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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三妹气急反笑,激动的大嚷道;“外头的话信不得,你的话就能信了,什么误会分明是……”
邢芸越觉焦头烂额,忍不住拍着桌子,冷喝道:“行了,你怎么不站大门口嚷嚷去,你不要脸,我怕丢脸呢。今儿我把话撂明白了,别说没媒没聘,就是有媒有聘,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出门子,眼下还是寒冬呢,到开春还早着呢,你急慌慌的闹什么闹!”
邢三妹冷笑道:“总算是把话说明白了,有姐姐在,哪有我急的份儿,横竖这脸皮子丢的也不只我一人,今儿若没个着落,明儿我就领了姐姐的吩咐,站大门口嚷嚷去,也教世人分辨分辨对错好歹。”
“啪嗒”上好的官窑细白瓷茶盏摔得粉碎,温热的茶汤溅得四处皆是,邢芸冷着脸儿瞪着邢三妹道:“你有脸再说一次。”
见着邢芸似是真动了怒,饶是邢三妹胆子再大,也不由得心里发凉,欲停住不说,心内又极是不甘,当下理直气壮道:“说就说,这丢脸又不只我一个……”
话才出口,邢芸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打的邢三妹是眼冒金星,半晌回不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拿手捂着脸道:“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我哪句话说错了……”
邢芸朝着邢三妹微微一笑,理了理衣袖,冷冷道:“我打你又怎么了,难不成我还打不得你了?满口胡言乱语,我不打你几下,我瞧着你是清醒不过来了。既然知道那家是出了事才离的京,你就不动脑子想想,是什么样的事儿,能逼得人远走他乡。既离了京,在什么地方落脚,如今做的什么营生,怕你也是不知道的,随便来个什么人,胡支罗两句嘴,你就似得了圣旨似的,起着兴儿抓尖儿,也不怕自打了嘴去。”
邢三妹沉默了片刻,捂着脸不服气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得罪了京里的权贵么,如今他们家在平安州买房置地,又有功名在身,还能有什么事儿,明明是你在中间弄鬼。我倒明白着,咱们家账本上一笔一笔记得清楚,铺子田产的收入,爹娘在时,每年的进项便是几千上万,到了姐姐管家时,铺子就蚀了本,田产也闹了灾,每年反倒要折钱进去。再后来,姐姐嫁了,卖了铺子,二姐嫁了,卖了田产,咱们家只剩了所空房子,这里头的缘故,总不须我来说罢。”
邢芸把脸撇到一边,啐道:“有个屁的功名,茅草盖的房子,死人埋的坟地,也是房子和地,一家老小只剩他一个穷祸害,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养了一身的烂毛病,一心只想发财,正事儿一样不做,恨不能肠子里伸出手来,捞几个铜钱回去。这样的人,旁人躲都躲不急,你倒好,人口上说根针,你拿着就当个棒槌使,可笑不可笑?”
邢三妹困惑的蹙了蹙眉,匆忙摇着头道:“不可能,我亲眼见过的,哪是你说的那样,你才在胡说!先前你蒙了二姐,如今又来唬我,你也不摸摸心窝子,日后怎么有脸去见爹娘!”
