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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她跟殿下之间,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否则,秋妹妹不可能如此理直气壮的。
于是,当他们离开了沈府,在回去的马车上独处之时,当她看着殿下眉头的轻松而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之时,她忍不住发话了:“殿下……方才妾身去探望初姐姐之时,初姐姐在屋子里头看书。”
李世珩想起方才被沈静初毫不留情的拒绝,又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赶出来的狼狈情景,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不耐烦道:“嗯。”不愿多说一句。
沈静怡再次试探:“殿下不是跟妾身约好了的么?怎么……没有出现?”
李世珩脸上的不耐更加明显:“有事耽搁了。”
“殿下……那……初姐姐……”沈静怡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触及道李世珩的底线。
想起那张冷清的脸蛋,想起那个屡次不得的人儿,李世珩更是烦躁不安,他耐着性子说了最后一句话便闭上了双眸,表明自己此刻不想在说话:“此事容后再说。”
李世珩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告诉她,殿下方才由于某种原因没有去初姐姐的房里头,而没有得偿所愿,殿下心中很是不快。可是殿下与秋妹妹眼中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沈静怡很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是殿下的一举一动,甚至于他说话的语气,已经明显告诉她,他不想与她深谈此事。
沈静怡有些委屈,有些懊恼,她感觉她与李世珩隔阂越来越深,距离越来越远,完全没有初初相识的契合甜蜜,她觉得自己越发不了解李世珩了。
她才刚进府没几天,就要失去殿下的宠爱了。沈静怡咬了咬唇,心中暗道,她绝不能让这般悲剧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大皇子府,李世珩甫才下了马车,还不曾入府,便看到他的心腹黄文政在门口焦急的徘徊,见到他,眼神一亮,更多的是仓皇失措。
黄文政急忙迎了上来:“殿下,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李世珩余光瞟了一眼好奇心快要满溢出来的沈静怡,冷静的看着黄文政道:“去书房说。”
黄文政一路颤抖着身子跟着李世珩走到了书房,有几回因为脚软,险些摔倒。李世珩瞟了一眼黄文政,心道这心腹跟随他多年,也勉强能称得上是个临危不惧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如此慌乱不安?
但没进书房,李世珩是不会允许黄文政说半个字的。他们的事情,皆是机密,决不能让外人听到半句!
甫进了书房,才阖上门,黄文政已是急不可耐的出声:“殿下!银子没了,全没了!”
李世珩示意黄文政冷静的把话说完:“什么银子全没了?我方才不是让你去存了银子么?怎么会没了?”
黄文政艰难的说道:“方才奉了殿下之命去了钱庄,那伙计笑着问我为何昨日取走了一百万两银子,今日却又来存……我大惊,道我们不曾将那一百万两银子取出……然后伙计给我看了我们的存据,还有签章……确确实实是真的没错……”
“什么?!”李世珩脸色大变,再也无法淡定了,“怎会如此!”
他急忙打开被重重叠叠的箱子锁住的柜子,把里头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片刻后脸色大变。
存据确实不见了!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两白银!
李世珩迅速转身,表情冷峻,眼中似是有刀子扫过黄文政,黄文政被他锋利的目光割的骨肉生疼,头皮发麻,却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一百万两白银,这几乎是他们的大部分资金,若是被人盗窃了,他们的根基几乎是毁了大半!
他想不到谁能有这个狗胆,如此光明正大的偷了存据,还敢在钱庄取了那白花花的银子!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对手
“啪!”
李世珩的大掌狠狠的击在木案上,只听得一声炸裂,木案已被击碎,木屑顿时四处飞溅。
李世珩紧紧的捏着扶手,尖锐的木碎随即刺入他的皮肤,殷红的鲜血汩汩而流,沾染在木碎上显得怵目惊心。即便他一言不发,黄文政也能感受到他脸上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之势。
李世珩平日里冷清的眸中如此盛满了阴狠,他狠狠的捏着木椅的扶手,满腔怒意毫不留情的化为手中痛楚,他阴森森的开口道:“快去钱庄查探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偷窃存据,运走本王的银子。若是查出是谁所为,我必定让他不得好死!”
