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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姥姥艾丽的毒蝇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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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大夫,请他把碗锁在书房的一只小柜橱里,锁上,贴好封条,保存好钥匙。你们也     
知道,事后对碗里的东西进行了化验,化验结果你们都很清楚的。”        
  别看这位勇猛的上尉,他采取的措施倒是满精明的哩,达格里许忖道。还有这位年     
轻小姐,简直可以说是心细如发了。老人吃完羹汤,那只碗并没有立即收到厨房里去洗     
掉,这又是偶然的呢还是故意的呢?他想到,为什么玛格丽特。戈达没有拉铃,让女仆     
把碗拿走呢?戈达小姐似乎是唯一的另一个嫌疑犯。他倒希望能多知道一些她的情况。     
  可是,除了两个主角之外,从审讯记录里看不清其他人物的面目的。本来就不打算     
做到这一点,这样的审讯制度仅仅需要别人回答一个问题:在这个案件里,被告是确实     
有罪呢还是没有?至于人的个性的细微差别、饶有兴味的推断、群众当中的流言蜚语,     
这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70年过去了,这些发黄的档案里的历史人物是否还在人世呢?         
  经过考查,达格里许发现波克斯德尔兄弟是最枯燥不过的人物。他们和他们气度非     
凡、胸部高耸的夫人一直坐在餐厅里,从7点钟几乎一直到9点,(这真是一顿丰盛的晚     
餐那!)始终是在大家的眼皮底下。他们作证时所说的话也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闯进     
家庭的“小妖精”也许会使两位夫人的胸脯因为憎恨、妒忌、窘迫、懊恼这种种不算高     
尚的感情而起伏不定,如果真是这样,她们也没有公诸于众。不过,两位先生和他们的     
太太肯定是无罪的,当然,对于如此有身份,如此可尊敬的上等人,本来就不该妄加怀     
疑。甚至连证明他们当时不在作案现场的人证也很有上流社会的色彩,亨利。威纳波斯     
牧师为两位绅士作证,那位贤德的牧师太太则替两位夫人担保。       
  而且,他们又有什么犯罪动机呢?老人的死亡已经不能为他们带来经济上的利益。     
要说到好处,老人在世界上活的时间更长一些,说不定倒会对新夫人感到厌倦,没准等     
他头脑冷静下来时还会修改自己的遗嘱呢。       
  其他证人也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达格里许把他们的证词都一一细看过了:病     
理学家的证词、医生的证词。还有人提起艾丽格拉。波克斯德尔到村子店铺里去买毒蝇     
纸的情况,人家翻遍了旮旮旯旯、坛坛罐罐,才给她凑了十来张毒蝇纸,要知道这是在     
隆冬季节,又是在英国呀!厨娘作了证,客厅女仆也作了证。那位外孙女小姐的证词条     
理最清楚,话也说得最有把握。档案里确实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证实牧师的怀疑。         
  这时候,达格里许想起了奥伯雷。格拉特。格拉特是个富有的业余犯罪学家,他对     
维多利亚时代与爱德华时代所有重要的毒杀案都信得过研究。对更早或更晚时代的案件,     
也毫无兴趣,因为他像正统的断代史家一样,仅仅对自己专攻的时代有感情。其实他的     
确有资格自己看作是严肃的史学家。他住在温彻斯特一幢乔治国王时代的房子里他     
对维多利亚王朝与爱德华王朝的感情倒没有扩大到建筑方面去,这地方离柯尔布洛克农     
庄只有3英里。达格里许上伦敦图书馆去查了一下,发现格拉特并没有就这一案件写过     
什么书。      
  不过,要说他会忽略这个时代是在他研究的范围之内、地点又离他家这么近的案件,     
这是不大可能的事。过去达格里许也常在警察调查程序的技术问题上帮格拉特的忙,因     
此,格拉特接到电话后,马上就请达格里许下午去喝茶,表示很乐于为他效劳。     
  他们在格拉特那间雅致的小客厅里坐下来喝茶,端茶上来的女仆戴着一顶有荷叶边     
和绦带的小白帽。达格里许心想:不知格拉特给她多少工资,才能使她同意戴这么一顶     
古趣盎然的小帽子。她像是随时都可以客串演出一出格拉特最为欣赏的维多利亚毒杀案     
似的。达格里许几乎有点忐忑不安了,黄瓜三明治里会不会有砒霜啊?       