邢芸又气又恨,只恨不能敲开邢三妹的脑袋把事实给灌进去,拍着桌子道:“我胡说什么了,人家有心来骗你,能不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他要是真有心,请个官媒能花几两银子!你说你,也是念过书识过字的,咱们家也不讲究那些无才是德,论理,你合该比那些不读书的要机灵些,可你倒好,竟是把礼仪规矩全忘了。”
邢三妹听得邢芸这话,心里骤得一凉,一股子气泄得一干二净,嘟嚷道:“我隔着几重屏风见得人,也没吭过声儿,纵是有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许是他忘了……”
邢芸见邢三妹自己收了声,知道她是明白过来,当下也不再紧揪着事儿说,自己接说道:“再说田庄铺子的事儿,爹娘去了,我虽管着账本,可一切外事,都得仰仗着亲戚管事,我们都是女儿家,再是能干,也不过是内宅的本事,外头事儿哪能弄得清楚。今儿说铺子压了货,明儿说田庄闹了灾,一笔笔银子填进去,就不见个出息,你说我该怎么做?卖了铺子田庄,手里好歹还有些银子,若不卖,怕是爹娘留的那些老底子,还不够填这些亏空的,到时候,咱们姐弟几个,才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纵是这样,也不知被人从中截了多少油水去,十来万的产业,到后头也只剩了几万的数,加上这些年的支用,统共也不过剩了两三万两。你也别说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厚道,那些银子我虽带了过来,却是一分没动,你的嫁妆,全哥儿的聘礼,都在这里头。”
说着,邢芸不免叹了口气,假作忧愁道:“全哥儿是个一文钱能做十文花的,这些银子若留在家里,只怕早被他掏摸空了,反惹大家气恼一场。只是我没想着,满心全为你们谋算着,却惹了一身的不是,你自个仔细思量着,要听我的也罢,要随心意也罢,横竖这份家私嫁妆,我也不少你一毫。”
作者有话要说:ps: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我,觉得整个人在飘啊飘。
老妈出远门了,然后我侄儿侄女来了,于是我升级为带小孩的保姆,今天他们终于回家了,虽然临走之前,让我又换了一套床单,不过总算是走了啊,我终于不用半夜爬起来给他们倒开水冲糊糊了,也不用担心睡到一半,床上又画地图了啊。小孩还是上学了以后比较可爱,两三岁的还是远观吧,都是魔鬼啊~~~~~~
第42章 插屏
听见邢芸这话,邢三妹倒颇有些意外,只是又想起邢夫人素日的禀性,不免脱口道:“此话当真?”邢芸不语,王善保家的却忙道:“自然是真的,三小姐还怕太太哄你不成。”
邢三妹不觉面露几分尴尬,讪讪的不知该说何话是好,王善保家的瞧在眼里,忍不住看了邢芸一眼,方才说道:“哎,说了这半天儿,都到这时辰了,外头奶妈丫头怕也饿着了,我看还是叫她们进来用个饭吧。”
说着,便要唤了丫头去传人进来,邢三妹越觉不好意思,只说了几句闲话,便要起身告辞回去。邢芸无端受了这一场排揎,也懒得留她,不嫌不淡的说了两句,便让丫头取了几匹绸缎一个银封儿,送着邢三妹出去了。
见着邢三妹去了,邢芸提起来的精气神骤然泄下,一时心累的厉害,静静坐了一阵,便吩咐人打水进来,服侍她梳洗卸妆。
丫鬟们捧了银盆进来,邢芸正挽袖洗漱着,抬眼却见木香一声儿不吭的进了屋来,眉目之间很有几分异色,邢芸见了颇觉蹊跷,笑问道:“这是怎么了,不言不语的,可是和小丫头斗嘴输了,瞧瞧,这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虽说邢芸心里存了气,但她这人却不是个爱牵怒使脾气的,随口打趣了起来。木香颇有些为难,瞅了瞅屋里的丫头,一边儿上前替邢芸递着香胰子,一边儿打发丫头道:“那些秋天的铺盖帐子,收在柜子里做什么,合该用箱子装着,放回库里才是。我不说,你们就当没瞧见了,还不去收拾了。”
见屋里没旁人了,木香才带着几分为难道:“方才我到厨里传膳时,听着外头人说,三小姐带的奶娘和丫头……”
邢芸一愣,缓缓道:“这奶娘和丫头怎么了?”
