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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餐,阮滨看菜单,他每报一个菜名服务员就鞠一躬,后来他直接说:“小姐,大家都是中国人,我点个菜而已,你没必要卑躬屈膝的。”
服务员一阵尴尬,笑笑说:“好的。”她还是深深地鞠着躬。
阮滨没辙,把菜单交给旁边的人,“每人都点一个,爱吃什么点什么。”他能说他是受不了这妹纸胸前的大深v吗,一弯腰全都看到了,露就露吧,竟然没货,真糟蹋了这件深v的衣服啊。
点完菜,阮滨终于忍不住问:“这谁选的餐厅?”
马启航自告奋勇地举手说:“阮总,我我我,您还满意吗?”
“满意你个鬼,今年的年终奖扣光。”
“……阮总,这个玩笑可不能开啊。”
在座的都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气氛很是融洽。
顾荣琛挺佩服阮滨的,年轻有为,在人才济济的大集团里能够一爬再爬,并且还能与属下打成一片,这是十分难得的。合作了之后他才发现,在阮滨的团队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够在专业领域里独当一面的精英,并且,他们都对阮滨十分衷心,这是最值得他借鉴的地方。
日本料理生的东西不少,各种刺身里面都是生鱼片,沾了芥末塞进嘴里,能把你的眼泪呛出来。爱的人很爱,怕的人又很怕。
乔心唯就属于后者。
“心唯,这个不错,你吃吃看。”
“好啊,谢谢。”乔心唯接过同事递来的寿司,张嘴就咬了一口。只怪吃之前没有在意,谁会想到普通款的紫菜包饭还暗藏玄机,她一嚼,三秒,“啊,有芥末……”一阵辛辣呛鼻的感觉涌上了大脑,顿时,她泪流满面,迅速涨红了脸,咳嗽,喘气,整个人都感觉快死了一样,难受得不行。
身旁的同事小茹连连道歉,赶紧给她倒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吃不了芥末。”
乔心唯摇了摇手,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东西是她自己吃的,小茹只是好心推荐而已,也不能怪人家啊。
见状,阮滨站起身,倒了一杯白酒端到她跟前,“闻一下,会好受一点。”
对面的顾荣琛默默地将倒出的白酒放下了,他注视着阮滨,阮滨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着急。
乔心唯照做了,白酒的热气确实能缓解芥末的刺鼻味,但是她不是简单的怕芥末,她是对芥末过敏。原以为只要不沾芥末就行,殊不知这些寿司里面都会放芥末。
很快,她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红点子,脖子里也都是,又痒又烫。
肖宓忽然说:“啊,我想起来了,心唯对芥末过敏。”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阮滨直接将她拉了起来,说:“你们继续吃,我送她去医院。”
顾荣琛也没闲着,“一起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没喝。”
第24章 我受之有愧
第24章 我受之有愧
这突如其来的芥末之灾令乔心唯难堪至极,刺鼻呛喉,鼻涕眼泪流着,还猛烈地咳嗽,还是在两个无亲无故的大男人面前。
阮滨将她扶上车,又绕到后备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
顾荣琛接过车钥匙就将车开了出去,一路直飙。
猛灌了几口矿泉水,舒服了一些,但是身上的红点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烫,她能感觉到脸颊两侧火辣辣的痒起来,抓一下更痒。
阮滨和顾荣琛都是她的上司,要两个男上司送她去医院,还要目睹她芥末过敏之后的惨状,她真的觉得很丢脸好吗,这比芥末过敏本身还要丢脸!
阮滨有些手足无措,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纸巾,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她减轻痛苦。
乔心唯吃力地喘着气,她小时候第一次吃芥末,发烧三天三夜差点要了她的命,上大学的时候误食过一次,可能是体内有了抗体吧,发烧了两天两夜,但依然能坚持上课。
此刻,她靠在车窗边上,感觉自己的胸口发紧,心脏“突突突”地跳得猛烈,最要命的是,发痒的感觉已经由脖子和面颊蔓延到了全身。她多么希望现在陪着自己去医院的人,是江浩。
“还喝水吗?”
她摇摇头,喝水已经不管用了,只会撑着肚子。她捧着自己的脸,说:“你们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就行了,我自己进去。”
“那怎么行,你这个样子我哪能放心?”说出口,觉得不妥,阮滨立马纠正道,“阿浩出差,他若是知道你跟我出去吃饭吃成这样而我又不管你,他肯定跟我绝交。”
顾荣琛抬一眼看了看照后镜,阮滨这一脸急切和心虚的样子,不会太过明显吗?朋友妻不可欺,阮总,你对乔心唯这么上心,真的好吗?顾荣琛对自己的这一偶然发现感到无比的惊讶。
很快就到了医院,挂了急诊,量了体温,38。8,高烧。
乔心唯苦着脸说:“没想到我这壮如牛的身体被一口芥末给撂倒了。”
一直紧锁眉头的阮滨扑哧一笑,“我也没想到你烧到了38。8度还能说笑。”
医生看看她,再看看后面两个大男人,问:“小姐,哪一位是你的爱人?”
