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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他走过去,他们身边的空气水波般晃动,他们看着彼此就象是看着自己映在水中的倒影。鸣人想起那天他做的那个梦,梦中他在电影院里,黑暗中他听到极美的歌声,转头看去却已是一片寂静。
“所以,我要去确认我的存在。”
“sayonara,naruto。”
最终他们仍是擦肩而过,那个吻有没有都不再重要,曾经的唇舌交缠气息相融只如那场放给一个人看的电影。
番外:一现昙花
“鸣人,那时候那个查克拉的残留是怎么回事?他对你用了什么忍术或是幻术吗?”
“他说那是砂的幻术,名叫海市蜃楼。”
那时候他们半死不活的躺在水之国南方边境的一家小旅馆里,床铺很软,枕头和被罩上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佐助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想如果那个熊猫眼小子敢欺负鸣人他就拿月读来对付他,但鸣人说他只看到了花。
海市蜃楼里无边无际的花。
海市蜃楼里无边无际的花。
宇智波佐助脱下平时穿的黑色衣服,找出暗部的白色制服换上,他不喜欢穿暗部的制服,但那是任务。古老的大房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那时他送他的水仙早已凋谢,枯了的根茎被小樱扔掉了,只有那个青瓷盆仍放在那里,装了水,水波一晃一晃的映在墙上,映得屋里一片翠绿。
他果然还是喜欢花,佐助想。
佐助拿起装忍具的小包,检查了一下忍具的数量,他的手里剑已经不够了,于是他找出几张起爆符和迷魂香放进去,再把包系在腿上。
虽然迄今为止砂没有对木叶有任何不利行动,那也并不表明他能平安无事的通过边境,迷魂香这个东西或许还有点用处,而起爆符,佐助想他是不是把它换成钞票更好一点。这时门被很大声的拉开,他抬起头,发现有着银白色长发的高大男人站在外面。
“切!”佐助撇了下嘴角,露出轻蔑的表情。自来也,他想,不过是个好色的整天以取材为名到处乱跑的老头子罢了,他连我爱罗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这件事他凭什么插手?而他,他是除了鸣人外唯一伤了他的人,他把那看成一种责任,一个承诺。
那次中忍考试时,他被阿凯和小李的事弄得有些失常,他们之间的战斗刚开始时他就用沙子把自己包起来准备叫守鹤,而有了写轮眼的佐助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的行动,千鸟带着亮蓝的电光呼啸着冲向他的心脏,厚厚的沙壁也挡不住他凌厉的攻击,然而那时他竟然打偏了,位置偏高,险险避过心脏和几根主要动脉,那时他的左手插在他胸前,清晰的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涌出,润湿了他的手。
那时他竟然会打偏,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千鸟的伤痕仍在,那时他不停的练习,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就学会了千鸟,只是那时留下的伤痕一直没有完全消褪,每次使用千鸟时他手上都会增添新的伤痕,那时他完全没有想过千鸟是会用来杀人的,而那不过是一次考试,所以在高速的冲刺中,尽管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位置,他仍然是打偏了。
但是,这次,他不会再失手了。
自来也仍然站在门口不停的唠叨,怪不得他在电视上也那么能说,佐助想其实他应该把月读留下来对付自来也,让他一个人说上七十二小时。他带上面具系好太刀,正准备出门时自来也伸手拦住他,对他说,“你不要去,我去。”
