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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欲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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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认识的余哥相提并论。
    可是余哥为何要接受我呢?他有那么漂亮的妻子,虽说去省城了,可毕竟名声
很大。余哥和梅姐都是另一层次的人,他们不能与我们这种环境里生长的姑娘同日
而语。余哥是寂寞了才暂时与我调情的吗?听说搞文化艺术的人都很随便。这么说,
我只是被余哥玩一会儿的对象,我是这么浅陋,等哪一天新鲜劲从余哥身上突然消
失,觉得我不过如此,他肯定就会把我一脚踢开了。
    我那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会哭吗?会的,我会嚎陶大哭,因为我没有了余
哥。
    但是,还是刚才那句话,我怎么会吸引余哥的?我是这么普通的一个姑娘,我
看不起同厂的小男工,然而我又有什么出色之处,值得大诗人余哥垂青呢?
    赵晶百思不解,为她与余长文之间偶然相遇而爆出的强烈的火花而犯难。
    管它的!她突然不为乱如一团的思绪所困了,她性格中的可贵之处就在于透明
如玉的单纯,像她脖子上垂挂的那颗通透碧绿的翡翠一般。她没有复杂的阅历,也
不是出身于有复杂文化背景的豪门世家,她从小在翠绿的大山里生活,在大山的皱
褶里读村小,读乡中,16岁才到县里来读高中,直至3年前毕业进了县缫丝厂。她的
童年是在斑鸠和画眉鸟的鸣唱以及波涛一样的山风吹拂下度过的,透明的山泉和透
明的蓝天熏染出她一颗透明的心灵,她的个性与知识分子出身的一些女孩相反,那
些女孩爱把简单的事情思考成复杂,而她宁愿把复杂的事情想象得简单。
    余哥是个与她短短的经历中所见过的年轻男人都不同的男人,余哥给她打开了
另一扇窗,从这窗口望出去,只见霞飞云走,霓虹满天,江天一色,长风万里,这
是何等的开阔,何等的新鲜,何等的悦目。原先她身边的男人不能与余哥相提并论,
他们只是一棵狗尾草,而余哥是参天的凤凰树;他们是一粒小砂石,而余哥是高耸
人云的昆仑山!
    就像那篇文章里的第十四号女人所说的,人就是要顺着感觉走下去,感觉那东
西非常好,它一瞬间可以暴发出强烈夺目的火花,照亮平日暗淡无光的生活,它使
人激动,使人睡不着觉,它到来时让你心里总流淌着一股酸酸甜甜的汁水,让你多
思多感,感到心灵变得异常丰富。虽说感觉也可能会消失,就像它突然到来时一样,
但是在它消失以前尽情地享受它、最大限度地信赖它,却是可以使人获得一份幸福
的呀。
    “不求终生拥有,但愿一时快乐。”
    哪首流行歌里就是这么唱的,虽然有些伤感,但它是唱得多么好,唱出了赵晶
此时的心情。

    7月1日厂里放假,党员们统一搞活动,赵晶班组的非党员姐妹们联合起来去野
炊。那天上午,十来个女人乘渡船到了离厂五里地的一个河心岛上,这里是县城青
年男女都爱来游玩的地方,女人们一到岛上,首先找好一片树林环绕的草坪,这里
有杜鹃花,有小黄菊,有野百合,草坪外还有洁白的沙滩。她们将带来的锅子支起,
捡来一大抱柴草,把锅子里鲜红麻辣的汤料煮沸,她们凑份子买的火锅食物非常丰
富,牛肚、腊肉、香肠、苕粉、黄喉、鸭肠、以及十几种蔬菜,女人们在聚餐的时
候是很大方的,丈夫和男友不在,这是她们的天下。她们分工合作,洗的洗切的切,
不一会儿,浓香扑鼻的野餐火锅就开始了。
    烫火锅时,她们也喝带来的啤酒,阳光逐渐强烈,但女人在火锅和啤酒的发酵
下,讲出的话比太阳还火热。
    一个叫老徐的已婚大姐端着土碗要与赵晶碰杯,她平常是很关心赵晶的,不算
别的大姐,只她一人就曾给赵晶介绍过三个小男人。
    “小赵,”大姐说,“来喝一口。”
    其他女工马上起哄:“徐姐又要给赵晶找男人了吧?”
    徐姐笑咪咪地:“这是大姐的责任。小赵说实话,最近有没有了?”
