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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窃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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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宝儿十分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背包。“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难得倒我的。”   
  “做得好!宝儿!”   
  “嘿嘿嘿。”虽然是有点自鸣得意,不过她还是笑得有点害羞。   
  “那么我们先回去。”池文矢坐正说道。   
  方宝儿却连忙喊道:“等……等一下!”   
  池文矢的头又转向后座。   
  “怎么了?你忘了什么事吗?”他可是很怕这个小妮子跟他说,她忘了把什么东西带出来了。   
  结果她却红着一张脸,嗫嚅地说:“我……我的脚受伤了,我们可以先去争君他家吗?”   
  “可是我想先把帐册拿回去……”   
  “哇!我的脚好痛!好痛!流血了、破皮了!”方宝儿突然一会儿指着脚、一会儿指着手肘喊痛。   
  池文矢闻言,脸上先是有几分怔然,然后不由得和开车的言海澈四目相对,不禁笑了出来。   
  “好、好、好,就知道你喜欢他,我们就勉强陪你跑一趟,顺便看看你那鼓鼓的背包里装了什么。”   
  池文矢瞄瞄她紧抱着的那个背包,大得不像话。看来方宝儿肯定是犯了老毛病,“顺手”带了些礼物出来吧?   
  “咦?”瞧见池文矢的目光,方宝儿—喘,惊觉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连忙改变主意。“啊……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了!”   
  因为柳争君最讨厌她偷东西,这会儿要是给他知道她又偷了不少东西的话……那她不就完蛋了!   
  不过池文矢可坏得很,不停笑着说:“哦,那你脚上、手上的伤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去一趟吧,海澈。”   
  言海澈早知道池文矢喜欢闹方宝儿这个可爱的小妮子,因此他虽然把车开向柳争君的动物医院,却不打算介入他们之中。   
  “这只不过是一些擦伤……我不痛!已经不痛了,真的!”方宝儿这会儿哭笑不得,气得瞪着池文矢,然后哀求言海澈。“言大哥,你们不是想先看帐册吗?我还是先回去……”   
  虽然她很想见柳争君,不过……被他视而不见更痛苦。尤其是他生起气来,呜,真的有点恐怖耶!   
  但是池文矢却坏心地代言海澈回答,“嗯,我想海澈的想法和我一样,到争君家也可以看帐册的不是吗?”   
  “哇!你们枉顾人命呀!”方宝儿抱着头大叫。   
  要是被柳争君唾弃,那不如教她死去比较快。   
  “什么呀!就是因为我们太关心你身上的伤了,才要去争君家呀!”池文矢笑嘻嘻地说。   
  他大概在报仇吧?!因为他好说歹说,花了不少时间、开了不少优渥条件,才请到方宝儿去帮他偷东西。   
  “哇!不要呀!”方宝儿急得快哭了。   
  但是他们依旧不顾她的抗议,直接将她载向柳争君刚开幕不久的动物医院,慌得她险些跳车逃亡。   
  十五分钟后。   
  柳争君站在客厅里,来回梭巡一脸无辜的方宝儿,和坐在一旁对他买来的消夜大快朵颐的两个大男人。   
  “有谁能够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柳争君叹了一口气问道。   
  此刻,他身上穿了一套很简单的休闲服,微长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刚沐浴完的性感气息。   
  只是他现在的脸上有丝不悦,使得坐在他面前的方宝儿几乎不敢乱动,悄悄地吞了不少口水,否则她大概会巴过去,黏在他身上不放了。   
  池文矢没有把柳争君微愠的表情放在眼里,一口喝光了碗里的浓汤,拍了拍肚子。“这小妮子受伤了,你先帮她看看吧。”   
  “啊,不,我没事,我没事。”   
  方宝儿不安地挪了挪身体,突然有点痛恨自己的身材太过娇小,以至于无法将她那个黑色的大背包给完全挡住。   
  呜……为什么她的身高在这几年就是没什么长进呢?!   
