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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用这一句,包含我真诚意,用心去吟的诗——我哀求你,请小伙儿你听一听,听完我这一句,希望你会——不、嫌、弃——其实我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这一句词儿是只有三个字,全部只有三个……1,2,3……OH——我爱你!I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你你你你!……”
黑色越野在夜幕下疾行,听着袁朗的‘魔音’,许三多系着安全带,左右打滚,笑出了眼泪。透过雾气朦朦胧胧看去,窗外景物飞速后退,祁莲大厦早已没入夜色中……
再见。希望还能……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的作者回复功能不知为啥又抽了 =口= 只有在这儿后记里说,谢谢留言的大家和上章帮我捉虫的姑娘 》_《
顺说,看了今晚《艺术人生》因为《顺溜》采访宝强和国强,有点感动,忍不住跑过来再唠叨几句。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经历,真觉得他们的成功都是应得的,是值得的。现下很多人说起许三多、王宝强,似乎总觉得一个农村娃靠运气一夜成名,但却从没真正关注或去了解过背后的艰辛和努力。今天看《艺术人生》采访,宝强讲他北漂时候的经历,还有那时候对父母的想念,和最初想要改变生活状态,会为梦想争取的那些历程……更难得的是,他的每一段经历、每一个帮助过他的人,他都深深记得,总会不断提起,从不忘本。他在成名前的道路也有很多阻碍,有很多困境,如果今天换了其他人,也许就放弃了,但他坚持了下来,迈过了那道坎——只有真正这样倾尽所有、付诸全部地去努力,并且永远不抛弃不放弃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成功,也才值得真正的成功。
所以真觉得,能通过《士兵突击》认识、了解、喜欢上这批人,真好。他们是真正值得喜欢的一群人。
第 35 章
澄蓝晴空,辽阔高远,流云舒展万千。清风拂过,草海漾起阵阵涟漪,似碧叶映衬如莲雪山;远处错落分布座座古朴寺院,如点缀在景泰蓝唐卡上的浓墨禇红,与天地共构一副斑斓画卷。
许三多站在窗前,从二楼眺望远方——他们一行人,乘坐今早第一班飞机离开A市,来到雪域高原。迦纳寺与藏地一般寺庙并无区别,外观看来甚至更为普通,只是这座寺院位置偏僻,远离了尘嚣和游客。入寺后,吴哲安排他们住在东院二楼厢房——这虽是他第一次来西藏,却对这塞外风光有着奇妙的熟悉感,让心绪全都回归沉静。
身后袁朗从包里拿出手提电脑,小心搁在桌上,拉过电源线插好,接着掀开盖板儿,开机——屏幕上,师祖蔫蔫地躺着,手掌一下一下拍着脑门儿:“到了?”
“师祖,您没事吧?”许三多从窗边走过来,站到袁朗身旁,有些担心地打量着屏幕上的老人。
师祖摆摆手,显然还没缓过劲儿来。袁朗附在许三多耳边悄声道:“他晕机。”许三多闻言怔了下:灵体也晕机?
正说着,忽然门前传来两声轻叩。二人抬头望去,正是刚才领他们来厢房的那位僧人。
僧人合掌施行一礼:“袁师兄。仁波切吩咐,若已收拾妥当,请随我去正殿,开始今日的修习。”
“有劳师兄了。”袁朗合掌回了礼,低头看向电脑屏幕,“师祖,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见老头闭着眼睛点了头,又与许三多互看一眼,轻握了下少年的手,便随那人出门而去。
密法传授,非上师弟子不可参见。许三多自然也是守礼不去打扰,便安安静静坐在房里等候。
过了片刻,师祖休息够了,翻身坐起:“我说……孙媳妇啊。”
“师祖,叫我三多就行。”许三多脸上微红,这向来用在女人身上的称呼,如今搁自己头上,虽然有点儿高兴,可也怪别扭的。
“好吧……三多啊。”老头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帮我把网线拿出来接上,反正咱俩都是闲人,陪师祖搓两圈如何?”
