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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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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楚云碧当时能这么做,或许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她只是不想让我们看见自己迫于生计而不得不卑颜屈膝的狼狈模样。籍少公问我:“哥,我今天下午是不是很丢人?”我摇了摇头说:“你的举动,男人极了。”他低下头咧着嘴笑,我去给他带饭,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我喜欢矜持而冰冷的女人,就像隐娘那样,但是我似乎从来都没有遇见这样一个人。我有时候会一个人分析楚云碧,总觉得她轻浮,甚至是放荡,也总为籍少公感到不值。但某一天却突然想明白了,同样是生活,以悲壮成全气节者固然伟大,然而以卑微换求自保者又何尝不值得赞扬?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混迹在男人的世界,若是娇羞一点,矜持一点,文弱一点,现在还能平安的活着吗?
  美是女人的自信的根源,是她们高傲的资本,然而在更多的时候,美貌带给她们的却未必都是幸福,也可能是痛苦。我觉得我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去鄙视楚云碧,生活使她一天比一天老辣,让她越来越善于周旋,她把尊严一再压低,一直低到不能再低。大概也只有她,能在如此厚重的卑微里开出了倔强而美丽的花朵,她的身上,的确有一种常人少有的品质——坚韧。
  这个夜晚燥热极了,我披着衣服坐在院子里纳凉,看着漫天的星辰,忽然不由自主的长叹起来,怎么就回发生这么多事?
  这个夏天,实乃多事之秋。




 九 自古英雄总伤情(1)

  九 自古英雄总伤情(1)
  案子已经拖了整整一个月,天气已然大热。樊冬他们每天一大早精神灼烁的出门,但晚上却必然是垂头丧气的回来的。我和籍少公也已经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窜了不止一遍,却还是毫无进展。
  然而这一天我们在长安城里偶然遇见的一个人,他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终于使整个案情渐渐明朗。
  那天我和籍少公在华阳街的一件酒馆里喝酒,忽听背后见有人喊‘白大哥’,于是我习惯性回头,却只见身后站了个身形魁伟的汉子。身上穿了件明显偏小了的长衫,衣袖勉强能捂住手肘,脸膛黝黑,一身的寒酸气。我们都愣住了,这张脸的确分外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这时他忽然走上来抓着我的说:“白大哥,你不记得了?我是黑狸子”。于是我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就是三年前被我们拉在囚车上游了三天街的小孩,但我记得他当时才出狱不久就投军去了,于是问:“你不是投军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点着头笑笑说:“是啊!我去投军了,去年冬天才回来,这些天正准备去看看你,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相请不如偶遇,要不去我家喝点吧!”我和籍少公对望了一眼,毕竟两年不见,猛然遇见了便觉得分外生疏。他见我和籍少公有些迟疑,他又追问:“怎么?忙着吗?”我摇摇头说不忙,然后随他一起去了他的家。
  但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穿着寒酸,却有一所很是阔气的院子,位置在华阳街口,一丈多高的的围墙,顺着墙根一圈整整齐齐的瓦房。他说那是一个朋友在长安空置的房子,他才回来也没个地方容身,所以就先在这里住下了。
