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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相处,很多同事都暗自羡慕他们虽和主流社会不符却看上去颇为和谐的家庭。
“唱吧以真。”朱思远走过来,拉起以真的手。
“我不会唱啊。”以真直往后躲。
“林主管的声音那么好听,怎么可能不会唱歌呢?这样推辞可就没意思了啊。”同事们开始起哄。
以真和点歌的同事交代了一句,又小声在朱思远耳边说了一句,朱思远点了点头,他拉着以真走到舞台中央。
“谢谢同事们这一年的努力工作,我和我的爱人林以真先生在这献上一首《身边》,希望同事们能听得开心。”朱思远说完和以真一起给同事们鞠了个躬,大家都鼓起掌来。
“坐在你的身边是种满足的体验,看你看的画面过你过的时间。天也晴了花也开了,微风也沉醉,虽然你不说话,却也早已万语千言……”
以真投入的歌声让同事们都沉醉了,听着以真的歌,朱思远的心被狠狠地揪痛了。以真,原谅我无法爱你,原谅我每在你身边呆一天,就要伤害多你一分,也许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离开你……
“我要为你擦拭每个昨天,相片日记书签,有暖意慢慢浮现……”两个人的歌声里充满了爱,以真透过微湿的视线,模糊地看见朱思远的眼里也浮着泪光。
晚上,以真和朱思远睡在了一起。以真的胃还是在疼,那种一种若有若无的疼痛,虽然着意感觉的时候,它好象就不痛了,但若不去注意,它又一刻不停地带来折磨。
朱思远为以真热了一杯牛奶,因不放心以真的身体,他找了一些胃药放在床头。然后,他也钻进被子里,和以真挤在了一起。朱思远和林以真身材相仿,只是以真身子弱些,所以两个人依在一起,更像两个同学或朋友。朱思远将以真揽在怀里,让以真的头靠着他的胸,以真柔软的头发在他胸前蹭着,洗澡后馨香干净的气息让朱思远感觉很舒服。
“以真,今天累了吧,玩了一下午,晚上又去超市大采购了一通,我看,咱干脆把超市般咱家来得了。”朱思远抚摩着以真的胳膊,打趣道。
“很多吗?明天过年哎,我想自己在家好好地做一桌子菜。”
“我说出去吃嘛,你一定要自己弄,累着了怎么办,身体还不好,就会逞能。”
“我要让你吃我做的菜过年。以后……以后过年的时候,你就能想起我来。”以真靠在朱思远的肩上,小声说。
“我当然会想着你……你说什么?想起你?你以后还不每年都做给我吃?”朱思远觉得以真的话说得很不吉利。
“你想得倒美,我凭啥每年都做给你吃哦,我就得给你当苦力啊?”以真微嗔道。
“好,以后换我给你做。”
“你?算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呢。”以真作恶心状。
“我做的有那么难吃吗?”朱思远夸张地说,“我自己觉得还不错呢。”以真没说话,却顽皮地用舌头在朱思远的乳尖上舔了一下。朱思远一惊,反身把以真压在了身下:“别玩火哦,看在你胃口不舒服的份上今天先放过你。”
“睡吧傻瓜,明天还要起来给我做年夜饭哪!”说完,在以真的脸上亲了一下,关上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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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从窗帘缝里探出头来,照在朱思远俊秀的脸上。以真先醒了过来,他凝神望着朱思远的脸,不舍得移开眼睛。他长得真好看。柔腻的肌肤,挺直的鼻梁,尤其是长而上翘的睫毛下投着的一小片阴影,让人产生无限美好的遐想。看着,以真忍不住在朱思远的嘴唇上亲了下去,随着这一吻,朱思远也睁开了眼睛。
“早啊。”以真有点撒娇地说。
“早啊林主管。”朱思远笑了起来。
以真再次噙住朱思远的唇舌,顽皮地咕哝着:“我胃已经不痛了……”朱思远暗叫一声:“馋猫。”便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吻以真。虽然以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前戏也做得相当充分,但朱思远进入他身体的一瞬间,还是有一丝又酸又胀的疼激得他呻吟出声来。朱思远没有再动,而是伏在以真身体里静待以真平静,以真感觉好了一些,就轻轻拍了拍朱思远的脊背,朱思远开始缓缓地动作起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以真一直以为承受的那个人除了疼感觉不到丝毫乐趣,所以,深爱朱思远的林以真从没想过要将他压在身下。但是,随着朱思远在体内的率动,以真慢慢感觉到一丝快感从体内升起。尤其是当朱思远触到以真体内的某一点时,以真惊叫起来,朱思远笑了一下,便故意不停地往那里顶。终于,两个人在纠缠中达到顶点。激情过后,以真缠住朱思远的脖子,朱思远怕以真着凉,用被子盖住他赤裸的身体。