黄文政急忙应是,退下去办。方才退至书房,便见沈静怡在书房门口处立着,黄文政福了福身,也来不及与沈静怡寒暄什么,急急告退。
沈静怡隔着书房之门,远远的望向李世珩,虽然隔着房门,她听不真切里头究竟说了什么,但也隐约可辨里头有什么碎裂的声音,而书房门开了,黄文政的神色如此匆忙惊慌,李世珩的脸上也乌云密布……由此可判,这次的事态是极为严重的。
沈静怡掩嘴惊呼着入内道:“殿下,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来人啊,赶紧去请太医!再端一盆干净的水来给殿下净手!”
李世珩阴着脸,默不作声,凌厉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地面,没有看沈静怡,仿佛这般盯着地面,便能从地面挖个字出来,清清楚楚的写明到底是谁做了这般不要命之事。
外头的小厮听到的动静,有赶紧去请太医的,有去端水的,等小厮端了一盆干净的水来,沈静怡温声劝道:“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殿下的身子要紧。殿下保重好身子,才好对付外头的人与事啊!”
李世珩听了沈静怡这般说来,终于将目光从地面收回,落在满脸急切的沈静怡脸上。许是觉得她的话言之有理,李世珩松了松手,放开木椅扶手,那扶手顷刻碎成木屑,纷纷扬扬的落地。
沈静怡心中微惊。究竟是何事,殿下竟然如此的盛怒?以至于这扶手,竟被殿下硬生生的捏碎?更别提一旁的桌子,被李世珩那一章击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沈静怡怕被李世珩殃及池鱼,只得细细的端着李世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捧起李世珩的左手,拿沾了水的帕子轻柔的为李世珩擦去上头的木屑。还有好些木刺深深的插入李世珩的掌心,沈静怡不敢擅自拔出来,怕李世珩过于疼痛。要将气撒在她身上。
李世珩目无表情的看着沈静怡将木屑清理,眼神似乎在犹豫着下一步应如何做。这才开口道:“拔出来吧。”
沈静怡心中微喜,李世珩愿意开口说话,证明怒气已过,至少不必担心李世珩朝她撒气,也说明方才的温柔攻势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她轻轻咬唇道:“妾身即刻便替殿下将手中木刺挑出来,或许有些疼,殿下暂且忍耐着。”
李世珩不作声。只是淡漠的看着沈静怡手中的动作,即便那木屑刺的他生疼,他也不曾皱一下眉或者喊一声疼。
沈静怡好不容易将木刺全行挑出。正好太医也赶到了,太医仔细的瞧了瞧,缓声道:“是些皮外伤,应无大碍的。”
说罢,从随身携带的药箱掏出一小瓶膏药递给沈静怡道:“只需早晚各擦一次,不日即可痊愈。”
沈静怡接过药瓶,吩咐丫鬟好生送太医出去,亲自打开药瓶,给李世珩细细的抹上药膏。
完毕后,沈静怡体贴的福了福身道:“殿下既无大碍,妾身便不打扰殿下办公务了。”
低着头,安静的退下。
“等等。”李世珩忽的唤住她。
沈静怡站定,低着头垂手听李世珩的吩咐。
“晚上……我去你院子里头用膳。”
沈静怡脸上表情不变,温婉道:“妾身晚上会备着殿下喜欢吃的小菜的……”
说罢,半躬着身子退下。
直至退出书房,沈静怡才抬起头来,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
…………
沈静初待李世珩夫妇从沈府中告退后便跟着宁氏回了锦苑。待坐定便问道:“母亲,衣衣既与哥哥的八字大吉,母亲打算几时纳吉呢?”
宁氏笑着点了点沈静初的鼻子道:“你哥哥不急,你未来嫂嫂不急,倒是你这个小姑子着急了!”
沈静初意有所指道:“哥哥房里头缺个主持的人,若非如此,哥哥屋里头的丫鬟也不至于这般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宁氏想起方才沈元勋蜡黄的脸色,心中也未免心疼:“是啊,那些丫鬟也是太没分寸了,偏生又是你祖母所赐……”
沈静初俏皮一笑:“所以才要赶紧把嫂嫂娶过门啊!即便祖母想抬秋痕,那也不可能是一时半会之事,如果哥哥偏就不让秋痕服伺着,秋痕还能对哥哥霸王硬上弓不成?”
