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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欲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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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长文站在原地,忽然大笑起来,一直笑到喘不过气,笑得弯下腰。
    赵晶摇撼着他:“余哥!余哥你不要笑,你再笑,我、我就要哭了……”
    余长文不笑了,他站直了身体。
    “没事,”他说,口气竟是异常随和,“都是一场玩笑,我没把它当真。”
    赵晶仰脸望着他,不相信的样子:“可我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是吗?那现在过了。”我是愚蠢,他心平气和地想,我怎么会相信一个堂堂
的国家的县级电视台会播出我的信口雌黄。“其实啊,”他的手揽住赵晶温软的削
肩,“我在那天辩论时,自己就不相信自己的一些言论,我的乐趣只是在于与她们
顶牛。谁还相信当今高速发展的时代,男人还是太阳?去他妈的男人太阳,我在家
里就不是太阳,我要是太阳,梅佳丽还会离我而去吗?宋涛还会一天到晚地抽烟抽
得要死吗?傅老师还会因为写出的艺术歌曲没有人要而咳嗽咳得胸膛都要掏空了吗?
哈哈,男人不是太阳,男人只是一块稀泥,特别是没有钱没有权的文化男人,他们
是多余的人,他们只能任人踩在脚下,人家还嫌脏了高贵的鞋。”
    “余哥!”赵晶一把抱住他:“你是太阳,不管别人怎样,你就是我眼里的太
阳,你是太阳啊!”
    余长文停下来,慢慢扳起赵晶的脸,直视着那对亮晶晶的瞳仁,月亮跃出了东
边的凤凰山,月亮的光辉映进那对瞳仁深处,那里面的光芒是真挚的,没有一点杂
质。
    余长文把嘴唇凑近赵晶的额头,将一个吻庄重地印上姑娘细腻的皮肤。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像哥哥牵着他最心爱的小妹,沿着月光下的河堤走回城里。



  

                                 第八章

    梅佳丽一人在一个风景区游览,触目处皆桃红柳绿,名山胜水,美不胜收。正
漫步其间,一个小个子男人快步向她走来,一把挽住她的胳膊,把她引向一处所在。
她一看,这是一个老式的四合院墙,大红灯笼高高挂,朱漆大门微微开。男人把她
拽进一清‘福”字青砖屏风后,忽然扳过她的脸,笑嘻嘻地吻将过来,她一惊,推
开他的手。男人不恼,款款地说:“谁叫我们两人有缘啊。”她受不了男人真诚的
笑,脱身就往院外跑,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使出吃奶的劲就是跑不动。
    就在此时,一阵洪亮的钟声在耳畔敲响,她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才明白
刚才是南柯一梦。
    响在耳畔的是枕边的传呼机,她抽出来一看,上面留着一行字:“半个钟头后
米先生将在楼下接你中午一起吃饭”。
    这是中午12点,梅佳丽昨晚唱完了四个有合同的歌舞厅,半夜被米建国的轿车
送回光辉小区的出租房,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一旦睡着,一个梦没做完,
睁眼就看到了窗外正午的大太阳。
    读完液晶显示屏上两排黑黑的小字,她苦笑着摇摇头。
    十多天里,她受到了米建国无微不至的关怀,她清楚这种关怀的实质就是进攻,
只是这种进攻不显山不露水,像唐代诗人写的有关春雨的诗歌,是随风潜入夜,润
物细无声。
    事情是从那次她让他跨进她的出租屋见面的第二天下午开始的,米建国把车开
到她的楼下,专门把她约到西月茶坊去品茗。
    “雅竹园小区有一套新房,”喝茶时,他很亲切地对她说,“那个小区的绿化
在省城的七大小区里首屈一指,有网球场和游泳池,物业管理全面到位。关键是有
停车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梅佳丽猜出了他的意思,但她还是要装憨。
    “搬去。”米建国说,“只要你点头,马上就过去。”
    “那我的东西呢?”