时间慢慢地从两个人的皮肤上爬走,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
因为两人痴缠累了,所以大年三十下午,以真和朱思远才一起起床准备年夜饭。朱思远自动打杂,负责洗菜、切菜,林以真负责炒菜炖肉,很快,各种香味从厨房中渐次飘出。‘杀鱼的时候,朱思远怎么也摁不住那鱼,鱼跳起来,尾巴打在以真的脸上,啪的一声,朱思远大笑起来,以真却大窘,他狠狠地抓住鱼,用一条湿毛巾包住鱼头,举起菜刀就拍了下去。“以真,你够狠的啊。”朱思远笑着说。
“当然啦,这条鱼敢打我耳光啊,敢得罪我,一定死得很惨。”以真的几下重拍,鱼不动了。
“以真,得罪你真的有那么惨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呢……”朱思远假装害怕地向后缩去。
“我本来就很善良……阿远,你晚上想不想吃鱼啦?你不会杀我帮你干了杀生的事,让你新年积德,你还说这些话来噎我!”以真说着便捡了个黄瓜头扔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投降!”朱思远立马缴械。
朱思远走到以真身后,环抱住他,以真也没回头:“阿远,我们以后都能这样快乐地生活,今天是新年,我一定好好地许个愿。”朱思远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以真。
天还没黑,远近的鞭炮声已经把整个城市点燃。以真把一碟碟菜都端上桌,朱思远也像个孩子般高兴地拿酒杯,开酒瓶。旧历新年,朱思远和林以真的家像城市里千万个家庭一样洋溢着和谐和温馨,快乐的新年气氛让两个年轻人忘却了过往的忧愁,也忽视了未来的苦恼。
“以真,新年快乐!”
“阿远,新年快乐!”两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叮当地碰在了一起。
“还是这个以真亲自杀的鱼好吃!”朱思远上来就夹了一块鱼。
“阿远!”以真郁闷地看着朱思远,“那个鱼是留着过夜用的!”
“过夜?你留着我过夜用不就完了,干吗还要它?”朱思远有些嫉妒地看着盆里躺着的鱼,想着以真究竟怎么用它来“过夜”。
“少没正经!这个鱼是留着取个口彩,年年有余的,这都不懂!”以真财迷地把鱼端得远远的。
“哪那么多讲究啊!”朱思远沮丧地看着远处的鱼,“真的很香哎,明天才能吃啊,我再吃一口……”
两个人为了一盘鱼几乎要扭打在一起。
“出去放鞭炮啦以真!”酒足饭饱后,朱思远拉着以真出去放鞭炮。朱思远净放些很响很大的爆竹,看以真吓得直捂耳朵,朱思远笑着将以真拉到自己怀里。
“我才不和你这没品位的人一起玩呢。”以真一脸郁闷地挣脱朱思远的怀抱,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烟花,点燃了,夜空中倏地亮起一道明亮的焰火,但一瞬间就熄灭了。
“以真,你看你那是什么玩意啊,那么短,一下就放完了。”朱思远有点好笑。
以真也觉得颇为扫兴,他又拿了一个小烟花,口中还不住地碎碎念:“那个卖烟花的骗人的,怎么那么一下就没有了哦……”朱思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城市的上空飘满了焰火熄灭的硝烟,以真忽然觉得人生就如手中的一枚枚小焰火一样,别人的那么闪亮,那么有精神有力气,自己手中的这个一下子就熄灭了。他忽然觉得在大年夜想这些东西很不吉利,但不知道怎么的,有那么一刹那,以真忽然悲从中来。
旧历年的夜里,下雪了。以真和思远打了一场雪仗,还堆了个大大的雪人。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以至于许多年以后,无论是林以真还是朱思远,回想起那一年的除夕,那雪那鱼那烟花,都觉得近在眼前,又恍如隔世……
(四)
正月初十上午,以真接到了孟春晓的电话。他刚从英国回来,他问以真新年过得好不好,还问他什么时候需要帮忙。
以真有点羞涩地说他和阿远的感情很好,阿远已经原谅他了,他只是要给阿远一个说法。他说下班后,请孟春晓来他和阿远的家,帮他解释清楚。
下午六点,孟春晓如约来到了朱思远的别墅,虽然这个地方他很熟悉,但在见到以真的时候,他还是假意说开着车子,绕了半天。
