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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瞳孔在一点点地收缩,我浑身震了震,如果玛蒂莲露说的没错的话,那眼前这个大地精灵的身手可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可怕得多,因为我知道,能在一眨眼工夫放倒一群人而不致其死命,除了魔法师之处,就只有高段位的剑师,因为这手法和力量都要拿捏得无比精确才能做得到,就此而言我恐怕还略稍一筹。
“小意思!”优索弗尼亚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巴,扭头对兰蒂朵道,“美丽的小姐,如果有什么事要吩咐的,鄙人愿意效劳!只要对这个翡翠石眼喊我的名字,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我都能得到您的警讯,及时地出现你的左右!”他以很自然的姿式递去一个刻有精美字符和图案的翡翠石眼,然后很优雅地欠了一下身子,向我微微点头致意便离开了房间了。
我呆呆地看着兰蒂朵手里那精美得仿佛艺术品般的翡翠石眼,它的工艺甚至可以娉美于博物馆里任何一件古代艺术珍品,无论谁看了它都绝不会忘记,如此漂亮的玩物与兰蒂朵超凡脱俗的容貌正是无比班配,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竟有些失落和难过。
我沉默了许久,才鼓足勇气,轻声道:“对不起,兰蒂朵小姐,他说的没错,我并不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有时候会很冲动,也很拼命!我相信他的这枚翡翠石眼一定很适合……很适合你……”
“啪”地一声,舷窗被推开了,兰蒂朵将手中那极为精美珍贵的翡翠石眼用力扔了出去,看到它被汹涌的大海吞没之后,才将舷窗关上,然后回过头来深深地凝视我,道:“卡西欧斯,你满意了!”
“我……”脸色一下变得极为苍白,牙齿将下唇咬出一道血印,我吃惊且不安地看着她那明显受到伤害的脸孔,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喉咙咯咯作响,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目光一紧,玛蒂莲露同样吃惊地张大嘴巴,但她却不敢吭一声,而是很知趣地往墙角里缩,她在想那个精美的翡翠石眼,要是拿到黑市上去卖,不知道能卖多少价钱,这样扔了实在太可惜了,早知如此就替兰蒂朵要下来,也不会这样浪费,此后的好几个星期里,她连做梦都在想着那个珍贵无比的翡翠石眼。
“是你让那个精灵来保护我们的吗?”眼睛开始通红起来,兰蒂朵委屈而又伤心地看着我,明显提高了音量,道,“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呼吸开始加剧,我不安地后退了一步,十分担心地看着她不断涨扬的激动情绪,小心安抚道,“我怕你发生意外,你也知道,船上人的品质与那帮海盗其实并无多大区别!我怕自己……无法分身……照顾不到你……”
“卡西欧斯,如果你无法承担起保护我的重任,我允许你撤回你的誓言,这无损于你的名誉,我只希望有一个能真真切切负有责任心的人来保护我,而不是另外随便的人!你让我失望了!”眼睛红得让人催泪,兰蒂朵转过身去,掏出雪白的手帕,不停地擦拭着潮湿的脸孔,不再看我。
“兰蒂朵,我……我错了!”仿佛感觉到某种东西在撞击着我的胸口,我整个人惊呆了,焦急而又忧心地冲了上去,将她转到自己的正面,嘶声道,“请原谅我的愚蠢吧!”
