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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某间房间。
“你有大门的钥匙吗?”
若娣问道。
“没有!平日即便是夜里,大门也敞开着。怪事!今天夜里怎么关上门了?而
且还从内部闩上了,难道那个歹徒比我们先到?已下了毒手了吗?”
“你是指艾特勒?”
“嗯……难道爷爷……已经……”
劳尔的话语有些哆嗦。
“我们从墙上越过去,快!注意别弄出声音来!”
“好的,我明白!”
劳尔把他的汽车停到紧靠墙根的地方。若娣从车里出来,爬到顶上,向四周打
量了一番,小声说道:
“莫当,去我的皮包里拿绳子来!”
莫当拿着绳子爬到车顶上面。若娣用绳子顺手在他肩头和胸口处打了个十字结,
吩咐他道:
“莫当,乖宝宝,你跳到围墙那边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姐姐!”
莫当身手麻利地跃到若娣的肩头上,双手抓住墙壁向上攀登,这是马戏团制定
的节目之一,没想到却有了用武之地。若娣慢慢松开绳子,让莫当翻到墙头上,又
从那里跳落到院子里。
莫当双脚着地之后,解下了绳子,奔到大门口把门拉开。劳尔与若娣这才进到
院子里面。
城堡的空旷院落里面,一座古老的建筑物无声地屹立着,没有一扇窗口亮着灯
光,但再认真一看,二楼上的一间屋子里闪着隐约的光芒。
“那是爷爷的书房!”
劳尔对若娣低语道。接着若娣也悄悄对莫当说道:
“你去花园里面打探一番,如果发现墙上垂着绳子,就解下来藏起来。”
一团团幽黑的阴云在夜空中快速地飘游着,月儿时隐时现,所以建筑物和花园
也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昏暗。若娣与劳尔弓下身子,轻手轻脚走到门外。
门内传来一阵抓挠门板的响动,劳尔告诉若娣说:
“巨无霸被锁在里面,它经常会大声地吼叫。”
正在这时,二楼上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呻吟声。
劳尔飞快地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两个人迅速地冲上楼梯。呻吟声听得更真切
了。他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声音是从走廊的最末一间房子里传出来的。
“在我爷爷的书房。”
劳尔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只见房门洞开,里面燃着两盏油灯。灯光照射之下,
有一位老人瘫在地上。
“哇!爷爷——你怎么了?”
劳尔叫着,将老人从地上扶起来。若娣提着灯盏冲向走廊。隔壁房间的门大开
着,她进去看了看,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玻璃门窗敞开着。
若娣从那里伸出脑袋向下面看,只见“上尉”莫当扛着一把铁管制的梯子,跌
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上尉!”
若娣低声喊了一声。莫当仰起头来见是若娣,便丢下梯子,冲到窗子下头。
“那架梯子是放在这窗子下面吗?”
“是的!我见两个男子从梯子上面慢慢走了下来。”
“什么?两个……男人?”
“有一个男子我没见过,不过,另一个是在萨尼伯爵古堡里见过的。”
若娣脸色一变。果不出所料,艾特勒已早于他们赶到这里来,并且对劳尔的爷
爷暗施了毒手。
她返回书房里。劳尔把爷爷放倒在沙发上面,用一条湿毛巾搁在他的脑门上。
“幸好他还没死。”
“但是与死并没什么区别了。”
劳尔的话语中满含着悲伤与气愤。劳尔的爷爷尽管没有被害死,但由于拼命地
反抗争斗,头部与脸庞都高高的肿着,脖子上还印着可怖的扼痕,并隐隐透着鲜血。
“凶手正是艾特勒,‘上尉’目睹他从这儿跑出去了。”
“我相信是他下的毒手!他已经早于我们下手了,他来这个地方是冲着那枚神
秘的金币来的。”
“他得手了吗?”
“我还不清楚!也许我爷爷事先已把它妥善保存起来了!”
“等你爷爷苏醒之后问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一切都没有用了!”
劳尔的话音轻轻哆嗦着。
“为什么?”
“我方才询问过他,但是他似乎什么也听不到。遭受了这么残忍的袭击,他的
大脑仿佛不中用了。”
整整一个晚上,劳尔都在为爷爷不停地冷敷。但是爷爷只是大睁着一双空洞的
眼睛,什么也不说。
到了天亮的时候,家里的佣人们陆续回来了。得知整个事件之后,他们大喊大
叫着去找大夫。
医生到来以后,马上为爷爷诊断了一番,说他没有性命之忧。
但是,爷爷看上去一点感觉也没有,问他什么问题,他都闭口不答,问或还自
言自语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语。这次打击,居然让他精神失常了!