以真将孟春晓引见给朱思远,朱思远礼貌地和孟春晓握了握手。
吃过饭,以真为孟春晓倒好茶,又为朱思远倒了一杯。“以真说你知道他的事?”朱思远不动声色地问。
“是的。”
以真有点紧张,他望向孟春晓,孟春晓朝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思远表现出一副想知道真相的样子。
“以真虽然过去做过男妓,但他只是需要钱,自从认识你以后,他就不想再做了。”
“啪!”以真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孟……孟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以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先生,实话跟您说,我也很喜欢以真,他勾引人的功夫真是一绝。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您的经济实力实在是比我雄厚得多,那么我想,咱俩之间的竞争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孟春晓此刻的表情着实有点厚颜无耻。
“孟春晓!”以真怒吼起来,“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你花了我多少钱,傍上有钱的金主就想甩了我。你以为跟我上回床我就能来替你做伪证么?林以真,我还没有下贱到稀罕你骗来的钱……”
“够了!”朱思远站起身来,“滚!给我滚!”孟春晓见戏演得差不多,他有点担忧地望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以真,心里暗道:“保重啊以真,咱们俩这辈子的交情到此为止了。”他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以真也缓缓地站起来,向门外走,身后,却传来了朱思远冰冷的声音:“林以真,你给我留下来。”
记不清脸上挨过多少个耳光,也记不清朱思远第几次在自己身体里释放,以真只觉得每次醒来都感觉到朱思远还在自己身体里凌虐,而痛到昏迷之后,就是痛到醒来。
皮带的铁扣抽到身上是那么的疼,可是以真的心却死了。他精心构筑起来的小家庭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几句话搞成了这样,他真的不甘心啊。
当他再次呼唤阿远,甚至跪下来乞求他听自己解释是,换来的却是朱思远狠狠的一巴掌:“解释?你还要解释什么?我给过你机会了,我不想再次自取其辱了!林以真,你就是个婊子,我早就发现你骚得要命,总是在勾引我!”以真给他打得侧过头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对不起朱思远,又让自尊心极强又那么在意自己的朱思远伤心生气,受苦挨疼他都不怕,他只怕阿远寒了心,再不要他。
折磨,殴打,整整持续了一夜。朱思远发现以真口中渗出血来,人也彻底昏过去了,他才从以真身体里退了出来。他坐在床沿上,点上一根烟,泪水一串一串地流下来。
寒冷的冬夜里,孟春晓打了一个寒噤。终于听不见以真的哭喊了,他擦了擦眼睛,心中暗道:“阿远啊,这一次你是不是全讨回来了呢?”
孟春晓坐在桌子前,对面的朱思远神色憔悴,才几天的功夫,整个人全没了神采。“思远,我说过,我们没关系了。”朱思远抬起眼睛,那一瞬间疼痛的表情刺得孟春晓脊梁一寒。
“我好疼啊春晓。”朱思远眼神更加暗淡了。
“你疼?那他呢?”
“他疼在身上,我在心里。”朱思远痛苦地捧住了脑袋,“我每天都像被撕成两半一样,如果我不报复他,那妈妈的灵魂就会折磨得我不得安生!我永远也忘不了妈妈被一群暴徒强暴而死,死不瞑目的样子,她伸出沾了血的指头,恶狠狠地让我找林家报仇的样子,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啊!我挨过多少打,你又挨过多少!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杀了林以真,可是……可是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的心……”
“你爱上他了阿远。”
“不!我没有!”朱思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没有,我没有爱他!”
