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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你赶紧回家，我刚和麟瑞把lily送回你家——恩，她——看见你和一个女人一起听音乐会——还有，她哭得厉害——”
赵铭军急道：“小文，你别瞎猜，我和李可一起去的，她临时邀的我。”
“我管你是和李可还是王可，你老婆正在家里哭呢！”说完，子文关机！
她瞎猜？关她什么事！
38 暗夜疏影
１。
赵铭军放下电话，徒生烦躁，对旁边的人儿说：“李可，恐怕不能送你了。”
“没关系，赵总，就在前面放我下来，我自己拦车回家。”李可道。
“抱歉——”李可的善解人意，令他颇觉歉意。
“哪里，还要谢谢赵总陪我听音乐会，再见。”
“再见。”
李可挥手至车驶离，勉强维持的笑脸垮落。
她也是个骄傲的女子！身着华服，在节日的深夜被遗弃路边，让她心何以堪！
自己掏钱请客，半路还要被放鸽子，李可哭的心都有了。
明知不合时宜，可她这会儿只想见他，李可拨电话给李麟瑞。
却是李麟瑞的助理接的！那人竟不肯把私人电话号码告之她！
李可打给子文时已带了哭音：“子文，来接我，我在路边。”
“你别哭，怎么了？”怎么哭了？她不是和赵铭军刚听完音乐会？怎么一个两个都在大晚上折腾她啊！子文一头的包。
“我没哭，我只是拦不到车！”李可抽泣着说。
“可我的车停在办公室呢……”子文为难，看某人。
某人没反应，子文只好说：“恩，可，你能联系到别人吗？不然我找个人帮忙接你？”
“不用了，我再找人，拜。”
“拜。”
２。
子文收了电话，车内一时无语。
经这么一出，两人间早没了先前的气氛。
车到锦绣，某人没进地下车库，而是停在楼门厅前：“我送你上去。”
“上电梯就到了，还送什么！赶紧回去吧，今天你够累的了。”子文笑道，开门下车。
某人随后也下了车，“就这么走了？”
“恩？”子文停住脚回头。
某人拉住她，揉乱她的头发：“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明天？干什么？”
“办公室加班！”
“哦？好……别来太早啊！”明天是该工作了！
３。
第二日晨，子文被杜逸飞电话吵醒，例行通话。
子文将电脑和摄像头搬上床，人歪在床头，嘟着嘴跟他讨价还价：“逸飞，人家要睡懒觉，早上就免了吧？”连着几天没睡足，子文只想补眠。
杜逸飞不答应：“宝宝，一天加起来我们才见一个小时，不能免。”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睡——”
杜逸飞是知道她的，平时里遇有机会就要懒睡到九十点的主，每日七点起床，是有些难为她。可他想她，他要看着她……
杜逸飞手指敲击桌面，寻找对等交换：“除非你答应春节过来看我？”
“不一定有时间，那时候正是投标啃劲的时候。”
“明天你就去办签证，其他的我来安排。”
子文点头，于是杜逸飞放人。
４。
子文觉得自己刚迷糊上，李麟瑞到了。
子文打开门，严重不满，对来人嚷道：“不是跟你说了晚点来吗？！”
某人举起手中的保温桶：“海鲜粥？”
子文一听，两眼放光，抢下保温桶：“恩，天好象不早了！”
子文奔进厨房取碗勺倒出，忙不叠地往嘴里送，赞道：“真乃人间美味啊！”没想到逸飞走了，她一早还能喝到她最爱的粥，真是太幸福了。
某人自进门就不大高兴，沉着脸。
在她心目中，他还没一碗粥受欢迎，他如何能不气？！。
子文吃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笑道：“你吃了吗？恩，要不要一起吃点？”
“有你这样的？就剩底了才想起与人分享？！”某人哼道。
子文朝他咧个笑脸。
