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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飞鹤园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虽算不上轻车熟路,但也有个大致的印象,顺着那花木回廊,通幽曲径,顺顺当当就走到了院前阶下。
“易小五,又是你!”作为飞鹤园的当家管事,一见这小家丁蓦然出现,大摇大摆就往主子的房间闯,裴宝当仁不让现身,哼道,“不是让你停工休息吗,你来做什么?”
对这小家丁,裴宝其实感觉挺矛盾的,一方面小家丁长得俊,嘴巴甜,一口一声裴宝哥,让他听得很是受用,也大大弥补了他在这园子里被七星卫们漠视的憋屈;而另一方面,这小家丁在主子面前蹦跶跳窜的,抢了他不少风头,也令他觉得备受威胁,他甚至觉得,长此以往,自己这贴身随侍的地位恐怕不保!
所以每回看着这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心里那个为难啊,面上自然是热情不起来,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巴不得他消失才好。
易倾南可不知他这般心思,她已经听周林讲过,昨天多亏了裴宝去给将军报讯,将军才带人匆匆追出门去,因此裴宝算是她的间接救命恩人,对他自是感激涕零,满面堆笑,“裴宝哥,我有要紧事来找将军,将军他在不在啊?”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副笑吟吟的小样,他裴宝从今往后再不吃这一套!
裴宝板起脸,大手一挥,冷然道:“将军不在,回吧回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说罢扭头就往房里走。
这一来就吃了个闭门羹,被拒绝得灰头土脸的,易倾南也没气馁,追上去道:“裴宝哥,你听我说,我真的有要紧事找将军,麻烦你通报一声吧。”
她也纳闷这个裴宝为何突然就变脸了,自己可没得罪他呀,但将军肯定是在府里的,那夷陵皇子都在呢,将军能到哪里去?
易倾南却不知道,其实这会儿裴夜正带着七星卫在小校场里操练呢,这是每天早上必备的功课,风雨无阻,从不落下,以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只要原地大声吼上几声,以裴夜的功力铁定能听到,可她哪里敢啊,这可是飞鹤园,又不是家丁苑,敢在这里大声嚷嚷,不要命了差不多!
裴宝回头瞪着她:“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在撒谎骗你是不是?”
易倾南连忙摇头:“不是不是,裴宝哥,我真是有要紧事——”她生怕裴宝不信,将手里捧着的包袱送上去,“不信你看,我是来向将军承认错误的……”
裴宝瞄了一眼那包袱,半信半疑接过来,在手里一掂,还挺沉,“这是什么?”
“这是……”易倾南讪讪笑道,“赃物,呈堂证供呢。”
“那好,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裴宝将包袱抄在手里,没再理她,扬长而去。
“哎,我说——”他人走得飞快,存心要避开她,转过一个拐角就没了踪影,易倾南叫了一声没叫住,只得跺脚叹气,这人今天是怎么了,怪模怪样,喜怒无常!
不过总算是把银子上交了,由裴宝呈给将军主子也是一样,至于跟将军主子的沟通交流嘛,换个时间也行的,这一来二去,进进出出的,也让那些人知道她与将军的关系匪浅,教他们不敢小觑,日后若再想动她,也得在心里好生琢磨琢磨!
易倾南是个乐天派,对裴宝的态度也没放在心上,拍拍手,任务完成,打道回府。
刚走出飞鹤园的大门,忽然从旁边冒出个人来,两眼放光,喜笑颜开,大手揽上她的肩,连拖带拉拽着她走去一旁。
“嘿,小兄弟,我可找到你了,走走走,陪我出门玩去!”