  柳争君早就看到了那个藏在方宝儿背后、被塞得满满的黑色背包,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   
  因为这个小女人跟以前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实在没有多大改变。   
  她除了长高了些,窈窕了些,头发留长了些,出落得更有女人味外,她的个性倒还是带着几分孩子气。   
  就算是在她那个奇怪的怪盗叔叔的薰陶下长大,也没有染上什么奇怪的恶习,的确是可喜可贺。   
  可惜的是,她依旧喜欢顺手牵羊。而且现下又在他文矢的诱骗之下替他工作,柳争君就不禁皱起眉来。   
  他转头睨了池文矢一眼,然后对方宝儿招招手。   
  “过来,宝儿,我带你去擦药。”   
  柳争君看来像是没有生气的样子,方宝儿松了一口气。“哦,好,我……我先……”   
  她想把方才偷到的手表拿给柳争君,但是又怕他觉得手表是偷来的,不肯要,因此犹豫了起来。   
  因为柳争君有一回知道她送他的金项链是偷来的,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那我到一楼去等你。”   
  说罢,柳争君便往一楼关上店门的动物医院走去。   
  方宝儿快手快脚,将背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让池文矢和言海澈开了一次眼界。“老天,你……到底偷……不,拿了几支手表?”池文矢有趣地问道。   
  那一堆躺在沙发上的表,少说也有数十支,她哪来的时间又开保险箱、又找帐册、又抓那些金表的? 
  “六十九支。”方宝儿一边在那些名表中挑来捡去,一边回答。   
  这令人咋舌的答案,让方才吃得狼吞虎咽的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因为他们压根儿没有想过,她居然一口气偷了这么多的表。   
  这……该说是有勇无谋呢?还是说她太贪财了?   
  “哈……哈罗!争君。”方宝儿手上拿着一支手表,踏入诊疗室。   
  这里虽然是动物医院,但是为了应付三不五时会受伤的方宝儿,以及池文矢其他受伤的伙伴,这里也备有不少一般内外科的药品以及手术工具。不过二楼就是私人住家了。   
  “来这里坐下。”柳争君坐在他平常看诊用的皮制大椅上等她,因此她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他指定的位子上。   
  “那个……我有东西要……”   
  “你哪里受伤?”   
  柳争君的声音冷冷的,让方宝儿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全吞了回去,因此她扁着嘴,用哀怨的眼神盯着他,让他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完全拿她没有办法。   
  “你哪里受伤?”柳争君又问了一次。   
  “这里、这里、这里。”方宝儿指指小腿、比比左右两手的手肘。   
  当然,方才手上的那支表,被她悄悄塞进了口袋里,不敢让他看见。   
  柳争君蹲在她面前,先把她的裤管掀起,检查破皮、流血的地方,并且迅速地消毒、上药。   
  “你去哪?怎么会受伤?”   
  方宝儿噘着嘴,非常心虚地道:“只是……不小心跌倒了。”   
  不过她的表情却是: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又要问我?   
  真是的,亏她还挑了一支最有气质、最不俗气的手表给他……哼!他要是再臭着脸,她就不送了。   
  不过方宝儿晓得,她最后还是会送的,因为柳争君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就连好心收善她的方氏夫妇也比不上。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他问。   
  “我……我……你两天没见到我了,会不会想我呀?”方宝儿忽然转移话题,让柳争君啼笑皆非。   
  “不想。”他只是觉得寂寞罢了。   
  因为平常方宝儿就像只想要吸引人注意的麻雀—样,在这间不大的动物医院四处飞,叽叽喳喳地叫着。   
  美其名是要帮他赶走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带着自家宠物来看病的女主人,却浑然不觉,其实他最大的烦恼是她。   
  “哼!无情无义!”方宝儿再度不快地说道、“你想我就说想我,为什么不肯承认?”   
  这两天去帮池文矢办事没见面,她想他想得紧,肯定连他的耳朵都痒得要命,但是他却酷酷的说不想。   
  啐,分明就是因为气恼她又偷东西,而又使出忽视策略,算准她一定会难过……   
  唉,她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愈变愈酷的男人,害得她开始非常想念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抱着她睡觉的那一夜哦!   
