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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削一削,试试合不合。不能削太多,一点一点慢慢来。」
现在,配匙和锉子都准备好了,只是等机会。修一下到饭厅时,正在用餐的祀子和芳子大吃一惊。
「咦,真稀奇。等不及要见心上人啦?」纪子用开玩笑的语气说。
「是啊,你说的对。」修一就座。
芳子的眼睛望着颚包碟,沈默着进食。修一从昌江手上接过法国钙包。
「马上出去?」纪子问。
「不,下午。还有点事要办。」
「那么,我们先走了。芳子,快点吧!」
「知道了,不要赶我。我头痛!」
「喝太多酒是吗?」修一取笑她。
「我从未有过喝酒头痛的经验,只是头痛!」
她们走出饭厅。修一在餐后啜着咖啡,隐约听到阿法罗密欧发动引擎的声响。看看表,八点十五分。然后,修一一直在褛下的客厅和书房打发时间。
他要等岛崎和昌江的影子消失,之后才采取行动。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昌江忙着洗衣服和收拾房子,岛崎十点左右开平治出去了过了中午才回来。修一忍住焦虑的情绪吃午餐。昌江煮的意大利粉,味道还不错。
「好不好吃?」
「唔,很好。」
昌江一边收拾,陡地停下来说:「钥匙的事怎样了?」
「失败了。」修一撒谎。「被她发现啦!」
「祀子小姐洗澡很快的。」昌江有点不怀好意的说:「你的运气不错嘛,没有被她赶走!」
「她不会赶我走的!」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见你好久都没出来!」
「你看到啦?」
「我假装收拾房子,在房间外边走来走去!」
「哦,那真有趣!」
「发生甚么事?」
「不关你的事!」
「是,我知道。」昌江吃吃笑着收好碟子下去,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修一发现岛崎频频过来饭厅张望,知道是时候了。他走去客厅,把大厅的门推开一条缝。两点十分。
十五分钟左右,大厅传来脚步聱。从门缝一看,昌江和岛崎快步消失在走廊。难道他们这次选择在昌江的房间幽会?修一有点气结。通往地下室的仓库的门面对走廊。开门或关门的声音,昌江一定听得见。
突然听到远处有声音。修一想了一下,跑进书房。透过凉台的玻璃窗,看到昌江和岛崎的背影,正朝树林方向走去。原来还是利用亭榭。刚才他们是从一直上锁的后门出去。天气那么冷!不好受吧!修一想。
时候到了。修一从二楼的房间拿好一个手提袋,进仓库往地下室飞奔而去。
「是你吗?」铁窗一暴面出现雅子的睑。
「是我。我来救你出去!」
「你真的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现在,我要开锁了。」
「你拿到钥匙啦?」
「我配的钥匙,待会再解绎。需要费点时间才能开,你准备收拾一点东西吧!」
「去哪儿?」
「待会告诉你。来,快点!」
「啊!」雅子喜悦地叫了一声,又怯生生地问:「岛畸呢?」
「跟昌江去了林里的亭榭!」
「为何去那裹?」
「他们去幽会。快点!没时间了。」
雅子从窗口消失。修一拿出配匙和锉子,弯腰去弄门上的锁匙洞。要开多久,他没自信。中西说过:「如果不合,这裹那禀适当的削一削,自然就开到的。」会不会顺利?
修一抹掉手上的汗,缓缓地把钥匙插进洞裹。钥匙很顺利地插到一裹面。修一很紧张。他怕转不动。万一削去必要的部分怎办?带着祈祷的心情,他轻轻地回转钥匙。有反应。再转一次,锁开了。
修一呆了一会,这么简单!接着兴奋地笑了。中西那小子,下次一定要好好地请他吃一顿。
用力拉开沈重的铁把手,门就慢慢打开。雅子拿着一个装满衣服的小布袋,等门打开。看到修一站在那裹,她像见了幻象一样呆然,然后冲上前去拥吻修一。
修一温柔地推开她说:「走吧,没时间了!」然后把手提袋拿给她看:「这裹面有许多必要的用品,你要好好听着。」
「是。」
修一打开袋子,将裹面内容的用法简单地说明一遍。
「我去把车子开到玄关,马上回来!」
「我知道。」
修一冲上褛梯,穿过仓库,从走廊奔进大厅,打开玄关的门。然后冲去车库,坐进那部地平线轿车,发动引擎。天气太冷,引擎不够热,需要花点时间。原想开车内暖气,又怕电箱不够力,唯有忍耐。终于引擎发动起来。修一把车子停好,奔回房子裹。
「喂!快一点!」他一面喊,一面跑进仓库。
「你在干嘛?快点!」站在入口处喊,没有回音。
「怎么回事?」修一走下去。地下室没有雅子的影子。她去了哪裹?迟疑一会,他急忙上褛,出到大厅。
「喂,你在哪儿?」
就在那时,他听到二楼传来尖锐的惨叫声。那一瞬间!修一觉得血液冻结了,呆若木鸡。究竟发生甚么事?一切都照计画进行,不会出差错的。可是,传来的惨叫声,乃是芳子的声音。
她说她头痛。 。 。 。 早上听到阿法罗密欧跑车出去的车声,但是没有确定,是否纪子和芳子一起坐在车上。芳子没有出去,也许在房一累睡觉。昌江没有提起,修一也没有想到要问一问。
可是。 。 。 。 那是什么声音?为什么惨叫?