见到她明媚的笑脸，某人心里这才好过些，取了桌上纸巾帮她擦了嘴角，温声道：“你吃吧，我吃了早餐才来的。”
“这粥熬得火候到了，蟹、虾、贝新鲜甘甜，我好喜欢。麟瑞，谢你啦！要不中午我回请你？”她闪着秋水般的大眼，侧脸看着他，吴腔软调地真心道谢。
某人一瞬间心中做出了决定。
为了她这张笑脸，他决定了，在上海开家海鲜粤菜餐馆。
５。
两人一同去办公室，各自加了一天的班，晚上同被赵铭军请到家中吃饭。
也不知赵铭军昨晚是怎么解释的，夫妻二人冰释前嫌。
lily一笔代过昨夜的失态，谢了两人。
四人聊了些轻松话题，得知子文父母的东西还在这儿，李麟瑞提出要看老照片。
子文的母亲喜欢照相，家里的影集有一大堆。
几人在客厅里看着照片，子文被lily拉到一边，lily问起李可其人。
子文语塞，看来lily对昨夜本未完全释怀。这让她怎么说呢？一个是她朋友，一个是她亲戚，两个人对她来说都不算知心，关系却也近过旁人。
子文想起早上和杜逸飞通话时，她照例流水帐般地汇报日程，顺带说起了昨晚的事，杜逸飞听后说：“李可多事，宝宝你远着她点。”当然他对赵铭军的点评就更不客气了。
６。
子文沉吟片刻，决定实话实说：“李可是我低一届的校友，毕业后才相识，她曾借住在我家一段时间。昨晚她先约的我去音乐会，可我那时在外地，估计她才约的小军。昨晚散了音乐会后，她曾来电要我开车接，估计她是独自回家的。相比小军，我觉得她对李麟瑞更感兴趣一些……”
lily闻言略显宽慰，笑道：相比李可，我觉得李麟瑞对你更感兴趣一些……
能开玩笑，看来lily没事了。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赵铭军过来，抚住两人的肩，问：在笑什么？
子文道：女人间的秘密。
lily开心的笑了。
７。
“小文，过来——”李麟瑞在客厅叫。
子文拿下赵铭军搁在她肩上的胳膊，向lily眨眨眼，将空间留给两夫妻。
“这是你姐姐？”李麟瑞指着照片。
子文坐在他边上，看了看：“恩。”
“这是红领巾？”
“是。”子文笑。
李麟瑞也笑：“就为这个呀——”
子文白了他一眼。
他不露痕迹地将她从背后环入怀中，仍在翻照片：“伯母年轻时很美丽啊。”
子文同意：“我老妈很爱俏的，大冬天也总穿着裙子，她教法语和德语的，满脑袋子的罗曼蒂克。”
这点正是她缺乏的，他看了眼她：“你姐姐比你漂亮。”
８。
子文眯起眼，这人故意气她，她要是上当才是傻呢。
她看看照片，大言不惭：“我比较有气质。”
某人闷声笑。
子文自嘲：“当一个女人确实美时，你可赞她漂亮；如果当真不够美，要夸她有气质；如果不够有气质，要夸她温柔；如果果真不温柔，要夸她幽默；如果当真不幽默，那就要夸她善良。”
李麟瑞搂紧她大笑：“我的小文很善良！”
９。
那对夫妇走出来，赵铭军的眼睛盯在李麟瑞揽在子文腰间的手臂上。
子文恼羞成怒，挣开李麟瑞，瞪他：“哼，你连善良都够不上！”
李麟瑞呵呵直乐。
某人一点眼色没有，一直在赵铭军家坐到很晚，直到翻完所有相册才起身告辞，还顺走了一张子文小时候身穿花裙骑木马的黑白照片。
１０。
客人走后，lily清理房间。
沙发上、茶几上摊了一堆的相册，lily慢条斯理地归拢。
几张照片从一本相册最后的底片袋中滑了出来。
lily一一拾起。
待看清相片里的人，她的目光不由为之一顿！
39 暗潮汹涌
１。
新的一年，Ａ公司与Ｓ公司联合投标的例会照常举行。
主角李麟瑞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听取汇报，凛峻的眼光偶尔扫过全场。
子文坐在他的正对面。
她刚对前期合作及后期关键点做了长篇发言，发言内容兼顾全局且逻辑严密，针砭弊陋不留情面。
李麟瑞的目光再次扫到子文，停住。刚才她居然对他的主动微笑视若无睹！居然还挑剔出他属下工作中的种种！
