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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备前珍惜它的样子来看,那把剑应该是大有来历,或许是在西大陆的工匠,运用了耶佛大陆上不熟知的技术,所精心打造的宝剑吧。
星狩为思沃德与备前都提供了应敌之道,却独漏艾凡娜。己,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可是想到拉克希米还在肥油旅馆等着她带回药材,便很不情愿地问道:「那我呢?总不会只要我专门召唤法皇的圣焰,为大家解除燃眉之急吧?」
没想到艾凡娜拉下脸好声好气地发问,却只得到让她气结的答案。
「到底是你是牧师还是我是牧师?」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星狩摇摇头,好像把艾凡娜当成无可救药的白痴似的,答道:「与灵魂打交道,送葬亡灵,不是牧师的专门工作吗?我可是位魔法师,别拿自己的专业问题来问别的领域的人,还是说你身上的圣袍只是穿好看的,我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神祇赐予你哪些神力?」
「唔……我知道了啦!反正就是用对付亡灵的方式来对付阴影就对了,你就等着看我大展身手!」
艾凡娜气呼呼地应了回去。
稍做休息之后,队伍在不太融洽的气氛中进入阴影谷。伸手不见五指。
谷内鸟兽绝鸣,真的没有任何活着的动物存在,可是有时风吹开浓雾,却又能见着依稀的黑影。
除了艾凡娜一行之外,明明就没有人待在里头,耳边却偶尔会传来嘈杂的人声。
他们非常小心谨慎地前进,蹑踵而行,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走散。
星狩表示他们最好能悄悄地来,再悄悄地离去。因为被阴影发现后,大量的阴影就会群聚而来,没把入侵者消灭驱逐,绝不放弃,万一惊扰了阴影,除了迅速逃出阴影谷,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在谷内寻药的工程进行的相当缓慢,除了视线不佳外,不时在谷内游荡的阴影,也经常迫使他们躲避隐藏。
大白天的,阴影谷内就像傍晚一样阴暗。心情越加郁闷。
艾凡娜心中更是充满焦虑与躁闷,天空乌茫茫的看不到天际,头上顶的是灰色的雾气,好像天顶塌倒压下来似的。
每次有阴影经过,就要停下所有动作,甚至在它们靠近时还要屏住呼吸,直到阴影走远,才可以继续在地上摸索寻药。
充满水雾的空气让人相当难受,每次呼吸都觉得很沉重,甚至有种胸部已经积水的感觉。
为了救人,艾凡娜蹲下来在漫草丛生的地上找着、摸索着,秀致的肌肤被野草割伤,短小的刺棘刺伤她的手指。
为了拉克希米,对于这一切她毫无怨言,可是为什么有人却只负责站着把风,悠闲地站在一旁看她辛苦地蹲在地上与野草奋战?
虽然说星狩表示他不认识救人所需的药材,可是魔法师这种职业,对各种带有魔法力量的植物,应该都有所涉转,才会有那种推托之词。
要警戒的话,警觉性高的备前也该是适当的人选。
「那个人」分明就是不想帮助受到恶魔欺凌的可怜女孩,他根本就是无血无泪、毫无同情心又只会挑轻松工作的恶魔。
「等到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跟他算个总帐。到时候就用火之法皇赐予的圣力,让他尝受圣火焚烧的滋味,将他那扭曲的性格矫正过来!」
艾凡娜寻找药草的同时,以幻想着拉克希米解除毒害后的笑颜,还有以法皇的圣力重新「教育」星狩的情景,来自我慰藉。
担任守卫工作的星狩,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正在等待机会。艾凡娜需要的药草不必深入谷中就有机会寻得,可是他要的黑蔘,却要在阴影谷深处,在阴湿晦暗的地方才能找到,继续耗在这里,根本无助于取得黑蔘。更深入谷内,整座山谷就像被阴影所掳获一般,就像热闹的市场那样拥挤。
星狩警戒着,也渐渐远离艾凡娜他们。
最后发现三位伙伴全专注于寻找药草时,便偷偷地施展法术,一个简单不起眼的小法术,以光亮术在地上制造了小小的光源,故意引起讨厌光亮、却又渴望光明的阴影的注意,把阴影往这边引来。