“师祖,我不会打麻将。”许三多抱歉地看向师祖,从电脑包里摸出网线给两端接上。
“那正好,我教你。”老头来了劲儿,一撸袖子,“等你学会了打麻将,以后过春节啥的,再叫上铁路,咱们四人联机,边看春晚边搓麻将,多给劲儿啊!”
许三多怔了下,微微一笑:“那……今年春节,等我和袁朗回来后,您再教我,好吗?”
师祖愣了半晌,握拳在身边儿一捶:“成!我等,等你们解决了那事回来,就算整个通宵也要教会你打麻将!”
许三多笑着点头,站起身:“师祖,您在房里休息,我出去转转,找个地方继续练习怎么控制自己的力量。”说着,脸上微赧,“袁朗都在努力,我也不能偷懒。”
老头颔首赞许,这孙媳妇娃娃果然挺懂事的:“去吧。”
向师祖道别后,许三多下了二楼,在迦纳寺内转悠着熟悉环境,琢磨着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练练身手。偶尔碰到往来的僧侣,大家互相点头致意,或者叫声“师兄”,态度都很和蔼。
“——诶,你!”许三多刚穿过一条长廊,便听见有人叫他,一张望,便见左边儿那看似炊事房的地儿,门前站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厚唇,啤酒肚,光着膀子,拴着白围腰,正冲他昂下巴,“你,对,就是你,过来过来。”
许三多不解,却也老老实实走了过去。那人见许三多来了,让开身,指着门内地上摆的一捆白菜:“你,把菜摘了,洗干净,晚上这儿做饭要用。”说完,也不等许三多回话,径自走进屋,开始擦菜板儿,不再看他。
虽说是吴哲邀他来住,但因性格使然,本就不好意思什么事儿也不做却光让别人照料着,于是许三多也没迟疑,跟进屋,解了拴白菜的草绳,开始忙活起来。
一时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锅中烧水的噗噗声。
男人刀往菜板儿上一剁,叉着腰,斜眼打量许三多,就这么盯着他认真做活儿的样子瞧了半晌,忽然开口:“你就是仁波切带回来的那个?”
“许三多。”许三多抬头,手上活儿也没停。
“哦,挺特别的名字。”男人随口道,仍旧叉腰看他。
“我爹生了仨儿子,我老幺。”许三多笑笑。当年日子苦,生活境况差,要养活一家人不容易,所以他爹脾气不好,常说这‘三多’代表他是多出来的一个。可后来当兵离家时,爹比任何人都难受。他从没见过爹哭,随军离开时,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爹眼里有泪。所以他明白爹的心,也从不讨厌自己这名字。
男人了然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看看锅里的水,添了把火候,拇指朝米缸方向一戳:“你,摘完菜就接着淘米。”
“好。”许三多加快了手上动作,全神贯注,脸上未显一丝不平。
男人挑挑眉,转过身去热锅打鸡蛋:“——我叫康洪雷,这儿人都叫我康师傅。”
于是临近晚餐,大伙儿陆续进食堂盛饭时,便发现常年掌厨的康洪雷身边,今日多了个小个子少年。
迦纳寺的僧侣总共不到五十人,许三多帮衬着康洪雷,不一会儿就给大家分好了饭菜。当袁朗和吴哲、齐桓走进来时,看见这一幕,着实愣了愣。
吴哲疑惑地看向康洪雷,康洪雷一耸肩,指指主位上的两份餐:“你和齐护法的已经准备好了。”
目光在许三多和康洪雷之间转了转,吴哲突然张大嘴,惊讶之后便转为了然,接着拍拍许三多的肩,悄声对齐桓说了什么,然后便上主位就坐。
冲袁朗龇着白牙笑笑,许三多在盘里盛了饭食,递给他一份。跟康洪雷打过招呼后,端着自己的饭菜,和袁朗同坐去一桌。
“你不是在房里么,怎么到这儿来打帮手了?”袁朗凑近许三多,压低声音问。