宁氏闻言嗔道:“说什么浑话呢!还‘霸王硬上弓’!你可是个没出嫁的闺女,这般的话,我听了也就罢了,被外头的人听了,那可怎么好!”
沈静初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
宁氏知这女儿素来被她宠坏了,在她面前是越发无法无天了,但是在别人面前倒是乖巧的很。继而又是一声叹息:“也不知叶家那姑娘能否处理好勋哥儿房里头的糟心事……”
沈静初笑着安慰道:“母亲大可放心,别说我素知衣衣的品行,就算不知,叶家也是百年世家,叶夫人性子又是通透的很,怎么不会教出个好女儿出来呢!若是衣衣没有资格胜任沈府的大奶奶,静初就算是与她交情再怎么好,也不敢让她当嫂子。这些道理静初还是懂的。”
沈元勋是嫡长孙,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而他的妻子,日后是要主持中馈的,若是叶衣衣不贤,没有能力操持这家里头的事情,甚至连沈元勋房里头丫鬟这等小事都处理不好,必定教不出贤良的儿女,沈府恐怕就要败在这一辈了。事关重大,沈静初不管跟叶衣衣交情多好,也不可能拿沈府的兴衰做赌注的。
宁氏听沈静初一说,略为宽了宽心,道:“今日侧妃回门,都忙于准备这事了,明儿便请楚夫人过来一趟,商量纳吉一事。”
沈静初笑嘻嘻道:“这般便好。过了今日,哥哥房里头该也会清净个几天,哥哥既是准备春闱了,定会更用功看书的。”
宁氏想起今日沈元勋苍白蜡黄的脸,甚至不顾仪态的在老夫人面前打呵欠,瞬间有些了然:“你这丫头,是故意的?”
沈静初不以为意道:“那丫头不过是仗着祖母罢了!哥哥不过是脾气好忍耐着些,又顾及母亲你这边,可是,她毕竟是个丫鬟,如此不安守本分,还想越过主子去么!”
宁氏深以为然,若按照她平时的性子,早就将那不知廉耻的丫鬟杖毙了。如今碍着老夫人的面子不好动作,但不代表老夫人便能纵着她肆意妄为。
都怪自己当时的软弱,为了要与老夫人和平共处,却让自己儿子受委屈了。
叹息了一声道:“是我不好,早知如此,当初便该仗着自己的肚子任性一番了。反正我以前也是这么任性的来,就不该给那丫头一条活路,倒是害了勋哥儿。”
沈静初安慰的拍了拍宁氏的背部道:“母亲,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心思却是落在另一茬事情上了。
方才李世珩从她房中恼羞成怒的离开,她与沈静怡也算是撕破了脸,可是后来沈静初出了花厅送行,却不觉得李世珩眸中有懊恼之色,反倒是一副自信满满的神态,而她的九妹妹沈静秋,也一扫先前的不快,眉目中满心欢喜,李世珩与沈静秋两人之间,甚至若有若无的暗送秋波。
而沈静怡与沈静秋两人之间的火花,一旁的沈静初也是看的一清二楚。沈静秋并不沮丧,相反,她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所以说,沈静秋与李世珩这两人……终于勾搭上了么?可是沈静秋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让李世珩对她另眼相看的?李世珩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势利眼!对他没有利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更何况,他还想勾搭上她,更不会把心思费在原本是庶女的沈静秋身上。
沈静初有些想不通。
由此可见,沈静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不像前世的沈静秋那般的简单纯净,最后觅得一个绝佳的夫婿。
她的对手,早就不是不值一提的沈静怡,更不是鲁莽冲撞的沈静岚,倒是一直隐藏的很深的沈静秋!
