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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起的哭喊声与撕杀声像沸腾的开水在我周围响彻,我一下子被混乱的人群、血腥的杀戮团团包围,无法动弹。
一个海盗将一把涂满白色脑浆的弯刀砍进倒在地上失去一条左腿的水兵的眼睛里时,他的身体同时也被另外一个水兵用长矛挑到了半空中,抛到大海里。
那水兵还未为自己的胜利欢庆时,他发现自己紧握长矛的双手已经掉落在地,鲜血从断腕处激烈地喷射出来。
在旁边一个嘴边布满鲜血的海盗正狞笑着用舌头津津有味地舔着锋刃上刚浸染上的新鲜血沫,残忍恶毒地看着那个可怜的水兵,但那个海盗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一记虎虎生风的荆刺木棒已经将他的天灵盖砸成粉碎,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力猛烈落下,海盗一对血淋淋的眼珠也因为强大的的压迫力而夺射而出,溅出一丈多远,惨景令人惊心悚目。
“奶奶的,你们这些狗东西我要一个个宰了你们!”那个挥舞荆刺木棒的独眼龙大汉狂笑地将靠近身边的另一个年青的海盗的脸砸成稀巴烂。
鲜血和脑浆一下子喷射到身后的地板上,当那年青的海盗倒下去的时候,整个脑袋都变成一团稀烂模糊的血泥,一双血淋淋的大腿还在地板上努力抽动挣扎着。
又一个勇敢的海盗冲了过来,可是当看到对方那狰狞恐怖的丑陋嘴脸,便吓得屁股尿流,连手中军刀也不知抛到哪里去,扭头没命地往自己人身边逃,但荆刺木棒追得更快,一声沉闷脆响,喷溅着白色脑浆和红色血水的稀烂尸体重重抛了出去,将一个猝不及防的海盗压在身下。
脸色立刻刷成了白纸,那个惊悚无比的海盗刚想推开压在胸口上的这个后脑开花的同伴的尸体,眼前便闪出五、六把明晃晃的军刀,三下五除二连同那血淋淋恐怖的尸体一起给分了身。
那个凶悍无比的独眼龙大汉高举着溅满脑浆和鲜血的荆刺木棒再次狂笑不止,但笑声才刚刚响起便嘎然而止,一道模糊的人影象轻烟一般从他身旁飞掠而过,一连串鲜血便夺射而出,喷得满天都是凄艳的红色雾花。
嘴巴张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独眼龙大汉无比恐惧地举起自己已经脱离身体的血淋淋脑袋,怆惶倒下,他甚至连那人的身影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觉得一阵风吹过,他的生命也随之凋零了。
“精灵在哪里?”目光冰冷如刀,那穿着棕色斗蓬、套着深厚兜帽,一张脸永远消失在阴影中的男子已站立在我的面前,冷漠而傲慢地问道。
瞳孔在收缩,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惊人气势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突然感觉到附近某种潜在的危险,我忍不住抬起头诧异地看去,在桅杆顶上破损不堪、还带着闪电劈击过痕迹的了望台上,正静静地站立着一只体积与野牛精几乎相等的巨硕飞豹,它那双凶狠残暴的眼睛即使在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射之下,依旧让人惊寒不已,它就像一座静静等待喷发的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
“弗罗多,豹侠弗罗多?”看到那招牌性的座骑,我猛然醒悟过来,这一定是号称北方平原第一赏金猎人的豹侠弗罗多,据说许多上了年纪的使刀战士自从看到他那把刀之后,就再也没有信心潜心钻研,纷纷隐居弃武,而年轻的刀手却更加勤习刀法,希望有一天能达到他那匪夷所思的可怕境界。
“对,我就是弗罗多!”整张脸隐藏在深深的兜帽之中,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有那双血红色眼睛在不停地闪动,棕衣人平静而冷漠地凝视着我,缓缓上前一步,问,“精灵在哪里?”
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巨大而恐怖的精神压迫力,我浑身震了震,深深地被他那犀利无比的目光刺痛,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他就在这里,但我会阻止你去找他!因为他帮过我的一个忙,我要还他人情!”