“你错了什么?”眼睛依旧红得让人心碎,兰蒂朵幽幽地抬起灵动的睫毛,平静地看着我。
“我答应过你,我要用一生的时间去保护你,我永不食言!”激动地连声音都在颤抖,我深情地点着头,哽声道,“你既然肯将生命托付于我,我必须全权肩负起这个神圣使命,哪怕再苦再难,也绝不能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眉端的冰峰变成了糖山,痴迷地看着我俊朗而坚毅的脸孔,兰蒂朵忍不住伸出手,在我光滑洁白的脸框上抚摸出一个轮廊外型,这个动作她在无人角落里曾千百次地重复着,可是当这一次真真切切地触碰到那温暖而生动的脸孔时,她的心灵象琴弦一般被剧烈颤动了,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美丽也最幸福的女人,能这样贴近自己心仪的男子,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这真实而生动的皮肤,她感到满心欣喜,像有一种无比温暖的力量在体内冲激,无法控制。
“卡西欧斯,实现你的诺言吧!我相信你会做到的,我相信的!”眼里闪耀着阳光般明朗甜蜜的微笑,兰蒂朵幸福无比地紧紧搂住我的腰身,将整个温暖热烈的身躯贴到了我的胸口,那一刻我甚至能听出两颗怦怦直跳的心在彼此共鸣欢跳,她痴迷地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沉醉在这幸福之中,她只希望这美好而珍贵的时光能慢些流逝。
喘着紧张的气息,一种甜蜜而又惶恐的复杂感情交织在我乱哄哄的大脑中,我想推开她的拥抱,但手几次举起几次僵硬在空中,我知道如果这样做一定会多么沉重也多么深刻地伤害到她的心,而我的心也绝不会比她更好受。
虽然根深蒂固的骑士理念正潮水一般不断地对我的道德底线进行一次次地检验,让我有一种深深的罪孽感,但面对这样纯洁美丽的女孩,面对这样真诚甜蜜的情感,我又有何勇气和力量让她脆弱的心灵受到伤害呢?
身体发冷又发热,我呆呆地也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任凭兰蒂朵那满怀情意的温暖拥抱将我俩的心拉到最近距离,心里虽然不停地告诫自己,保护兰蒂朵小姐并不是为了自己私念,骑士的戒律不容许我做出任何悖逆的事情,但是那一波波充满甜蜜的感觉象四处奔流的小溪,不停地灌进心里,使我无法抑制自己甜蜜无比的情感涌流。
血发热,脸发烧,心怦怦乱跳,我知道我已没有勇气和意志再拒绝这份情感,因为我们内心都已经有一种共同的渴望,共同的需求,共同的激情。
终于,我,颤抖地,伸出手,将,兰蒂朵,紧紧抱在怀中,极度的快乐让我们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甚至忘记了时间的车轮,我口中喃喃地哼着轻轻的呓语:“兰蒂朵,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离,永不分开!”
“卡西欧斯!”兰蒂朵痴痴地点点头,眼睛迷迷糊糊,将脸深深地埋在了我温暖的胸膛上,“我也是的!”
旁边的玛蒂露莲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这对不像情侣的情侣,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妒忌,她的大脑乱哄哄的无法集中精神,最后只得将自己埋进床被里不愿再看这甜蜜无比的景象。
她的一只手悄悄地摸到了床垫下面隐藏的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上,握了许久才慢慢松开,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她将要做些什么。
整个舱房安静地可以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
※※※
当第一道闪电咆哮地射在海狼号的了望台上时,两个值班的守望者立刻发出一声极为凄厉悲惨的叫嚎声,声音连数海里外的船只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很快,两个烧成焦炭的人影像两个飞坠的火球一般重重落了下来。
整个船身都因这猛烈的撞击而剧烈震动起来,水手们恐惧地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大声叫喊不停。
很显然,是那四艘无旗帜的船只干的好事,上面一定乘了一位高段位的魔法师,否则在这异常颠簸的大海上要想集中精神释放闪电术魔法并准确地击中目标,是很难做到的。
“炮手各就各位!”甲板上传来德罗特船长无比愤怒的叫吼声,“放射!”