缘何女人一穿上职业装就如武士披挂上了铠甲，冲锋陷阵、咄咄逼人！
这还是那个在他怀中娇柔哭泣的女人吗？这还是那个在怀中巧笑不停的女人吗？
某人表示怀疑。
２。
散会，李麟瑞叫住子文：“子文，留步，到我办公室去看份新材料。”
其实他只是想留她和他一起喝杯咖啡，他实在不喜看到她这幅办公嘴脸。
“交给我的助理吧，下面我还有个会，李总。”子文转身翩翩而去，留给他婀娜的背影。
看着她的窈窕的腰肢走出视线，他坐在那儿没动。
他想起了她胸部美好的线条，还想起了她印满碎花的小小的白色三角裤……
“李总，Ｍ公司李小姐到了。”
助理敲门通报，打断了他短暂的白日梦。
子文走出会议室，无意瞥见某人办公室外的沙发上坐着李可，不由放慢了脚步。
3。
子文从不认为李麟瑞会爱上李可，何以这两人之间忽然升温？
合上电梯门，子文靠在壁上。最近她的日子不好过，以前鲜少过问公司具体事物的顶头老板，此次返回后竟一再问起年前丢掉的两标。虽说被她以全力准备联合投标遮掩过去，然而她终究难免会心虚。赵铭军呀赵铭军！子文恨得咬牙，他到底是给她出了难题，想让她低头去找他求他？！
此时李可出现，令她如刺在喉。投标在即，做为对手的Ｍ公司有什么想法？
既然某人与李可这样，某人又何以几次三番那样地对她表白！
当她是什么？！
子文果断按回电梯原楼层。
“我来拿新材料。”子文再次出现在某人办公室前，对李某人满口港味普通话的男助理说。
“李总正在里面！”助理听到了刚才两人在会议室的对话，是以没有阻拦，更何况眼前这位女子在李总眼中的是不同的。
助理殷勤起身，欲为她引路。
子文微笑示意他不必，径自走到某人门前，抬手欲敲门，转念又停下。
抿了抿唇，子文推开门——
４。
里面的情形如她所料，某人坐在宽阔的办公大桌后，两手直握着李可的双臂，而背对着门的李可半依半坐在桌上，躬身探向某人，两人的脸暧昧凑在一处！这姿势，怎么解释都不为过！
子文合上眼，明知道会如此，她何苦要逼着自己亲眼看见！
“恩——，我来拿资料——我过会再来——”，子文瞥开眼，慌乱转身离开。
李麟瑞快步追至电梯处，抓住她的手臂，“小文，等等——”。
子文猛地闪开他的手，闪进电梯，道：“李总，请把资料交给我的助理。”
电梯间人来人往，皆在偷偷打量二人。
李麟瑞沉脸，扫了众人一眼，大步离开。
５。
子文没等来李麟瑞送资料的电话，却等来两份饭约：lily的和魏南海的。她皆以忙为借口推掉。
下午魏南海竟亲自登门拜访，阐明合作意向，开出的合作条件比Ａ公司优厚许多。
顶头老板意动，子文头痛不已。
又有若干关于专家评委的风传传来，蝴蝶效应，震得各投标单位一通忙乎，子文也是Ｎ多电话Ｎ多饭局地四处联络。
投标，如同一场战役。一战接着一战，结果不出，不得收兵。
６。
是夜，子文接连赶了两个饭局，回到锦绣已是疲惫不堪，意外见到某人等在她房门前。
“有事？”子文握住钥匙，淡淡地问。
“两天没见，想你了。”似真话，某人目光无限眷恋地扫过娇人的面容。
“……”
子文无语。这人真真大言不惭，当什么也未发生过！
“打你电话，你没接。”某人神色似有些……落寞？
“手机在包里，没听到。”子文低声解释。
每月总有几天，子文的情绪容易波动，刚工作时她不善调节，曾因工作上的事与人争论气哭过几次。事后总结发现了这个规律，如今她已学会尽量避免在这几天与人争辩或做出重要决定。子文冷淡地说：“今天我有点累，以后再谈，好吗？”
某人取过她手中的钥匙，帮她打开门，无言揽她进去。
７。
子文闪躲掉他揽过来的手。
某人眼中星光一暗，道：“子文，我的房子在装修，我住你这？”
话虽是询问，听起来倒更象是通知。
“抱歉，住我这不合适，你住旅馆吧，或者，住李可那儿——”子文拒绝。
不合适？杜逸飞不也住过？！某人拿出一把钥匙，仍带着笑：“你的房门钥匙呢？公平起见，我拿我的和你换，以后你也可以住我那里……”