沈静秋,她太不了解她了。她的表现,无一不让她惊诧。
依此可推,她的生母姜姨娘,也不应是个如此本分的人。姜姨娘,恐怕比沈静秋隐藏的更深。前世母亲逝去以后,刘姨娘被扶正了,所以她一直视刘姨娘为最大的敌人。
但刘姨娘如今已经不足为惧,也许,姜姨娘,比刘姨娘更为棘手千百万倍。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明言
晚间,待沈静初回了屋子,便摒退了其他丫鬟,只留了暖雪和回雪二人。
她知道,今日回雪的举动,已经让她这个心思缜密的大丫鬟的心中生了疑心,她又是偏帮着回雪似水两个丫头,还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如果不给些暗示,让她的大丫鬟安心,恐怕她的大丫鬟心中还生出更多的疑虑,甚至还可能担心主仆之间生了什么罅隙。
她能信得过的人不多,暖雪又是她的得力助手,虽然明佑轩送来的两个懂功夫的丫鬟行事稳妥,但也总不能越过她与暖雪之间的关系去。更何况,暖雪是她的贴身丫鬟,回雪似水不过是明佑轩送给她的婢女,或许某一天,她还须把两人还回去。
沈静初心中也留了个心,下回牙婆送丫鬟过来选的时候,得让母亲留意着是否有懂点功夫的,或者让哥哥帮忙打听可有女侍卫愿来投靠沈家的。
自己培养出来的亲信才比较可靠,别人的丫鬟,始终有些比不上,毕竟丫鬟效忠的还是原主。更何况若她以后嫁人了,想必明佑轩会觉得那两个丫鬟再留着保护她是多此一举吧。
待其他丫鬟一一退下,她招手让回雪上前道:“今日多亏了你……”
回雪宠辱不惊,恭谨回道:“保护小姐是奴婢的本分。”
沈静初又问:“大皇子功夫不弱,你若与他交手,能有几成胜算?”
回雪道:“虽不能说十拿九稳,但也有七成胜算。”
沈静初默然。李世珩的功夫底子她是知道的。他事事争强好胜,马术、箭术、剑法无一不精,但与眼前的回雪比起来,竟会落了下风……明佑轩口中的“懂点功夫”,真的仅仅是“懂点功夫”么?
若在他眼中,真真不过是“懂点功夫”的婢女,那么,他手下可谓高手如云。随随便便一个小丫头就能击败李世珩。他有着丰厚的资源,缜密的心思,狡猾的手段……有他助七皇子一臂之力,李世珩恐怕连鸡毛也捞不着。
可是,如果这不过是他的谦词,他不过是不想她心有愧疚才这般道来,实质则是将最好的资源送给她……
沈静初身子一抖,却就此打住。不愿再往深处去想。
抬头再看回雪,只道:“今日辛苦你了,日后还多需你与你妹妹费心。”
回雪道:“这是奴婢本分。”
沈静初又招手让暖雪过来道:“回雪两姐妹懂些功夫,日后我们还多有仰仗之处,那些粗使的活儿就不必她们两姐妹去干了。”
暖雪应是。她已经从沈静初与回雪两人的对话之中听出一些端倪出来。虽然这回雪言语之中倒是恭敬,可是自家小姐语气更为客气,竟道“多亏了你”、“辛苦你了”、“多需费心”以及“仰仗”一类的词语,虽说小姐平日里对她也是极为和蔼,甚少疾言厉色,可是她服侍小姐多年。分明能从方才的言语中听出几分客气与生分。
小姐并没有把回雪当成自己丫鬟,也没把她们为她排忧解难当成理所应当之事!
她猛然抬头望向沈静初。只见沈静初含笑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肯定一件事情。
沈静初收回目光,一边拿起桌面的医书一边道:“回雪,今日辛苦了,你回房早些歇息着吧,这里头有暖雪燕草服侍着便可。”
回雪淡淡道:“奴婢不累。”
沈静初手中的医书已经翻开:“这夜里头也不会出什么岔子,我还需得你们养精蓄锐。好打后面的仗呢!况且似水也在门口守着,应是无甚大碍的。”
回雪也不做辩驳,退至门口。与似水低语了几句,似水低声应了声,仍是站着门口,大有要守一整晚夜的仗势。
待回雪退下,沈静初的心思已转到医书上,暖雪站在她身后,犹豫的问道:“小姐……是否……是明世子……”
沈静初目光一顿,拿着书的手僵在那里,旋即笑着道:“大师兄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罢了……”
就是承认了两人是明佑轩安排来的人,也是打着师兄妹的旗号,免得暖雪胡思乱想,误会了她与他的关系。
顿了顿,沈静初有些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