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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紫涵欲言又止。
肖凌已经开口：“我，我就是随便问问的……比较好奇。”
“好吧。假如几个小时就有反应，说明对方的变异率太高，你们两个已经不可能融合到一起了。除非以后你天天服用免疫抑制药，而且是大量服用，才能勉强维持。”
“可免疫抑制药是很贵的，大量服用的话，一个月甚至能耗掉几十银币甚至更多。又有严重的副作用，想来你也想象的到……”
一个月几十银币……即便肖凌也得倒抽一口冷气啊。果然在哪儿治病都不便宜啊。
“不过还有第二种办法。”董八卦竖起白生生的手指，“想办法追溯到你杀的那个自己，找到他所属的时空流，学会他修炼的那种道法，进行同样的变异就行了。”
也……不可能啦。自己这真不是变异！
“那假如……我干脆把第二魄割掉呢？第二魄这种东西，并不算是那种割了就会死的重要器官吧？而且据我所知，我们的修行体系也并不在意这些……”
董八卦和林紫涵谨慎的对视一眼：“这个情况就复杂了。本来不是现阶段的你能够了解的内容，不过既然遇上了，就跟你说一说吧，莫要外传……”
魂魄这种东西，确实是跟天宫现行的修行体系不兼容。很少会有技能需要用到魂魄什么的。
可是……天宫现行的修行体系存在了多久？从现代科技萌芽算起的话，满打满算两三百年吧；但是近一百年才对世界本质有了突飞猛进的了解；近三十年，才通过电脑技术的不断发展，纯粹数学程式的模拟，将很多学科推进到了一个极高的领域。
虽然这套体系发展的很快，但是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让天宫的学生冲到初四，初五而已……距离满月遥遥无期。
毕竟积累的时间太短了，而道术佛法武修的体系，不知持续了几千甚至几万年了。一直以来，在时空流中居于统治地位的，时空竞争中占据优势的，终归还是这些传统技巧。
几千几万年的传承，累积起了不知道多少的经验技能招式……
甚至在好多时空流里，他们根本不必成为超凡者才能开始修炼，时空流本身的属性上限高到了几十上百的程度。里面的人随随便便一出生，就能拥有比本时空流强大几百上千倍的能力。
他们的时空流要成为超凡者，不是像本时空这样随机选取，而真就像古代神仙一样，不断的修行不断的升级，直到达到某种程度，凭自己的力量飞升成仙。
一旦成为超凡者，战斗力直接就是移山倒海级的。
本时空流改制，改变打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时空流上限降的太低了。降的越低，现实世界一些非自然的现象出现的便越少，非自然现象出现的越少，传统的道术、咒法、技能，便越多的无法显现效果，人们便会越理性，渐渐的将那些东西视为了迷信糟粕。
就导致了新飞升者对传统道法根本不了解，认识不足，只能根据他们的文化根底，另行开发一种体系……
而且，传统道法消耗天命币相当厉害，转化率不高。那些天命充沛的时空流可以不在乎，对本时空流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另行研发技能体系，以提高天命币的利用率，也是不得不改改革的另一个原因。
虽然已经改了，尽可能的改了。可本时空流真正的顶尖高手，能够杀到初六甚至初七日的，还都是像校长洪天钧那样的传统高手。
如林紫涵这样风头颇劲的新一代，一旦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不可避免的……也要转修道法，因为更进一步的技能没有了，目前只开发到这儿——五层基因全开。
林紫涵既现代又古典的战斗力，就是这样来的。
事实上假如能够统计到的话，学园新一代高手几乎全是这样。
“每个人都有预感，通过时空流的文明更替也能看得出来，科学必将取代仙术道法，开发出更有效率，更具推广性的技能体系。但是……体系的更新换代必然不是一朝一夕的，而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或许我们最终能够成功，但也有更大的可能，是新时代还没有降临，我们就被淘汰掉了……”