许三多拿勺子挡在嘴边儿,小声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许三多的话,袁朗瞄了眼前排背对他们吃饭的康洪雷,微皱了下眉,侧头向许三多道:“帮忙可以。但要是对方过分了,你可别自己就闷着受了。”
“不会的。”许三多嘴里包着饭,鼓着一边腮帮子,弯弯眉眼,“康师傅不是那种人。”
袁朗摇头,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揉了一把,举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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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开始,每日袁朗修习密法,许三多则在厨房帮忙,开饭时间,也同样随康洪雷布菜添饭,外带包揽洗碗工作。袁朗虽帮他一起收拾餐具,但最后要进厨房却总被康洪雷拦在门外。
“——啪!”沉木香板狠狠拍在袁朗背上,袁朗睁开眼,侧头看了看按吴哲指示手执香板监督的齐桓,又看向对面主位的吴哲。
“走神了吧。”吴哲仍旧保持着打坐姿势,瞟了眼袁朗,“大战在即,可没时间让你拖沓啊。”
袁朗不语,闭上眼,就要重新入定观想。
“——不用担心三多。”吴哲突然开口,见袁朗重又睁眼看向自己,淡淡道,“康师傅在这儿掌厨十多年,可从不让人跟着,三多是个例外。”
“因为没人像三多这么老实么?”袁朗扯扯嘴角。
“别小瞧康师傅。”吴哲失笑,摇摇头,“这家伙是深藏不露,我都还没摸清他的底儿。”
“你会让个身份不清楚的人留在寺里?”袁朗挑眉。
“我还没回西藏时,他就已经在这儿掌厨多年。”吴哲悠然道,“老康本是修禅宗的,开悟后却来了这儿。我观他三世因果,只看出这人早已证得般若境地。所以我问他为什么要来如此荒僻的地方,你猜他怎么说?”
袁朗不置可否,等待下文。
“他说他知道,八年后我会带回来两个人。”吴哲顿了下,缓缓开口,“——我帮一个,他帮另一个。”
袁朗神色一凛。
“他让三多替他打下手,自有他的考量吧。”吴哲摸摸下巴,“也许……就跟我当初试探你一样,这一次,也是对三多的一个试炼?”说着,夸张地叹口气,“不过,你看人家三多脾气多好啊,这几天一点儿不服气不耐烦的样子都没有。”
袁朗微眯眸子盯了他半晌:“……最好如此。”说完,闭上眼,重新入定——不过心里那梗着的担心和不平总算消退,也能安心继续修习了。
吴哲耸耸肩,和齐桓对视一眼:自己能帮袁朗的,是教他密法;而康洪雷修的禅宗之法,讲求‘无相门’,乃禅师一句话便让弟子当下顿悟,但前题是弟子本就具备大根器,否则修个数十年也无果——许三多前世为智叶尊者,他所累积的根器倒不用担心,只是,康洪雷到底要怎么帮他,又要让他顿悟什么?
……
厨房里,许三多正卷着袖子捍面皮儿。康洪雷剁着菜馅儿,时不时拿余光瞟他。
手起刀落,一抬眼,康洪雷看见寺里喇嘛提着俩木桶经过,出声叫住对方:“——诶!达杰,上哪儿去啊?”
“各殿供香花用的净水没了,我去湖边提水。”达杰扬扬手中木桶。
康洪雷一听,侧头瞄了眼身后捍面皮儿的许三多,冲达杰道:“得,你把桶留下,我这儿找人替你去。”
许三多怔了下,回过头,正巧对上窗外那人的目光。达杰把俩木桶往身后藏:“这,这不好吧。”
“我说好就好,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干脆呢。”康洪雷一瞪眼,肚皮一挺,摆着手指挥,“放下放下,去忙你别的吧!”
达杰犹豫了会儿,终于在康洪雷的眼神儿逼迫中,放下木桶,抱歉地看了许三多一眼,转身走人。
康洪雷侧过头,冲许三多扬扬下巴:“还愣着干嘛,拎桶啊。”见许三多只是看着自己不动,唇角一歪,“怎么,不想干?”
