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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哥!”
阿朱急叫,担心萧峰,有心想要追去看看,只是她的武功平平。却哪里能追得上?
凌牧云心中一动,对阿朱道:“阿朱,你不用担心,我跟过去看看。”
说完又向王语嫣和木婉清两人点了点头。一纵身便向着萧峰等人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虽然凌牧云起步要比慕容复还晚了不少,但他的轻功何等高绝,只一眨眼的工夫,便已如一道疾风般掠入寺院之中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虽然也都想要跟着去看热闹,怎奈凌牧云等几人轻功太高,转眼间便已去远,他们根本追不上。而且这里毕竟是少林寺,凌牧云等人可以不在乎,他们却不敢不心存顾忌。而就这么稍一迟疑的工夫,几人就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他们想追也没法追了。
却说慕容博被玄慈揭破本来面目,说穿当日假传讯息,酿成雁门关祸变之人便是他,而凌牧云又紧接着将他慕容氏世代相传的复国图谋揭露于天下群雄面前,慕容博情知不但是萧氏父子对他是除之而后快,便是中原豪雄也都难以容他了,因此也不下山,当即飞身向少林寺中奔去。
少林寺中房舍众多,慕容博又在此藏身数十年,熟悉地形,不论在哪里一藏,萧氏父子都不容易找到,待到躲过这次,以后天大地大,自然有的是他安身之处。
但萧远山和萧峰二人对他恨之入骨,怎肯让他就此逃脱?当即如影随形般追踪而至。萧远山和他年纪相当,功力相若,慕容博既然先奔了片刻,萧远山便难以追及。
可萧峰却正当壮年,而且功力修为刚刚才迈入先天大成之境,武功精力都正是登峰造极之时,发力疾赶之下,却要比慕容复快上了一线,当慕容博奔到少林寺山门前时,萧峰已经追到了他背后数丈之处,一掌拍出,雄浑掌力便如潮水般袭至慕容博的后背。
慕容博察觉掌力袭身,急忙运力回掌一挡,但觉全身一震,内息震荡不稳,手臂也被震得隐隐酸麻,心中不禁大吃一惊:“这契丹小狗好厉害的掌力!”
心中吃惊之下,慕容博行动却是丝毫不慢,接着掌力相接的反震之力飘身纵前,一下子便窜至山门口,一侧身便闪进了山门。
萧峰哪容他逃脱?急忙抢步急赶追入寺中。只是慕容博既然入了寺中,到处回廊殿堂,他又熟悉道路,腾挪行转,身形如泥鳅一般的油滑,萧峰掌力虽强,却也再难在追行间伤到他。
三人都是世间第一流的高手,其中慕容博和萧远山二人又对少林寺中环境甚是熟悉,一前二后,片刻间便已奔到了少林寺的藏经阁外。
眼见萧峰和萧远山二人紧追不舍,尤其萧峰更是数次追近,险些从背后击伤于他,慕容博知道难以甩脱,便也生出一搏之心,当即一纵身破窗而入,一出手便点了守阁四僧的昏睡穴,转过身来,冷笑道:“萧远山,是你们父子二人齐上呢,还是咱们两个老家伙单打独斗,拼个死活?”
萧远山却并没有立时答话,而是一闪身拦在阁门,说道:“孩儿,你挡着窗口,别让他走了。”
“是。”萧峰答应一声,闪身挡在窗前,横掌当胸,父子二人合围,挡住出路,不容慕容博再次脱身。
这时候萧远山才道:“姓慕容的,你我之间乃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这又不是较量武艺的高下,自然我父了联手齐上,取你性命。”
慕容博哈哈一笑,说道:“萧老兄与老夫旗鼓相当,萧大侠更是青出于蓝,武功还在萧老兄之上,你们父子二人联手,老夫确实敌不过,但二位要想杀老夫,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谁敢杀我爹爹!”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响起,接着便见人影一晃,阁中已经多出一人,来人乃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公子,正是慕容复。
慕容复虽然起步时落后了一点,但毕竟也已是先天小成之境的顶尖高手,虽然轻功不及其父慕容博和萧远山、萧峰父子,却也没有被三人完全甩开。等到三人停下追逐一起进了藏经阁,他便趁机追赶而至,算是及时赶到。
萧远山和萧峰不由得对望了一眼,目光中多了些凝重和警惕。慕容复的武功之前他们都已经见识过,虽然不及他们父子二人中的任何一个,却也绝非庸手。
在慕容复加入进来之后,他们父子二人对慕容博的优势就不像先前那么大了,想要取胜不难,但要确保击杀慕容博而不让其逃脱,却没有原来那么大的把握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奇公子,扫地僧
“萧大哥,你尽管放心报仇便是,他们跑不了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声音忽然从阁顶上传了下来,接着就见窗户无风自开,人影一闪,藏经阁中已经多出一个人来,玉面青衫,风度翩翩,赫然正是凌牧云。
凌牧云虽然起步最晚,但他的轻功独步当世,还在萧峰等人之上,因此很容易便追了上来,几乎俱在萧峰等人进入藏经阁中的同时,他就落在了藏经阁之上,比慕容复还要抢先一步赶到,只是因为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而凌牧云的轻功又实在太高,掠行如风、落地无声,萧峰等人竟然都没发现。
眼见凌牧云到来,萧峰不由得大喜,慕容博、慕容复父子二人的脸色却是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
萧峰向萧远山道:“爹爹,这是孩儿的挚交好友凌牧云。”
萧远山哈哈笑道:“知道,知道,大名鼎鼎的奇公子么,老夫虽然一直居于寺中孤陋寡闻,却也听说过你的大名,前番小儿在聚贤庄遇险,多亏凌公子出手相助,老夫对此感激不尽。”
凌牧云摆了摆手道:“伯父你太客气了,我与萧大哥意气相投,些许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说到这里,凌牧云向萧峰道:“萧大哥,可需用我帮手?”