改革是有阵痛期的，就好像人生病了，免疫组织开始调动一切能量与病毒细菌对抗。偏偏这个时候，却让你上擂台打比赛……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迎着光明前进，胜利终将到来，但是在胜利的后面，曲折的道路两边，累累的都是倒下的白骨，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能坚持到底的那个，还是半途倒下的那个。
学园的保守与改革之争，原来还关系着这样的时空大背景的变革，肖凌也算长见识了。
而林紫涵和董八卦的意思，他也明白。
想要在天宫学园混下去，达到一般人的程度，他这样就可以了，有没有第二魄无关紧要。但是假如他想更进一步，成为时空流拿分的中流砥柱的话，第二魄是不能随随便便割掉的。
因为终究，他还得转到仙术道法上来……
哪怕只是为了研究推演，如何破解传统仙术，或者是如何以现代的技巧取代古仙术道法，也得同时精擅两个领域，才能做到极致。
还是被这家伙拿住了呀。肖凌暗叹了一声，脑中想道：说吧，你到底想怎样？我的问题你有解决办法的，是不是？
第154章免疫抑制剂的副作用
没错，以老夫的实力，解决这点小小麻烦当然轻而易举！巫四海神念哼哼道。
但你也阻止不了自己会化掉……肖凌转念道。
小子，你难道没听过厨子难为无米之炊么？老夫现在只是一缕神念，修不了法，集不了气，无法从你身上得到补充，就算再纯粹，也是要油尽灯枯的。
那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老夫传你一套功法，让你能……
Pass！肖凌想也不想的就道。开玩笑，天晓得这老家伙教的功法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冲着夺舍自己来的，自己绞尽脑汁的躲他都没有躲开，若再修他的功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再有没有别的法子了？
有。老夫可以变化自身，以适应你的灵魂特质。不过，扭曲神念要消耗能量，就需要你想办法提供充足的灵质，为老夫补充了。
喵的……再pass！除了你自己，又有谁知道，真正需要的能量是多少，你用掉的是多少，偷偷攒下了多少？给你提供能量，天晓得你能量攒多了会不会玩什么猫腻啊？
不过……灵质？好像就是自己那些道具要用的东西昂，有机会要跟他套套要怎么收集。
再有没有别的法子了？
小子，你让老夫想办法，老夫说往前，你说不行，老夫说往后，你还说不行……就算老夫继续出主意，你敢信么？敢用么？巫四海无奈的道。
仔细想想，还真是的……自己不相信的不是这家伙的法子，而是不相信这家伙的为人那！罢了罢了，还是先吃药捱着吧。
就算到最后不得不舍弃了第二魄，总好过被这老家伙夺舍，肖凌心中想到。反正本来也说随便问问的，当下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让董八卦先给开了点药。
肖凌如此处理的同时，巫四海的神念也在暗暗叹息。
真是失策，失策啊！没有想到这小子警觉性如此之高，哪怕封锁了他的记忆，还是让他察觉了不妥，直接自杀摆脱。为了不被主宰发现端倪，又屏蔽了自己的知觉，正好让他钻了空子……
早知道这样就不瞒这小子了，好好跟他说，这小子并非甘于雌伏的性子，未必……就不能说通。可惜起手不对，就搞成这样了。即便现在改口，他也绝对不会信了。
其实，自己要他这副臭皮囊干嘛？假如能摆脱束缚，就算不是本体，随随便便挤个分身出来，还需要玩夺舍这种老套手段么？当还是千百年前的中古时代啊。
然而后悔也晚了，他也只能沉默叹息。
不过没隔一会儿，“哎呦？”他忽然惊咦了一声。
此时董八卦已经给肖凌开了药，800铜币一份的免疫抑制药，是她以医师身份的内购价格，外购还要翻上一倍似乎。
同时她向肖凌建议，假如，假如他的情况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而是比诊断的要严重一些，只是出于隐私不想全说出来的话……他最好是选修生化医药或者是精密仪器方面的学科。
这样学成之后将有机会加入天宫的医学研究机构，能够以成本价购药，维持大量用药就轻松多了。假如能在学问上有所精进，做出贡献的话，医药费全免这也是有先例的。
肖凌谢过董八卦的建议，吃了药昏沉沉的睡去。这是药的副作用之一。
不过，他睡着了，他身体的巫四海神念却惊奇了，讶异了……