  我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他想了想叹了口气说:“我是逃兵,半年前逃回来的,上前年我去太原投军,进的是浞野侯赵破奴的部队,那时年龄小,所以进的是伙夫营,一直等着能有机会立功,直到去年春天,我们两万骑兵在漠北被胡人击溃,全军幸存的只有伙夫营三个人和一匹马,从漠北逃回长安的路上又饿死了两个。而大将军到现在也不知去向,回来后我就靠在市面上做点小生意谋生,直到今天遇见你们”。
  于是我们三人同时一阵唏嘘,他跑出去在外面拿进来三个大碗,又抱来两坛子酒,跑进来的时候已经浑身大汗,于是便把身上那件明显偏小的长衫脱了下来。我们无意间看见他右臂上刺了一个青色的大字——风。他见我盯着他的臂膀看,便拿左手将那个字摩挲了一阵,笑着说:“在军营的时候胆小,让别人给刻的”。我好奇问他:“在胳膊上刻个风字干什么?”他挠着头发笑笑说:“当时胆子小,见身边战友接连倒下去,一时觉得人的生命便如那风中油灯,知道不知道就被风吹灭了,所以都在身上刻个风字,这样风就不会再来吹自己”。
  我们都毫不怀疑的点头,毕竟战争的残忍都早有耳闻。然而当我们开始喝酒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我手里的酒碗虽然明显是才洗过一遍,但是碗沿却还是残留着淡淡的咸味,籍少公也只是抿了一小口,便回过头来皱起眉头看我。黑狸子问:“怎么?这酒味道不对吗?”等不及我们摇头,他已经把那两碗酒都捧起来喝了一点,仔细在嘴巴里尝了尝,抬头疑惑的看着我们说:“味道没什么问题啊!”于是我笑笑说:“当然没问题,籍少公这孩子平常不怎么喝酒,每次喝都要皱眉的”,于是籍少公也连连点头,他便只是憨笑了两声,然后各自专心喝酒。
  席间他忽然提到了已经过世多年的南敬戎和邱书墨,于是籍少公的眼圈瞬间就红了。黑狸子也神情感伤,他举着酒说:“两位大哥为了我才没了性命,可惜今天竟喝不到我半碗薄酒”,我揉着眼睛低声笑了笑说:“喝酒吧!不说这些”。黑狸子默然点头便又问我:“捕役房里缺人手吗?”我定定的看了看他:“怎么?想做捕役?”他喝了一大口酒,认认真真的朝我点了点头,我想了想说:“人手一只都不够,如果你想进来应该不会太困难”。
  他听我说完,原本黝黑的脸膛瞬间兴奋的通红,然后替我和籍少公各自斟满一杯酒,笑着说:“那就这!等到今年冬天我忙完了身上这点事就去县衙找你”。然后便是山南海北的聊天,不知不觉已是后半晌,我起身说:“黑狸子,改天大哥再请你喝”。他点头说好,在我们出门的时候忽然叫住我说:“白大哥,我现在不叫黑狸子了?”
  我回头笑着对他点头:“是啊!也该有个正式的名字了”。他便憨笑着说:“我随我娘姓樊,名和字都是自己取的,樊仕洁,樊仲子”。我和籍少公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个名字够精彩,然后拱手告辞。
  在大街上的时候,籍少公忽然问我:“你觉得他像坏人吗?”我摇摇头说:“人不可貌相”,籍少公也轻轻点头。我心里想:如果他真的在做这件事,为什么还那么清贫?这时候籍少公又问我:“我们怎么办?”我想了想说:“静观时变吧!”他便不再说话。往前走了好久又忽然问我:“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我反问说:“能怎么办?”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这孩子毕竟是两条人命换回来的,至少得看清楚再说”。
  那一夜我们各自辗转难眠,我忽然想到:如果假钱要进京,那么无非是车载人驼,然而那一车铜钱便是整整一车的铜啊!得在路上留下多深的辙?如果是人背的,不多穿两间衣服是遮不住的,随之便想到一个好办法!
  第二天我和籍少公照例上街,路上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他也忙点头说有道理,但是他又疑惑的问我:我们去哪儿才能碰见这样的车呢?”
  我笑笑说:“当然是进城最方便的地方!”
  “哪儿?”
  “冬天是从西市进横门,夏天就一定是白虎门”。
  “这和季节有关系吗?再说这两道门也没什么不一样啊!”他很疑惑的问我。
  我的依据是:西市在横门外,但在那里做生意的人大多住在横门里,他们做一天生意少说要从横门进出几个来回,所以这道门是来往人最多也是最乱的。但是到了夏天的话,白虎门外臭气冲天,根本就没人走那边,他们从白虎门进城自然比走横门要省事的多。
  籍少公似乎也想明白了一点,点了点头又突然摇着头说:“现在就是夏天,白虎门不是有樊冬他们守吗?什么都没发现啊”
  “他们是等有人来抛尸,而这抛尸的车或是人必然也是从城内往城外抛,进城的车他们哪还顾得上管?”