萧峰道:“多谢贤弟仗义前来相助,不过这乃是我萧峰一家之仇,与贤弟无涉,只要贤弟能够帮忙掠阵,不要让这老贼逃脱就够了,这老贼我非亲手杀了他不可!”
听萧峰这么说,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二人的心中竟不约而同的微微一松。自从前番缥缈峰一役后,他们父子二人对于凌牧云早已是畏忌已极,面对萧远山和萧峰父子,他们父子虽居劣势。却也未尝没有一搏之力,但若面对凌牧云,他们甚至连一搏之心都升不起来。
“慕容老贼,今日之事,不判生死,决不罢休,你就接招吧!”萧峰大喝一声。抬手“呼”的一掌拍出,向着慕容博猛击过去。
感觉到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涌来,慕容博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抬起左手一指,凝运功力,要将他这一掌之力化去。“喀喇喇”一声响。左边二座书架木片纷飞,断成数截,架上经书立时塌落下来。
却是萧峰这一掌劲力实在太过雄浑,慕容博虽然将之拂开,却未得消解,只是将掌力转移了方位,击在了书架之上。
就在这时。忽听得长窗之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阿弥陀佛,萧居士,慕容老居士,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在此厮杀,未免冲撞佛祖,怨仇宜解不宜结,不如两家罢手。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除了凌牧云之外,在场众人都是吃了一惊,怎么窗下有人他们居然毫无知觉?而且听此人的说话口气,似乎在窗外已久,并非刚来的样子。
“什么人,滚出来!”慕容复大喝一声,也不等对方回答。猛然一掌拍出,“砰”的一声两扇长窗脱钮飞出,落到了阁下。
众人投目看去,只见窗外长廊之上。一个身穿灰布僧衣的枯瘦老僧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
这老僧看上去年纪已经着实不小,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但具体多大年纪却不好判断,看相貌似乎也就七八十岁的样子,但身上那般迟暮的老态,却又令人觉得仿佛百十来岁了一般,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像是身有武功的模样。
众人都不觉惊诧不已,就这么一个老僧,怎么看也不像是身怀绝技的模样,是怎么瞒过他们这么多大高手的知觉的?
凌牧云却不觉心中一凛,如果他没有猜错,这老僧应该就是他此番前来的主要目标,天龙世界中真正的第一高手扫地僧了,众人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高手气息,恰恰说明这老僧已经修入了返璞归真的宗师之境。
这时就听慕容复问道:“老和尚,你躲在这里多久了?”
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你是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
众人一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便似一个年岁大了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糊涂的普通老人,但听说话声音却正是刚才劝解萧峰和慕容博两人的口音。
慕容复道:“不错,我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掐指计算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一丝歉然之色,说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余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也来了,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是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萧远山不禁大吃一惊,心想他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多半是这老僧刚才在寺外听了他的言语,便来此胡说八道,诈唬于他,当下便说道:“你胡说,你既然一直在这而,那我怎么却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老僧道:“居士全副精神都贯注在了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这藏经阁中所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就此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说着话那老僧摇头叹息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长辈说起一个误入歧途的年轻晚辈一般。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当年藏入少林寺,第一晚来藏经阁偷阅经书,找到的第一本武学秘籍确实正是‘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派的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是喜不自胜,此事除了他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个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
一时之间,萧远山只觉得心乱如麻,只是伸手指着老僧说道:“你……你……你……”
老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阅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叹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越陷越深,心中不忍,就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化解魔障。不料居士沉迷于武功,于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方能回头?”