相见欢 第四十四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发声之人还能是谁,自然是那沈府二公子,沈文轩。
他被赫连祺一把拉下马车甩在街上,成为当街笑柄,这养尊处优的二公子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由侍从搀扶着,跌跌撞撞往自家去,当即叫了好几名家丁带了木棍出来。
沈府早年也曾辉煌兴盛过,祖辈做过朝廷大官,但到了沈家老爷这一代,朝中无人,家道中落,沈晴衣虽然才识过人,却是女子,而这沈文轩又不争气,成天跟些狐朋狗友厮混胡闹,虽说攀上将军府这样的亲家,但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就只是个未婚夫妻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扶持,顶多是逢年过节礼尚往来走动一下,因此沈府只是表面光鲜,小有名气,内里也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家底甚至还不如京城里的商贾。
是以沈文轩只是叫嚣得厉害,口气忒大,实际上,从沈府叫出来的家丁总共也就五人,还都是他勒令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计,全部集合出门的结果。
沈文轩一看才这点人手,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带着人招摇过市,一路朝裴府去了。
他想得很简单,裴夜是自己未来的姐夫,怎么说也该帮这个忙啊,将军府的侍卫个个武功高强,一个顶仨,随便叫几个出来,保准打得那该死的家伙满地找牙,屁滚尿流,当众给自己磕头认错!
尽管两家是亲戚,可平日里走动得并不勤,甚至彼此关系还稍显冷淡,他正愁找不到机会跟这准姐夫套近乎呢,这不,机会来了!
沈文轩到了裴府,却没见着裴夜,只见到了大管家郑直,郑直一看来的是沈府少爷,眉头便不着痕迹地皱了起来。
郑直身为将军府的大管家,处事向来圆滑,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他早知自家主子对沈府的态度,见了这沈府少爷自然也不会太亲热,但也并非鼻孔朝天不屑一顾,毕竟风水轮流转,沈府名分还在那里呢,将来的事谁又说得清楚,自是笑吟吟迎上前去行礼。
“今儿是什么风,把二公子吹到这里来了?”
待沈文轩把情形一说,郑直心里一掂量,这就是个欺行霸市的主,说是报仇,其实就是惹事斗殴,将军府可不能去淌这趟浑水,倒让外人逮着把柄,平白惹出祸事来。
“二公子啊,不瞒您说,这事可有点麻烦——”郑直瞧着沈文轩的脸色,说得郑重其事,“您不知道吧,这些天将军陪同夷陵皇子脱不开身,府里下人也都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这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实在抽不出空闲的人手来啊!”
沈文轩满不在乎道:“我姐夫不是有那么多侍卫吗,随便给我弄两个三个也行的。”
侍卫?七星卫?
从来都是唯将军是从,连康亲王都使唤不了的七星卫,会替你这纨绔子充当打手?
郑直心底嗤笑,表面却肃然道:“侍卫们跟着将军司职夷陵皇子的安全保卫,责任重大,不能随便出府的。”
沈文轩面上有点挂不住了,指着自己摔得红肿的脸颊道:“本少爷难道就白白被人家打?好歹我还是大将军的未来小舅子呢,说出去丢的还是将军府的脸!不帮我是吧,那我回家找我姐去……”
“哎,二公子留步,留步啊!”郑直忙追上去将他拉住,心道主子对沈府的态度虽然不好不坏,难以捉摸,自己这做下人的可得机灵点,凡事留有余地,别一竿子打死,万一将来人家上位了呢,记起今日这事,还不得给穿小鞋使绊子?
“留什么步啊,对方人在醉月楼,我得尽快带人赶过去,可不能让他给跑了!”沈文轩恨恨地道。
郑直略一沉吟道:“要不,二公子您看这样行不,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进行,您先带着现有的人过去,我这就找人去,等下在醉月楼外面汇合。”见沈文轩还在迟疑,又续道,“这样不会耽误时辰,免得坏了二公子的大事,您看如何啊?”他这如意算盘打得好,这沈二公子年轻气盛,刚刚挨了揍,浑身上下都冒着火苗,又仗着自己手里有几个人,哪儿还等得了裴府的人马前去汇合,只要一见着对方,铁定要开打!
等到双方打得差不多了,裴府的人再出现,就说是府里有事耽搁了,做点善后事宜便是,如此既不得罪沈家,也没违背将军的意愿,甚好甚妙。
沈文轩脑子简单,粗略琢磨了下,觉得有理,便道:“那你可一定记住了,多叫些人来,越多越好,事后我沈文轩不会亏待大家!”
