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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让人为难的话题,叫她如何回答啊,“何主任真是一个事儿妈,呵呵呵。”她心里暗暗想着,连沈助理都知道她的感情状态,那么阮滨肯定也知道了。
沈助理有些迟疑,但还是趁机开口了,“是这样的小夏,我有个大舅子,比你大一点,这几年一直在忙着创业,忙着忙着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我觉得你性格好,人也安静,我大舅子说过,就想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遇到了一定给他介绍。”
夏至恍然大悟,说了那么多话,绕了那么多圈子,原来沈助理是想当红娘啊,这种事,不是七大姨八大姑总干的事么,怎么沈助理也这么?鸡婆?!
沈助理说着说着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小夏,你可别笑我多事啊,我们家里就为这大舅子的婚事操心,我丈人丈母娘还有我老婆整天在我耳边叮嘱,你去的地方多,见的人多,看到合适的一定要给你大舅子牵牵线啊。呵呵,我这也是妻命难为嘛。”
夏至笑着说:“沈助理,谢谢你的看重,我目前的状态挺好的,不想改变。”
“哦,这样啊,呵呵,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沈助理连连道歉。
“沈助理,说真的,平常都是我妈我亲戚们会跟我说这些,我真是第一次遇到一位男士要给我说对象呢。”
沈助理厚着脸皮说:“哎呀别提了,我老婆整天在我耳边叨叨这事,我说我一个大老粗见着姑娘就要给人家牵线找对象,这不是找抽么。你猜我老婆怎么说,她说只要她哥能赶紧找到老婆,我被人家抽一顿也值了。哎,我在家里真是没啥地位啊。”
夏至忍不住大笑起来,“看来你很在意你老婆。”
“那是肯定的,我努力工作赚钱,不都是为了她么,更何况她现在在家待产,我也得做点事让她开心开心,她呢,现在啥都不操心,就操心她哥的婚事,他们兄妹俩感情很深。”
沈助理一说到他老婆,好像打开了另一个话茬子,滔滔不绝,比起谈工作的时候还要来劲。
夏至只是安静地听着,反正也无聊,就算是打发时间吧。
之前就觉得沈助理很热情,说话幽默风趣,现在有些熟了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一个话痨,说着说着,还说到了阮滨身上。
“两个人在一起,交流很重要,像阮总和他家那口子那样的,真的很没意思。”
夏至一个激灵,正打算认真听,沈助理却不往下说了,“唉,不说阮总的事,身为下属,不能对上司的事评头论足,要让他知道了,我肯定饭碗不保。”
夏至真是尴尬啊,好不容易听到点感兴趣的事,他就一笔带过了,吊足了她的胃口,她还不能追问。
“那个?沈助理,你先坐着,我去郭总办公室问问看有没有好。”
“诶,好。”
夏至起身走了,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地有些痛快,他过得不好,她也就安心了。
办完事,送走了沈助理,一上午也就过去了,夏至暂时松了一口气。
——
阮滨这么着急回都城,工作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沈家颖。
阮滨一落地就收到了沈家颖的信息,沈家颖给他发来了约定见面的地点,他回了一句——“我下飞机了,一个小时后见。”
坐上出租车,他一路直达约定的地点。
那是一家茶馆,沈家颖已经在等着了,“滨,这里。”
阮滨提着行李箱就过去了,在杭城穿的单衣,到了都城显得有些单薄,不过他也来不及换,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滨,你爸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了,偶尔坐轮椅出去溜溜弯,复健一直在做,但效果不明显。”
“唉,老爷子这样,也挺受罪的。”
放好东西,阮滨坐了下来,直截了当地问:“这件事你确定吗?没骗我吧?”
沈家颖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医院证明,那是一张b超单,下面结论中写着怀孕约50天。
阮滨郑重地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沈家颖有些为难,她知道这么做是连累了阮滨,她恳求道:“滨,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我也很想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我这突然怀孕,要是被家里知道了,这个孩子肯定是生不下来的,我想生下来。”
阮滨皱着眉头,他与沈家颖当初结婚的时候,有过一个口头的约定,一年,只要一年,他们就会去偷偷地把婚离掉。要是家里没发现,他们就不会提,也免了再次被家里逼婚;要是家里发现,他们就说彼此性格不合,到时候离都离了,家里也没有办法。
本来他们约定好,这个月底等阮滨回去,就把婚离掉,可偏偏这个时候,沈家颖查出了怀孕。
“滨,你能不能暂时委屈一下?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阮滨觉得不妥,他说:“你生下孩子,家里人只会认为这孩子是我的,法律上也是我的,到时候再离,更难。”
沈家颖默默垂泪,她知道这件事是自己过分了,可是为了那个男人,为了她的孩子,她不得不乞求阮滨,“滨,你是知道我爸的脾气的,要是真相被我爸知道,不但我的孩子,连他都没法活下去啊。我年纪不小了,能怀上孩子不容易,我真的很想把孩子生下来,能不能委屈你默认是孩子的父亲?”
“我这一默认,恐怕就要默认一辈子。”看着沈家颖恳求的目光,阮滨问道,“你的意思是,真要我一直默认下去?”