  “那明天咱们去换他们三个,”籍少公双掌一击,轻松的笑了起来。
  这一晚我们终于说服了樊冬他们。第二天卯时,开城门之前我们就已经在白虎门下,大清早太阳还没怎么发烫,那里的气味却已经沸腾开了。才一会城门上放哨的守卒便没了人影,籍少公捂着鼻子说:“不行了,要吐了”。我笑着说:“还没到中午呢,要不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他捂着嘴往边上跑了几步,哗啦啦吐了一地,然后抹了抹嘴,走过来说:“怎么说我也是京畿第二名捕,就算被臭气熏死让你背回去也绝不跑回去”,说罢很顽皮的哈哈一阵大笑,我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籍少公站站坐坐又躺躺,吃早饭的时候只是喝了一杯淡茶,看着眼前的两碗面,两个人却无论如何没敢提起筷子,相对一阵苦笑就又去了白虎门。千辛万苦终于熬到晌午,太阳几乎把地上所有的活物都晒蔫,眼前的泬水上袅袅婷婷的飘起白雾,周边的气味那叫一个烈,要是来个身体差点的很快就能给熏死了,像我这样身板硬的,有了这一次,这辈子都不想闻第二回。
  一直等到第四天晌午,籍少公正抱着肚子龇牙咧嘴,我们突然听见西边有马蹄传来。回头的时候,是头尾相接的三辆大车,都包的严严实实,看马的速度,应该是载了重物。在最前头牵马的是个留了一撮小胡子的男人,上身一件无袖的短褂,然而大热天竟严严实实裹了一顶破旧的狗皮毡帽,腰间别着一根用麻布包裹着的木棍。
  籍少公跳到路中间,抬手指着为首的中年问:“车里是什么东西?”
  那中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亦淡淡的说:“想打劫吗?”
  籍少公仰头一阵大笑:“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这身皮是朝廷的吗?”
  那人笑了笑说:“怪不得这么大口气,原来是朝廷的人”。籍少公看了看他,很霸道的一摆手:“别说这些废话,车里到底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那人不慌不忙,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两个官差放在眼里。籍少公回头看了看我,我也平静的看了看他,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眼前此人这般异常的镇定,让我没有办法不怀疑,于是我笑笑说:“别绕弯子了,直说吧!如果车里的东西干净,自然不会为难你们”,我语气尽量和善。
  “怎么才算是干净?”他语气还是很冷。
  “拿出来我们看了自有定论”。
  他也笑笑说:“我没拦你们,要看请便”。于是籍少公犹豫了,我也一直在犹豫。凭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绝非善类,籍少公再看了看我,抽出刀来一步一步靠了过去,那中年汉子也侧过身让了路让籍少公查看。我握了握刀渐渐的跟上去,最前面的中年汉子见我在向他靠近,却还是抱着胳膊一动没动,后面的两辆车此时正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连马都不发出一丝声响。籍少公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马车旁边,他揭开蒙在车上的粗布,下面是并排的四个木箱,他指着戴狗皮毡帽的男人问:“箱子里什么东西?”男人却还是那句话:“你看了不就知道了?”籍少公放声一笑,想也不想便提起刀将那箱子撬开,在揭开箱子的瞬间,他忽然眉梢一震,伸手从那巷子里抓出一大把铜钱,转过身来兴奋的朝我招手:“哥!果然是钱”。我提了刀往他身边走,却猛然发觉气氛有点诡异。仔细观察了一遍,才发现竟然少了一个车夫,剩下这个两个人只是各自静静的抱着剑站在原地。“另一个呢?怎么不见了?”想到这些我的心不由咯噔一跳,于是我赶忙向籍少公大喊:“有埋伏,快回来”。可惜我喊出去的时候,籍少公已经被一根绳子绊倒,然后是双脚倒挂被提了起来,晃晃悠悠的吊在了树上,腰里的捕役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个同样穿着粗布褂子的少年从树上跳下来,满是不屑的朝我笑了笑,顺手在籍少公嘴里塞下一块破布。我纵身跳过去,才要出刀时突然感觉背部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视线渐渐恍惚起来,只感觉身体好沉,无法自持的往下坠。但是脑子似乎还算清醒,我勉强转身,模模糊糊看见那张留了小胡子的脸,此时正冷如坚冰。他缓缓收回拳头,见我拧了过来便对着我淡淡一笑,我不禁暗自感慨:“我的天!这世上竟会有人能有如此臂力。”然而最最要紧的是,在他的右臂上,竟也刺有一个字——雷!