“不是。”许三多摇头,特认真地看向康洪雷,“我不认识路。”
康洪雷先是一愣,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许三多莫名其妙,不过却也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康洪雷笑。
“行了,把手头活放下吧。跟我走。”康洪雷解了围腰放到一边儿,一甩头,大步跨过门槛儿。
许三多连忙放下捍面杖,两手一擦,也解开围腰放下,跟了出去。
出了迦纳寺,沿着草海斜坡下行千米,便有一片宽广湖泊,碧蓝如海,带着藏地高原特有的澄净。远处岗仁布钦山覆雪矗立,倒映在湖中,如一光一影两个幻境。
康洪雷腆着肚子,负手大步前行。许三多拎着木桶跟在后面,一点儿也不觉得“深受剥削压迫”,看着如画风景,呼吸清新空气,站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反倒有种豁然开朗的愉悦心境。
到了湖边,康洪雷剔着牙,伸手朝前面一指,示意他开工。许三多放下俩桶,把其中一只伸到湖里舀满水,又去拿另一只。
“心情很好?”康洪雷站在旁边儿,一手叉着后腰,挺着啤酒肚。
“……还,还行。”许三多不明白他的意思,盛满手中木桶,拎到岸边放下。
康洪雷瞟了瞟木桶:“倒掉,重装。”
许三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以为是寺里的规矩,便照着做了。谁知刚盛满,又听康洪雷闲闲飘来一句:“倒了,重来。”
如此往复三趟,对方却仍旧没有让他停手的意思,许三多皱眉,放下木桶看向康洪雷。
“怎么,不想干了?”康洪雷挑挑眉。
“不是。”许三多注视着对方,“但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们要提回去的是净水。”康洪雷朝许三多那方一指,也不知指的是人还是桶,“可现在还不是。”
许三多抿了抿唇,重新提起桶往湖里舀水。康洪雷耸耸肩,伸个懒腰,望向远处。
倒不是心存怨气,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许三多直觉这康师傅人不坏,也不是故意整他。只是现在无端重复相同动作,他希望有个明确的缘由……
随着不断盛满水再倒空,心里虽无怨气,但刚因高原美景升起的愉悦也烟消云散。额头背心都浸出了汗,原本想要一个答案的念头也被湮没,逐渐变得什么也没想,只是不断地循环提水、倒水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衣服全泡了汗,许三多提起桶,手微颤,又放下,跪在岸边喘气。一低头,入眼的是如镜湖面上雪山和自己的倒影,看来是那般深邃真实。
“——啪!”一颗小石子儿,从康洪雷手上弹出,打在水面,破开一圈圈涟漪,映在水中的影也随之散开。石子儿沉入湖底,水面重归平静,雪山和许三多的倒影又聚合拢来。
“——啪!”康洪雷又扔出一颗石子儿,再度落入湖中,一切倒影随着荡开的波纹再度散去,然后隔了片刻又重新聚拢。
许三多怔怔看着湖面,看着自己和雪山的影子散了又聚,聚拢又散,心里模模糊糊浮现出什么,似是很远,却又极尽,懵懵懂懂抓不住……
康洪雷将手中最后一颗石子儿掷入湖中,深吸了口气,十分惬意,走到许三多身边,拍拍他的肩:“你老盯着个影子做什么啊?”
许三多身形一震,猛地抬起头——天空高远,雪山巍峨伫立,摄人的美与气势,完全不同于湖中影,是真正的真实与震撼,直撞人心!
康洪雷看着愣愣望向远处的少年,悠闲地在他身边坐下,盘着腿,挺挺肚皮,也不说话,就陪他安静坐着。
良久之后,许三多缓缓伸出手,在地上摸索,寻到一颗石子儿,拿起,扬手掷入湖中——“啪!”石子儿打在湖面,碎了蓝色幻境,倒影一圈圈随着水纹散了,片刻之后,复又再现。
许三多侧头看向康洪雷:“我想……我有点儿明白了。”
“是吗。”康洪雷单边儿挑了挑他那根粗粗的眉毛,起身拍拍粘着的草屑,“那把桶装满吧,可以回去了。”
“嗯。”许三多一跃而起,将两只木桶舀进湖里盛了水,小心拎在手中,跟着康洪雷往迦纳寺方向走去。
……
夜里临近熄灯时间,袁朗作了晚课、洗完澡后,朝东面二楼厢房走去,快到楼下时,远远望见那亮起暖黄灯光的房间,唇边浮现笑意,想了想,隐了自己的‘气’,悄悄摸上楼,到了门口,发现电脑已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