贯道最强伏妖大法“诛魔灭邪开四方辟八荒九九九黄金大阵”可以让那魔头死无葬身之地。”
“真人不愧是真人,居然能够洞悉未来,既然已经有所准备,那么便请您立刻施展那最强大法吧!”
“无量寿佛,万事齐备,但欠东风,并没有那么简单,这诛魔灭邪开四方辟八荒九九九黄金大阵,需要九百九十九个穿上九九九纯金战甲,手持纯金法器的达贯道弟子同时发功,人贫道是有,但黄金……,唉!这超过万两的庞大数量,贫道实在无能为力,趁这个机会,贫道要向电视机前的观众募集,为免妖孽祸世,请将您身边的黄金捐与达贯道,记住喔!要附保证书,如果不是九九九纯金的话,达贯道是不收的。”
“……呃…………以上言论不代表本台立场!我们继续,为您访问道的这位是无言仁波切。仁波切您好,请问您对白云山的是情有何看法?”
“…………………………”
“仁波切,请问您的看法?”
“…………………………”
“仁波切?”
“………………”
“这、这、这真是太令记者我震撼了,知者不言、沉默是金,无言仁波切的态度表明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天机不可泄漏,他是不会说的。接下来这位是素有南部农民守护神之称的信口婆婆,婆婆,请问您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偶看到有不少普通民众都上来拍照留念,这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俗在是太给他危险了,各位观众,如果你想来白云山观光,记得,请到补天宫购买护身符,偶的师妹们会给各位特价的。”
“婆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可不可以请您表示一下对这件事的看法?”
“当然是给他可以,你别看偶站的好好,其实偶从上山开始,就给他运功对抗这里的妖魔鬼怪,如果不是有偶,这里的人通通血溅五步,你看好,偶要全心全意给他发功,啊!阿摩~~阿摩~~阿摩~~土豆~~绿豆~~红豆~~粉粿~~竽头~~地瓜~~土鸡~~烧酒螺………………呀!?”
“婆婆晕倒了───!救护车、救护车!担架快来啊!”
“各位观众,就像你们所看到的,我们刚刚送走了信口婆婆,白云山果然是不祥之地,最后是灵遥堂的余衍神父,让我们来听听他的意见,神父?”
“………我没有意见………………我可以走了吗?”
“各位观众、各位观众!你们听到了吗?这里的灵动之强连神父也受不了!
白云山的磁场真是太可怕了,您可以想像,本台记者为了播报新闻在这儿现场连线,是冒了多大的生命危险,请记住,要看新闻就看本台新闻,以上,是白云山神秘事件的综合报导,谢谢收看!”
※※※※※
“呸!”趴在地板上的拉不拉多犬,盯着电视不屑道:“一堆骗钱的家伙,自以为是正常人的神经病越来越多。真是受不了,我想看的宠物世界已经停播一个月,同时段换成白云山特别报导,很烦耶,到底什么时候才恢复播出,我要看冠军犬选拔大赛系列啦!”
“好啦,好啦,那个记者不是说调查已经结束,他们没有东西可以报,明天就会恢复播出宠物世界。”梁图真安抚说道。
西恩长恨难了:“说来说去都是你们不好,走的时候也不把白云山整理一下,房子搭不回去就算了,那些尸体好歹也埋回去啊!这样的话,也不会掀起那么大的波潮,害我没有节目可以看,王八蛋,那么多给人看的节目不停,偏偏停给动物看的,他们不晓得,我只有那一个节目可以看吗?”
“那么多尸体,谁捡得完啊!我又不会赶尸………”
咕哝一句,回想过去一个月的社会动荡,单纯男子觉得难辞其咎。白云山的事情在翌日如核弹般爆发,在社会中引起轩然大波,第一个星期整个城市的运作完全瘫痪,除了三成保持理智之外,两成的人相信死尸走出坟墓是末日来临的前兆,或提光存款挥霍、或斋戒沐浴坐在家里等死,两成的人携家带眷上白云山观光,拍照摄影,那么多尸体暴露排列,可不是到处都看得到的。
剩下的三成,一成多的人直接睡在白云山顶,希望灵动活跃的地理环境,能在梦中报给他们明牌,让他们签中乐透头彩。另一成多的人相信这是外星人的杰作,在城中各高楼大厦的楼顶手牵手围成圆圈,嘴巴里喊的西哩呼噜,他们欢迎着外星人的到来。当然,还有着极少数的不肖份子,趁乱打劫,闯空门的案件通报比率,比平时高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以及极少数的偏激份子,开瓦斯、上吊、跳楼、吃安眠药,以自杀的方式逃避末日和外星人的来临。
“不准待在白云山!全部回家去,再逗留者以妨碍公务逮…哦不!是罚钱,不回家的通通罚钱。”
对于城里的乱象,市长拿出了魄力咆哮,知道城里的看守所装不下那么多民众,所以改称罚款。这一招之于经济不景气的现在,显然相当有用,一个钟头内,白云山上就只剩公务人员。
然后接下来的三个礼拜,白云山神秘事件成为时下最热门的话题,一打开电视就都是探讨神秘事件的肇因,原本充斥八卦话题的网路讨论区,也被神秘事件的标题取代,许多风水师和玄学界人士纷纷发言,如古月扯真人那般表示此事早有端倪,可全都是马后炮,真正问他们怎么不预先告知群众,则俱都回答天机不可泄漏。
时间刚过中午,拉不拉多犬和主人窝在电视机前等着克巳开饭,这是从白云山回来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惯例,克巳掌握着这个家的所有家务事,继不用带狗散步之后,梁图真连喂狗的劳务都免责。
“西恩、梁大哥,午饭准备好了。”
谦和有礼的声音宣布可以上桌,一人一犬立时将无聊的电视关掉,迫不及待的坐到自己习惯的位置,不用怀疑,拉不拉多犬也是在餐桌上进食,没有多少人可以要求它蹲在地板上吃饭的,就是里米特也不行,当然,远在白沙湾的某名辫子姑娘,则属于特例。
让俊秀的日本少年做饭,对梁图真来说,起码有两个好处,省钱与好吃。父母给他的生活费本来就不高,省去大部分饮食费用对他而言岂止不无小补,简直是大大的开源节流。
这样算起来,好像是单纯男子恶意占了克巳的便宜,但事实上,单纯男子也提议过要补贴克巳菜钱,不过,俊秀的日本少年大方的如是回应:“就当作是我住在这里的房租吧!”所以啦!名正言顺,梁图真要是继续执意贴钱,那便是强人所难太不上道了。
而至于另一位没有给付房租,仅仅每日早晨执行牵狗劳务,毫无其他大用的不良少年,梁图真也没有任何牢骚,无所谓,大家高兴就好。
糖醋鸡丁、酱爆鱿鱼、凉拌干丝、炒空心菜、蕃茄庐鱼、金针排骨汤,桌面上摆的都是中国菜,海陆兼备,五菜一汤,岛田克巳会作菜已经很让人讶异,而其厨艺展现不仅仅局限于日本料理,则更令人吃惊,梁图真佩服问道:“克巳啊!烧菜是岛田家教育的一部份吗?”
俊秀的日本少年微笑摇头:“并不是,呵呵,入厨房洗手作羹汤对岛田家男性而言是耻辱。”古有明训,烧菜烧的好,要饭要到老。
“那你怎么菜烧的那么好?”
“那是因为小林老师的缘故。”岛田克巳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