  “我不想你。”柳争君处理好她腿部的伤口,继续处理她手肘的伤。   
  “你胡说、你胡说!”   
  “我不想。”   
  “胡说,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   
  哼哼,关于这一点,方宝儿有绝对的自信,因为她的身高虽然没有什么长进,但是胸部却不小。他不是喜欢充满女人味的女人吗?那她不就是了?又叹了一口气,柳争君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无奈,“好、好,好,把你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方宝儿觉得自己打了胜仗,很高兴的把塞在口袋里的手表拿出来。“喏,这是最漂亮的一支,我可是挑了好久。”   
  在她的手心上躺着一支中间镶了些碎钻的女性化手表,柳争君扬扬浓眉,问道:“要给我?”   
  这种事对柳争君来说,早就不稀奇了。   
  因为她以前还送过他女生戴的钻链、脚链,只要是她觉得好看的东西,就会拿来“进贡”给他。   
  当然,也唯独他有这种好事.然而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快乐。因为方宝儿怎么也不明白,这并不是他要的……   
  “当然,快戴戴看!”   
  见她兴奋地催促,他只好把这支女表给戴在左手手腕上,然后又叹了口气。   
  “我不可能戴着表工作,等一下你把手表拿去放我房间。”不一会儿,柳争君便把表给解了下来,递还给她。   
  “咦?为什么?这支手表很漂亮,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工作会把表弄坏,放着就好。”   
  “没有关系,我还有很多的手表,弄坏了我换支新的给你,虽然没有保证书,不过这个牌子的手表不错,保用五年没问题。”方宝儿说得很得意,简直像个推销员兼钟表商,让柳争君又好气又好笑。   
  不收她的东西,怕她难过;但收了,他也不便戴在手上到处跑。毕竟那东西是偷来的,而偷来的东西若是被人发现可就惨了。   
  可惜的是,方宝儿本人完全没有这种自觉。   
  柳争君不禁摇头,不知道她要到何时才能明白,他要的东西,其实再简单不过。     
                          第五章              “喂,争君,来当我们的医生吧!”     
  柳争君盯着眼前这张带着洒窝的笑脸,微愠地眯起眼来。“你要我说几次,我是兽医,不医人。”   
  池文矢调侃似地笑了笑。“争君,你不也医过人吗?”   
  “是你强迫我的。”   
  池文矢像是每一回都在找他麻烦,带着重伤的病患跑来敲他这间动物医院的大门,他能不救“人”吗?他根本就是专门找他的麻烦!   
  比起方宝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池文矢朗声大笑,继续坐在柳争君的对面,对他洗脑。   
  “是了,你救过人,那么你可以加入我的组织,救更多的人。”   
  “文矢,我现在是兽医。”柳争君叹了口气说道,心里则忖度,他到底要再强调几百次他是兽医,池文矢才听得懂他的话?   
  “我知道,不过你可以医人呀!”池文矢眨眨眼,存心唤回他的记忆。“你第一个医好的人,不就是宝儿?”   
  现在回想起来,方宝儿是个绝对幸运的女人。   
  她押对了宝,早他们一步赖上这个医术精湛的男人,让他们在见识到他的救人手法之后,也跟着黏上他不放。不过最重要的是,这男人的确是令人信赖,他不但不会好奇的询问问题,而他在诊断病情时的沉稳男中音,也总是能够安抚病人的情绪。     
  可惜的是,现在他只愿意医治小猫,小狗,真是浪费了他天生的好才能,因此池文矢才会一再地到这里来说服他:“但我现在是医动物的医生;”柳争君忍不住…—再强调,因为方宝儿的关系,他已经够容忍的了、虽然他现在和池文矢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像朋友,但他总是对他们的职业存在怀疑或厌恶感。     
  而这一点,池文矢也明白,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达成,因此他只好——有时间就来这里闲逛了。   
  “医人跟医动物有什么差别?”池文矢扬扬眉问道。   
  “当然有差,你要不要躺到手术台上,让我解剖你,看看你跟关在笼子里的那只牧羊犬有什么不一样?”柳争君眯起眼,举起一根消毒过的手术刀。   
  池文池当然猛摇头。“我才不要!”他又不是笨蛋!   