  格拉特小口小口地啮着面包,谈兴倒是很高。       
  “有意思,您倒突然对波克斯德尔案件感起兴趣来了,我得说,这让人难以理解。     
我昨天才把我对这一案件所作的笔记找出来。他们正要拆柯尔布洛克农庄,以便腾出地     
方来盖新的住宅楼。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看最后的一眼呢。自然,那家人从1914到1918     
年那次战争以来,就没在那儿住。从建筑史看,它是排不上地位的。不过我还是不忍心     
看到它被拆掉。如果您有兴致,咱们喝完茶倒可以开车去看看。       
  “您知道,这个案件的书我一直没能写完。书名我本想叫《柯尔布洛克农庄奇案》,     
或是《谁杀了奥古斯都司。波克斯德尔?》不过,可惜的是,答案太过显露了。”       
  “不能算是真正的奇案,是吗?”达格里许插了一句。     
  “除了那个新娘子之外,还能是谁呢?顺便插一句,她婚前的名字是艾格丽格拉。     
波特。艾丽格拉,一个不寻常的名字。您说她母亲起名字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拜伦?我看     
大概不至于。哦,对了,我的笔记本第二页上还有一张艾丽的照片呢,是她结婚那天在     
戛纳照的。我给照片题的说明是‘美女和野兽’。”     
  照片倒没怎么发黄。姨姥姥艾丽跨越过70个年头朝达格里许爽朗地笑着。她有一张     
宽阔的脸,嘴很大,鼻子有点塌,两绺乌黑的头发梳得很高。上面按那会儿的时兴模样     
戴了一顶插着许多鲜花的在帽子。她的脸轮廊太粗,不能算是真正的美人,可是她那双     
眼睛很精神,凹陷得很深,位置很匀称;她的下巴圆圆的,显得很有决断力。跟这位年     
轻而充满活力的女中豪杰一比,可怜的奥古斯都司。波克斯德尔也确实只能算一头衰老、     
垂死的野兽了。他傻愣愣地对着照相机直笑,拽住了新夫人的胳膊,仿佛人都站不稳似     
的。他们的姿势太不自然了,好象艾丽随时都会抓起干瘪老头子,把他往自己肩膀后面     
扔似的。     
  格拉特耸耸肩。“不象女凶犯的脸,是吗?我见过比这更善良的脸呢,杀起人来连     
眼皮也不眨一下。她的辩护律师自然是说:她上浴室去的那几分钟里,老人自己往凉在     
洗脸台上的羹汤里倒进了毒药。可是他何必这样干呢?一切现象都说明他新婚燕尔,正     
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这个白送了命的老色鬼!我们的老奥古斯都司是舍不得离开这个花     
花世界的饿,采取这样痛苦的方式更不干了。而且,我怀疑他当时是否知道有羹汤。您     
记得吗,他是在隔壁房间的床上躺着。”       
  达格里许问道:“会不会是玛格丽特。戈达?没有证明指出她进入卧室的确切时     
间。”       
  “我早知道您会想到这上头来的。当然,她可以趁艾丽在浴室时来到卧室,下了毒,     
躲在卧室里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等羹汤端去给老人时才出来和外公外婆待在一起,仿佛     
是刚上楼似的。这也有可能,我承认,不过,到底会不会呢?她外公这回结婚,在一家     
人里,她是最不受影响的。她母亲是奥古斯都司。波克斯德尔的长女,年纪轻轻就嫁给     
了一个有钱的药厂老板。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过了一年,她父亲也离开了人世。     
玛格丽特。戈达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还说了一门好亲事,未婚夫约翰。布里兹拉西上尉是     
个贵族。不论对波克斯德尔家还是戈达家,这都算是高攀。您想想看,玛格丽特。戈达,     
又年轻又漂亮,戈达家的财产都归了她,还有戈达家有名的‘祖母绿’和勋爵长子这样     
的未婚夫婿,怎么会有她的嫌疑呢?辩护律师,那是罗兰。高特。劳埃德,根本不在她身     
上多费唇舌,我看这是很聪明的。”        
  “ 辩护很成功,是吗?”        