“嘭嘭嘭……”数声沉闷而巨大的轰响,十几道火球在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那施放闪电魔法的无旗帜战船射去,但遗憾的是,它完全处在射程之外,根本无法伤到一丝毫毛,只是无害地落入大海之中,每一个炮手都无比气馁地拍打着不争气的弩炮。
驶在最前面的那艘无旗帜战舰开始穿过危险而复杂的礁石群向海狼号追来,而其余三艘则张满风帆紧随其后,此次他们的船位更偏向顺风的角度,因为船行速度明显快过海狼号。
现在海狼号已经进入了极为危险的情况之中,在船尾有四艘紧紧追击不放的神秘战舰,而左舷后方同样有四艘一心想拦截的海盗船,无论它再怎么鼓满风帆,也始终在这八艘战舰的射程的临界线内外出入,这让许多船员忧心冲冲,除了没命地拉起风帆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有效方法来脱险。
“看,连串闪电!”一个不知名的水手抬起头指着天空惊讶地叫喊起来,这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无云的天空中连续翻滚出十几道凄厉无比的闪电,但却并不是向海狼号射来,而是向追得最近的一艘海盗船击去。
仅仅一眨眼之间,那艘海盗船便陷入了熊熊烈火的包围之中,火光映亮了整个海面,也映亮了水手们的眼睛,许多个浑身沾满火焰的人影惊恐万分地在甲板上来回奔跑,他们接二连三地带着火焰跃入冰冷的海水中,那壮观的情景就像开锅了的饺子一般,既凄惨又恐怖。
很快,海风吹来了咸腥的气味,还有腐肉烧焦的恶臭,火海之中不时传来几声绝望而悲惨的叫嚎声,就仿佛那是海底的冤魂在尖锐地泣诉自己垂死前的惨痛经历。
海狼号的水手们面面相觑,他们情不自禁地同时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这记连串闪电是射在自己的头上,恐怕在场的人谁也无法活命,死亡的炼狱景象将成为他们最后也最深刻的记忆,但现在他们却在看着别人哭喊与哀嚎,也不知这是值得庆幸还是不幸。
有如此强大的魔法师坐镇,对于一般意义上的海盗来说,应该是会知难而退的,但是奇怪的是,剩下海盗船却一点儿也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放弃了追击海狼号,而向那艘驶在最前面、载有魔法师的一级三桅战舰扑来。
显然,刚才那个连串闪电消耗了魔法师许多的精神和魔力,他需要时间来恢复,所以在双方开始激烈炮战的时候,魔法攻击仍没有出现。
无数道火球在双方阵营中来回交织穿梭着,形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网,虽然只是很少一部分的火球击中了目标,但是对于双方来说损失都是巨大的。
对射的十分钟之后,一艘一级二桅海盗船被烧去了大半的桅帆,处于停滞状态,只能随波逐流,另一艘一级二桅海盗船的舰桥被两个火焰球吞没船长和大副当场阵亡,整艘船在人员事务上基本上陷于了瘫痪,失去了指挥领导,剩余的海盗们无心恋战,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了一团,开始哄抢救生圈和舢板小船。
但是另一方同样也损失惨重,四艘战舰中有一艘二级三桅船整个甲板都被如雨般暴射而来的火焰球砸烂,船体出现了许多道可怕的裂纹,海水只要稍加拍打,整艘船便立刻解体,水手们疯狂地寻找救生艇准备逃走,它的战斗力基本上了消失了,第三艘一级二桅战舰虽然中了几颗火焰球,但却都不是关键部位,而且水枪队的喷水器很快便将火苗灭尽。
本来他们可以保持对海盗2:1的数量和火力优势,可是不幸的是,这艘一级二桅战舰在一连串不规则的回避之中,不小心触到了暗礁,底舱被完全撞成了稀烂,海水猛烈地灌进了船舱之中,整个甲板上立刻沸腾起一片哭喊声,它的海上生命也到此结束了。
这一切看在德罗特的眼里,实在是一件美妙无比的事情,原来绝对的劣势1:8,现在却变成了1:1:1,数量上的劣势一下子风吹去散,现在他只希望那剩下的两艘战舰能再次自相残杀,双双归西,这样结果是再好不过了。
但显然,那两艘战舰已无心再战,而是一左一右地跟在后面向海狼号紧紧追来,因为惨痛的结果让他们都相互保持了互不对射的默契,这倒让德罗特一踌莫展,因为海狼号的桅杆受到了创伤,航速明显慢了下来。
很快,射击重新开始,但却不再是用弩炮,似乎双方都生怕将海狼号击沉而损坏了船上什么有所价值的东西。
随着距离的不断接近之中,天空中开始飞舞起无数道金光闪耀的飞箭流矢,就仿佛一道道死亡射线,在甲板上、舷栏处射得像墙垛上紧排的柴禾一般,密密麻麻到处都是。
海狼号上的许多水手来不及躲避就倒在血泊之中,而炮手们射出去的火球显然不足以给对方造成多大的心理迫害,破坏力更微乎其微,这反过来对己方战士的心理打击是巨大无比的,面对两船的联合攻击,甲板上开始弥漫起悲观失望的情绪。
“士兵们,全部到甲板上集中,拿好你们的盾牌、弓箭和军刀,准备第二次肉搏战,大家勇敢一点,胜者生,败者亡!”船长德罗特扯着尖锐的嗓子通过扩音喇叭对全体船员大声喊。