毕竟自来也是传说的三忍之一而宇智波佐助只是个年轻忍者,两人之间的辈分实在是差了太多,佐助忿忿的找出顶小熊睡帽扔给自来也让他去找,想了想他又拿出张我爱罗的照片,那还是他上次从鸣人家里找出来的。
直到自来也的身影消失,佐助才从枕头底下又拽出顶睡帽,仍然是小熊的图案,只是已经洗过很多次,颜色也很淡了,这才是我爱罗平常戴的睡帽,而刚才他扔给自来也的是鸣人新买的睡帽,我爱罗还没用过————包装袋他刚刚拆掉。让那个好色的大叔慢慢去找吧,佐助想,或许他应该找卡卡西把帕克借过来,毕竟有追踪用的忍犬找起人来更方便。
而那个戴着面罩的银发男人竟然笑眯眯的坐在他那一群忍犬中间对他说:“你有任务呢,佐助~君~”
佐助恨恨的想虽然自来也没见过我爱罗但是卡卡西明明见过的,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出来,而卡卡西只是继续笑着对他说他只要相信鸣人就好了。
于是佐助接过那长得可怕的任务单,戴上他的暗部面具,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走。
长久的和平生活中变得越来越象警察了的暗部终于开始执行本职工作了啊,佐助想,任务单上有很多名字在很多地方,毫无例外的都是暗杀,当然那不过是个惯用的修辞,在这种时候只要任务能成功弄出再大的动静也无所谓。后来他走进情报人员的办公室,用血红的写轮眼巡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用他惯用的冷静语气说他需要进一步的情报,然后鹿丸仰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说麻烦死了你自己去找吧,于是其他人都走掉了,剩他们两个在堆满了档案文件的房间里。
“就这些?”佐助疑惑的看着自己找出来的有关我爱罗的资料,砂忍村,忍者登记号码56…001,出生日期1月19日,山羊座,血型AB,在砂忍村没有执行过特别的任务,到了木叶之后则是跟着鸣人,ABCD长长的一串…………这些资料他自己也知道。就这些?不可能的。
“那,佐助,”鹿丸递给他另一叠资料,“五代目火影大人整理的。”
佐助一页一页的翻着,每一份上纲手都标的有日期。
原来纲手一直都知道。
“鸣人知道吗?”佐助问。
“那家伙啊,”鹿丸懒懒的说,“就算知道也会忘掉的吧。”
然而无论如何佐助也要去执行任务,他蹙着眉看着那张单子上单调的黑色字迹。鹿丸好心的给他找了张地图,并把那些地方都标了上去,开始考虑怎样的路线最为合理。
虽说让佐助一个人去执行任务过于危险,但是这个时候伤亡惨重的木叶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手能和他搭档,大部分人都留在村子里,于是鹿丸便拿“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来安慰自己。
“就这样吗?”佐助看着鹿丸拿各色的笔在地图上画出各种形状的箭头,这一路上他都要自己想办法了,现在他只希望那漫长的路程不要耗去他太多精力。
“按照统筹规划的原则是这样的,”鹿丸回答,“不过你当然可以根据临时的情况而调整。”
“一路顺风,SASUKE。”
手里拿着着鹿丸给的地图,佐助感叹自己错过了多少美妙的景致,他总是这样,一直不停的寻找,找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那么多,而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
不知道鸣人那边怎么样了,因为砂并没有主动向木叶发起攻击,所以在各个或大或小的忍者村的混战中他们之间仍然保持着那可笑的同盟关系,也正因为这可笑的同盟关系,佐助手里的任务单上并没有砂忍村忍者的名字,而他也一直在东方的那些国家里来回奔波。
“这里也遭受过砂的进攻吗?”佐助隐蔽在安全的地方,远远的观察着,空气里有隐约的鲜血气味。
“不会是他来过吧?”