  “出色极了。艾丽格拉。波克斯德尔的一条命是高特。劳埃德捡回来的,这是没得说     
的。他的辩护词的结尾部分我还能背诵呢。       
  ‘陪审团诸君,我以正义的神圣名义,祁请你们郑重考虑你们即将采取的行动。这     
个年轻女子的命运将由你们来决定,完全由你们来决定。她正站在你们的面前,青春年     
少,生气勃勃,前途无限,充满了希望。你们有权快刀斩乱麻,把这锦绣前程断送掉。     
你们可以宣告她有罪,让她在处决前的几个星期里慢慢地受煎熬;你们可以让她迈着沉     
重的步子走向阴森森的刑场;你们可以让她遗臭万年,可以把她和心爱的丈夫结合的那     
几个欢乐的星期贬抑得一钱不值,可以把她投进黑暗的深渊,使她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里可以停上半刻,以取得绝妙的戏剧效果。接着再用洪亮激越的嗓音,逐渐放     
声问道:‘可是证据又在哪里呢,先生们,我请问你们。’又是一个停顿。这回可是万     
钧雷霆般的吼叫了:‘证据在哪里呢?’”        
  “辩护很有力量,”达格里许说。“不过我怀疑在今天的法官和陪审团面前是否会     
奏效。”       
  “反正在1902年这一手是很灵的。当然,废除死刑对这种舞台效果是个致命打击。     
我个人就觉得用快刀斩乱麻这样的措辞趣味不高。可是那些陪审员是领会个中含意的。     
他们决心还是别把绞死人的责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为妙。他们中止审判六个小时才作出     
裁决,宣布后公众报之以热烈的欢呼与掌声。倘若让这些有身份的公民从腰包里掏出五     
镑钱来押被告到底有没有罪,情况就不一定是这样了。当然,艾丽格拉。波克斯德尔也     
和辩护律师配合得很默契。3年之前,通过了一个罪证法案,使律师可以让她也作为证     
人出庭作证。演员这口饭她可不是白吃的,反正她让陪审员一个个深信不疑,她真是爱     
那个老色鬼的。”       
  “也许她是爱的吧,”达格里许提出自己的看法,“她不见得一点儿善良的品质都     
没有吧。而且那个老人也是很慈祥的。”       
  “那当然,那当然,可是说到爱,那是无稽之谈了!”格拉特不耐烦了。他说:     
“我亲爱的达格里许!他是个65岁其丑无比的老头儿,可她却是21岁的妙龄少女!”       
  爱情这种无可理喻的现象,能否用这样简单的算式来解释,达格里许没有把握。可     
是他没有争辩。格拉特又继续说道:        
  “法庭也没发现有什么别的感情纠葛。当然,警察向她以前的合伙演出人调查过。     
原来他是个秃头的、侏儒般的矮子,狡猾得像条泥鳅。他的老婆是个胸部发达的雌老虎,     
他们生了五个孩子。他跟艾丽格拆伙后,到南部海岸去演出,已经又找了一个姑娘当助     
手。他说托福托福,这姑娘进步还算快,不过,她再好,也永远赶不上艾丽。倘若艾丽     
没被绞死,想找个活儿,他这里总会有她一口饭吃的。警察再多疑,也只能承认他对艾     
丽的兴趣纯粹是职业性的。他还说:‘朋友之间来往一两克砒霜,这种小事还值得一提     
吗?’”     