    “没有。”赵晶赶紧说,心却特别跳。
    “那好,大姐给你牵条线。”
    “不不,我还没想过。”她一急,碗里的啤酒差点洒出来。
    对面的小杨忽然指着她咯咯地笑起来:“你装什么哟赵晶,”她说,“你的把
戏我们都知道。”
    赵晶呆呆地望着她,小杨的得意可不是随便的讹诈。
    一时间,起码有五六个姑娘叽叽喳喳地抢着要说话,她们问赵晶近来为什么总
发呆,被蚕茧水把手上烫起血泡还不知道;问她是不是给看门的曹大爷送过酒,为
的是收买大爷替她喊电话;问她枕头下压的几双男式袜子和领带衬衫是为哪般,没
有男朋友何来男式的服装?
    细汗从赵晶额上沁出来,她的脸庞像喝了过多的啤酒红成川戏里的关云长。这
些小特务怎么那么厉害呀,原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幸好她们不知道那
个男人是文化馆的大名人余哥,若是知道了,她们不把她逼得讲出各种只能令人羞
得钻地缝的细节来不会罢休。
    徐大姐问:“你真的有了男朋友?”
    这问题很难答,若说没有,那些已不是秘密的衬衫袜子如何解释;若说已有了,
她们肯定要叫她供出名字来。
    “我、我我……”她成了一个小结巴,“我不知道。”
    众人一齐笑,“小赵呃,”徐大姐说,“有就有吧,这是大好事。”
    “就是,”一个长得纤秀的姑娘说,“‘让我一次,爱个够,’歌里是这样唱
的。你爱他爱得够吗?”
    赵晶不敢接嘴,把头埋向碗里,辣椒好辣,辣椒让她冒汗却成了最好的掩护。
    “老一代的时候呀,”徐姐又说开了,“也就是六七十年代,姑娘们能找一个
解放军做男人就是最大的满足,80年代就变了,找一个大学生当男人就骄傲,现在
90年代了,你们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行啊?”
    “徐大姐,”一个姑娘直言不讳笑着说,“我那条街上的姐妹们,都把找大款
作为最高的目标。”
    “对,”另一个平时爱看小报的姑娘抢着说,“你们听没听过一段话,叫作找
丈夫要找‘五全丈夫’。”
    “什么叫‘五全’?”立即有人问,赵晶从碗里抬起眼,不觉也伸长了耳朵。
    “这个很简单,那就是:有钱全交——包括路上捡的;有饭全吃——包括馊的;
有衣全洗——包括小姨子的;有活全干——包括丈母娘的;有思想全汇报——包括
一闪念的。这就是五全啊。”
    姑娘和大姐们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小鸟。
    “这对男人苛刻了些,”徐大姐笑得噎了气,“但多少反映出你们这些现代姑
娘好霸道。”
    “菩萨哟,”一个姑娘向天合掌祈祷,“要是我的老公是五全牌的,我就是斩
一只手臂供给观音娘娘都愿意。”
    “那你是白斩,”说这话的是平日里敢与车间主任吵架的一个姑娘,她是公认
的直肠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们都是飞机上做梦——空想。现在的男人比
女人更霸道,我之所以跟两个男朋友都吹了灯,就因为他们当着我内裤都要抢着洗,
可是一转背,你们猜他们会怎么样?”
    “怎么样?”全体一致地朝向她。
    “第一个,一转背就溜到隔壁王六妹家里去,帮别人嘿唷嘿唷卖力气,一屋子
的蜂窝煤都是他偷偷帮别人搬进去的。晚上他见我,我一个耳光煽上去,他才说他
与王六妹小学时候一个班,现在心里都很挂念。”
    姑娘们点头,“这倒可能出问题,以后你要是不在家,你的床就成全了他们一
对野鸳鸯。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一开始还听话,要他向东他不敢向西,可刚做服装生意有了一点钱,
就有人看见他在‘白天鹅’里找三陪。把他问急了,他说这是生意场上互相招待的
惯例,男人不这样,买卖不成交。我算看清了,现在的男人没一个是老实的。我现
在不嫁了,我要当第三者,我不把那些结了婚的狗男人的家庭闹它个天翻地覆不算
人!”
