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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吉看上去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啊,”他说,“不,不,我很抱歉,哈利,因为我不是你的家长,也不是你的监护人——”
“可您是魔法部部长啊,”哈利急切地说,“如果您允许我——”
“不,抱歉,哈利,因为规定就是规定,”福吉断然说,“也许明年你可以访问霍格莫德。其实,我认为你最好是不……是……好吧,我要走了。在这里好好过,哈利。”
福吉最后一次对哈利微微一笑,又握了一下手,就离开了房间。于是汤姆走上前来,对哈利微笑着。
“波特先生,请跟我来,”汤姆说,“我已经把你的东西都搬上去了。”
哈利跟随汤姆走上一道漂亮的木楼梯,来到一间门口有一个黄铜牌子标明是十一号的房间,汤姆为哈利打开锁,开了门。
房间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几件很光亮的橡木家具,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衣橱顶上站立着——
“海德薇!”哈利惊喜地叫道。
这只雪白的猫头鹰的喙咔哒响了一下,然后就飞到了哈利的肩头上。
“你这只猫头鹰真神奇。”汤姆咯咯笑着说,“你到这里以后大约五分钟,它就飞来了。如果需要什么,波特先生,马上说好了。”
他又鞠了一躬,离开了。
哈利在床上坐了很久,心不在焉地抚摸着海德薇。窗外的天空从深深的紫蓝色迅速变成冷冰冰的铁灰色,然后又慢慢地变成一道道的泛着粉红的金色。哈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离开女贞路才不过几个小时,他没有被开除,而且他还有整整两周可以摆脱德思礼一家的好日子。
“这是个很古怪的夜晚,海德薇。”他打着哈欠说。
他甚至没有拿掉眼镜,就倒在枕头上睡着了。
第4章 破釜酒吧
哈利过了好几天才习惯了他奇异的新自由。以前他从来不能什么时候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现在他甚至可以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那地方在对角巷里面就行,这条长长的铺满小石子的街道两旁都是世界上最让人着迷的魔法商店。因此,哈利并不想破坏他对福吉许下的诺言,没有偏离正道又到麻瓜的世界里去。
哈利每天早晨在破釜酒吧吃早饭,他喜欢在那里观察其他住客:乡下来的有趣的小女巫到这里来是为了一整天进行采购;看上去易受伤害的男巫们就《今日变形术》上的最新文章进行争论;野头野脑的巫师、喧闹的侏儒,还有,有一次,一个头戴厚厚的巴拉克拉瓦盔帽、看上去令人怀疑是鬼怪的人要了一碟子生肝。
早饭后,哈利往往到后院去,拿出他的魔杖,敲敲垃圾桶上方从左面数第三块砖头,然后后退一步,看着墙上打开的通向对角巷的拱道。
哈利把长长的夏日花在逛商店和在咖啡店外面色彩鲜艳的遮阳伞下吃东西上,与他同时进餐的人在那里彼此展览买到的东西(“这是一架望月镜,伙计——再不用摆弄月亮图表了,明白吗?”)或者讨论小天狼星布莱克案件(“我个人认为,在他回到阿兹卡班以前,任何小孩都不能单独出门。”。哈利再也不用躲在被单下拿着手电筒做家庭作业了;现在他可以坐在弗洛林冷饮店外面的灿烂阳光下,完成他所有的论文,有时还能得到弗洛林本人的指导,弗洛林除了在中世纪焚烧女巫方面具有广泛的知识以外,还每隔半小时就免费供给哈利一盒冰淇淋。
哈利一旦把钱袋子又放满了金加隆、银西可和铜纳特以后,他就需要实行自我控制,以免把钱一下子花光。他必须不断提醒自己:他还要在霍格沃茨过五年,而且,向德思礼家人要钱买魔法书会是什么滋味,这样他才能忍住不买一套漂亮的结结实实的金戈布石(魔法界的一种游戏,有点像弹子戏,在这种游戏中,谁丢了一分,那些小石子儿就会把发臭的液体喷射到他脸上)。有一种大玻璃球,里面是美妙的活动星座模型,有了它,就可以不必再上天文学课了;哈利也很想买。但最使哈利动心的东西在他最喜爱的商店,魁地奇精品专卖店里,这是他到了破釜酒吧一星期以后的事。
当时有许多人挤在那里看,哈利很好奇,于是便挤了进去。他挤在兴奋的女巫和男巫中间,直到他看到在一个新树立起来的墩座上,有一把扫帚,那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漂亮得令人吃惊的扫帚。
“刚刚问世……样品扫帚……”一个长着方下巴的男巫在告诉他的同伴。
“这是世界上最快的扫帚,是不是,爸爸?”一个比哈利小的男孩尖声问他的爸爸,这个男孩正吊在他爸爸的手臂上摇晃着。
“爱尔兰国际队刚刚订购了七把这样漂亮的扫帚!”店主对大家说,“这种产品是世界杯赛上的宠儿!”