萧远山听老僧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他夜入藏经阁中的所作所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的冒出来,一颗心几乎也要停止了跳动。
这时就见那老僧慢慢转过头来,向着慕容博瞧去。慕容博见这老僧目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能将他心中所隐藏的秘密每一件都能清清楚楚的看透一般,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
只听那老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虽是鲜卑族人,但在江南侨居已有数代,老僧本以为居士必已沾到了南朝的文采风流,岂知居士来到藏经阁中,将我祖师的微言法语、历代高僧的语录心得,一概弃如敝屣,挑到一本‘拈花指法’却如获至宝。昔人买椟还珠,贻笑千载,两位居士乃当世高人,却也作此愚行。唉,于己于人,都是有害无益,实在可惜,可叹!”
慕容博心下骇然,他当年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籍,确实就是‘拈花指法’,但当时他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么这老僧却好似亲见一般?
只听那老僧又道:“居士之心,却比萧居士还要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研习少林派现有高手的武功法门以及克制之法,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一一囊括而去,并悉数抄录了副本,这才重履藏经阁,归还原书。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只是……可惜啊,可惜。”
慕容博被他说得心惊胆寒,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那老僧道:“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旨在让佛门弟子习之强身健体,护法伏魔。因此在修习任何武功之时,总需心存慈悲仁善之念,方能相辅相成,事半功倍。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罢了,对自身为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
就在老僧说话之际,忽听得楼下有说话声响,跟着楼梯上“嚓嚓”几声轻响,有数名僧人纵身上阁,却是少林派玄字辈的玄生、玄灭,玄垢、玄净等四位高僧。
原来眼见萧峰、凌牧云等人先后纵入寺中,少林寺众僧不放心,于是便除了留下少数玄字辈高僧在山门前应付局面外,其余大部分少林派玄字辈高手都随之入寺,分散几路查找萧峰等人的踪迹,以免让众人在寺中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情况来。
第六百二十五章武功反噬
玄生等众僧见萧远山父子、慕容博父子以及凌牧云五人都在阁中,静听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僧说话,均感诧异。须知以五人的身份和彼此敌对的立场,便是他们少林寺的方丈都没这个资格能够让他们彼此都安静下来,静听说话,这老僧到底是什么人,怎会有此本事?
不过这些僧人都是大有修为的高明之士,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上前打扰,只是轻轻地站在一旁,准备听这老僧都说些什么。
那老僧见众僧上来,全不理会,继续说道:“若是修练本派的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的,每日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便会戾气深入脏腑,越陷越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慕容老居士和萧老居士却只是一味习练那些上乘武功,对于本寺流传下来的佛法典籍不屑一顾,如此长久下来,这些上乘武功中所含戾气便已在悄然无觉间深入到两位居士的体内,难以消解了。”
玄生玄灭等几僧身为少林玄字辈高僧,佛法武学修为均是不浅。只听得几句,便觉得这老僧所言大含精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不禁合什赞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几僧心中不禁暗暗纳罕:“看这位老僧的服饰打扮,应该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此的见识修为?”
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做些烧火、种田、洒扫、土木之类的粗活。玄生等都是寺中第一等高僧,不识此僧,倒也并不希奇,只是听他谈吐高妙,识见超卓。都不由得暗暗惊异。
就听老僧继续说道:“我少林寺建刹千年,古往今来,唯有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此后更无一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然而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直在此阁中,向来不禁门人弟子翻阅,偏偏无一人能达到达摩祖师小半成就,诸位可知是何缘故?”
慕容博道:“那是宝刹自己的事。外人如何得知?”
那老僧道:“只因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门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所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就会受到障碍。在我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学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相同。
佛法是为求渡世,武功则在于杀生,两者背道而驰。相互克制。只有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才能克制武功绝技中所含戾气,功夫便也能练得越快,但佛法修为达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学各种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玄灭点头赞叹道:“大师见识高妙,得闻大师一番言语,贫僧今日茅塞顿开。”
那老僧合什道:“不敢。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众位指教。”
群僧一齐合十说道:“请大师继续讲说妙法。”
老僧道:“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足,却要强行多学那上乘武功的,但如此强练下去,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武学修为超凡脱俗。先辈高僧均许他为本寺二百年来武道第一人。但他在一夜之间,突然筋脉俱断,成为废人,便是因为不通此理。强练神功之故……”
玄生等人突然跪倒,说道:“大师,不知您可有法子救得玄澄师兄一救?”
原来这玄澄本是少林玄字辈群僧中的武功第一人,少林七十二绝技,他一人便精通一十三门之多,而且每门都练到了炉火纯青之境,比之旁人专修一门还要精深许多,号称“十三绝神僧”,武功之高,不仅在同辈师兄弟无人可及,便是在上一辈的灵字辈高僧中罕有其匹。阖寺上下,均认为他未来成就必然难以限量,就算比肩前辈祖师,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