星狩巧妙地运用法术连锁的效应,在入口处也点起了亮光,正如他所预料的,阴影往出入口那群聚,也朝他们这接近。
为了不让伙伴怀疑,星狩一直将警戒的工作执行得尽善尽美,不久,又察觉有阴影靠过来了──只是这次,阴影是被浓雾中那不起眼的光亮所引来的──星狩准备要再次向同伴发出警告。
专心在与杂草奋斗的艾凡娜,终于发现一株找寻已久的药草,辛苦终于有成果了,艾凡娜抓住草颈奋力拉拔,倒撞了一下。
不过,那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比起找到药草的喜悦,这一点点小小的疼痛,完全被艾凡娜给忽略了。
艾凡娜高兴地站起来高举手上的草药,向同伴们炫耀她的战果,却看到思沃德与备前都露出古怪的神情,星狩则做出阴影靠近的手势,根本没人表现出喜悦的神情。
艾凡娜高兴的心情被浇了冷水,竟然没人与她分享这分快乐。
她只觉得这是星狩的错,早不发现、晚不发现有阴影接近,偏偏在这时候与她的成果发表撞期。
哪知她自己转过头看清手上所提的成果时,也楞住了──她连根拔起的药草上,还连着一颗骷髅头呢!
沉甸甸的,不是泥土,而是灰白中带着黑土的头骨,两个洞空的眼睛正对着艾凡娜,还有小虫由那两个孔洞中爬出来。
「哇!啊……」惊慌失措的叫声,在三秒过后从女牧师口中暴发出来。西,也不愿手上提着一颗骷髅头。
艾凡娜的叫声惊天动地,传遍整个山谷。
备前机警地冲过去,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将草药与骷髅头分开,丢弃不需要的东西,然而,正摀住她的嘴巴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么可怕的叫声,恐怕连谷外都听得一清二楚,哪能希望不被阴影察觉?
阴影靠过来了,黑色的影子在雾气中飘动,像是黑色的模糊人影,也像是绝望中挣扎的人形。
艾凡娜内疚的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备前只问道:「这株够用了吗?」
「够用了,所需的药量并不大……」
备前果断的说:「那好,趁它们还没集结前,我们快冲出去!」
星狩道:「既然如此,由我断后。这里的地形我较熟,也有对付这种生物的经验,你们就负责打开道路。」杯。」
拿出武器,三人就往出口方向跑。
思沃德的阔剑在他呼唤火之法皇的圣力后,发出珍珠色的光泽,三人以思沃德为首,成三角阵型,向前谨慎而快速地移动。
艾凡娜也念了几个祷文,发出圣光弹,打散了几具挡路的阴影。
星狩也施用魔法,打出数颗魔法飞弹为他们开路。
然而也因为这样,星狩的距离与他们拉远,很快地在浓雾之中就不见人影。
艾凡娜他们跑过被打散的阴影旁边,那些受到魔法与圣力打击的阴影,果如星狩所述,并没有被消灭。阴影成团成块的在地上蠕动,像是粘土那样聚合之后又糅合在一起,幽幽晃晃地又爬起来。
见到那一幕,艾凡娜油然地感谢起阴影谷里的浓雾,至少这里的大雾让她不必看清楚阴影重新组合的恶心模毛虫爬到身上似的。
突然间她担心起星狩的安危,也许那个人没想象中的那么坏,至少他还担下断后这项最危险的工作。
可是艾凡娜的担心是多余的,星狩根本不值得她担心,因为星狩殿后是有特殊目的,他施展了几道魔法做做样子后,就不再跟着艾凡娜他们跑。
星狩抓了把仙灵尘往自己身上撒,然后念了咒文,施展高等隐身术,就往谷内深处移动。
「就让他们成为诱饵,为我引开无数的阴影吧。」
星狩这么想着。
出口附近一定聚集了大量的阴影,艾凡娜他们不可能冲得出去,他们只能往谷内逃,就让阴影追着他们跑,让所有的阴影把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如此一来,星狩就可以顺利地取得黑蔘。这个计画乍看之下相当完美,星狩也执行得非常妥善,事实上却有一个大漏洞,星狩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错──以自己的所知所见来看待事物。狩能够无声无息的前去采取黑蔘,不但有机会取得黑蔘,还可以让阴影解决艾凡娜他们。
如此一来,拉克希米也不会获救,星狩就不必担心的拉克希米哪天会恢复神志,揭发他的罪行,正可谓一举两得。
问题是,星狩能够无声无息地去采黑蔘吗?