因为，随着药下肚，药效行遍全身，他就觉得，自己这缕神念和肖凌灵魂的差异隔阂竟然奇迹般的消除了。
自己就仿佛……真的成了肖凌的第二灵魂一样，甚至可以从他的体内汲取能量。因为能量不足导致的智商、情商下降、情绪失控，也在飞快恢复。这可是他功法伪装都做不到的啊。
“嘿，嘿，嘿，小子，别睡，别睡……刚才这药，是怎么回事，有点意思啊！刚才那俩美人在这儿聊天，说的话老夫有点不懂，能不能给解释一下？”
然而，不管他怎么说都没用。“呼呼～～～”肖凌已经陷入了沉睡，根本叫不醒。
“嘿，小子，以为睡着了就能躲开老夫了么？”神念哼然，“看我如何梦中耍你！”
……
肖凌做了一个梦，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在梦里，他几乎没有记忆的母亲并没有难产而死，却因为和他老爸经常吵架，在他记事之前两个人就离婚了。她妈妈进入商场打拼，最终拼成了富婆，顺便给他找了一个年轻帅气的后爹。
他老爸还是当兵出身，也没有因为某些事无缘无故的死去，而是颇得上司赏识，在部队中一路升迁，转业后也仍旧官运亨通，直至一市政法委书记。官职不算高，但对于一个四十岁出头的年轻干部来说，已经是前程无量了。
哦，顺便的还给他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后妈。
就这样，他稀里糊涂的混成了官富二代，花钱不愁，爹妈不管，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缺钱了找妈，惹事了找爹，整天里花天酒地，欺男霸女，醉生梦死……药磕了一瓶又一瓶，妞泡了一票又一票……
尼玛的可恶的有钱人！
半梦半醒间，肖凌浏览着这完全不同的人生，鄙视又享受着。
灵魂免疫抑制剂的副作用不是睡觉，而是做梦。做很多的梦，各种稀奇古怪的梦。
根据天宫的研究，这极可能是因为免疫抑制剂去除了灵魂中的某些特质，而令得同源灵魂之间的共鸣大大增强，导致极容易串梦，串到其他时空流的自己的梦境中，就好像电视手机什么串信号一样。
“咦？”追溯着肖凌的梦境，巫四海钻了进来。
本来要如此施他还需要用点道术手段，可是嗑药之后，他基本等同于肖凌的第二魄了，轻而易举跟进来竟没有丝毫阻滞，道法都不用。
跟进来之后，他本打算搞点小花样耍耍肖凌。假如是肖凌清醒的时候他还真做不到，不过梦境的话，凭他的经验那可就随便玩了……
然而，钻进这世界他只是稍稍一看：“咦？这不就是梦杀术么？这小子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
看着躺着床上魂飞天外的肖凌，上前几步，“梆梆梆！”狠狠把肖凌拍醒，“小子，要动手就赶紧的，拖拖拉拉的干嘛呢？”
肖凌迷迷瞪瞪醒来：“做，做，做梦啊？”迷惑抬头看看这厮，“诶，老头，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床边站了一个老头。若说老其实也不老，身姿挺拔，面目儒雅，隐隐竟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就是颌下一撮山羊胡子，三缕长须，有点不符合现在的审美观。
不过若是代入到古装电视剧的话，满满的道明叔的味道。
这是肖凌第一次看到巫四海。最早那次在黑暗面，巫四海只是一团影子；后来在他脑子里，巫四海只是一个声音，直到了此刻，算是面对面吧。
也不怪肖凌认不出来，这样的形象，实在也跟那团霸道的影子，以及后来聒噪的声音对不上号哇。
这家伙……脑子不清醒？这是……梦境之迷？这家伙还真没修过梦杀术？巫四海何等经验，瞬间就分辨出来。抬起手来，“呼”冲肖凌吹了口气。
一股冷风吹过肖凌，带着深入灵魂的刺骨寒意。
肖凌激灵灵一个冷战，终于清醒过来。看看奢华富丽的套房，床上横七竖八肉袒横陈的女人们，以及房间里一地一床的狼藉污秽，可疑的瓶瓶罐罐针管烧灯，可疑的液体味道知觉……
“我不是在做梦吗？这是……梦里？”拍拍脸，肖凌疑惑的看着四周，还有站在面前的巫四海。他已经知道这是谁了。魂魄之间自有感应。
“可是，这是做梦啊，我怎么会这么清醒的？”肖凌挠挠头，浑不明白。
“还能是什么？”巫四海吹吹胡子，“小子，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肖凌当然知道，装不知道罢了，怎么能领这家伙的情呢？巫四海道，“我原本以为你吃下那药只是能让灵魂融合无间，没想到还能辅助人进入梦杀之境。”