    “对,”一些大胆的姑娘赞同道,“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就去把他们的家庭闹
个稀巴烂,叫他们也尝尝女人变坏的滋味。”
    野餐火锅就在这种没遮没拦、似真似假的气氛中吃得尽兴,然后她们游泳,直
着嗓门面向蓝天尖声唱歌,反正小岛上没人,反正这是她们的天下,她们想怎么说
就怎么说,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她们平时规规矩矩做人,在这里要轰轰烈烈地放松。
    “哎,”游完泳,赵晶和小杨几个姑娘躺在树荫里,小杨暗暗捅了捅赵晶的肋
骨,“你看你看。”
    赵晶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沙滩上,是穿着泳装的直肠子姑娘在给另几个姑娘
学着走猫步。
    “什么事?”赵晶不解地问。
    “你看不出来呀?”小杨说,“她真的与男人睡过觉。”
    赵晶心里跳,“你不要乱说哩,她嘴上是凶,可人家没结婚。”
    小杨就坏笑,“那可瞒不过我,你看她的屁股,看她走路的姿式,与男人睡没
睡,一眼就看得出。”
    赵晶更吓住了,“你凭什么哩?”
    “没睡过的,两腿夹的紧,屁股不往下掉,睡过的,裆里像卡了鸡蛋,屁股总
是沉甸甸。”
    “当真啊?”
    “哎哟你男朋友都有的了,还这么装天真。你起来走两步,我看你是不是也睡
过。”
    “你要死啊!”赵晶红着脸抓起一把沙土向小杨抛去,跳起身就往水里跑。
    一阵青春的大笑荡漾在无垠的天空中。

    野餐结束回厂里,赵晶躺在宿舍的床上半天不出来,姐妹们好厉害,个个眼光
如炬,火眼金睛,睡没睡觉,有没有男友,她们一眼就看出,那我与余哥的事,她
们知道了怎么办?
    嗨,管它的,说不定,她们只有羡慕的份,偌大一个厂子,三四百名姐妹,有
哪个的男人像我的余哥一样有名气有风度,我竟能与县上最高档的男人余哥交朋友,
这是十分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哩。
    她们说男人都低贱,那是没与余哥这种男人打过交道,厂里男人一天到晚说的
啥,余哥那个圈子的人又说的啥,对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和地下。厂里的男人讲打
牌,比赛喝酒,谈女人的器官,而余哥的嘴里流出来的是《本草纲目》,是雷九,
是古代两个书生的争论,他们说谁的知识多谁的头上阳气就高。余哥唱歌也与厂里
的男工不同,男工们唱“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每个妹妹6什么都嫁给眼泪”,而余
哥一开口就是气薄云天的《红梅赞》。
    余哥确实是与芸芸众生不同的一类人,有些杂志上讲,生活必须有较高的含金
量,那么厂里的男工们含的是铜,而余哥真的是含的金,好多好多的金。
    我这么钦佩和向往余哥,可余哥怎么看我呢?也像我热爱他一样热爱着我吗?
    思绪又回到这个老问题,灵魂的小舟不管怎么愉快地飘航,最终都要滑进这条
视野不明的航道。
    不会的,赵晶否定着心里的猜想,余哥不会像我一样地爱他,余哥是高高在上
向下俯瞰,我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小蚂蚁,一棵小青草。可是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
抱我呢,他不爱我,为什么要与我接吻呢?寻找一时的刺激吗?假如是纯粹地找刺
激,可是在夫子庙那个黑屋子里,他为什么会止住激动,为什么没有要求进一步的
刺激?
    想不透,余哥是个想不透的人。
    惟其想不透,更使人浮想联翩,更有许多玄机奥妙在其中,也就更有一种冒险
的成份,更使人欲罢不能。
    我是余哥的人,赵晶清理了脑中的思路,得出了最后的结论,只要余哥不抛弃
我,我不管他怎么考虑,我都要死心踏地热爱他。他的所有一切都吸引着我,不知
道他的缺点是什么,但是即使是缺点吧,可能都与厂里的男工不一样,都会变成一
种光芒。
    感情上,我过去是一个孤独的姑娘,可能会有人在悄悄想念我,但我自己却没
有可以怀想的对象,在需要爱人和被爱的年纪,不能把青春的热情覆盖在一个值得
覆盖的男人身上,这无疑也是一种最大的痛苦!
    有的人需要被人爱,而有的人却需要爱别人,我是渴望爱别人的那种姑娘吗?
像某本杂志上说的,这种女人的血液里母性的成份很重吗?