哈利前面一个高大的女巫走开了,因此他得以读到这把扫帚旁边的说明,
火弩箭
此类飞天扫帚代表目前最高工艺水平,其帚把系用白蜡树木材精制而成,呈流线型,精美无比,经硬如钻石之擦光剂加以处理,并有手工镂刻之注册号码。本产品尾部的每一扫帚细枝皆经过筛选,务使其流线型臻于完美,故本产品在平衡与精确度方面无与伦比。火弩箭十秒之内加速可达每小时150英里,且其制动装置魅力无穷。价格面议。
价格面议……哈利不愿意去想这种火弩箭值多少钱。在他整个一生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得到它——但是他骑着“光轮2000”,在魁地奇比赛中从来没有败过。他既然已经有了一把很好的扫帚,那他倾囊而出购买火弩箭有什么意义呢?哈利没有询问价格,但在这以后,他几乎每天都到那家店里去,为的是能看看那火弩箭。
然而,有些东西是哈利必须买的。他到药店去补充药剂的各种成分,而且,由于他的校服与四肢相比短了好几英寸,他去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买了几件新袍子。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购买新的教科书,这类书包括两门新课程,即保护神奇生物和占卜术。
哈利看了看书店的橱窗,不觉吓了一跳。书店橱窗里通常展示的是有地砖那么大、带金色浮雕的咒语书,现在这类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铁笼子,里面装着约有一百本《妖怪们的妖怪书》。这些书关在一起,狂怒地进行着角力竞赛,好战成性地猛咬、打斗,破碎的书页到处飞扬。
哈利从口袋里抽出书单,第一次加以查阅。《妖怪们的妖怪书》被列为保护神奇生物这门课程必备的书。现在哈利懂得海格为什么说这本书他可能用得着了。他感到松了一口气;他以前一直想不通,以为海格养了几个可怕的新宠物,需要帮助。
哈利走进这家书店,经理急忙迎上前来。
“霍格沃茨的吗?”他出其不意地问道,“是来买新书的吗?”
“是的,”哈利说,“我需要——”
“请让开一点儿。”经理不耐烦地说,把哈利推向一边。他戴上一副很厚的手套,拿起一根很粗的、满是节疤的手杖,走向那装有《妖怪们的妖怪书)的铁笼子。
“等一等,”哈利急忙说,“这本书我已经有了。”
“已经有了吗?”经理的脸上马上露出大为宽慰的神色,“多谢老天了,今天早晨我已经被咬了五次了。”
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撕扯声音:两本《妖怪们的妖怪书》抓住了第三本,合力将它撕散。
“住手!住手!”经理嚷道,把那根手杖从铁条之间伸了进去,把这几本书打开。“我再也不储存这些书了,永远不!简直闹得不可开交!我们以前进过两百本《隐形术的隐形书》,我还以为没有什么比它们更糟的了——那些书好贵啊,而且我们永远没有……好吧,你要别的什么书吗?”