目光闪了一下,弗罗多撅开嘴唇冷笑一声,手似乎动了一下,我便感到一道鲜艳夺目的光芒向我的眉心削来,那惊人的速度就仿佛不是出自人类之手,而是来自地狱最底层的魅鬼妖魔,我一时之间竟被他那快到极致的刀法深深震憾住了。
身后的木板立刻象蝴蝶片一样碎裂开来,在空中四处飞舞抛洒,那一刀竟将我背后厚厚的舱壁劈出一道三米长的大口子,刀锋上飞掠而起的风刃余波还将站得稍近的的一名水兵拦腰截成了两段,沸腾嚣闹的甲板上很快便加入了一声惨厉无比的哭叫声,尸体不多久便被周围混乱不堪的人群踩得面目不清。
空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开始渐渐清晰,我灵巧地落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弗罗多手里那可怕的刀,冷汗从额上滚了下来,一行鲜血悄然从我袖口里滑出,滚落到地上。
我受伤了。
“好快的刀!”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那个像冰山一样寒冷的棕衣人,舱顶一个优雅的身影微笑着拍起了手掌,淡淡道,“豹侠弗罗多,这是我这趟旅行听到最多的名字,果真名不虚传!”
“精灵?”弗罗多缓缓地抬起头,眯着眼睛向对方看去,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不存在一般,他的眼里只剩下这个英俊高贵的人影。
炽烈的火苗在双眸中燃烧起来,他嘴唇边渐渐浮现出一道高深莫测的微笑。
第十章
阳光透过顶窗,将房间染上了黑白条纹。
在另一艘无旗帜战舰宽敞的中舱里,一个微挺着脾酒肚子,剃了一个油光铮亮的光头胖子,一边津津有味啃着一根油腻肥嫩的羊腿,一边吸着鼻子嘟哝道:“亲爱的丹吉尔先生,你的每次精神遐想都是这么久吗?我们的骑士可是等得很不耐烦了!别让那帮海盗把好东西都给抢走了!”
在他前面不远处的舱厅中央,正静静地站立着一个身穿宽厚肥大的魔士袍,手捧一张红色魔法卷轴的长须老人,在他的前面两米处有一个用某种复杂魔法颜料描绘出的一个画着各种文字和图案的圆型魔法阵,它是如此复杂以致于谁也无法重新再复制出一个来。
白色的光线笔直地从这些图案和文字上面升起,将圆盘内的十几个骑士完全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圣光之中,就仿佛天神降世一般让人有鼎礼膜拜的冲动。
随着魔法师聚精会神地诵念魔法卷轴上面亢长晦涩的咒文时,卷轴上面烫金的魔法字符也跟着一个接一个地飞腾而起,仿佛一条翩跹起跃的彩色绸带,悠悠环绕着魔法阵周身盘旋,而魔法阵内那带着强大魔力的光环圆盘开始半浮在空中,一圈圈地从地上旋升而起,景象绚丽而壮观。
这是一个高级而强大的空间魔法,它能将远处静立之中精神处于恍惚状态或是心灵频率与之完全相同的生命体通过这个魔法阵传送圆盘进行移形换位空间交换。
此时海狼号的甲板上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死缠烂打局面,而整个甲板上唯一在静立之中且处于恍惚状态的人只有一个。
“我在此奉献上虔诚的祈祷,请赐给我可以联接物质之间的力量,去开启时空之大门……”当念完最后一个字符时,丹吉尔的眼睛睁开来了,他的脑海中已经锁定了那个被用来做骑士们空间交换的人影,“移形换位!”
炽烈的光芒一下子超出了人的视眼所能承受的亮度,连魔法修为颇为高深的丹吉尔也不得不扭过头去避开那刺眼的射线。
很快,光芒黯淡了下来,十几个骑士像气体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的位置正与海狼号那个生命介质完全交换了一下。
此时站立在魔法阵圆盘中央的是一个对于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他有一张俊俏得让女孩子尖叫的完美脸孔,也有一个冷峻得让男人们为之肃然起敬的昂然气质“这是哪里?”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然后又亮了起来,我的眼睛有些不适应这光线的急剧变化,不得不眯起眼睛打量四周。
“是你?”下巴脱臼之中,瑞斯尔惊得几乎要从绵椅上摔下来,他捧着微挺的肚子大笑道,“丹吉尔,瞧你干的好事,居然把他给弄过来了,那帮可怜的骑士不正要到那艘船上去抓他吗?你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幽默过!哈哈哈哈!”
微微喘着气息,为了做好这个空间魔法可消耗了不少的魔力,丹吉尔捧着发胀的脑袋,摇了两下,好让自己快些清醒过来,他眯着眼睛小心地打量着我,道:“海狼号整个甲板上一片混乱无比,我找来找去就只有这个傻小子最符合移形换位的条件,为了让这个魔法进行到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要不然超过限制时间,咒语反馈的力量会将我送到另一个世界,那才糟糕透顶!”