沈家颖点点头,“是,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这样做你将会遭到很多流言蜚语,可是为了我的孩子,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阮滨问:“这是你跟他一起商量的结果?”
“恩。”
“他也不介意?”
“我们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安全,如果有一天我爸能松口接受他了,我才能把真相告诉家里。可是?我怕我爸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他?”
阮滨想了想,说:“你先别哭,事关重大,这件事我得想一想。”
沈家颖点点头,“好,那我等你电话,三天,三天够不够?时间久了,我的肚子藏不住。”
“好?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我就先回公司了,公司里还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阮滨看了看外面,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谢谢,我开车过来的,可以自己回去,滨,我拜托你一定要帮帮我,真的拜托了。”
阮滨叹了口气,说:“三天之后我会给你答复,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那好吧。”
从茶馆出来之后,阮滨的思绪一直是乱的,坐在出租车里,他一直皱着眉头。路上很堵,车子走走停停,他按着太阳穴,头有些痛。
他与沈家颖是同病相怜,沈家颖也早就坦白了自己有恋人这件事,如果让他处心积虑地去揭发沈家颖与那人的私情,把沈家颖推到众叛亲离的境地,那他真是做不到的,他还没这么心狠手辣。
如果默认,沈家颖在与他的婚姻之内怀孕了,无论离不离,这个孩子都会被大家认为是他的。无端端多出一个儿子来,这真的好吗?对他好吗?对那孩子好吗?
阮滨深深地叹着气,这婚要离,难了。
第107章 徒步登山
第107章 徒步登山
如果默认,沈家颖在与他的婚姻之内怀孕了,无论离不离,这个孩子都会被大家认为是他的。无端端多出一个儿子来,这真的好吗?对他好吗?对那孩子好吗?
阮滨深深地叹着气,这婚要离,难了。他现在有点后悔没把离婚的事情早早办了。
几个月前,他因为工作上的事去了一趟杭城,那次,他查到夏至新的住址,偷偷去去。他见到了夏至,同时也见到了送她回去的周浩林。
夏至亲口告诉他,她与周浩林已经在一起了,那个时候,他几乎绝望。
所以年前,他一直没有跟沈家颖提起离婚的约定,一来确实工作太忙,见不到沈家颖,二来他若离了婚,免不了又被家里催婚,不如就这么过着,反正夏至都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他怎能再去打扰?!
谁料想,他爸因为脑梗而半瘫痪了,离了那个位置,自然就失了权力。他爸现在基本上不管事,这样一来,对他来说反而压力小了。当然,他盼着父亲早日康复,他更希望父亲永远都健健康康的。
昨天接到沈家颖的电话,她说她怀孕了,他当时就觉得这件事变棘手了,今天回来一谈,果然,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办。
沈家颖那么一个孤傲高冷的人,流着眼泪低声下气地求他,她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大概也不会这样求他吧。
他和沈家颖,都深受着家庭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摆布和控制,沈家颖要想光明正大地生下这个孩子,目前来说,真的只有这个办法。
那么,他该不该帮这个忙呢?他若是帮了,他以后就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孩子。以后,这个孩子好好的,他享不到一点好处,可但凡这个孩子有一点不好,就是他的错处,子不教父之过啊。
在车里,他忽然接到了江浩的电话,他赶紧接了起来,“阿浩,你给我打电话真是太难得了。”
“案子办完了,该抓的人一个不落。”
“那太好了,陈敬业呢,他没事吧?”
“没事,大家都没事,法院正在排期,不久就会公开审理。这案子牵涉到乔心唯的父亲,我想,她应该会回来。”
阮滨听了也很兴奋,前前后后好几年了,阿浩为了这个案子牺牲了好多,这下终于好了。他问道:“能联系到乔心唯?”
“这我不知道,我要出庭作证,所以暂时不能离开都城,那天她若出现最好,她若不出现,我也会去找她。”
“阿浩,太好了,把她哄回来,好好补偿她。”
“那是当然?对了,陈敬业这几天应该也会回来,到时候他也要出庭作证,你呢,最近忙不忙,到时候能不能出来聚聚?”
阮滨义不容辞地说:“再忙也得抽出空来啊,我们三个多久没聚了!确定了时间通知我!”
“好。”
挂了电话,阮滨的心情好了一些,很久没见到乔心唯了,他也很想见见她。阿浩和心唯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他真心地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
提到了乔心唯,他不免又想到了夏至,倘若他当初能有阿浩那份魄力,那么或许,他和夏至也不至于分开了。
——
杭城的春天,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那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犹如剪不断的愁思,一下就是好几天。
自从阮滨离开之后,夏至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一成不变。
跟唐思甜的联系也少了,毕竟有周浩林在。有时候,她享受这种平静,可有时候,她真怕自己一生都这么平静下去。
于是,她又开始了徒步旅行,这个团队,以前是唐思甜带她加入的,现在唐思甜在家养胎,她就一个人去参加。
在徒步社团里,夏至认识了许多高校的大学生,她们洋溢着青春的脸蛋,或笑或闹,看着她们,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四月的某天晚上,夏至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睡觉,手机qq忽然进来了一条信息——“夏至姐,这个周末我们打算去xx山,两天一夜,包吃住,你有兴趣不?”