几十名还有作战能力的水兵们全都拥到了甲板上,按照以前训练时排的队列站好,每个人都紧张而兴奋地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在敌人疯狂登船之际给其猛烈痛击,谁都知道,这一次已经到了生死尤关的严峻时刻,如果失败了,所有人全都得死。
对于这种危险场景,我是很难置身度外,因为如果海狼号被攻陷了,兰蒂朵的处境将十分危险,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很不擅长游泳的人。
“兰蒂朵……小姐,我得到甲板上去帮助他们,我们的命运是与他们紧紧相联在一起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艘船覆灭!”当她那温暖的身体离开我的胸膛时,当想起她无比尊贵的千金之躯时,一种深深的罪孽感就像藤条一般紧紧攀住了我的心,我呆呆地看着她,那张美丽无比的脸孔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仿佛清晰又仿佛模糊,我的声音开始发颤起来,“我会守在甲板上面的舱口,我不会放任何一个敌人下来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真心话,但是我突然发觉自己已开始害怕与她如此亲昵地贴身相处,我害怕拥有这种甜蜜温暖的感觉,我更害怕失去一个真正的骑士心中所坚持的那份公义,我的脸上开始有些发烧,我感觉无形中好象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使劲地将我脱离她的身边,拉开与她的距离。
并没觉察出我那微妙变化的心理,兰蒂朵依旧那么痴情地看着我,一言不发,千言万语也比不上那深情的注视,她轻抚我苍白的脸孔,好半天才柔声道:“卡西欧斯,以后别再叫我兰蒂朵小姐了,好吗?我喜欢听你喊我兰蒂朵,就像上次你喊我那样,你说‘兰蒂朵,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离,永不分开’,每一个字我都清楚地记在心里!永不忘记!”
“兰……兰蒂朵‘…”被她的每一个字眼都震憾住了心灵,我噙着眼泪想说话,但嘴角抽搐了几下,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一股暖流从内心喷了出来,让我一下子又如此贴近她的身体,她的心。
整个时空仿佛都凝固住了,我就是这么默默地凝视着她,也默默地被她凝视,有些不安,更有些兴奋,在这无比庄严无比美妙的瞬间,我一下子被感动了,我忘记了一切世俗道德,脸上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纯洁的笑容。
“抱抱我!”紧闭上双眼,身体软软的,兰蒂朵将通红的脸再次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胸膛上,柔声道,“卡西欧斯,你一定要回来,一定,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的!”
目中一阵感动,也一阵惶惑,颤抖了许久许久,我,终于,缓缓地,伸出,双臂,环腰,抱住了她,一种深沉而浓厚的情感立刻象糖山一般在心中慢慢融化开来,很久,很久,我,才,鼓足勇气,轻轻道:“兰蒂朵,我会回来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会回到你的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一生,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两颗相互倾慕的心,终于在最后一刻挣脱了世俗羁拌,紧紧靠在了一起。
※※※
当我赶到甲板上时,战斗已经打响了,最先靠近的是那艘二级三桅的海盗船,它的船头重重地撞击在海狼号的右舷正前方,剧烈的震颤让双方靠近拦杆的水手纷纷尖叫着摔进海中。
与此同时,投斧和十字弓成为了双方接触战第一波对攻的浪潮,死亡流电急速在空中交错飞射,密集地犹如一张铺在天空中的电网,每一道射线都能溅出一串鲜血,人们瞪着布满血丝的恐惧眼睛,纷纷在哀嚎声中痛苦倒下。
海盗们开始顽强而疯狂地向这边抛出索钩,一个接一个荡秋千一般抛了过来,有的人还没有落地双腿便不见了,还有的人才荡到空中全身便像刺猬一般扎满了箭头,一命呜呼,但更多的却成功地跳跃上甲板,兴奋而狂暴地挥舞着军刀和棍棒,疯狂地撕杀每一个眼前晃动的人影。
一记长矛从对面投掷了过来,我一侧身,背后便传来一声惨厉的嚎叫声,一个水兵捧着喷血的胸口倒下,炙热的血水立时溅了我一身都是,我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
随之而起的哭喊声与撕杀声像沸腾的开水在我周围响彻,我一下子被混乱的人群、血腥的杀戮团团包围,无法动弹。
一个海盗将一把涂满白色脑浆的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