高等隐身术确实可以将他隐藏起来,让所有生物看不到他,就连死灵魔眼也看不到他,可是这不能保证阴影也不会发觉他的存在。
就像老天爷要惩罚星狩似的,阴影搜敌根本不是靠视觉,它或许能感受到光线,可是也仅限于明暗。
就视力而言,阴影几乎是个超级大近视,它主要是靠空气的流动、温度的变化、以及声音搜敌,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只有「激烈的情绪与欲望」才是最能引诱阴影的要件,因此,隐形根本无济于事。
艾凡娜他们碰上阴影,活生生的血肉会引起它们攻击的欲望,却不会将远方的阴影吸引过来,可是星狩想要取往他那边拉去。
碰上大量的阴影,他还以为高等隐身术可以为他提供隐蔽,岂知在阴湿寒冷的谷内深处,他站在那,就如同在黑夜旺盛燃烧的火炬,吸引着众多的阴影。
当星狩发现阴影以他为目标时,已经来不及躲避,他被包围了。
即使如此,星狩依然不肯放弃,口中不停地念出魔法飞弹的咒语,打出一发又一发的红色的魔力飞弹。
阴影被打散了,成为黑泥一般的物质在地上蠕动,很快地又聚合成形。
星狩边打边逃,情况越来越危急,个人的精神力量终究是有限,最后星狩只好为秘银打造的宝剑附上魔法的力量,展开短兵相接的搏斗。
剑将不具实体的阴影砍成了两半,可是也由剑柄那传回阴影特有的寒冷。音,由阴影那直接传入星狩心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些画面。可悲的、凄惨的黑白画面,直接倾入他的脑中。
渐渐的,星狩的手脚被冻得不灵活了,脑袋也被不明的画面与可怕的叫声不停冲击,变得不灵活,种种无助的情绪、悲伤的情绪占据他的大脑,塞入好几人份的情绪让大脑的运作超出负荷。
最后他倚剑而立,再也无法抵抗。
阴影一拥而上,贪婪地夺取他的生命,以冰冷换取他的体温。
星狩无力地倒下了,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大脑因为阴影的负面情绪变得一片混乱。
「对不起……星熙……」到头来,星狩所惦记的只有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尽力守护的弟弟。
生命的温暖由星狩身上流失,感觉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永无止境的黑暗包围,看不到、听不见,除了阴影在他身上掠夺的冰冷外,什么都不见了……
突然间,有种温暖的光明出现在他前面。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一个银白色发散珍珠光芒的身影,优美高雅的四肢,头上顶着长角。
一个虚幻又真实的存在……
第四章 梦境 之二
母亲的头发永远是柔顺秀丽,金色的,柔柔亮亮披到肩膀。
喜欢坐在她的膝上,让手指滑过妈妈那金色的秀发,最喜欢用指尖拨动她的头发,以指头卷弄发梢。
妈妈的笑容总能让人安心,倚着她温暖柔软的身躯把玩她的长发,坐在母亲的怀抱里,就同等于沐浴在温暖的亲情之中。
「不可以喔,妈妈的头发会被你弄乱的。」
她每次都这么说,可是却不曾生气过。了。
看着她的肚子慢慢地隆起,直到有一天看到父亲神色紧张,在房外焦虑地走动,还把我赶回房间。
还记得那一夜在睡梦中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还有父亲的欢呼。第二天,妈妈的肚子神奇地消下去了,可是却不被允许靠近。
好几天没看到妈妈,真的好担心,于是趁着爸爸出门的时候溜进房间。妈妈睡得好沉,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变得越加亮丽。
忍不住轻轻抚过美丽的秀发,轻巧小心地让手掌顺过滑溜的长发,小小的动作却让妈妈醒来。
「你怎么跑进来了?」妈妈的双眼好温柔,好怀念的感觉,心中一阵激动就忍不住扑到她身上。
「乖……这几天辛苦你了,寂寞吗?」
「不会!才不会呢!」
「嗯……乖。」妈妈抱起我,就如以往将我放到她的大腿上。
「妈咪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才不是呢,妈妈是帮你生了一个弟弟。星狩现在是哥哥了!跟以前不一样,要更听话、更懂事才可以喔。」
「弟弟?我不就是弟弟吗?」
妈妈抱起了我,将我带到床边的小木篮。
「从今天起,你就是哥哥了,来跟你的弟弟打声招呼。」
在篮子里的是一个小小的、皱巴巴的、红通通,裹在襁褓中的一张小脸。
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头上几乎是光秃秃的,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这就是弟弟?他的样子好丑喔。
「来,跟弟弟打声招呼,你以后要帮妈咪照顾他唷。」
这么丑的小家伙?要我跟他做朋友吗?妈妈有时也会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嘛!不过他的头发好软,跟妈妈的完全不一样,可是摸起来也满舒服的。就开始大哭!哇,怎么会这样,怎么办,好吵,好烦人的小家伙!这么小的小人怎么能够哭得这么大声。
「哎呀,一定是饿了。狩儿,你帮妈妈看一下弟弟,我去去就来。」
什么!这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叫他不要哭吶?