“二公子放心,此事包在小人身上!”郑直答应得掷地有声。
沈文轩得了承诺,心满意足地走了,他在街头雇了顶软轿,自己进去坐了,后面一干手持棍棒之人在后跟着,风风火火朝醉月楼赶。
此时赫连祺和易倾南早进了醉月楼,一个在楼上对小凤仙循循善诱铺设出路,一个在楼下与众女喝酒**嬉笑逗乐,沈文轩也算沉得住气,在门外街角静静等着,还跟一帮子家丁严厉告诫:“待会儿大家都听我的,我只要对着那人一出声,就都给我往外冲,谁也不许废话,对准就打,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不打得他们叫爹叫娘,谁都不许停!表现好的,回去我重重有赏!”
“是,少爷!”家丁们答应着,心里却想,这二少爷对下人成天呼来骂去的,从来就没给点好处,赏赐什么的,白日做梦还差不多。
等啊等,一直等到看见两人勾肩搭背,步伐不稳从大门里走出来,沈文轩这才高声叫道:“就是他,那个穿红衣服的,给我打——”
话音未落,他身后一帮沈府家丁便是冲将过去,手中棍棒挥舞,虎虎生风。
易倾南还在听赫连祺讲他珍藏的一套春宫图,冷不防一根木棒打过来,吓了一跳,本能缩肩,下一瞬,便是被赫连祺一把推开,接连退后好几步才站住。
不是吧,黑帮火拼?
她定睛一看,却见之前马车上的那名年轻男子也在其中,正大声吆喝着,状似在坐镇指挥,立时明白过来,原来是对方受了欺负气不过,这会儿带人报仇来了。
这可不得了,赫连祺可是夷陵皇子,是将军府的贵宾,本来两人偷溜出府就已犯忌,要是再闹出点什么流血事件来,就算是划个小口子,甚至只是扯破个衣袖,自己身为陪同人员,都是罪孽深重,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易倾南再顾不得其他,弯腰拾起不知是谁掉落在地上的木棒,冲过去加入战斗。
沈文轩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赫连祺,并没把他身边这个身形瘦削的少年放在眼里,但见赫连祺面色潮红,脚步蹒跚,一副醉醺醺的模样,不由得大喜过望。
趁你醉,敲破你的头,打断你的腿!
“给我打,狠狠地打!”
一声令下,沈府家丁将赫连祺团团围住,抡起木棒朝他头上身上砸。
“这上京城的治安怎么这样差劲,裴夜是干什么吃的,大街上都有人持械打斗?”赫连祺低声嘀咕着,东倒西歪,挥手挡开扑过来的人影。
别看他身形摇晃,动作迟钝,看起来十分狼狈,可每一下出手都恰到好处避开棍棒,击退敌人,沈文轩在场外看得着急,不住叫嚷:“笨蛋,饭桶,连个醉鬼都对付不了,本少爷白养你们!”
这时候易倾南也冲了过来,一棒打在个沈府家丁的后颈上,还好她伤的是左手,此刻右手握住木棒,打起架来倒也毫无阻滞,顺风顺水。
那人正准备对付赫连祺,没注意到这个少年人突然冲上前来,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砸得晕了过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看着那倒下去的身躯,易倾南并不在意,她有伤在身,体力有限,又稍微控制了下劲道,只是砸晕而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谁知沈文轩在一旁看得真切,大叫起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这黑衣小子是杀人凶手!”
刚叫了两声,后领就被人拎住,给悬空提了起来。
“你鬼叫什么!再叫,爷就真的当一回杀人凶手,首先要的就是你的小命!”赫连祺没好气道,好久没活动下手脚了,原想再多折腾一会儿,就当是舒展下筋骨,谁知对方这么不经打,一出手就制服了,实在太没意思了。
沈文轩一听这声音,又惊又怕,汗毛都立起来了,这明明醉得走不了路辨不清方向的人,怎么就跟个鬼魅似的,突然就窜到自己身后去了?!
易倾南在一边看得眯起眼,不错嘛,还知道擒贼先擒王,这人怕是装醉的吧,要不怎么能一下子抓住对方的关键人物了呢?
敌方首脑被擒,这场架也没了再打下去的必要,不过为了防止意外,易倾南将木棒横在胸前,满脸戒备,一步步朝赫连祺的方位靠近过去。
“二少爷!”
对方有人手持棒子上前来,被她伸手挡住,挥棒示意:“站住,没见你们家少爷人在我们手里吗?胆靠再过来一步,我就打破他的头!”