以前每回出去徒步旅行都是自费,头一回遇上包吃住的,夏至问了一句——“包吃住?谁包?”
刘宇钦神神秘秘地回道——“反正有人包,就问你去不去。”
夏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算我一份。”
联系她的人正是她在徒步社团里认识的大学生之一,一个相当有领导风范的组织者,刘宇钦,听说,她还是她们大学里学生会的会长,很有能力的一个小姑娘。
她跟她们出去过几次,一般都是杭城周边的小城镇,这次去的xx山,算是比较远的山区,听来很有挑战性。
那天早上,夏至早早就来到了集合地,一辆大巴车,坐了三分之二的人,很多都是学生,与其说这是社会团体,倒更像学校社团。
“夏至姐,坐这儿,我帮你留了位置。”刘宇钦一见她,就热情地招呼道,“要开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坐前面舒服一点。”
“好啊,谢谢。”
“谢什么,要说谢,我还没谢谢你给我的考研资料呢,多亏了你的资料,我才能顺顺利利考上研究生。”
夏至笑笑说:“嗨,我整的资料都是过时的,能考上那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说起来也是有缘,刘宇钦学的专业也是金融,跟她是一样的,所以刘宇钦把她看做良师益友,十分尊敬她。
“这次一共有多少人啊?”
刘宇钦颇为自豪地说:“在我的号召下光我们学校就26个人,还有其他的上班族,这车上一共38个人。还有另外一辆车是从s市出发的,也有30多个,所以这次队伍庞大。”
“这么多人,到时候安排得过来吗?”
“你放心啦,我们有坚实的后勤部。”刘宇钦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这次是有大老板秘密赞助的,包了吃住,所以人特别多。”
夏至好奇地问:“谁?”
刘宇钦只是笑笑,不肯说,“反正就是一个大老板喽。”
夏至用手肘推了推她,追问道:“别说是你亲戚,或者男朋友啊?”
刘宇钦捂着嘴笑,一脸的害羞,“停停停,你别再问了啊,反正不是男朋友,一切还是未知。”
这样的回答,即使她不说明,夏至也能猜到几分,她鼓励着说:“加油啊,我当你的精神支柱。”
“夏至姐,你别取笑我了。”
“没有,我认真跟你说的,趁现在年轻赶快找个对象,别跟我似的。”
刘宇钦挽着她的手腕,大大方方地说:“宁缺毋滥。”
夏至叹了口气,她并非叹气刘宇钦的话,而是为自己叹气,想不到,她如今也会说这种话,这话可是她妈常常对她说的啊。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上去了,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
两个小时之后,大部队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另外一辆从s市出发的车也到了,两班人马汇合,成了一支更大的队伍。
他们都是因为同一个兴趣爱好而聚集在一起。
人很多,刘宇钦给大家分发了路线图和规划表,并且再三叮嘱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今天他们爬的是东边这座山,来回预计需要10个小时,回到这里会是后半夜,所以每个人都要带足吃喝。
明天十点集合,出发去西边那座山,来回大概只要4个小时,之后就是大家的自由时间。
最后就是下午六点,在原地集合,回城。
夏至拿着规划表看着,一目了然,不单行程安排得很详细,还明确了各组的负责人已经联系方式,最重要的是,连医疗队、救援队都有,非常的专业。
她真是佩服刘宇钦,小小年纪就能组织这么大的活动,将来肯定是做大事的料啊。
刘宇钦:“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出发吧。”
一切准备完毕,七十多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向大山挺进了。
走了半程,天色渐暗,山路更加难行,许多人都放缓了脚步,歇息一会儿继续上路。
山里的温差比较大,天一暗,气温就开始骤降,再加上霜露浓,就更觉得阴冷了。
虽然如此,但大家一个个都满头大汗的,一个跟着一个往前走,互相鼓励,互相扶持。
刘宇钦忽然问:“夏至姐,你可以吗?”
夏至喘着粗气,说道:“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看起来像不可以的样子吗?”
刘宇钦:“我从小就每天晨跑,哪像你们白领,只知道坐办公吹空调。”
夏至:“就冲着你这句话,我怎么着也得为白领争口气啊,我可以,继续走。”
以前徒步旅行,走的都是平地,可今天是山路,这山是相对比较平缓的山,但怎么说也是山路,总有崎岖难走的地方。再加上路程长,时间长,大家的体力消耗都很大。
半夜两点,夏至终于跟着刘宇钦她们走下来了,远远地看到了旅馆的灯光,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双脚已经发软,肚子早已饿扁。
“累死我了,终于回来了。”夏至擦了一把汗,又热又冷,她暗暗心想着,这帮小年轻真是体力好啊,她们这组,就她累得跟狗似的喘粗气。
到了旅馆,住下,夏至和刘宇钦一个房间,夏至倒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刘宇钦还捧着手机联系各个组长,以确保所有人员安全返回。
“姐,你累你先睡吧。”
夏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