修一一口气冲上褛梯。上到尽头,他楞在那裹。因为,芳子浑身是血向他走过来。她那件蓝色的睡袍的领口和胸瞠全是鲜血,双眼恐怖的张开,朝修一直挺挺的走过来。
当他发现芳子没戴眼镜,等于完全看不见时已经太迟。芳子正面撞个满怀,修一来不及收脚,踩空一级,接着一起滚落楼梯。修一摔倒在几公尺外的舞蹈场地上,一阵激痛袭来,立刻被黑暗吞蚀,昏死过去。
身体很热,下半身麻痹了,没有任何知觉。当他终于恢复意识,眼前祯线有了清晰的焦点时,首先发现自己躺着,纪子站在旁边俯视着他。
「你醒啦。」
「。 。 。 。 这是什么地方?」修一笼出嘶哑的声音问。
「地下室。雅子的房间。」
修一慢慢转过头去环视四周。
「原来。 。 。 。 我。 。 。 。 」
「别动!」纪子锐声说道「你的双腿折断了。」
「什么?」
「现在麻醉着,不能动!」
修一拚命思考着曾经鬣生的一切。
「对了!我放走了雅子。 。 。 。 」
「你干的好事!」纪子冷冷地说。「都怪我太大意。」
「芳子。 。 。 。 对了!芳子小姐呢?」
祀子用冷淡的语气说:「死了!」
「怎么可能!」修一吸一口气。
「雅子杀的。刺了她很多刀!」
「杀死亲姐姐?不可能。 。 。 。 !」
纪子的睑像假面具那样无表情:「你什么也不知道!雅子一定说了许多悲衮的话给你听,告诉你姐姐如何无倩、如何虐待可怜的妹妹吧!可是,雅子真的杀了人!」
「她说杀了一个男工。 。 。 。 。 」
「她说男工强暴她,对不对?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发现时,她的衣服整整齐齐,钮扣一粒也没开。。 。 。 。 雅子不能分辨空想与现实。她在想像万一有人强暴她一该怎么办,刚好男工进去房间,她就真的杀了他。。
。 。 。 这件事,我们伪装是盗匪干的掩盖过去,警方没有追究。」
「其实,我们不想把她关在这裹。但是如果送她去精神病院,在医生的追问下,她会自杀!因为,她太脆弱了。 。 。 。 」
停顿一下,纪子继续说:「实际上!三个月以前,我们曾经放她出来一天,以为她的情形改善了。芳子一直反对。可是雅子趁我们不留意逃跑了。那晚下大雨,我开车去追,在公路上奔驰到处寻找,猜想她会进城去。找了很久,终于在公路中央看到她……赤裸裸的站在雨中。无论我怎样问,她只是笑,好像喝醉酒似的。我问她衣服在哪裹,她指指路边。树林里面停着一部大货车,驾驶席上的男人……司机的颈项被切断了。车内已是血海一片。男人胸上的剃刀,我一眼就认出那是父亲用过的东西。然后,我将剃刀和雅子的衣服拿走,把她载回家。」
「。 。 。 。 。 是她。她去了哪裹?」修一值声问。
「失综了。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 。 。 。 本来想带她走。 。 。 。 」
突然想起来,修一又问:「事情过了多久?」
「今天是礼拜天晚上。昨天,我回来拿东西,发现你和芳子倒在地上,雅子不见了。我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
「。 。 。 。 。 我做了一件糊涂事。 。 。 。 」
「现在不要想。死者不能复生。你发高烧,必须休息。」
「警察呢?」
「我报了警,今早来了很多,已经走了。」
「我是不是应该去警局。 。 。 。 。 」
「不行,你要休息。交给我办吧!你要安心留在这里。我请了相熟的医生替你诊断,不要紧的。好好睡一睡,我还会再来。」说完,纪子走出去。
「对不起。我想喝水。」
「我去拿。」
「昌江呢?」
纪子垂下头来。「昌江和岛崎,都被雅子杀死了。他们在亭榭裹面睡着了。
雅子用仓库裹的铁锹鉴破他们的头。」