“要的,”哈利说,看着他的书单,“我需要一本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著的《预言未来》。”
“啊,开始要学预言了,是不是?”经理说着就脱下了手套,把哈利领到书店的后半部去了。那里有一个角落,放的尽是占卜方面的书。一张小桌子上放了许多书,如《预言无法预见的事:使你自己免受打击》和《破碎的球:命运不济的时候》。
“这里就是,”经理说,他爬上梯子拿下一本黑色封面的厚书,“《预言未来》对你所有的基本占卜方法——看手相、水晶球、鸟类内脏……都具备很有用的指导作用。”
但哈利并没有听他说话。他的眼光落到了另外一本书上,那是放在小桌子上的一本书:《死亡预兆:当你知道最坏的事即将到来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哦,我要是你,我可不看这样的书。”书店的店员看到哈利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便轻松地说,“你看了这本书,就会看到死亡的预兆无处不在,这本书会吓死人的。”
但是哈利仍然瞪着那本书的封面:封面上有一条狗,差不多有熊那么大,两眼发光。这条狗看上去出奇地眼熟……
书店店员把《预言未来》这本书塞到了哈利手中。
“还要什么吗?”他说。
“要的,”哈利说,好不容易眼睛才离开了那条狗,昏昏然地查他那张书单,“哦——我要《中级变形术》和《标准咒语,三级》。”
十分钟以后,哈利从书店里走了出来,腋下夹着新书,往破釜酒吧走去,几乎没有注意自己在往哪里去,一路上撞了好几个人。
他脚步沉重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新买的书都倾卸到床上。有人进房间打扫过了;窗子是开着的,阳光倾泻而进。哈利可以听到从他身后看不见的麻瓜街上传来的汽车声,也听得到对角巷中看不见的人群声。他从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那不会是死亡的预兆,”他不顾一切地对镜中的自己说,“我在木兰花新月看到它的时候,正在神魂不定呢。那可能只不过是一条迷路的狗罢了……”
他机械地举起了手,想抚平头发。
“你在打一场要失败的战争呢,亲爱的。”他的镜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哈利开始到什么地方都盼望着能遇到罗恩或是赫敏。现在,霍格沃茨学校的许多学生都到对角巷来了,因为不久就要开学了。哈利遇到西莫·斐尼甘和迪安·托马斯,他们都是他在格兰芬多院的同学,他们也在魁地奇精品专卖店贪婪地盯视那把火弩箭;他还在书店外面碰到过真正的纳威·隆巴顿,一个圆脸、爱忘事的男孩。哈利没有停下来和他闲谈;纳威似乎把他的书单不知搁在什么地方了,因而被他那位看上去很可怕的祖母数落了一番。哈利希望她一直不会发现他在逃离女贞路时假冒过纳威的名字。
哈利在暑假的最后一天醒来,认为他至少第二天会在霍格沃茨特快专列上遇到罗恩和赫敏。他起床后,穿戴整齐,最后一次去看火弩箭。正在考虑上哪儿吃饭,这时,有人使劲叫他的名字,他回过头来。
“哈利!哈利!”
他们在那里,两个人都在,坐在弗洛林冷饮店外面,罗恩看上去令人难以置信地奇特,赫敏晒得成了棕色,两人都在拼命向他招手。
“到底看见你了!”罗恩说,在哈利坐下来的时候对他咧嘴笑着,“我们到破釜酒吧去过了,但是他们说你已经走了,于是我们去了书店,去了摩金夫人那里,还——”
“上周我已经买齐了学校需要的所有东西。”哈利解释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破釜酒吧的?”
“我爸说的。”罗恩简短地说。
韦斯莱先生在魔法部工作,当然会听到整个故事,知道玛姬姑妈的遭遇。
“你真的把你姑妈吹胀了吗,哈利?”赫敏问道,声调是很认真的。
“我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哈利说,这时罗恩笑得不可开交,“我只不过——一时失控罢了。”
“这事没有什么好笑的,罗恩。”赫敏尖锐地说,“说实在的,没开除哈利,我真感到奇怪。”
“我也一样。”哈利承认说,“我忘记了开除的事,我原来以为我要被抓起来的。”他看了看罗恩,“你爸不知道福吉为什么放过我吧,他知道吗?”
“很可能因为是你的缘故,不是吗?”罗恩耸耸肩膀,还在咯咯地笑着,“著名的哈利·波特啊什么的。要是我吹胀了我的姑妈,魔法部肯定不会放过我。听着,他们首先要把我挖出来,我妈会杀了我的。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你自己可以问我爸。今天晚上我们也要在破釜酒吧过夜!所以你明天可以和我们一起到国王十字车站去!赫敏也在那里!”
赫敏点点头,满脸是笑:“我妈和我爸今天早上把我和我所有在霍格沃茨要用的东西都留在了那里。”
“太棒了!”哈利高兴地说,“那么,你新书什么的都买齐了吗?”