乔心唯愣了一下,“都不是。”怎么,这还跟芥末过敏有关系吗?现在的医生管太多了吧。
医生哦了一下,说:“那么就请两位先生到外面去等一等吧,我要给她做详细的检查。”
阮滨和顾荣琛走出了急诊室,走廊里,两人面对面地站着,背靠着墙,四目相对。
一种熟悉而又尴尬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转,他们看到对方的眼神里,有着同一种担忧和关切。
阮滨先开了口,说:“顾总,今天谢谢你了,本来是请你们吃饭轻松一下的,却还让你送我们来医院。”
顾荣琛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不用客气,虽然我们不属于同一个公司,但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大家都是同事嘛。”
两人的笑容变得僵硬而又尴尬,气氛冷到了冰点。
阮滨不敢挑明了直说,无论如何那只是他的感觉,说破了万一不是,那岂不是闹笑话,以后还得一起共事。
但顾荣琛没有什么顾虑,很直接地暗示道:“阮总,听说乔心唯的丈夫是你的好友,但是我看你这样子,呵呵,你真的很关心下属啊。”
阮滨尴尬不已,眼神闪躲着不敢回话,酝酿了良久,他才说:“是啊,阿浩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了,西地村的开发案正在关键时刻,少了策划师可不行啊,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乔心唯出事,你说呢?”
“嗯,对。”顾荣琛笑着点点头,哪管阮滨怎么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同是作为男人,他懂的。
不一会儿,诊室的门开了,乔心唯开门出来,羽绒衣半披在身上,抽了血,胳膊上还按着棉花团,她有气无力地说:“医生说等验血报告出来再看用什么药,大概要等半个小时。”
阮滨二话不说赶紧扶住她,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苍白如纸,成片的小红疹越发显得明显,额头上布满了细微的虚汗,看着她好像随时都可能昏迷倒下一样。
顾荣琛收起了试探的劲,心里也紧张起来,“这么烧上半个小时不会把脑子烧坏吧,体温会不会还在上升?”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江浩不能做一个称职的丈夫,那么,他可以。
乔心唯靠在门框子上,摇着手,语速也变慢了,“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半个小时见效。”
医生也跟出来了,说:“去输液室找个床位躺着吧,退烧需要一段时间,退了烧人也是很虚弱的,多喝点热水。”医生看了看左右站着的两人,又说,“你们俩一个去找点热水,医院晚上热水的供应只到八点,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个拿着她的单子去大厅等着,现在人少,报告单估计很快就出来,拿来了赶紧给我我好给她用治过敏的药,她这些红疹就是高烧的根源,退烧药不一定有用的。”
乔心唯哪好意思让两个上司去忙活啊,着急地说:“我可不敢,我自己就可以……”
不等她说完,阮滨和顾荣琛一左一右架着她往输液室走去。
兵分两路,阮滨拿着单子去大厅的服务台等报告单,自助的机器,一刷条形码就可以打印报告单,他一分钟一刷。顾荣琛开着车去街上寻找便利商店,那里肯定有热水。
乔心唯躺在床上难受极了,高烧令全身虚软,红疹令全身奇痒无比,还不能挠,她双手紧紧握着病床两边的桅杆,闭着眼睛,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
她的包就放在枕头旁,手机一震动她就知道了。
“喂,老公……”难受得想哭,想他想得想哭,生病的时候他不在身边,更想哭。
江浩一听声音不对,而这句老公也喊得难得,他急切地问:“你怎么了?别哭别哭,”他能想象她抖着嘴唇的画面,“发生什么事了?。”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说:“今天单位聚餐,吃的是日本料理,我不小心吃了芥末,我对芥末过敏……现在在医院……”
“严重吗?”
“……”眼泪憋着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不严重。”
“你别骗我,到底严不严重?!”江浩的声音很严厉,他在离她千里之外的地方,看不到人只能干着急。
乔心唯缓了缓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太晚了,要吊水,医生让住一晚。”
“真没事?”
“真没事。”
江浩叹了口气,绵长沉重的语气透过手机传到乔心唯的耳朵里,他很自责,但也很无奈,“你一个人在医院不行,我让我妈过去。”
“不用不用,我真没事,让她大晚上的过来陪一夜我也不好意思,而且我也别扭,你明白的。”
“那麻烦一下丈母娘吧,等我回来了再好好感谢她。”
“不用,过来也没用啊,我就吊水而已,这里有护士看着,睡一觉明早就能回去了。”
“你一个人哪行,你在哪家医院,我打电话给院长。”
“……哎呀你烦死了,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远水救不了近火,江浩实在拗不过她,他很用力地吸了两口气,心疼地说:“你这样我都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乔心唯吞下所有的委屈,轻声说:“老公,快点做完事,快点回来。”
“好。”
输液室的门口,顾荣琛正站在门口,他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拿着一个塑料袋。
乔心唯挂了电话,隐忍的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既然嫁给了军人,那就得做好他时常不在身边的准备,也得做好再苦再累都要自己承受的准备。
“都烧成这样了还没事?”顾荣琛从容地走了过来,责怪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疼惜。
乔心唯猛地睁开眼睛,“你这么快,我……我自己来吧……”
“你躺好,”严肃脸,超级严肃,“医院对面就有便利商店,我就直接拎了一壶过来,还买了一些面包饼干,晚饭你也没怎么吃,不吃饱了怎么抗得过去?!”顾荣琛倒出一杯热水晾着,撕开一袋面包递给她,“吃吧,填填肚子。”
人家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我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面包是不是太干了,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粥?”