但是村子里除了尸体外没有任何沙子的痕迹,当然完全没有沙子的地方是极少的,只是这里的沙子并不是我爱罗曾用过的有着强烈的血腥味道的沙子,唯一能证明有砂忍村的忍者来过的只是地上散落的一些残破的护额和褐色的头巾,他们离去的是如此匆忙,连这些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清理。
“或许只是普通的砂忍吧。”佐助想。
后来他在岩之国南方的边境发现了砂忍的行踪,两个四人小队,有几个忍者和他年纪差不多。
没有我爱罗。
也没有手鞠和勘九郎。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
以前在7班一起度过的日子告诉佐助,虽然鸣人大多数时候总是毛手毛脚总是把本来就已经乱得一团糟的事情弄得更加不堪,但是在关键时刻那家伙的直觉敏锐得可怕。
就象动物一样。
比如说,狐狸。
或许鸣人已经找到他了。
既然那些砂忍和自己的任务无关,佐助决定不去管他们,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
所谓任务,不过是把那些不利于木叶的人清除掉罢了,不论用什么手段。
他看看自己的任务单和鹿丸的地图,真是讽刺啊,竟然又是水之国。
自来也将我爱罗的小熊睡帽交给蛤蟆吉,三天以后,他们来到了云之国边境附近的一家工厂。
那家工厂制造各种外贸出口服装。
自来也恨恨的想等自己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佐助那小子,三小时之后他决定放弃寻找我爱罗,先把鸣人找到再说。
找鸣人总比找那个熊猫眼小子容易得多。
不仅佐助忍受了自来也漫长的唠叨,自来也自己离开木叶时也不是空着手的。
他手里的任务单并不比佐助短多少。
找到鸣人后就开始干活吧,自来也想。
站在森林的边缘佐助不自觉的微笑,他从包里拿出另一张地图,那是那时他找到鸣人时,和其他一大堆东西放在一起的地图,上面有一个用黑色水笔画的箭头。
北偏东30度。
从距离和方向上看,现在他站的地方,正是当初他们曾经停留过的地方。
在不能确定目标的具体位置的情况下,有一份详细的水之国地图总是要好一些。
天已经快黑了,积雪掩盖下的暗绿色针叶林变成了近乎深黑的颜色,佐助想黑夜里在密林中穿行不仅危险,而且速度也很慢,于是他决定从森林边缘绕过去,这要花掉他几乎整夜的时间。
今天是满月啊,佐助望着在寒冷的空气中越发苍白的月,月光并不是特别亮,但足够让他暴露在可能有的敌人的视线中,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暗中埋伏的忍者。天将亮的时候他感觉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可怕的查克拉,空气里隐约有陈旧的鲜血味道。他什么都没有想,开了写轮眼就追过去,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破坏殆尽的废墟,视线尽头有模糊的巨大黑影。
反正在这个距离他是跑不掉的,佐助停下来检查眼前的废墟,做得真利落,他想,完全的毁灭。确定了那些散落的尸体碎块的身份后,他拿出笔在任务单上又划掉了一项,他想他应该为这而感到高兴。
做完那些事后佐助朝那个方向一直追过去,鲜红的瞳里是三个黑色的勾玉,三重写轮眼。他在无尽的雪野上奔跑,深黑色的森林在他视野一侧连绵不断的掠过,他一直追一直追直到他看到我爱罗正抱着臂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脸上安静的表情象是在等待,身边深色的砂缓缓流动着,沙子形成的防御壁在不断变换着形状。
佐助想他眼睛的颜色似乎有些改变,他上次见到他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得他已经记不清时间地点。他看到我爱罗对他微笑,尽管他脸上仍然是安静的没有表情。
绝对防御?不,应该不是,刚刚叫过守鹤的我爱罗应该不会马上用这么消耗查克拉的防御方式,在这么远的距离使用幻术完全没有意义————当然他也不会在这个距离使用月读,我爱罗惯常的攻击方式是在远距离操纵沙子进行攻击————
佐助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高速向我爱罗冲去,他看到数重沙壁挡在他们之间。可恶!沙子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更快。
“水遁!大瀑布术!”
