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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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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哥哥;又有心让做团长的哥哥看看阔朋友;一时找不到合适机会。张二胡被老伍打伤第三天;天辉专程来请他;见他鼻青脸肿地歪在床上;不像能出门的样子;便约好十天半月后再来请。隔了一段日子;张二胡和三姐一同去见天辉哥哥;刚出状元境;迎面碰上老伍;极蛮横地又是一场挑衅。天辉一时性起;捋起袖子要打架。总算被人拉开;见了哥哥;愤愤不平地告状。做团长的哥哥;武人有点书呆子脾气;不相信天下真有这种不平事;吃惊地直摇头。又见张二胡夫妇送了一份厚礼;客气一番收下;吩咐手下人沏茶备饭。张二胡见团长面善心慈;客气话一套一套;又仿佛似曾相识;也不拘束;有茶喝茶;有酒喝酒。三姐奇怪团长家怎么没有女眷来陪;团长尽管客气;眼里并没有她;便眉来眼去和天辉说笑。天辉原是个会说话的;一会儿说哥哥打仗如何如何;一会儿说张二胡做生意怎么怎么;说的都是好话;却不让人觉着尽是恭维。团长说:“天辉一张嘴;放出好话来是一等的。兄弟我既做了军人;也只能干这杀人的勾当;虽是小有功劳;无味得很;实在不值一提;不比张先生;运筹小楼之中;没有滥杀无辜的罪名;没有丢官弃职的风险;算盘珠子一响;黄的白的;哗哗地就有了。因此;张先生你看;兄弟我虽做了团长;却不让天辉吃军队这碗饭。要说;让天辉弄个连长团副干干;总不难;为什么;唉;也是留条后路的想法。当兵吃粮;到底是提着脑袋的交易。”天辉望着张二胡;笑着说:“你听他的;我哥哥才叫有主意的呢;我们这是一军一商;如今这年头;兵多;匪多;军队里没有些势力;能成大生意?老实说;他兵是当成了;没几年;就是团长;是我这做弟弟的不争气;做点生意;全是赔。要是有你张先生的本事;我哥哥准乐死了。哥;你说是不是?”团长笑而不答;喊大家喝酒;吃菜。席间一只大白猫忽然蹿上桌子;张二胡三姐吓了一跳;三姐酒杯差点洒了;伸手便要打。天辉忙扯了两根鱼骨头喂它;一边喊底下人赶紧为猫咪准备吃的;一边笑着向三姐解释:“这猫咪;它若不吃饱;我们谁也别想吃安生。”三姐说:“这么大的猫;一天得吃多少鱼呢?”天辉笑着;望望张二胡;还是对三姐说:“多少鱼也得吃。你不知道;我这位哥哥;是怎么喜欢猫。这猫咪;哪里是猫;简直就是我哥的老婆。你问他;哪天不睡在他床上的。”张二胡、三姐听了;笑出声来;团长说:“别听他瞎讲;不过我这猫——”天辉打断说:“上回有个财主;土佬儿一个;看上我哥了;要把千金嫁给我哥;我对那小妞说;我哥这猫可是喝醋长大的;妒得厉害;你嫁给我哥;夜里睡了;真得当心;别让它咬了鼻子。那妞差点吓死。”团长笑着说:“还说呢;这桩好事就是让你搅了。”天辉说:“我搅的?”掉过脸来;笑嘻嘻地看着三姐;“土佬儿一个;能有什么像模像样的女儿;十来岁的大黄花闺女;不是我损了她;也不是我存心捧你张太太;远没你这个味呢!”三姐脸一红;骂他胡说。天辉说:“我哥若为几个臭钱;讨这么个妞;也太不值;响当当的团长;枪一响;黄金万两;愁老婆?”团长正色说:“越说越不成话。你们看;我这弟弟;也怪我;都是我宠坏的。”见张二胡面前的酒不动;便站起来劝酒;张二胡过意不去;一口把酒干了。