“大爷,饶命啊大爷!”一心打得别人跪地求饶的人,此时自己成了低头告饶的那一个,沈文轩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哭丧着脸哀求。
此时四周早已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也有认得沈文轩的,朝他指指点点,易倾南耳朵好,听到人家说什么沈府二少爷,正觉得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就见那醉月楼大门处红影一闪,老鸨摇摆着腰肢,挥舞绣帕,快步出来了。
“这谁呀,要打架,远远地到别处去打,别碍着我做生意,我醉月楼可不是你们这些地痞瘪三撒野的地方!”
老鸨单手叉腰,开口就骂,骂了两句,忽然觉得不对,定睛一看,惊得叫道:“哎哟,这不是沈二少吗,齐公子快住手,快住手啊!”她见赫连祺根本不理,忙过来将易倾南拉到一旁,低声道,“快叫齐公子放手吧,这位是沈府二少爷呢,后台硬着呢,惹不起的!”
易倾南呵呵笑道:“是他自己没长眼撞上来,可不是我们故意找去招惹,再说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齐公子都是不怕的!”
老鸨听得连连跺脚:“你们是刚来上京不久吧,不知道沈二少,也该知道裴大将军吧?”
赫连祺适时插了一句:“裴夜么,自然认识,爷昨天才跟他一起喝酒来着。”
老鸨只当他是喝多了说胡话,哪里肯信,转向易倾南摇头道:“齐公子糊涂了,但你不糊涂啊!这么说吧,裴大将军未过门的妻子,可不就是沈府大小姐,而这位,是沈府的二公子啊!”
易倾南揉揉额头,谁说她不糊涂,她脑子里还真是晕乎乎的,乱糟糟的,一片空白,就只记得老鸨的那句沈府大小姐。
什么状况啊?
这个被赫连祺抓在手里的年轻人,竟是沈晴衣的弟弟?
沈文轩见那老鸨从大门出来,又隐约听得他们对话,登时来了精神,也不求饶了,变脸比变天还快,虽然后颈还被人捏在手里,却是趾高气昂叫道:“听见了没有?我是沈府二少爷,我姐夫是裴大将军,识相的赶快放了我,当着大家的面跪在这大街上给我认错,磕十个响头,再送上一百两银子做治伤疗养的医资,本少爷就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赫连祺没想到对方与裴夜竟是这样的关系,瞟了眼易倾南,心道这裴府小家丁事先怎么也不提醒下,他本想就此放手,不想又听见沈文轩后面说的那句话,怒火被勾了出来,冷笑道:“爷长这么大,除了跪过父母,还没跪过第三个人!你小子既然是裴夜的小舅子,那好,爷就帮他教训下后生,叫你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易倾南见他双手齐出,一把将沈文轩抓了起来,似是要高高抛下,吓得急忙阻止:“齐公子,手下留情——”
几乎同时,人群之外刚刚停住的马车上,一名女子掀帘探身,口中也是急急叫道:“这位公子,手下留情——”
沈文轩本是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打颤,一听这女子的叫声,却是面露狂喜。
“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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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央先祝大家七夕节快乐,爱情甜蜜,家庭幸福!
然后道歉,最近身体不好,状态不好,文章写不动,正如某位亲说的,是一点点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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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央对不住大家……
相见欢 第四十章 错过
那晚,裴夜没走多久,周林夫妇就来了。
周林没说什么,领着她回了家丁苑,而石翠雅却是被周许氏带去了女苑。
易倾南心里清楚,肯定是裴美人的意思,想想也是,这里是他的寝室,自己和翠丫鸠占鹊巢,赖着不走,像什么话?
寝室里伙伴们早已就寝,鼾声此起彼伏,只有江玉涵迷迷糊糊问了声:“又被派去出公差了?”没等她回答,他又翻身睡去了。
易倾南将包袱放下,摸到自己的铺位,和衣躺上去,回想起刚刚周林在路上说的,她被除名的事还没对外宣布,大家都还不知道,她能够回来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也不必到处宣扬,往后在府里一定要安分守己,踏实做事,谨慎做人。
根据周林的说法,将军亲自去追她回来,说明心中是对她另眼相待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