仿佛从天而降的巨大瀑布阻挡了沙壁的移动,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间。被水浸湿了的沙壁在寒冷的空气里瞬间被冰冻住,和地上已经被冻硬的积雪连成一体。就是现在!佐助将全身的查克拉凝聚在左手,千鸟挟着亮蓝的电光呼啸着向我爱罗的心脏冲去,凄厉的鸟鸣声划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他应该来不及做绝对防御,即使有也挡不住千鸟。
这次他不会再失手。
千鸟穿透了我爱罗的身体,没有沙子形成的绝对防御,佐助感觉到查克拉凝聚成的利刃撕破衣物的纤维,与柔软的肉体的摩擦,肌腱的断裂,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润湿了他的手,在空中划出断续的弧线。我爱罗的身体无声的向后倒去,仿佛飞鸟展翅时飘落的洁白翎羽,胸前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和身下的雪地。
佐助单膝跪在他身旁俯视着他碧色的双眼,这次他仍然打偏了,他一直以为我爱罗不会体术,但刚才他竟然用手臂挡开了自己的千鸟,所以他又打偏了,位置偏高,险险避过心脏和几根主要动脉,很重的伤,但对久经锻炼的忍者来说,不会致命。
但是刚刚压制了守鹤的我爱罗已经很疲倦了,佐助甚至不用动手,只要把他扔在北国的寒冷空气里不停的流血直到死去,那时五代目火影大人交代的任务就算完成,而且,也不会弄脏鸣人的手不会暗淡他明亮的蓝眼睛。
佐助轻轻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是一片漆黑。他凝视着我爱罗深碧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梦一样恍惚朦胧的神情,他听到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听,一千只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
佐助抬起头,在黎明的第一线曙光到来前,明亮的地平线上,一千只鸟儿拍打着翅膀呼啦啦飞起,它们金色的影子映在他深黑的眼底,象是暗夜里另一场轰华绚烂的烟火。那一瞬间佐助装出来的坚强和冷酷一下子垮掉,他听到它们在他心里碎裂的声音。那一瞬间他承认,虽然他没有和他一起吃一起住,没有一起修行一起度假,没有看过他坐在阳台的花丛中间没有听过他唱歌,没有看过那场海市蜃楼里一直连绵到天边的花朵,他仍然杀不了他。
然后他轻柔的回答他:“看来是我把它们吵醒了。”
后来佐助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他的写轮眼曾经拷贝过最基本的医疗忍术,即使不能使他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但至少可以保证他不会就这样在他面前死去。佐助身上带有小樱特制的伤药,他知道那很有效,而我爱罗摇摇头说不用。佐助问他要去哪儿,我爱罗说任务完成了当然是要回去,只要不遭到忍者伏击,他的身体足够支持他回到砂忍村,那个他出生的地方。佐助沉默了很久,看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于是他问他有没有见过鸣人。我爱罗摇摇头说没有,然后他的绿眼睛里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我想我是见不到他了。”
“那样最好。”
佐助蹲在他身边想或许他是木叶最后一个见过我爱罗的人。
回到木叶后佐助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向小樱求婚,他想如果一个人死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是多么悲哀的事情,既然小樱认为自己能给她幸福,那他为什么不去努力使她幸福呢?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鸣人会气疯,但鸣人只是送了他们一大捧各色的鲜花然后安静的问佐助他打算在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佐助想了想说等五代目大人的头像刻好了吧。
活过战争的忍者们开始了木叶村的重建工作,无论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恢复都将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当村子恢复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他们会去请最著名的雕刻师去刻那个将比所有的火影都更美丽的雕像,却不再会有绿眼睛的孩子用他纤细修长的双手为她的金发塑出柔和的线条。那时候一场盛大的婚礼中他们将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他会恍惚看到那个孩子寂寞然而温柔的微笑。
心里的伤只有爱情能够治愈。
虽然木叶的人们认为无论资历还是能力,自来也都是最适合接任六代目火影的人,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
“理由么,”银白色长发的男人望着山岩上正在雕刻的巨大雕像,“如果被纲手看到我这么难看的人和她在一起,一定会生气的。”
然后他叹了口气说:“去看看我那个笨徒弟吧。”
鸣人家的阳台依旧空空荡荡,不会再有绿眼睛的孩子坐在上面安静的看书。屋子里过于安静了,自来也正准备敲门,一回头却看见蓝发白眼的雏田害羞的躲在树后,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金黄的向日葵。
自来也淡淡的笑,鸣人,你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