“倒跟道家辅助修行的睡梦丹一样，不过睡梦丹只是能辅助梦杀，却没办法让灵魂融合。尤其是，你们的药竟然只消耗那么一点点气运，简直……简直……”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形容。
“小子，赶紧把这里料理干净，跟我回去好好说说这药是怎么回事吧？若能搞明白，老夫就不必这么不尴不尬的了。”
“料理，怎么料理？”肖凌不明白。通常人意识到是在做梦的时候，就会醒了，可自己知道在做梦了，还是醒不过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醒了。
掐自己一下？“啊……”还挺疼。
巫四海终于确定，肖凌真的一丝一毫对梦杀术没有了解了。“你是寄身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身上，有身体的，当然会疼了。打开窗户跳下去，或者找根绳吊死，拿把刀捅死自己都行。快点快点！”
第155章你是我的心魔
回身看看肖凌呆呆愣愣的样子，巫四海只得进一步解释：“梦杀梦杀，让人稀里糊涂，忽忽悠悠的死掉，就叫梦杀。那些自杀的人其实很多都是这么死的。当一个人，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在你不甚清醒的时候以幻境诱惑你，以恐怖的场景震慑你，以共同的情绪影响你……是很容易被带偏的。”
“甚至就算修行者，往往也是受到其他自己的意念干扰，导致走火入魔。修行中所说的心魔，就是这个了。”
“这个你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玩意儿，正神魂天外，简直就是将这身浑厚的气运白白送你。”巫四海打量块好猪肉一样打量着肖凌此刻的身体，“若是清醒着的，以你现在这点修为，哪能直接上他的身啊。”
“啧，不过你们这地方的气运，似乎有点古怪……”他又疑惑。
肖凌明白了。让这个自己神魂天外的能是什么玩意儿？磕嗨了呗。
这个自己虽说不是头顶流脓脚下生疮，无法无天的事儿可也没少干。自杀了他肖凌倒是没心理障碍，翻找出几根可以的针管，正打算往自己身上插，忽然又停下了。
“我这么一插，挂掉了，然后你，现在吃了药灵魂特征和我相差无几，趁机取我而代之？真是好算计呀！”针管差胳膊一毫米，肖凌机智的悬崖勒马，“我不是他的心魔，你是我的心魔才对。”
巫四海哭笑不得，用了个新词：“没文化真可怕！你把我和自己相提并论么？你是主魂啊！”
“主魂？主魂怎么了？”
“把人比喻成一颗树的话，主魂就是树干，也只有这么一根树干，连通着地下的根基。分魄不过是树干上长出来的枝杈罢了，是不可能取主魂而代之的。主魂在，分魄才能从根基中获得能量，主魂若死了，分魄也就跟着散了。”
巫四海说的很好，很有道理的样子。
肖凌沉默了一会儿，就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榕树吧？”
“噗……”即便以巫四海上千年的肚量，也差点让肖凌气的吐血。
“我这人呢，顺手的便宜会捡，但这么明显的陷阱，是绝对不会跳的。”
“我是你的心魔，你是我的祖宗……”巫四海呻吟，猛然抽出一根大棒，也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的，“梆”狠狠敲在了肖凌的脑袋上。
一阵剧痛，天旋地转，等肖凌清醒过来，人已经在病房穿上了。
“哼哼哼，我就说吗，刚才那些都是幻觉，都是你搞出来的。”肖凌嘿然冷笑。
我耗费精力，以佛门当头棒喝之术把你带回来，你不感谢也倒罢了……巫四海彻底无力了：“老夫要休息一会儿，你，你，爱咋地咋地吧。”
让肖凌带着自己，查查免疫抑制剂是怎么回事的事，自然也不提了。
虽然是稀奇古怪十分荒唐的一场梦，不过从梦中醒来，肖凌只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扭头看看时间，才过了一小时不到，这并不合理，也就是说……
虽然免疫抑制剂有严重的副作用，但是自己这第二魄有办法解掉它。这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