三姐喝多了;头有些晕;雾里看花似的打量客厅里的古玩摆设;又对着墙上的一幅字出神。上面的小字都认识;当中一个大字龙飞凤舞;不认识;问天辉;天辉说是草书的“虎”字;乃是北洋极有名的一位大帅的墨宝。三姐久闻大帅英名;恭维团长的人缘和风雅。团长扫了那幅字一眼;说字写得并不怎样;挂在那儿;原是吓吓人的:“我若写;也不比它差;起码根基比他老人家厚。”说了;又劝张二胡喝酒。张二胡还要喝;三姐出来阻止;不许再喝。团长大笑;说:“太太的话不能不听;这酒;我自干了;请看。”仰头一举杯;再斟满;因为张二胡和三姐夸他的酒量;乘着豪兴;连饮两杯。天辉说:“张先生;张太太;今天真是不容易;我哥难得这么高兴;实在是大面子。”三姐说:“团长既然这么给面子;应当再喝一杯。”站起来;捋袖子要倒酒;天辉大喊不行;说要醉的;他哥懒懒地挥手;说不能抹了张太太的面子;当真把酒喝了;把个空杯子给三姐看。天辉望着桌上的残杯剩羹;突然说:“哥;你别尽喝酒;人家张先生还有事求你呢。”张二胡和三姐听了一惊;团长也是一怔;睁着红眼睛;极严肃地望着天辉。天辉说:“张先生要和你合伙做生意。”张二胡听了摸不着头脑;正待要问;天辉止住他继续说:“你答不答应;哥;要不我不往下说了。”团长说:“你说刀子;哥;张先生的事;就是我天辉的事;也是你毕敬地向他鞠躬;一改凶神的面目;说只要张先生一句话;立刻就把这狗日的大腿卸下来;腌了吃。张二胡连忙说使不得;状元境的人也跟着求情。天辉说:“别给我七嘴八舌的;嗦什么;还不抵张先生放个屁呢!”众人被冲了一鼻子灰;纷纷要张二胡抬抬手;说说话。张二胡一片声地让天辉关照手下人别打;天辉清了清喉咙;大声说:“妈的;都说马善好骑;人善好欺;张先生不过是为人老实厚道一些;你们这些大狗小王八的;便放出胆子来欺负他。今天不杀只鸡;给你们这些猴儿看看;不知道老子厉害。来;再给我来几下。”老伍挨不住打;心里明白残废了是一辈子事;依着众人的指点;向张二胡求饶;又求三姐。三姐两手合抱;啐了他一口;喊:“你这会了;打死了才好;活该;我看你再神气。”张二胡急了;提高了声音求天辉。天辉叹气说:“张先生;你就是心软。怎么办呢;喂;别打了。张先生一句话;团长听了;都说一不二;还不赶快住手。”看热闹的状元境人听了;更知道张二胡的来头大;想老伍活该挨打;居然会去得罪他;真是老虎头上捉虱子;老母猪往杀猪的家里跑;自家讨苦吃;找霉头倒。好多嘴的;便当众数落老伍的不是;当众夸张二胡的为人。天辉骂道:“别他妈尽说人听的话;日后谁要再和张先生有麻烦;我这班弟兄来一趟也容易;都给我学乖点才是。”那班兵大爷也累了;一个个拍胸脯说:“张先生的事;我们是随喊随到;这样的大好佬;你们竟不把他放在眼里。”看热闹的听了;齐声敷衍。于是三姐又派小丫头去叫桌酒席;菜更丰盛;酒更多;兵大爷吃了;都嫌太客气;说怎么一说就是两席。张二胡不停地劝酒;致谢;又按着天辉的意思;每人临走;打发些盘缠带着。双方又是一大通客气。一来一去;张二胡得了不少好话;着实花了些钱;免不了有些心痛;心痛之余;更害怕今天这一来;得罪人太深;太多。树大招风;只怕日后在状元境日子没办法过。三姐笑他没用;说他是老母猪耳朵;骨头太软。人有钱图个什么;不就是图个痛快;一味老实有屁用。状元境里谁没有欺负过张二胡?善有所终;恶有恶报;今天有机会出口恶气;高兴都来不及;穷担心干什么;天上掉不下树叶来;打不破脑袋。
3