木香神色不定了一会,把心一横,说道:“三小姐带来的奶娘和丫头,用的是二太太身边周嫂子送来的客饭。方才外头管事见三小姐进了屋,便让人拿了果子和茶给那奶娘和丫头送去,哪知刚出门,就见着……”
邢芸仿佛被人狠敲了一下脑袋,瞬时明白了过来,难怪这邢夫人的三妹不声不响就上门来了,原来是王夫人在背地里动了手脚。
她不就是在贾母跟前提了几句请教养嬷嬷的事么,就算折了王夫人的体面,可那也是王夫人先挑的事儿,贾母做的主儿。
王夫人拿贾母没法子,倒对付起她来了,还大剌剌的让身边的陪房送饭过来,摆明了不把她这个嫂嫂放眼里,真当她是纸糊的了。
还是说,王夫人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有意打发陪房过来,起了心儿给她颜色看。
邢芸怒不可遏,当即便要过去找王夫人算账,只是刚一挪动步子,邢芸又停住了,王夫人算计了一通,焉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她要是气冲冲的过去了,那才真中了王夫人的圈套了。
阴着一张脸思量了一阵,邢芸强自压下心中火气,一边用帕子擦着手,一边儿对木香道:“我知道了。你使个人到二姑娘那去一趟,看看那两个嬷嬷安置的如何了,可缺了什么不成。这两个嬷嬷都是王府里有体面的,如今到了咱们家,更不能轻忽怠慢了去。”
木香答应着出去了,邢芸又吩咐着丫鬟去传了晚膳来,方才回屋去叫了贾赦起来。
话说年节将至,贾府里越发热闹了起来,各处庄上的管事纷纷送了年礼进京,外地的官员也送了碳敬妆敬来,还有那才起家的爆发户也巴巴的使银子呈了帖子和礼物来,上上下下都忙的脚不沾地,竟是连欢喜的力气都没了。
邢芸虽不管事,却也没闲着,她被王夫人算计了一通之后,突然对任何能给王夫人添堵的事情都上了心。
今儿去给贾母请安,瞅见探春,顺口便提两句二房的事儿,明儿路遇李纨,笑盈盈说几句宝玉可爱,叹一叹贾珠,反正邢芸是关爱小辈,有口无心,至于王夫人怎么想,哪就只有王夫人才知道。
如今眼瞅着王夫人和凤姐忙着年节的事儿,邢芸自然也得跟着忙一忙,邢芸可不是瞎折腾,她做的也是正经事儿,府里做的什么新衣新首饰,今儿不是这件花样不时兴,便是那样珠玉有瑕疵。邢芸不仔细挑挑捡捡一番,教府里府外的亲戚看了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这样一挑拣,衣裳要重做,珠玉要换新,费了人工不说,这银子更是花花的往外流,这公中的银子不花白不花,邢芸是一点不心疼,再穷也穷不到她头上,谁管家谁头痛去。
关于贾府的财政情况,邢芸前世没少听电视上科普,不过介于这一大家子男人努力败家都没把贾府败光的事实,邢芸觉得她还可以再添把火,多烧掉点银子,多让王夫人费费神,省的她无事生非膈应人。
这天里,邢芸裹着一件貂皮斗篷,靠在熏笼旁,手拿着一本词话,正闲闲翻看着。
却听得帘子微动,桂叶端着一个填漆茶盘进了屋来,朝着邢芸道:“水月庵的师太来领月例银子了,刚还在外头问,太太可有要供的经书没有?”
邢芸抿唇一笑,抬眼道:“我又不是二太太,哪有空闲抄什么经书贝叶,你拿十两银子出去,就说让她在佛前供几柱香,保佑咱们家平和安泰也就是了。”
桂叶正放着茶盘,听见邢芸这话,忙笑道:“哪用太太给银子,这府里的香供银子都有人掌着,我出去吩咐一声,让他们添上十两,一并儿给了,岂不方便。”
邢芸听了,笑了一笑,说道:“就依你罢。”
说着,邢芸忽想起一事来,问着桂叶道:“前几日我让人备着的那几个翠玉插屏放在哪儿?先前迎春来请安时,我原想让她一并儿带过去,偏一时又给忘了。”
桂叶想了一下,方说道;“太太可是忘了,先前底下人送来时,太太嫌着画面太素净,打发人拿去重刻了来,恰好二奶奶那日来请安,便亲领了这差事去。”
邢芸听着,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撇脸望了望窗外的景色,方转头吩咐道:“你去琏儿媳妇那问一声,看东西弄好了没有,顺带着叫琏儿过来一趟。”
桂叶应了一声,打起帘子出去了,过了小半刻钟,桂叶方回来道:“二奶奶不得闲,我去问了平姐姐,她说东西早好了,待会便叫人给太太送过去。琏二爷出去了,听说是到临安伯府上吃酒去了,说不上回来不回来,我便没留话儿。”
邢芸略点了点头,随口问道;“琏二媳妇怎么不得闲了?”
桂叶洗了洗手,走到桌前倒了一盏茶,笑说道:“听说是来了一门子打秋风的穷亲戚,好似还和二奶奶二太太的娘家连着宗,弯来绕去,我也没听大清楚。如今还在二奶奶屋里说话呢。”
打秋风的穷亲戚?