“阿远,你不可以爱他,你可以放弃报复,你可以离他而去,你惟独不能爱上他!”孟春晓也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要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你不可以动情的你知道吗?”朱思远低下了头。
“阿远,你给我躺到床上去,我帮你看看。”
当看到朱思远身体的时候,孟春晓的心沉了下去。
“阿远,情况很不好。”朱思远穿好衣服坐在了孟春晓的桌前,“又发展了。”
朱思远的眼睛微微有点发红,声音里却夹着几分赌气:“烂命一条,不要也罢。”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离开他吧,这样,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春晓,你不要离开我好吗?离开了以真,我就谁也没有了,只剩下你了。”此刻的朱思远像个孩子一样,“我只以为我来这一生就是为了报仇的,天煞孤星,谁也不会爱上,也不可能被爱,没想到,一切还是发生了。你知道以真这个人,他还是那么爱我,如果离开我,我真的怕他,可是以他的脾气,若是把我做的那些事都告诉他,他还是只有死路一条的。我已经觉得离开他了,让他不再爱我。”
“是啊,离开他吧。”孟春晓话音未落,泪已经从朱思远的眼眶中滚了出来。以真如何才能不爱阿远啊……
以真的伤势慢慢好了,他请假的这些日子,每天在屋子里养伤,朱思远回来有时候会照顾他,但是不会和他说话。
胃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以真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深重,这些日子朱思远也越来越憔悴了,以真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身子好些的时候,以真就会帮朱思远洗换下来的衣服。因为以真的关系,朱思远再没有请小时工来打扫屋子,以真不喜欢屋里有陌生人的气息,而且,他有点私心,他不想让别人碰触他的阿远穿过的衣服,用过的东西。以真对阿远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如毒品般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这天晚上,朱思远没有出去应酬,不知道从哪回来,眼睛红红的。以真决定和朱思远谈谈,但没等他开口,朱思远便先开了口:“林以真,我们离婚吧。”
以真吓了一跳,他想过再次被打被骂甚至被强暴,却没想到朱思远会说这句话。
“阿远,我觉得我们之间只是误会,如果因为误会而分手,那太不值得了!那个人那天说的话都是假的!他是在……”
“林以真,我很累了,对这段感情,我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折腾了那么多次,你不觉得我们的感情已经千疮百孔,无法收拾了吗?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以真的心像一只小手使劲地挤压一般,他感觉自己好象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若没房子住可以先住在我这里。从今天开始,你回到你的房间去睡,我们分居了。”
“阿远,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你留下我我明白,我等你回心转意。”暗自思忖了一下,以真点头答应了。
以真开始恢复工作以后,明显地感觉身边的同事态度有点不一样了。他不知道哪里不对,反正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晚上回家吃饭吗?你要是回家我就烧鱼。”
朱思远烦躁地挥了挥手,说:“我说过你不用帮我准备饭了,你做的饭再好吃,能赶得上外面吗?”说完便头也不抬地挥手让以真出去。
以真拖着步子走出办公室,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很难受,但是又去除不掉……
一个人的晚上,孤独又无聊,看了会电视,以真觉得没有意思。正想去睡觉的当口,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以真急忙跑过去接阿远,门开了,以真却愣住了。
朱思远的怀里揽着一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媚眼如丝,巧笑嫣然。他目空一切地看了看以真,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显而易见的鄙夷。
“怜幸,你去洗澡,我先到床上等你。”朱思远露骨地说着,并在怜幸的头发上吻了一下。那个男孩应了一声,就走进了浴室。
以真感觉心脏裂开了,血一滴一滴地流泻出来,整个人的力气也随着那血流完了。
朱思远看也没看以真,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以真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冲到门口,一把拉住朱思远的手臂:“阿远,你不要这样。”朱思远冷冷地挥开以真的手:“我不要怎么样?林以真,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做什么,不需要通过你的批准吧。”“你这样做将来会后悔的!你明明还爱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呢?”朱思远冷笑起来:“林以真,你怎么这么会自作多情呢?你听好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绝情的话语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几乎要震碎以真的耳鼓。他呆呆地立在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