“不用了,真不用了,顾总,您别这样周到,我受之有愧。”
都用上“您”了,他潜意识里十分讨厌她用这种方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他说:“要是阮滨为你这么做,你就受之无愧了?”
乔心唯楞了一下,本来发着高烧脑子就不好使,她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啊,关阮滨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啊,我很谢谢你和阮总,等吊上水你们都回吧,我一个人可以。”
顾荣琛坐在床边,他忽然直瞪瞪地看着她,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乔心唯,你为什么要嫁给江浩,哪怕是阮滨,我都不会这么……”
第25章 第一次说我爱你
第25章 第一次说我爱你
“你为什么要嫁给江浩,哪怕是阮滨,我都不会这么……”顾荣琛及时踩住刹车,理智让他收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乔心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顾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荣琛闪烁其词,最后干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没什么,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那一刻,乔心唯的心里又突地一阵恐慌,顾荣琛这个表情,就是这个不甘心但却无奈的表情,跟徐日升如出一辙。
好在这时,阮滨也折回了,“顾总,你怎么比我还快?”
“嗯,医院对面就有。”
“验血报告单出来了,我去交给医生。”
“好。”
乔心唯默默地吃了几口面包,顾荣琛坐在一旁,两人都沉默着,有些尴尬,但又不能改变这种情况。
医生很快就来了,按照报告单开了药水,然后让护士为她打上点滴。
“这药能帮你退烧和缓解痛痒感,在红疹消褪之前你要忌口,辛辣油腻的千万不能吃。”
“好的,谢谢医生。”
临走之前,医生扶了一下他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阮滨和顾荣琛,然后才走。
乔心唯不傻,这大晚上的人也不多,一个女的被两个大男人照顾着,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议论?没熟人看见还好,要有熟人看见,岂不是要误会?!
于是,她说:“阮总,顾总,你们都回去吧,我睡一觉就明天天亮了,这里有护士看着,没事的。”
阮滨和顾荣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与自己相似的情愫,他们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不合适,所以也没有强留。
但是出了医院,两人就摊牌了。
夜色茫茫,低温冻骨,凛冽的寒风中伫立着两个人,一呼吸,吐出一团团的白雾。
“顾总,心唯的丈夫江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对她有不好的想法。”阮滨开门见山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聪明人,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我想不用我说得这么清楚吧。”
顾荣琛咧着嘴巴笑了笑,太冷了,笑容有些僵硬,“这我当然知道,但是阮总,你也不能借着朋友的名义过分关心下属吧,难道你认为你的担心和焦虑还在正常范围?难道你认为别人看不出来?倘若你最要好的朋友江浩看到你对他的妻子有觊觎之心,他还会视你为最要好的朋友吗?”
阮滨语塞,顾荣琛的话句句刺中他的软肋,他由主动转为被动。
“我对乔心唯,从来没有觊觎之心。”这一点,他必须要解释,从江浩宣布他们已经领证那一刻起,他就对乔心唯断了念想。
“是么,那最好,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好感这一点谁也阻止不了包括自己,但是,我自认为自制力不错,也有正确的道德观和是非观,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
除了工作,阮滨在私下一向对旁事都是很玩味的,一个人自由惯了,闲散惯了,什么都无所谓了,有好姻缘遇上最好,没有好姻缘也无所谓,爱情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有了增色没有也无所谓。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这一点小小的私心还会被别人看穿,他觉得很惭愧。
阮滨忽然笑了起来,“呵呵,顾总,看来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你说得没错,这种事情自己也没办法控制,但只要不去破坏人家的婚姻,也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大罪,是么?”
顾荣琛也大方地一笑,“这本来就不是罪……这天可真够冷的,阮总,我先走一步了。”
“好,我也走了。”
最后的最后,两人笑着挥手告别,确实,同病相怜,这个词语最能形容他俩。
夜色渐深,阮滨的车停在半路,他买了两打啤酒,在刺骨的寒风中靠着车门喝啤酒,那滋味,真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人组的聚会越来越少,以前他们也都忙,可再忙也有相聚的时间,只要江浩一有空,召唤一声,他和陈敬业肯定赴约;而现在,江浩话少了,陈敬业人也不露面了,他们的微信群上一次说话还是三个月前。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他变了,还是他们变了。
而顾荣琛也没有回家,他就在医院外面绕了一圈,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着。车里开着悠扬舒缓的音乐,他闭着眼睛养神,回忆过往,一片黑色,他很喜欢现在,也很珍惜现在。
输液室里,乔心唯在药物的作用下,没那么烧了,身上的红疹也没那么痒了。头顶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明晃晃的日光灯,周围安静得连走廊里有人咳嗽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晰,她越发的想江浩,她多么希望江浩此刻能够在她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凌晨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微光,顾荣琛在车里睡得十分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