“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大声取笑,我既恼恨又愤怒地瞪着他们,并仔细地观察四周,尤其小心那个长须老人,我知道有些高级别的魔法师练就了某种拥有永恒魔力的护身咒语,只要一有危险就自然而然地生效,很难给其致命一击。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你应该叫我尊敬的瑞斯尔阁下!”用牙签剔除牙齿里面的碎肉,瑞斯尔仿佛在期待着一场好戏一般,饶有兴趣地笑道,“听罗蒙说你的剑法很出众,今天就让我开开眼界吧!休斯若斯,你这个混蛋快给我滚出来,试试他有多少斤两!”
一个蒙面黑衣人双手抱着一把宽刃长剑,扬着头傲慢地走了出来,轻蔑地撇了撇嘴道:“我休斯若斯不和赤手空拳的人战斗!这将严重毁害我的名誉!”
“天,又是这句话!”一脸原来如此、早说便是的恍然大悟神情,瑞斯尔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到了自己手里捏着的那根小牙签上,古怪地笑了起来,道,“小子,你就拿它和休斯若斯对打吧,记住,顽强一点,别那么面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否则我的牙签可不够赚回我的看头!”说着,他将牙签抛了过来。
我撇了一眼地上那根尖头还挑着肉筋碎末的牙签,满腔的怒火简直快要将我炸碎,但我却必须冷静下来,愤怒对于临阵对敌是一点帮助也没有的。
就在注意力稍微有些分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脚下的木板诡异无比地变成一滩粘性十足并且缓慢下陷的泥沙,我被牢牢地固定在当场,别说是战斗,就是拔腿也要颇费一番工夫和精神。
心中一颤,我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个该死的魔法师暗中摆了一刀,趁我精神松懈的时候在我脚下制造出一个如此阴险的流沙陷阱。
我的脚腕已经开始被不断下旋的泥沙淹没,也许用不了多久,我整个身体大概就会消失在这完全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杀人陷阱里面。
但最让我担忧的还是那个休斯若斯蒙面剑士,他的气度虽然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光明正大,但是从他拔剑的手法和走路姿式,我知道这个家伙的剑术绝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点点头很满意地看着我脚边上静静躺着的那根小牙签,休斯若斯面目狰狞地笑了起来,道:“嗯,这下我们决斗就公平多了,不用客气,你随时都可以用那个武器对我进攻。为了表示对你目前处境的深深遗憾,在此我可以让你三招!”
听到这话我几乎气得要吐血,这还叫客气,还叫公平?也不知道这家伙的神经怎么会这么大条,我开始怀疑手中如果有剑,能不能刺破他的脸皮。
一只脚又往下陷了几寸,猛然一惊,我急忙用力抬脚,冷不防对方嘶声大喊道:“第一招!”
这也算?我几乎闭过气去,还好定力不俗,没有晕倒,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卑劣皮厚的家伙怎么会这么无耻啊?没料到这一眼又换来了他惊喜无比的喊声:“第二招!”并且还特意做了一下解释,“好厉害的一招火眼金睛,要不是我功力好,几乎受了内伤。”
这一回我却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还未等他开口便替他解释道:“这是第三招,名叫笑里藏刀,是一招杀伤力巨大的精神攻击,让你在不经意之间产生极度的紧张和恐惧,容易因此产生内分沁失调等多种有害疾病,不知道休斯若斯先生,你应该没有受伤吧?”