张二胡还是张二胡。张二胡又不是张二胡。状元境里没老爷;张二胡乘机做了状元境的老爷。桥归桥;路归路;都觉得张二胡是张二胡;张老爷是张老爷。都觉得喊起来不顺口;听着不入耳;都这么喊;都觉得他实际上有钱;无形中有势;都看不服他;都怕他。都说他不仅认识个把团长;而且和一个更大的官儿有来往。都说;今非昔比;他与谁谁谁换了帖子;与谁谁谁拜过把子。张二胡一顺百顺;张二胡一通百通。一年后;跟着老爷先生一道;张二胡该学的;都学了;能会的;也会了;只差不敢嫖。嫖不是桩容易事。虽然口袋里有钱;又有一班高朋阔友的教唆、指点;张二胡免不了出洋相。吃花酒;总被那些风尘女子乡巴佬似的取笑。要不是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三姐身体一天比一天坏;他绝不会破了平生不二色的记录。平生不二色也不是桩容易事。张二胡本分人;破了二色以后;仿佛一块白布有了污点;很有些女子初次失节的苦恼;心里暗自后悔;横竖觉得对不起三姐。三姐不再怀孕;他总以为是自己宿娼的罪过;况且每嫖一次;三姐的病就加重一次。三姐的身体越不好;他对她的感情越深。感情越深;越要后悔。越后悔;越管不住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发则不可收;他守不了贞又失了节;因此明知不对;明知不该;又只好勉强为之。嫖一回;懊恼一回。当时秦淮河一带名妓如云。在清朝末年;南京有三多;驴子多;婊子多;候补道多。到民国惟有婊子久盛不衰;什么九月红;樊宝玉;陈小红;红极一时。偏偏张二胡风流得稀奇古怪;别人猎艳都找身价高的姑娘;他却喜欢下等的野鸡。婊子的名声大了;反吊不起他的胃口。好像妓女的身份越低;越有玩的乐趣。又好像妓女的身份低了;才有些对得住三姐。三姐从不多疑;做梦也不信张二胡会失节;病歪歪的时候;也说让他出去松松。他支支吾吾;一副又紧张又害怕的样子。三姐索性放心地大方;大方地放心;有时也会起一点点疑心;故意想通地说:“也没什么;你既是个爷;那地方本是爷们的去处;别当着我会吃醋。男人里没一个好东西;当我不知道;又不能找根绳子拴住;什么应酬不应酬的;既是吃了花酒;又和那妖精似的婊子坐在一起;你这家伙;你这家伙能老实?就不信当真只吃素!”又叹气说:“我这人;最不知什么是吃醋;你若有心要去;只管去好了。我拦过你没有?没有吧?要拦也拦不住。不过话挑明了最好;我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贼不偷邻居家;你别以为这家里放着花钱的老妈子;老的不老;小的不小;就是现成的两个数。我这性子你知道;掺不了沙子;揉不进灰;你试试看!”老妈子背后听了;无端的一番羞辱;恨得冲镜子咬牙;和张二胡白眼来白眼去;眼里冒得出火来。小丫头少一窍;越吃越胖;越觉得老爷是天下最老实的人;不知道老妈子为什么不让她和老爷单独在一起;有心作对;得空便往老爷房里跑。张二胡恨自己不争气;不能整日守在三姐身边;又恰如喜欢逃学的小学生;有机会就往秦淮河奔。奔多了;沾上一身脏病。开始只是周身痒;手伸在棉袍里死命地挠;接下来皮肤上成片的红斑;小的像樱桃;大的像铜板。好歹瞒住了三姐;偷偷地找医生看;又按着报上的广告;胡乱地买药吃。药吃多了;一时好;一时坏;竟不知有效没效。请教有病同苦的;议论不一。有的说看西医最有效;既然病自西方来;吃洋药名正言顺;恰恰符合问病求源的义理。有的说西人之药不足为训;终究病毒藏在中国人身上;因此;对症下药;不仅得看病;更要看人。