  “那就不要叫我救人。”柳争君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这几年,他也陆陆续续地帮池文矢救了很多人、而身为医者,面对命在旦夕的病人,怎能弃之不顾?因此他就算不想帮,也不得不帮。   
  但如果要追根究柢,也只能怪他太过心软和对方宝儿的那份宠爱,否则池文矢再怎么逼他,也不会让他不断地去趟这淌浑水。   
  “那可不行。”池文矢像是不把他杀人似的目光放在眼里。“我们做这种生意的人,有些伤可不能往一般医院送、”   
  像是枪伤、刀伤、炸伤之类的,送到一般医院治疗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跟误会,所以他只好赖着柳争君不放了。否则,他组织里那些拼命从事危险工作的人要怎么办呢?“那你不要做这一行不就得了?”柳争君分析道。“你明明就是喜欢刺激,不要说这么多大道理。”     
  池文矢摆明了从中情局离职之后,还挂念着以前刺激的生活,才在台湾组成“自由人”这个专门解决世界各政商名流的“疑难杂症”的组织,不是吗?虽然他这几年做得有声有色,再加上他们到目前为止没失过手,因此总是有不少人透过种种的关系,找上他们“帮忙”。     
  池文矢听了柳争君的话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展示他那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出的酒窝。“别这么说嘛!争君,不过你这么了解我,不也明白其实我当然也不喜欢把你和宝儿扯进来,就是因为没办法,才会找上你们呀!”他没有承认方才柳争君的话,但也不否认。     
  柳争君瞄了他一眼。   
  “是吗?倘若你真是为我们好,就不会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要我加入你的组织,要宝儿去偷东西。”   
  “争君,那是因为我找不到医术比你更好的人。而宝儿嘛,是她愿意做的,你可不能怪我。”   
  没错,他要怪就去怪方宝儿的叔叔。他们当初找的偷儿是方宝儿的叔叔,但是他却推说自己老了,而向他推荐当时才十九岁的方宝儿代替他。   
  所以方宝儿会进入“自由人”这个组织,有百分之九十都得怪他。   
  “胡说八道。”柳争君立刻驳斥他。“你想找个医生的话,凭你的人脉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至于宝儿……那是她个人的选择,我不想干涉。”   
  话虽如此,但也只有天晓得他有多想叫方宝儿别再去偷东西了。   
  因为她要是受了一点轻伤也就罢了,可是上回她却受了很严重的伤回来,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下床走路。   
  他不要再替她担心,然而却也无法狠下心叫她什么都不做。   
  因为她每一次拿着那些东西来找他的时候,小小的脸上总是充满了兴奋和快乐的神情,因此他根本就舍不得斥骂她。   
  池文矢摇了摇头,有话直说。“争君,我是说真的,暂且不管这是不是宝儿的意思,对你,虽然我认识的人不少,但的确是找不到任何一个比你的医术更精良、口风又紧的医生了。”   
  “口风紧的医生到处都是……”   
  “不,那不一样,你和他们不同。”池文矢坚持道。“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医生了。”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方宝儿身受重伤的那一次。   
  当时,他亲眼见到柳争君不辞辛劳、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方宝儿,不在乎她吐得他一身都是、不在乎替她清理秽物,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医生。   
  柳争君听了,只是一直盯着他,然后轻嗤了一声。“你这种说法有点可怕,好像是一个男人想跟女人求婚的话。”   
  “喂,我是说真的。”池文矢抗议。   
  他知道他在找人进“自由人”的时候会有很严重的喜好之分,但他是个人,会有偏好在昕难免。   
  但是柳争君把他的话“扭曲”成这样,就让他哭笑不得了。   
  “好了,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快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说罢,柳争君把他赶了出去。   
  柳争君的个性,在固执的时候就会很固执。就如同他当年独排众议转念兽医系是一样的,他不喜欢做的事,别人永远很难勉强他。   
  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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