一家日报对这事件这样报导。 。 。 。 (十二月XX日讯)峰岸家发生三尸凶杀案,死者包括女主人芳子、女仆人昌江及男仆人岛倚。而二十七岁的家庭教师上田修一已失踪,警方认为上田修一是此宗凶杀案的主要嫌疑犯,已经在全国通缉他。妹妹遇害的峰岸纪子说:「幸好最小的妹妹雅子在医院疗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事情真够可怕,一想起就觉得辛酸。希望早日凌捕犯人归案。」
谈到被通缉的上田时,她用沈痛的表情说:「我不认为他是凶手。即使他是,我也找不出他要杀人的理由。」
第六回:圣诞夜遥远的眼底下,夜色已深。夜景像一些碎钻零散的铺在黑色的天鹅绒上。
后藤浩三看看手表,九点多。回头看看嵌在墙壁上的跳字时钟,正从九点零四跳到九点零五分去。
这裹是新宿K酒店第四十七楼的眺望台,为着让客人清楚的眺望夜景,特地设计了稍暗的照明。后藤发现自己已是第三次绕着眺望台走,不由停住脚步。
记得好多年前,这幢新宿区首座摩天大褛开幕时,十分轰动,他第一次排队等高速电梯上眺望台时,排了好长的人龙。现在,周围已有好几瞳摩天楼并肩矗立。这幢酒店的眺望台变得冷冷清清,偶尔有些情侣上来之外,一度有过的喧闹已不复存。
新的取代旧的,乃是理所当然。随着时光流逝,儿子做了父亲,儿子的儿子又做了别人的父亲。这是自然的循环定律,可是不由感慨良深。
后藤浩三移动着六十岁的身体,不想那样打发时间下去。他走向眺望薹一角的咖啡间,靠窗际的沙发坐下,叫了一杯红茶,叹一口气。
怎么办?二十分钟前刚打过电话,还是多等一会再打吧!可是,无论怎样都坐立不安。于是,他又站起来,走到红电话前,旋转电话号码。
「喂,河合医院。」
「呃……」,浩三结结巴巴地说:「刚才我……」
「你是后藤先生吧!」听筒那一边的护士发出笑声。
「是的。」浩一松一口气。护士的声音没有不耐烦,他不濡要挂断电话。
「我叫你儿子来听。」
立刻传来勇一的声音:「爸爸吗?」
「是的。怎样?」
「还没哪!您不是刚刚才打来了吗?」
「是。……还要多久?」
「医生说快了。还不晓得!」
「没问题吧!」
「放心啦,不会有问题的,那是我的孩子哪!」勇一好像很镇定,浩三不禁苦笑。
过了一会,勇一又问:「爸爸,现在在哪儿?」
「眺望台。」
「怎么不回酒店房间?我会跟您联络的!」
「在房间更难过啊!」
「真是!好像是您生孩予似的!」勇一笑了。「可能快生出来啦,您回房休息吧!」
「好好好,知道了!」放下电话时,浩三抹掉脸上的冷汗。
回到座位上,发现对面有位姑娘坐着,个子纤细,二十三四岁,穿深紫色大衣,膝上放着漆皮包,双手插进口袋裹,目不转睛地看着夜景。浩三走近时,她抬起睑来。
「喔,对不起。」然后站起来,「没有其他靠窗的空位子,所以……」
「没关系。」浩三用手制止她:「请坐,我不介意。」
少女微微地笑:「打扰了,真抱歉。」然后坐下。
「是不是跟人约好?」浩三问:「我可以换位子。」
「不,不是的。」少女慌忙摇头。「请随意!」
说话真有礼貌。无论大衣的穿法、坐的姿式,在在显示是个有教养的好女孩,一定是良好家庭出身的人。当然,家庭重要,个人的品德修养也有关系。家裹的媳妇裕子也是的。对了,裕子,生产顺利不顺利呢?
「您……是不是在等人?」少女有点拘谨地问。
「不是的。怎么这样问?」
「我觉得您在频频看手表……」
「哦,是吗?」浩三苦笑。原来自己无意识地拚命看时间。「也可以说是在等吧!」
少女投来询问的眼光。
「我在等孙儿出世哪!」
「哦,那真恭喜了。」少女露出笑靥。
「好像快生的样子。」
「怎么不去医院呢?」
「我要工作啊!」浩三皱起眉头。少女笑起来。
「做哪一行呀?」
律师。明天早上要在这裹见一名外国人,没办法,只好住酒店。」
「不过……您的媳妇一定有人陪在身边吧!」
「我儿子陪她。」
「那不就放心了吗?」
「是啊,其实根本不必焦急……可是,躲在房间裹就是坐立不安哪!」
侍应端了两杯红茶过来,只放一张帐单在桌上就走开。
「哎,帐单是分开的。」少女喊住侍应。
「没关系。」浩三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