洋药都是有毒的;譬如鸦片。西洋人野蛮;强壮;服洋药所谓以毒攻毒;一来二去;药到病除。中国人平和;体弱;服洋药难免以毒攻心;三下五下;病入膏盲。张二胡听张三话;吃李四药。听李四话;吃张三药。折腾来;折腾去;总算遇到一位赛爷。赛爷;上海人;真名真姓已不可考。都知道他是个大家子弟;祖父辈名望很响;改名变姓;是不愿辱没祖宗的意思。他的个子极高;精瘦;长手;长脚;长马脸;一头长发。又是个长舌头;特别地会说话;带着甜甜的上海口音;吹起上海三十年来艳迹;头头是道。张二胡最初和他见两次面;听他三次说胡宝玉。胡宝玉;北里烟花领袖。当年上海花丛;又有四大金刚之说。所谓四大金刚:林黛玉、陆兰芬、金小宝、张书玉。赛爷自称和林黛玉来往最密;张二胡既吃了他的药;便有义务陪他一起回顾历史:“要说林黛玉;姿色不过中上。现在娼妓中;行浓脂浓眉;其实不晓得;都是学的林黛玉。为啥?这林黛玉刚做皮肉生意时;名声还不响;只要是嫖客;有求必应;因此得了病。我刚刚看见她;脸上全是疤;眉毛也脱了;虽然治了她的病;这疤痕是去不掉的;眉毛也按不上去的;因此;只好涂浓胭脂;画浓眉毛;懂不懂?”张二胡不知自己是否也会脸上有疤;掉眉毛;小心翼翼地听他的话。听他大谈当年在上海怎样出风头;怎样妓女嫖客盈门;怎样被父亲害怕有辱门风撵出去;怎样游了半个中国;嫖了半个中国;又怎样终于看中了南京这块宝地;在秦淮河边找了个地方住下。谈到临了;才是张二胡的病;赛爷说:“我不是卖狗皮膏药的;我的药;信不信由你;治不好病;不收钱;我的名声要紧。”张二胡服了赛爷的药;一天两天不见效;三天五天不见效;到了七八天;天天大便出血。他见了鲜红鲜红的血;心里慌;说给赛爷听。赛爷听了也怕;只说他治好的不是一个两个;大便要出血;没听说过。“你若是有别的毛病;治不了的;别好好地坏我名声。俗话说;治得了病;治不了命。我的药;只治一种病;吃死不管的。”张二胡问药是不是还要吃;赛爷说:“药当然要吃。你若不相信我的名声;最好到上海访访。林黛玉就是吃的这药。大便出血;我不管。我的药从没吃死人;你吃死了;我不管的。说好治好了病拿钱;治不好;不要钱的。”张二胡不敢再吃药;药一停;病就厉害;汁水淌得到处都是。于是又拼着命吃;这一拼;大便竟不出血;渐渐浑身的疮也收了口。再渐渐病也好了。谁想到老天爷不作美;病在他这里好了;却跑到了三姐身上。三姐因此知道张二胡的作为;气得跳上跳下。大闹了几次;又摔了几回碗。张二胡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知道自己把三姐害苦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仍旧请赛爷为三姐治病。赛爷因为治好了张二胡;神气了十倍;不冷的天;穿着皮袄;兴冲冲地喝酒;又是大谈林黛玉。然后才看病。三姐让他看了一会;突然执意不肯看。赛爷说:“病不瞒医;我既做了医生;什么东西不让看?别说你;就是林黛玉;又怎样?老话说;隔层布;隔十里路;不让看;药是不能开的。”说了;极不高兴地离去;红着脸;一路唠叨。三姐背后大骂赛爷用心不好;又怪张二胡不该跟他来往;“人脸上没肉;也有四两豆腐;他竟然这样;你再理他;也算不了人。”张二胡犟不过三姐;只好胡乱地给吃别人的药;吃了不少;总是不见效。没办法再去请赛爷;一请再请三请;那赛爷搭足架子来了;远远的不肯走近;长鼻子狗似的嗅了嗅;说:“都烂成这样;哪是治病;分明想坏我的名声!”匆匆地开了张方子;匆匆走了。