他的确为她准备了房间，正在装修。
８。
谁稀罕呢！子文一再对自己说冷静，可却压不住心头的火苗，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分，挥开他递来的钥匙，冷道：“你还是和李可或别什么的女人换吧！我想休息了，你请走吧。”
“别的女人！我的房子只有你一个女人去过！”某人的面色难看起来。
信你呢！子文低头换鞋，放包，翻看报纸邮件，无视他，缓缓道来：“话不能乱说，我只是去你那看文件！可不是你什么女人！”
把她当作他那些女人之一，她可高攀不起！从那天起，她就决定了除公事外要跟这人撇得干干净净。
某人幽暗的眸光紧追着她，沉默的乌云聚集眉头。
９。
不知过了多久，子文放下报纸，对上他充满怒气的双眼。
眼大了不起啊？！子文毫不退让地与他对视。
冰河迸裂，某人忽然展开眉头，笑了。
子文狐疑地看他，这人又怎么了？！
某人边笑边看她，道：“小文，你心中有我！”
１０。
子文翻了个白眼：“对你的自恋和自爱，我叹为观止！我心中有谁，与你无关！”
“为何不听我解释？为何避着我？为何生我的气？——想想吧，因为你心中有我！”说着，某人忽地满面阳光灿烂。
子文一顿，少许，转开眼，抢白道：“我心中有逸飞！几个月后也许会嫁给他！”
他打断她：“爱情里没有也许！也没有三个月可搁置！更没有千万里地分别的必要！更不需要每日由可笑的网络来维系！”
40 再遇求婚
１。
谁来嘲笑她也轮不上他！
子文摔了手中报纸走过去与他对峙，讥讽道：“哦？李总也知道爱情？网络维系的爱情有什么可笑？把滥情当多情、有事没事把自己扮情圣才真是可笑！”
某人盯住她的眼神阴晴瞬变、风云翻滚：“你说谁是情圣？”
“谁是我说谁！”得罪某人就得罪了吧，心潮起伏的子文也顾不上许多：“话说完了？好走不送！”
某人忍了再忍，半晌挤出一句：“那天你进来时，我正推开李可，并不象你想的……”
“我想什么了？那是你的事，不必对我解释。”
“你——！”
“我什么？只要你不在这烦我，我好得很。”
２。
某人试图心平气和，隐忍说道：“小文，在我心中，你与别人不同，我——爱你。”
子文越发气愤，“爱”字他也敢提，嗤笑：“嚯！好感人！李总爱着的人不少吧？让我数数，我见过的就有……”
“那些怎么算？小文，你公平点！”
“那么，也请你公平一些，不要把合作伙伴和你的滥情对象混为一谈！”
某人脸色铁青。
子文忍住内心怯意，回瞪他。
“小文，对你我是认真的，请你，嫁给我！”这几日她对他的冷漠，第一次令他觉得抓心抓肺地难受，求婚的话竟不合时宜地脱口而出。
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求婚！
子文即刻回道：“我也是很认真很负责地说：不可能！”
３。
她竟是豪不迟疑地一口回绝，回绝掉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求婚！
他怒道：“这就是你对我诚意求爱的回复？！”
她也怒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求爱诚意？！”
某人狠狠盯了她一阵，推开她，离去，重重摔上门。
子文情绪难平，坐落在地板上哭泣起来。
４。
杜逸飞来电。
连上网络视屏，子文没情绪，少有的沉默。
倒是那边的杜逸飞对她左哄右哄说个不停。
杜逸飞赶着要去上班，在屏幕上很“啵”了子文几下，才依依不舍地下线。
这一夜，子文望着天花板发呆，不停地在床上翻烧饼。
某人竟说爱她！竟说要娶她！
不会是他追女人的惯用伎俩吧？可为什么心底有个声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