「喂!爸爸说过男孩子不能随便哭的!你懂吗?要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收起眼泪,把嘴巴闭上。」
可恶,他根本不听我的话,还是一直哭嘛,真是讨人厌的小东西。
「不要哭了,羞羞脸喔……咦?你为什么要咬我的手指?干什么?」
咦?不哭了?可是我的食指也被他吸到嘴巴里。怎么会这样?好讨厌喔,他怎么这样咬人……不对,没牙齿耶,好像不能算是咬人。
看他满足的脸,虽然手指借给了他,却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这个小家伙把我的手指当成什么了?看你呆呆、的哥哥好了,不过以后可别在我耳边大声地哭了……
门再次被打开,转过身,我兴奋地说:「妈咪!你看弟弟不哭……咦?」
独角兽?这里是?
一转身,屋子消息不见,换成一望无际的青翠绿地。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
(可怜的人类,藏在你心中的温暖有必要刻意去遗忘吗?)
可恶!独角兽你在窥视我的过去吗?是你让我回想起这些遥远不实际的过去吗?不要在我心中说话,滚出我的心灵!
(不就是你把我召唤出来的?是你希望获救的心愿把我叫出来的。)
啰唆!就算你是独角兽,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入侵,反正已经杀过一只了,也不差第二只。
(是什么让你狠下心残害我的同胞?又是什么驱使你不顾危险来到这里?)林,我的事犯不着你担心!
(原来如此,果真是同胞的力量让你把我叫出来。可是我不能看着我同胞的灵魂继续痛苦,我必须解放它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在冰芒高原取得的独角兽之角竟然钻出来,并且冒出了星星般的光点。
独角兽之角自己跑了!
它的身形渐渐浮现,那头独角兽怎么又活过来了?高雅的姿态,充满力量的肢体,匀称的肌肉,独角兽美丽的姿态,再一次烙印在心中。
它就这么奔向天际,好美的景致……不对!独角兽,看你干了什么好事,这下子要我怎么交差!这可是你逼我折断你头上的角,别怪我残忍无情!
(魔法师……你可得到想要的东西,但是你必须赎罪才行。)
少来了,我何罪之有!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才没错!
才怪,我才不需要赎罪!现在该做的就是折下你的角,可恶,别逃!
你这家伙用了什么魔法,怎么会无法靠近?
(是你自己在远离我。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使你无法靠近……可怜的魔法师!)
可恶的笨马,没用的独角兽,快给我滚过来!别在那装神秘,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可怜的星狩,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只要你承认自己的过错,赎罪吧……)
喂!你哭什么?不过是死了一个同伴,有什么好哭的!
(可怜的小男孩……)
什么,不是为同伴而哭泣,而是为我、我……混帐你、你、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笨马!没用的独角兽!
(继续睡吧,小男孩……可怜的小男孩,我会给你指引的……可怜的小男孩……)我……呜……
第五章 哭泣的独角兽 之六
迷雾漫漫,似烟霞。
在这终年浓雾不止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