    “雅竹园的新房里都准备好了,所有的都是新的,现成的,你只要带着你自身
就行。”
    梅佳丽把米建国打量几秒钟,然后摇摇头:“不,”她说,“太急了一点。”
    “不急,”米建国呷着茶,“迟早都要搬的。”
    “是吗?”梅佳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米建国自信地点点头。
    我才不会遵从米大总裁的意思呢,梅佳丽恨恨地想,你不要自信过余。
    梅佳丽从晚报的广告里经常看到宣传雅竹园的文字和图片,报上吹嘘那里是省
城的高尚住宅区。所谓高尚。是现代流行的一个词儿,梅佳丽知道,它并不指一个
人或一个地区的道德水平,而成了财富的代名词,就像泛滥成灾的“成功”一样,
只要你发了财,不管来路如何,都叫“成功”人士。
    “搬吧,啊?”米建国再一次动员。
    “谢谢,”梅佳丽婉言致歉,“我还是住在老地方,我哪能随便用你的血汗钱。”
    米建国异样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她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不说他们才认识一天,就是认识了两个月,她也无
法平白无故地收取一个男人的巨额礼物,省城使她的观念有所转变,那种纯而又纯
的处世态度早已放弃,但她的内心毕竟保有着一块骄傲的净土,她不是嗜财如命的
小家碧玉,如果把歌唱家的桂冠与一捧钻石放在她的面前由她选择,她会毫不犹豫
地拿起艺术的桂冠,而弃钻石如粪土。
    当然了,米建国是一个大老板,送一套房子或暂时租一套新房让她住着都是小
菜一碟,可他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升格得太快,她对这种急佻无法一下适应。是啊,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轻易享受别人的好处,到头来的付出必定沉重。现
在答应搬到米建国给的地方,无疑就是出卖自己的自主权,她不会这样傻,这样干
不是她梅佳丽的性格。住在喧闹的光辉小区虽然嘈杂一点,但却享有充分自由的人
生。
    

    就这样,她谢绝了米建国搬房的提议。
    又过了两天,米建国的第二项建议提了出来,是在用卡迪拉克把她接出夜总会。
请她吃了夜宵、然后送她回光辉小区的时候,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米建国不再自己开车,而是由司机驾驶,保镖陪同,他与她并排坐在后座,可以亲
热地说一会儿话。
    “你这样太辛苦,”米建国说,脸上是一付着有所思的神情,“我可以给你在
大公司里安排一个很体面很轻松、收入颇丰的位子,还可以时不时地出一趟国。”
    这次她一口就回绝了。“米先生,”她口气很重,眉头很凌厉的一挑,“就像
你对商业搏杀感到无限兴趣一样,我对歌唱艺术情有独钟!”
    “我是出于好心,”米建国显然没料到会遭遇如此激烈的反对,有点心慌了,
“你别放在心里去。”
    “正因为你是好心,”梅佳丽冷冷地说,“我才没有就此与你分手。我希望这
种话是最后一次从你口里说出。”
    “最后一次。
    “你保证?”梅佳丽像小孩子一样盯紧他。
    “我发誓。”他也像小孩子一样庄重地竖起了右手的拳头。
    梅佳丽笑了,不过她并不太看重他们的保证。商人嘛,不管怎么诚实,他们的
誓言里都混有很多的水分。
    第五天,他给她送来几套新买的夏季时装,梅佳丽后来凭商标独自找到一家五
星级宾馆的购物广场,她看到这几套时装一共要值两万多块钱,她听到了自己心口
砰砰的跳声。
    这就是大款,货真价实的有钱人。钱吗,纸嘛,酒吗,水嘛,他们就是这个概
念。他们是物质的动物,他们把人间的关系都折算成一定价钱的物质,他们深信物
质胜于雄辩,胜于精神,胜于宗教,胜于荣誉。
    可梅佳丽还是不轻易就范,在下一次米建国用车接送她时,她把那几袋时装还
给了他。
    “这些衣服都很漂亮,”她对惊愕的他说,“我穿着也很合体,但我不能要。”
    “为什么?”米建国不解地问。
    “我怕一旦喜欢上了它们,会阻碍我向更值得追求的东西去努力。”
    她看着米建国受着这小小的一击,她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高兴。她也不
清楚自己要等待什么,她也想不明白以后会有什么结果,她只知道这个米总被她的
肉体和某种气质所吸引,那么她似乎可以利用这一点,但不能利用得太露骨,太急
迫,那样就会适得其反。她现在不慌,就像存了一大笔款子在银行一样,本钱可以
不动,利息却能天天增长。
    利息增长到一定时候,如何使用它呢?这点她没有想透,就像没想透米建国这
个人,他从最贫穷的底层奋斗出来,却一样花钱如流水,一样大胆追姑娘。社会真
是大染缸,顺它者昌,道它者亡。自己不也如此吗,从县城到省城,这才几个月,
就敢于与一个大款交朋友了,这在县城时是不可想象的。
    后来他请她吃饭,请了好多次,每次她都拒绝。她食量不大,味口不好,她知
道米建国一请准是豪华盛宴,她私心里为他着想,不忍他为她花太多的钱。
    但今天中午她可能逃不出他的饭局了,当然她坚持不去的话,他也只有扑空,
然而她觉得如今已没有坚持的意义,人家自己都不在乎那几个钱,你还为他担什么
忧。
    再说,成功人士不在生活里处处花钱,还显得出他的成功吗?就像战争年代,
将军们不天天盘算着打几个仗,还有人任命他们当将军吗?