三姐叫病磨得失了威;忙不迭地让老妈子把药煨出来;不等凉便喝。一连喝了十几天药;;不见效还是不见效。可怜身上广疮遍体;脓血淋漓;病得不成人样。到后来刚有些起色;又一味地发起高烧来。人只管瘦下去;皮粘在骨头上;推都推不动。三姐说:“我怕是不行了;你看;你做的好事。”说了;凄惨着笑。张二胡恨没地方能买后悔药;又恨为什么自己的病会好;呆呆地坐着;呆呆地看着三姐;不吃;不喝;呆呆地流眼泪。三姐看了;心里不过意;说:“看;哭什么;又没怪你。”张二胡说:“怎么不怪我;我把你害苦了。”用拳头擦眼睛;心里刀割似的。三姐病得只剩下温柔;裹着棉被坐起来;又让张二胡坐在她背后;让她歪着;两眼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注视了一会;把头靠在他胸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别太难过;我这辈子;欠你的账太多;就这一桩;还抵不了你的债。”张二胡听了;心里又是一阵刀割;眼泪刷刷地落下来;滴在三姐的颈子上;三姐说:“谁不做错一两桩事;况且爷们嫖嫖;也是在理上的;只是不该你那样;又不是没钱。我不要你太难过。”正说着;外面三个小的;为争什么东西打起来;最小的哭着进来告状;三姐一边有气无力地喊老妈子照应一下;一边喊天宝“你人大;要听话”;一边流泪说:“这辈子;不为你生个儿子;死也不甘的。”张二胡止不住地哆嗦;像打摆子;又怕三姐冻着;弯过手来;连被子一起抱紧三姐;不说话;又仿佛什么话都说了。两人都是说不尽的感激;时间僵住了好一会;三姐回过头去;把眼泪擦在张二胡身上;笑了一会;才笑出来;说这样大家都累;要他抱床被子垫后面;又示意他紧贴着她身边坐:“我冷;靠在我身上好了。”张二胡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三姐说:“我就要这么坐着。人一病;便没了志气。我知道;天宝你是喜欢的;你人心好;不会亏待他们。你日后总要讨人的;总要有儿子;女人的心眼都小;听我一句;不要太怕女人;你吃了一辈子怕女人的亏。女人怕了男人;这才好。女人的凶都是假的。不;你别这样;你再讨一个;我不怨你。这比去那种脏地方好;找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听我一句。”张二胡只觉得死的威胁正向他逼过来;三姐的声音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遥远得听不清楚;又好像凭空吹过的一阵清风;既感觉到了风的存在;又很难描述风的实在性。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数个蜜蜂嗡嗡飞过;一颗心空落落地悬着;过去的事;眼前的事;将来的事;一古脑地涌过来;急雨般地抽打着干枯的沙地;一滴一点;一点一滴;滴滴点点都在他悬着的心上。三姐坐着嫌累;迷迷糊糊地忽然想困;折腾了一会刚躺下;又没了一丝丝睡意;见张二胡垂着手傻站着;要他坐;又说:“你拉会二胡我听听;这阵子总听;不听倒难受了。”张二胡问她拉什么曲子;三姐想了一会;说随便。
4
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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