邢芸一愣,旋即摇了摇头,她倒险些把刘姥姥给忘了。
想着,邢芸不禁满腹怨念,都是来打秋风,王夫人的穷亲戚就知情知趣,邢夫人这边,却……
唉!邢芸正叹着气,外头丫鬟笑盈盈的打起帘子道;”二奶奶使人送插屏来了。”
一时丫鬟抬了插屏进来,邢芸细瞧了瞧,见这些插屏皆是一色翠玉雕刻而成,上面用宝石嵌出花鸟虫鱼图案,极是富丽精细。
许是邢芸这人小市民的习性太深,从前世到现在,她一直觉不出某些国家那细如丝线的头冠的珍贵之处。
对于她而言,皇室的珠宝就该像中国古代或着沙俄那样,要么闪耀到眼睛流泪,要么华丽到目不转睛。
混不到珍珠如土金为铁的程度,那还叫什么皇室,要不怎么有句话叫大俗大雅呢。
这几个插屏上雕的图都是屏供四季花卉图,取的乃是四季平安寓意,只是细节处的花卉虫鸟有所不同,有的以玉兰为主,有的以芙蓉为主,有的是水仙,有的是牡丹,还有海棠,林林种种,不输自然秀色。
邢芸端详了一阵,挑了六扇出来,指着道:“将这牡丹的屏风给薛家姑娘送去,这海棠的给二姑娘,这……”
“啪嗒”邢芸正说着,忽听一声响,转头望了望,险些唬出一身汗。
只见木香站在柜子旁,一个缂丝盒子掉在地上,摔得半开,几支和真花仿佛的金玉珠簪落了出来,闪着夺目的光华。
桂叶瞧着眼生,上前捡了一支起来,拿在手上好奇道:“这簪子倒和前儿太太戴过的月桂边簪相似,只是怎么没见太太戴过?”
邢芸脑门上直冒冷汗,强笑道:“这是前些时候我翻出来的,原说在家里没带来,没想到竟压在布料底下。这是前朝时候宫里的簪子,那些宫女儿带绒花带绢花,妃嫔们戴的自然要金贵些,才有的这些簪子。”
说着说着,邢芸越发顺了口,又笑道;“这些物件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艳丽了,我如今是带不得了,你们捡几支出来,和这插屏一并儿给几个姑娘送去,也省得白放着可惜了。”
第43章 本源
桂叶听得邢芸这话,不觉抿唇笑了一下,俏声道:“太太这话说的,这些簪子都是极精巧别致的,颜色也合宜着,太太怎么带不得了?只怕是太太特意想着几位姑娘,故意说这话罢了。”
邢芸扬扬帕子,笑道:“几日不见了,你倒越发牙尖了,不知夜里磨了多少石头去,合该让我们瞅瞅,看是磨了朵花还是雕了只鸟,万一把屋梁给磨穿了,我们也好叫人补去。”
桂叶羞的满脸通红,扭身道:“太太就知道拿我们打趣,我……我给姑娘送东西去。”
说着,便领着丫头抬了插屏便往外头去了,脚下跑的飞快,仿佛后面有老虎撵她似的。
屋里众人扑哧一声,都笑开了来,正笑着,木香惊讶的“哎呦”一声,又是好气又好笑的道:“桂叶这个小蹄子,风风火火的窜得比谁都快,把簪子都落下了。”
邢芸抿了抿唇,正要说话,门帘子一动,桂叶探进头来,气咻咻道;“谁窜了,我还没走远呢。”
那摸样儿,教屋里的人愣了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
桂叶和木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也绷不住脸,低头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木香才将簪子捡回盒子里,细细挑了五支出来,便拿了个藤木匣子欲装进去。
邢芸瞧见了,忙笑道;“那匣子太沉了些,我记得前儿外头送了一套黑漆嵌骨匣子,正好是一式五个,你用那匣子分装了送去,既好看又轻便。”
桂叶听得邢芸这话,忙忙开了柜子,取了那套漳绒匣子来,却见一个缂金折枝花卉盒子放着五个细长的黑漆匣子,盖面及匣体皆用鳄骨嵌出图案花纹,五个匣面上的图案内容连起来,正好是一副山水桃源图。
晃眼看去,镶嵌古拙,几同汉画,瞧着便知不凡,木香一边将簪子往匣子里放,一边扬首笑道:“这匣子可真好看,簪子放里头,倒衬得越发鲜亮了。”
桂叶听着,只笑道:“这是宁州那边送来的碳敬,听说是和宫里的贡品是一道送来的,若不好看才稀奇了。”
说着,桂叶又望了望墙上的钟,问着邢芸道:“太太可还有要吩咐的事儿,若没有,我们这便过去了。”
邢芸笑说道:“去罢,早点儿送过去,早点儿回来,今儿趁老爷出去了,咱们也好偷空早歇一阵,这几日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