    她爬起来,到卫生间去,空调使屋子保持着恒温,她在这个恒温的天地里洗脸
漱口,回来坐在床前的梳妆台前,随意地往脸上抹了一层润肤霜。她轻意不用化妆
品的,她的皮肤天然细腻,像刚烧出的白瓷一般。她才26岁,正是青春最盛的时期,
她不用往脸上抹那些粉啊脂啊的,她生命的本色本身就比化妆品强。
    穿什么呢?
    看着衣柜里米建国送的高档时装,她犹豫着不能拿定主意。那天米建国离开时
没有带走它们,他说就当他把它们存在她这里,即使她一辈子都不碰,他也不会把
它们收回去。看着他的坚决样子,梅佳丽只好无言地同意。现在面对它们,她傍惶
无主,若穿上其中的一套吧,他一定会高兴,以为她是多么看重他的馈赠。
    可这是不是太下贱了一点?一个年轻美丽的歌唱演员,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
是讨一个与声乐艺术无关的大款的欢心?
    去他的,她想,我不是他的雇员,更不是他手上的玩物。
    她把几件高档时装统统塞进衣橱,在自己的旧衣服里,翻出一件刚到省城时穿
过、如今已经“退役”了的蓝绸连衣裙。她将它套在身上,在穿衣镜里转着身左看
右看。
    嗯,这衣服不错,她满意地想,没有巴结权贵的骚味,也不是寒酸得像个要饭
的花子,不温不火,不俗不艳,正好。
    传呼机又响了,她看见上面显出一排新字:“车已在楼下恭候芳驾”

    卡迪拉克在阳光朗照的水泥路上轻捷地滑动,它的最高时速可达两百多公里,
可是在拥挤的大城市马路上,混在其它琳琅满目的车型里,它也慢如蜗牛。
    米建国与梅佳丽坐在后排,前排是司机和一个副』总。透过单视向玻璃,看得
见外面阳光照出的白花花的世界,水泥路面在反射白光,前后左右的各类汽车车身
反射着白光,连马路两边的大楼墙体都在反射着白光。
    卡迪拉克里面是另一个世界,均匀的空调凉风从隐蔽的风口吹出,车里的人们
永远也不会感受到外面炙人的热意。
    米建国的眼光射到了她的连衣裙上,梅佳丽不动声色,她猜想身边这个男人总
会忍不住的,他往她身上瞧了好几眼了。
    果然,汽车又在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前停下来时,米建国开口了。
    “呃,”他清清喉咙,可能本打算不要去惹梅佳丽,到头来却还是想一吐为快,
“我想请教一下艺术家,你觉得你这条裙子,它的艺术之光闪耀在什么地方?”
    “怎么,”梅佳丽侧过身,以使自己的脸正面向着他,“你觉得它有问题吗?”
    “至少它配你,显得陈旧了,这么比喻吧,你在人群里,本可以鹤立鸡群的,
可它起的作用,是拉了你的后腿。”
    梅佳丽有心想逗他,“可我觉得好,衣服是我的第二皮肤,皮肤舒不舒服,只
有它的主人知道。”
    “啧啧,”米建国似乎是怜悯地摇着头,“你这么高贵的姑娘,怎么会不懂得
包装。”
    “哦呀呀,”梅佳丽借着这个由头,马上向他展开进攻,“你的名车名衣,你
的一切行头,都是你的包装,它们的作用就是向外界宣告:瞧啊瞧,我是不凡的男
人,我有鼓鼓的腰包。其实我说米先生,你就不能朴素一点吗?书上说,有个外国
亿万富翁每天自己步行去小邮局取报,每天自己去拿牛奶,每天中午只吃快餐店的
盒饭,你不能向这个外国雷锋学习一二吗?”