  “这场官司过后,波克斯德尔一家流年不利。莫里斯。波克司德尔上尉1916年战死     
沙场,没有留下后裔。爱德华牧师在1918年那场流行性感冒中丧失了妻子和两个女儿,     
他自己是1932年去世的。那个男孩郝伯特也许还活着,不过也不一定,这一家人都是病     
歪歪的。”     
  “有意思的是,我最大的收获倒是找到了玛格丽特。戈达的行踪。我根本没想到她     
居然还在人间。她没跟布里兹拉西,也没有跟其他人结婚。她的未婚夫在1914…18年     
战争中成了英雄,大出风头,后来和一位更加门当户对的姑娘结了婚,那是他一个同壕     
战友的妹妹。1925年他继承了爵位,他是1953年去世的。我估计,玛格丽特。戈达直到     
今天还活着,也许还是住在布恩矛斯同一家小旅馆里,我当年就是在那儿找到她的。我     
虽然找到了她,却没得到一点线索。她根本不肯见我。喏,这就是她让人拿出来交给我     
的字条。”     
  字条按之间次序一丝不苟地贴在笔记本上,还附有详尽的说明。奥伯雷。格拉特真     
是个天生做研究工作的材料。达格里许不由得想:如果把这份工夫不是用来研究谋杀,     
而是用到别的方面去,不定有多大的成就哩。      
  字条上那一笔字颇为娟秀,是直体字,黑黑的笔画很细,但是很老练。      
  “戈达小姐向奥伯雷。格拉特先生致意。她并没有谋杀她的外祖父。她既无时间亦     
无兴趣与先生讨论谁系凶手以满足先生的好奇心。”      
  奥伯雷。格拉特说:“在收到这张傲慢无礼的字条后,我对写书就兴味索然了,写     
书的事也就这样搁了下来。”      
  格拉特对爱德华时代的热情不仅仅在谋杀案方面,他们是坐了一辆1910年古朴大方     
的达姆勒牌汽车沿着绿荫蔽日的汉普郡公路驶向柯尔布洛克农庄的。奥伯雷穿了一件薄     
呢大衣,戴了一顶前后翘起的布帽。达格里许俨然觉得自己成了华生,正陪歇洛克。福     
尔摩斯上什么地方去。     
  “咱们总算没有来晚,我亲爱的达格里许。”他们抵达时,格拉特说道。     
  “毁灭的机器正在装配。铁链上的大球宛如上帝的眼球,随时准备打击。哦,让我     
们把自己视作辅助工匠吧,作为法律的捍卫者,你自然不愿闯入私人住宅。”     
  拆房的工程虽未开始,房子里面有用的东西却已拆取一空。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回荡     
着他们的脚步声,使他们感到自己是置身于总撤退后荒凉寂静的军营中。他们从一个房     
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格拉特不断地惋叹太平盛世一去不复返,他恨自己晚生了30年,没     
能赶上这辉煌的时代。达格里许脑子里考虑的却是些更为实际的问题。     
  房子内部设计很简单,也很一般化。主要的卧室都在二楼,卧室前是一条跟整栋建     
筑一般长的走廊。主人的卧室是朝南的,有两扇大窗,远远地望出去是温彻斯特大教堂     
的钟楼。卧室里有一扇门与一个小小的洗脸间相通。      
  长长的走廊上开着四扇一式一样的大窗户。窗帘杆和铜环已被拆除,华丽的雕花木     
框倒还在。以前这里一定是挂着厚重的窗帘。谁躲在里面别人不会轻易发现。达格里许     
还颇感兴趣地注意到,有一扇窗户正好对着大卧室的门。等他们离开柯尔布洛克农庄,     
格拉特用汽车送达格里许到温彻斯特火车站,这时,达格里许脑子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推     
想了。     
  他的下一个步骤便是找到玛格丽特。戈达,如果她还在人世的话。他几乎花了一个     
星期,到南方海滨一家家小客店去打听,差点没把自己累垮。不管他来到哪儿,遇到的     
都是冷冰冰的带敌意的回答。客店里的人说,不错,是有这么一位老太太在店里住过,     
随着她钱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差,她的脾气也越来越坏。她总是只顾自己,常常提出     
种种不合理的要求,使柜上和其他客人都觉得讨厌。那些客店都很简陋,有几家更是又     
脏又破。达格里许很纳闷,戈达家的财富都到哪儿去了呢?最后,从一个客店老板娘那     
里他听说戈达小姐病了,病情很重,六个月前就进了当地一家总医院。达格里许是在这     
家医院里找到老太太的。      
  病房的护士小姐和年年轻,是个小巧玲珑的黑发姑娘,面容颇为憔悴,眼光里透露     
出几分敌意。     
  “戈达小姐的病很重。我们让她住到侧楼一个病房里去了。您是她的亲属吗?您还     
是第一个来探望她的亲属哩。您运气不错,总算没来晚。她昏迷不醒时常呼唤布里兹。     
拉西上尉,指望他来。您不见得是他吧?”     
  “布里兹。拉西上尉来不了了。不,我不是她的亲属。她甚至都不认得我。要是她     
身体还好,愿意见我,我希望能见见她。能否麻烦您把一张字条转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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