  他们把我平平的摆在地上,刚才从树上跳下来的少年走过来轻轻拍我的脸。用极不相信的口吻问他的同伙:“这身板也能成了京畿第一名捕吗?怎么这么不经打”。另一个少年笑着说:“有四哥在,再来十个白思夜也是白来”。于是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八字胡却很平静的说:“不要太大意,趁早赶路吧!”然后那三辆马车依旧排成一列,缓缓启动吱吱悠悠的进城了。
  太阳好大,稍微一睁眼就刺的双目一片眩晕,我尝试着想要爬起来,然而手脚却软塌塌的贴在地上,任我怎么暗暗发力还是纹丝不动,仿佛那手脚根本就不是我的。我想扭头看看被挂在树上的籍少公,然而连脖子都已经不听使唤了,那就干脆闭上眼睛吧,权当是在睡觉。
  太阳西斜的时候我终于恢复了一点点体力,慢慢站起来,转身看见籍少公还静静的吊在树上,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走过去抬手拔掉他嘴里的破布。籍少公这才醒过来,沙哑着嗓子让我把刀递给他,我捡起地上的刀送到他手里,籍少公艰难的把腰弯上去,轻轻一挥,整个人便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我们相互扶持着走进门洞,坐下来休息了好久,才踉踉跄跄进了一家包子店。吃完饭后身上的力气终于逐渐恢复了一些,他叹息着说自己不该那么大意,我摇摇头说:“不用自责,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回到捕役房,其他几个兄弟正围坐在一起聊天,他们看见我和籍少公一脸苍白,凑过来着急的问出了什么事,籍少公抬眼看了看我,把今天的事情和他们几个说了一遍。
  樊冬捏紧了拳头狠狠的在桌子上砸了一拳,满桌上的碗罐都哗啦啦跳起来。他抽出刀来喊着要去找这几个人算账,我赶忙拉住他,叹了口气说:“算了吧!长安这么大,他们也大概早已经安顿好了,一时间找不到的”。籍少公低着头思考了会,突然问我:“他们带了这么多东西进城,不会没有人接应,咱们是不是得往华阳街去几个人?”
  “去那里干什么?”樊冬好奇的问。
  我说:“因为那里住了一个极其可疑之人”。
  蔡勇问我:“谁?”
  “樊仲子”。
  “不认识啊!听都没听过”,樊冬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还记得两年前胡家一门三十四口尽杀的血案吗?被我们押在囚车里游了三天街的黑狸子,现在改名叫樊仲子了,就住在华阳街口”,我缓缓的向他解释。
  “你们说他可疑?那万一不是他怎么办?”
  “那万一就是呢?”籍少公缓缓的反问他,然后又有气无力的说了黑狸子现在住的地方。于是樊冬何伊明蔡勇三人挎上刀风风火火出门了。我追他们到门外,叮咛说:“只是偷偷盯着,千万不能被发现,无论他们干什么也都别动手,悄悄回来就是了,等我们两个身子都恢复利索了再做打算”,樊冬点了点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九 自古英雄总伤情(2)

  九 自古英雄总伤情(2)
  我和籍少都明白这一天体力耗得太多了,便灭了灯悄悄睡了。我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他们却还是没有回来,籍少公坐起来问我:“不会是出事了吧?”我说:“不会的,走的时候我叮咛过了,应该不会动手,但看样子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收获,要不他们不会这时候还不回来”。
  天放亮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一起回来了,结果也的确被我猜中,樊冬坐下来揉着眼睛说:“华阳街一整夜都没见着一个人,院子里也没见着你们说的三辆大车!”说完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我和籍少公又决定再去市面上看看,那天在城里几家大客栈挨个打听了一遍,却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我提议在他们出城的地方等,但是城墙上的门洞大大小小有十二座,他们会从哪一扇门离开呢?籍少公问我说是不是该告诉高大人,让他上报朝廷,朝廷一旦知道了,十二座城门他们都出不去。我摇摇头说:“等等吧!”他问我为什么要等,我却说不出个理由。左思右想之后终于只好对他说:“咱们得先找到足够的证据”。
  籍少公点了点头问我:“那他们要是出城的话,最有可能走哪一道门?”
  我想了想说:“经西市,出横门”。
  他抬头看了看我,并再次点头,于是我们默默去西市。经过城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守城的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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