    汽车动起来,驶过十字路口,猛然加快了车速。
    “你又想跟我抬杠,”米建国笑了,是那种不厌倦、有兴趣的笑,“其实有许
多事情,”他往上直了直身体,有条有理地说,“从外表是看不出名堂的。我第一
次到深圳出差,是个夏天,见到一种奇怪的景观,男人穿长裤,女人穿短裤,北方
来的人多不解其意。但细一想,这和两分钱的红薯片加上一个精致的包装,转眼就
升到12元8角是一个道理啊。这就是现代社会的所谓包装文化,也叫做名牌效应。”
    “包装是你们吃多了没事干弄出来的道理,”梅佳丽可不愿轻意让这个有钱的
男人舒服,“或者是拿了你们的钱的帮闲文人的发明,他们为你们找理由,你们给
他们高稿费。”
    米建国摇摇头,“不,事实不是这样,我不认识一个写文章的作家。再说包装
吧,比如有一位企业老板,除了他的肉身之外,仅外包装就价值人民币二十二万元。
当然,那浑身上下所有的装备都是名牌,比如一只劳力士手表就值11万。甚至,仅
一条手绢也要1000元。而他的装备要与许多真正的大款比起来,可能又不过如此罢
了。这其中的道理说起来似乎也很简单,人靠衣裳马靠鞍。穿戴,是一个人的门面,
而男人作为社会的动物,他的形象不仅仅是个人身分地位以至爱好的产物,而且还
可以说是社会形象的象征。因此,包装不仅是深圳人的爱好,而且成了全中国许多
有款的人们的爱好。”
    “等等,”梅佳丽止住他,“你先前说什么深圳女人的短裤和男人的长裤,这
恐怕不是你的顺嘴一说吧,有什么道理在里面吗?”
    “当然有,你听我道来。女人穿短裤实在正常之至,首先是天气太热,穿短裤
乃生理需要。其次是改革开放,男人女人都一样,既然过去男人都可以穿短裤,女
人就没什么不可穿的。然而最重要的是,女人乃造物的杰作,天然靓丽,穿短裤可
尽显其天”生丽质,腿和皮肤都展现无遗,光辉着一城男人的眼睛,何乐而不为?”
    梅佳丽瘪瘪嘴,可是没有发作,与米建国在一起,她已习惯他在私人空间里无
遮无拦的话语风格。
    “我又不懂了,”梅佳丽说,“既然是生理需要,为什么男人又不穿短裤,都
穿长裤呢?”
    “嘿,这又是知识了吧。男人为何不穿长裤呢?男人就不怕热吗?原因是这样,
男人除了一身筋肉,实在没什么可以炫耀之处,即使把他的大腿小腿全都露出来,
那粗糙的皮肤和森森的汗毛也不会为他赢来多少喝采。所以,男人的价值不是他的
筋肉,而是他在社会生活中的成功。而能够证明他的成功的,似乎也只有名牌包装
最直接最直观,卡迪拉克、皮尔卡丹、老人头、花花公子、金利来……一切都是身
分的象征,一切都显示着男士的风采。因此啊,又有哪个男人肯为了凉爽这种生活
小节、而穿上一条没有名牌标记的短裤、由此而冒失掉自己身分的风险呢?”
    “所以,”梅佳丽心里恍然大悟,“才有了男人穿长裤、女人穿短裤的现代景
观。”
    米建国点头,为能让美丽的梅佳丽在他的教导下迅速成长而振奋,“时世造英
雄,”他说,“包装文化的力量之大,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那些十几岁甚至只
有几岁的小孩子虽然不懂包装,却会吵着闹着要用各种名牌,买书包要‘小太阳’,
买服装要‘米奇妙’,买个布娃娃也要美国的芭比家族系列。更不用说那一个接一
个的歌星影星,本来不懂得什么叫包装,只是为包装而包装,就匆匆忙忙地投靠到
某个公司去,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己却糊里糊涂好得意。”
    太对了!梅佳丽一仰身靠在舒适的椅背上,米建国一针见血说得好,这种现象
实在是太普遍。演艺界中,有人在录音棚里靠机器美化的声音制出一曲盒带,花重
金买记者在报纸电视上一天十次地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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