“你……你敢消遣我,你找死!”满脸憋得通红,可惜被蒙面黑布遮住(我现在有些明白他为何总是如此打扮,换成是我也无脸见人了),休斯若斯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一边跺脚一边吐口水道,“我要用手将你的脖子拧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骨头和红色的血管,然后一把扯出来甩到地上踩在脚下,我还要将你的眼睛一颗颗地用手指剐出来,我还要……”
“好了好了,可以停止你对酷刑的残忍而精确的描述了!”眉头大皱了起来,恶心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瑞斯尔用拳头轻捶自己的额头,痛苦道,“休斯若斯,拜托你快点动手好不好,每一次都要让别人三招,然后又是长篇大论一大堆,我都厌烦透顶了。”
“是啊,拜托你快点去手,站在这沙堆里面是很辛苦的!”饶有兴趣地耸耸肩头,我戏谑地撅起嘴唇嘲笑。
然而当他拔出宽刃长剑的时候,我发现他比我想象中还更可怕,他的剑是从上方沿着倾角30度的下弧线向我眼睛刺来,拔剑出剑一气呵成,快迅无比,我根本来不及眨眼睛,寒光便已到了眼前,刺痛我的瞳孔。
但是长剑停住了,在我左眼的一个拳头的距离停住了,挡住它的是我中指上戴的那枚狼牙魔戒,一股瑰丽神奇的魔气迅速泛散开来,在我们之间五米半径的圆圈内形成一个气型漩涡。
看到这个神奇无比的魔气,所有人的脸都变了,连一向自负傲慢的丹吉尔也情不自禁地瞪大眼睛,嘶声道:“咦,这是……斗气?魔戒也能催生斗气?”
这时我的一只腿已离开了流沙陷阱,一脚向休斯若斯的左脸踢去,这一记飞腿快得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但却还是落空,因为休斯若斯的反应出奇地快,他的身子向后仰弯了九十度,险险地避过了我凌空抽射的那道快腿。
但是我的另一只腿也几乎同时离开了流沙陷阱的缚束,呈大刀直劈姿式猛猛地对着他向后仰弯而突挺的胸口砍去。
这一下他再也无法避开,只能站起身来用双手去举我的劈腿,但因为重心点已到了胸口,在我的重击之下,他整个人立刻失去了平衡翻出了几米远,重重摔在墙壁上,嘴里狂喷着血沫,晕死过去。
“好厉害的斗气!”瞳孔在收缩,丹吉尔有些变了脸色,他知道斗气是魔法天然的克星,就像水对火那样,斗气具有对魔力的天然抵消作用。
虽然斗气本身对剑士和魔法师无法产生任何物理伤害,但是却能大大降低对手的士气和精神力,这尤其对魔法师的心理影响特别巨大,它可以让剑士临阵时信心不足无法发挥真实实力,也可以让魔法师无法集中精神将法术完整地释放出来。
一个强大的上位剑师可以很轻易地抛出斗气铠甲抑制魔法师的施法,以造魔法的中断和反馈,这对于再强大的魔法师来说都是极其致命的,因为丧失了远程攻击,魔法师怎么打得过擅长近身格斗的剑士呢?
但是真正能练到用精神力来去自如地控制斗气收发的人,在整个大地世界都是不多见,因为这不仅仅涉及到体质和心智方面的要求,还要有良好的应变力和强大的精神力做后盾,然而不幸的是,眼前这个男子便是其中一个具备这种素质的人。
“丹吉尔,快杀了他!”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妙,高椅上的瑞斯尔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来,他惊恐万状地将周围能摸到的东西都抛了过来,“卫兵,卫兵,快来保护我,保护我!”
脸上肌肉生硬地抽动着,丹吉尔尽量掩饰眼里对这个窝囊的废物的鄙夷之色,他举起了嵌有一块碗大的魔法水晶的神圣之杖,念道:“空气中跳动奔腾的火之精灵啊,应神圣使者之召,化成我的愤怒之箭,射向眼前的敌人吧!”
他将手指递伸而出,一团团炽烈无比的火焰球象弩弹一样齐射而出,一下子便织成一道密集如雨的火网,将我的身影完全吞没,整个舱厅内立刻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一条条红腻腻的火舌在地板上、墙壁上、舱顶上跳着、爬着、舐着,仿佛要将这儿变成一个火的世界。
“该死的丹吉尔,养你一点屁用也没有,你想把我们全都烧死吗?”看见舱房里活跃无比的火精灵正欢快地点燃起火苗,瑞斯尔坐在高高的绵椅上,气急败坏地捶手顿足,喷着口沫大骂起来,“水枪队,水枪队,快来灭火!”
“也许这样你就能安静下来了!”目光杀机一闪,丹吉尔再也无法忍耐心中愤怒的情绪,将神圣之杖对准瑞斯尔肝胆俱裂的身影,念道,“恶魂附身!”
一道黑色的魔气从光芒四射的神圣之杖的水晶杖头中射出,准确地击中了全身颤抖脸色发白的瑞斯尔肥硕之身,只见腾空跃出一团带有恶灵脸孔立体图像的死亡黑雾,一浮一沉地将他全身吞没。
那恐怖影像仿佛活着一般还裂开嘴巴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