    随后心潮渐渐平静了,她仰起身,看着蚊帐的顶层。她终于弄明白了她的喜悦
的源泉。我知道了,她想,我的欢乐在于,如今我有寄托青春的热情的对象了,余
哥是一个真真实实的男人,就在我们的县里,就在我的身边,我与他共吸着县城古
老而新鲜的空气,共饮着一江清澈而微甜的青河之水,余哥不是影视里隔着屏幕的
虚幻的明星,他一个召唤,我就能与他站在一块土地上,他伸出手,我就能触摸到
他的身体。
    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爱我,但我可以爱他了,这也是幸福的一种啊!
    我要关注余哥的所有,我要热爱他的一切。
    她把枕头下的领带拿出来,捂到鼻子下,一股新衣物的气味钻入鼻孔,她贪婪
地嗅着,她觉得吸人肺部的不是织物的气息,那完全就是余哥身上的男人气!



  

                                 第七章

    余长文与县里有线电视台的女主持人潘小姐已经是熟人了,知道她全名叫潘莉,
还知道潘小姐是去年通过考试,竞争上电视台生活栏目主持人这个位置的,潘小姐
这段时间自然有理由向他表示自己的兴奋,因为她正在筹备县级有线电视台的第二
次谈话节目。
    余长文与潘小姐打交道,起因于两星期前的一个晚上,他从县文工团宋涛的宿
舍出来,走过一家卖烟酒糖果的小杂货铺,看见围了一大堆人在那里,街灯昏暗中,
他一时以为是出了什么案子。
    余长文当时的心情很不好,宋涛比之过去更加消沉,五一节文工团搞了一次卖
票的营业性演出,宋涛经心准备的美声唱法的意大利名曲《我的太阳》,居然被团
领导临时撤了,理由是三个外请的小歌星的流行歌曲更受市民大众欢迎。宋涛在一
个星期里除了吃两顿饭,从未走出屋子一步,早饭他本就不吃。余长文去看他时,
恍若有隔世之感,才一个星期,年轻的歌唱家就瘦得脱了五形,一屋子的烟头和凌
乱的铺盖说明了他精神上的绝望。余长文把他一顿披头盖脑的臭骂,说为了给以后
的正经文化人留个种子,他也不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宋涛对他的劝说不吭一声,
一直到离开,都没说一句话。因此余长文走在街上心情分外压抑,难道当今天下,
他们这种酷爱真文学、愿为真艺术献身的人,真成了社会的多余人了吗?
    看着灯影幢幢下小杂货铺前的人群,他不由自主地迎着走去,他原先最瞧不起
在街上扎堆看热闹的市民,把这归结为中国人的懒惰和市民窥阴的恶习。可今天不
这样认为了,他愿意那里是一场斗殴,他要去参加,他渴望在拳脚相交中发泄一通
从宋诗家里带来的郁闷。
    走进人堆时,看到的景象却不是原先的想象,只见柜台上一台肮脏的彩色电视
机在播放着什么,仔细一看,县电视台那个亭亭玉立的主持人小姐居然在主持一个
谈话节目,这在余长文的记忆里,可是开天劈地第一回。他一声不吭地站了大半个
钟头,直到把节目看完,然后立即拨通杂货铺的公用电话,通过114台查到电视台值
班室,接着点名找到了那位在屏幕里伶牙利嘴的主持人小姐。
    “你就是那个主持人?”他对着话筒一点不客气。
    “我是潘莉,”那边姑娘的嗓音珠圆玉滋,但丝毫不能减弱余长文对她的敌视。
    “你的观点是狗屁,”因为隔着电话,没人知道他是谁,他尽可以放心大胆地
使用小城人民都爱使用的粗口,“什么女人才是美丽的?我看你的引导全是虚张声
势,女人的美当然不是外表,可也不是远大的理想,更不是你贩卖的内外双修达到
的抽象的什么统一。女人的美在于善解人意,在于不要总想与男人对着干,在于不
要总以为真理永远在她们一边,在于永不固执己见,在于使自己在男人面前更具阴
柔,在于使男人更男人。女人不要强调她的社会性,不要强调她的智慧、她的聪明,
女人的美在于她的依附,在于她的胆小,在于她走夜路时要尖叫,在于看见老鼠要
赶紧缩进男人的胳肢窝,而绝不在于离开男人去打天下,那样的女人不是女强人,
只能叫女强盗!”这一段谬论是为梅佳丽而发,他心里清楚,是梅佳丽的出走一直
使他对漂亮女人心存芥蒂,“如果离开这一点,”他以政论家的干脆发布声明,
“你们的貌似正确的观点都是狗皮膏药,没人信你那一套!”
    想不到潘小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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