“看,”罗恩说,从书包里抽出一个细长的匣子,打开了,“崭新的魔杖,十四英寸长,柳条的,有一根独角兽的尾毛。而且我们把书都买齐了——”他指指自己椅子下面的一个大书包,“那些妖怪书怎么样,呃?我们说要两本的时候,那店员差一点没哭出来。”
“那些东西是什么呀,赫敏?”哈利问道,指着她身旁椅子上不是一个而是三个鼓鼓囊囊的书包问道。
“噢,我不是选课比你们多吗?”赫敏说,“那些是算术占卜、保护神奇生物、占卜、古代魔文研究、麻瓜研究方面的书——”
“你选麻瓜研究干吗?”罗恩说,一面对哈利转动着眼珠,“你已经很了解麻瓜了!”
“但是,从魔法界的角度去研究他们会很叫人入迷的。”赫敏真诚地说。
“你今年还打算吃饭睡觉吗,赫敏?”哈利问道,罗恩在一旁偷偷地笑。赫敏不理他们。
“我已有了十个金加隆,”赫敏查看着她的钱包说,“我的生日在九月份,我妈和我爸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给自己提前买生日礼物。”
“买一本好书怎么样?”罗恩装傻问道。
“不,我不想买书,”赫敏平静地说,“我真的想要一只猫头鹰。我的意思是说,哈利有他的海德薇,你有埃罗尔——”
“我可没有,”罗恩说,“埃罗尔是我们一家的。我所有的只不过是斑斑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他的宠物小耗子来。“我想送它去检查一下,”他又说,一面把斑斑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我认为埃及对它不合适。”
斑斑看上去比以前更瘦了,它的胡须明显地搭拉下来。
“那边就有一家神奇生物商店,”哈利说,现在他已经很熟悉对角巷了,“你可以看看在那里是不是可以给斑斑买点什么,赫敏也可以在那里买到猫头鹰。”
于是他们付了三份冰淇淋的钱,穿过大街,来到那家叫做神奇动物园的店铺。
里面没有多大空间。墙上每一英寸的地方都挂着笼子。店里又臭又闹,因为笼子里的小生物都在发出各种叫声。柜台后面的女巫已经在告诉一位男巫如何照顾双尾蝾螈,因此哈利、罗恩和赫敏就等在一旁,一面看着那些笼子。
一对有着巨大眼睛的紫色蟾蜍坐在那里,不讨人喜欢地狼吞虎咽,正享用着一只死丽蝇。一只硬壳上有宝石镶饰的大乌龟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炫耀。有毒的橘色蜗牛正从它们的玻璃箱的边缘慢慢地冒出来,一只肥胖的白免子不断地变成一顶丝质的高顶礼帽以后又变回来,发出响亮的噗噗声。然后是各种颜色的猫、一笼吵吵闹闹的渡鸦、一篮子可笑的芥末色的软毛球大声哼哼着,柜台上有一个大笼子,里面是柔滑的黑色耗子,正在用它们长长的秃尾巴玩着某种蹦跳游戏。
养双尾蝾螈的男巫走了,罗恩走近柜台。
“这是我的耗子,”他对那女巫说,“自从我把它从埃及带回来以后,它就一直有点不大好。”
“把它放到柜台上。”那女巫说,一面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副沉重的黑眼镜来。
罗恩把斑斑从他里面的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离它的同类耗子不远的地方。笼子里的耗子不玩蹦跳游戏了,纷纷挤到笼子边上,想看得清楚些。
斑斑就像罗恩占有的所有东西一样是旧货(他曾经属于罗恩的哥哥珀西);而且有一点伤痕累累的样子。和笼子里油光水滑的耗子相比,它看上去特别地愁眉苦脸。
“哼,”那女巫说,把斑斑拿了起来,“这只耗子多大年纪了?”
“不知道,”罗恩说,“很老了。它原来是我哥哥的。”
“它有什么能耐?”女巫说,仔细检查着斑斑。
“哦——”罗恩说。实际情况是斑斑从来就没有显示过一丁点儿让人感兴趣的能耐。这位女巫的眼睛从斑斑扯碎的耳朵上转到它的前爪上,那里少了一个趾头,女巫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它受过一番苦,这只耗子。”她说。
“珀西把它给我的时候,它就是这副模样。”罗恩为自己辩护说。
“像这样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