“爷爷……”
劳尔的嗓音颤栗不止。看见爷爷那双迷茫困惑的眼睛,他的心头一酸,眼睛里
迅速积起了一层水雾,化作泪水滴在爷爷满是胡须的面庞上。
爷爷无动于衷地仰头看了劳尔一眼,什么也不说。
在一片碧如绿毯一般的平原中,梅努河活像一根闪闪发光的银色飘带贯穿平原。
河畔的断崖峭壁之上,一座古老庄重的城堡耸入云天,那正是劳尔的爷爷——老男
爵所居住的华丽府邸。
劳尔又在爷爷的书房里铺设了一张床位,夜以继日、衣不解带地守护着毫无知
觉的爷爷,但是看上去,爷爷还是老样子,一点好转的趋势也没有。
若娣与莫当合住在三楼上的一间屋子里面,每天都去古堡的藏书厅里,饶有兴
趣地翻阅一些老文件和资料。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萨格驾驶的大篷车抵达了。若娣吩咐他们几个在古堡的树
林里撑起帐篷露宿。
孩子们每天就在古堡茂密的大丛莽中,亦或是沿着河流的断崖追逐那只笨狗仔
嬉戏,或是去旁边的湖泊里面钓鱼。他们天真爽朗的笑声,如一串串银铃摇响在阳
光灿烂的院子里,也传到大树林里。
有一天,老男爵的病情略略有些好转,他睡得十分安静甜美。劳尔请一位女佣
替他照料爷爷,而后约若娣一起去附近的湖泊里划船玩耍。
事实上,他并没有划舟游玩的良好心情,只不过想与若娣交谈一会儿罢了。他
要谈的事,自然离不开老男爵究竟把那枚金币藏在什么地方。
“你每天去藏书厅里翻阅资料,究竟发现了什么?”
劳尔停住划桨的动作问。
“没有!什么也没发现!我原本想找一找你家的金币有没有什么记录、备忘一
类的东西,但是……”
“结果是一无所获,是不是?不过,确实有不少关于金币之谜的传言,我以前
还见过爷爷打磨那枚金币呢。趁爷爷睡着的时候,我去他的书橱、保险柜和衣柜里
四处寻找,但都是白费力气!”
“难道金币已经被那个叫艾特勒的人抢走了吗?”
“我认为不一定!那个歹徒因为不清楚金币的保存地点,才会严刑拷问我爷爷
的,想让他说出来,但我爷爷拼尽全身力气反抗,所以脖子上才会有伤痕,后来他
们一见我们来到了古堡,便丢下受伤的爷爷,仓皇地从梯子下来逃走了。”
“照你的意思,金币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喽?但是,从你爷爷现在的病情来看,
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错!他现在已疯了……不过,人是一种十分古怪神秘的动物。如果计划某
种重大的事情或是重要的机密,无论如何也要在心底严守着,等到承受了某种严重
刺激以后,就会十分自然地泄漏秘密。所以,爷爷很有可能用目光、嘴唇或手势向
我暗示藏着那枚金币的真正地方。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守在爷爷的病床前,丝毫不敢懈怠,正是考虑到了这
一点,但是……”
“嘘——”
若娣突然做了一个阻止他的手势,并对他耳语道:
“别大声——周围似乎有坏人在监视我们俩。”
“什么?在什么地方?”
劳尔敏锐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
“就在那儿——岩石后头!我无意间发现了……”
湖畔上植着一行老树,树下面有一块浅灰的大石块,面冲着湖水屹立着。
“哦!在那个地方啊!那块大石头叫做卜德山岩,上面有一个小口可以自由进
出,里面则是一个很大的洞穴。
“听说,在法国大革命期间,反政府的乱军贼党正躲在那个地方。除了这面的
出口以外,它还有其他的入口,所以避难时非常便于溜掉。
“可以说,那里头是由许多又深又暗的通道构成的,其中的一条可以直接到达
美茵河的底部。”
“如果凶手沿着通道跑到那个地方,那么再抓他就不易了!”
“正是!特别要指出的是,我们的劲敌是那个阴险狡诈、聪明过人的艾特勒!
不过,说来也并不是没有一条可以抓住这个杀人凶犯的办法!”
“如何才能抓住他?”
“我要让他自己钻进我的圈套里!”
“什么圈套?”
“前一段日子,据说有一个名叫布沃勒的大富翁,打算以3000万法郎买下爷爷
的古堡。这项买卖已准备在后天举行,也就是在7月31号进行。再过二、三个星期,
布沃勒先生就要迁居此地了。
“我们现在就故意高谈阔论这笔交易,好让藏在那边的艾特勒听真切。如果这
古堡真的易主,那么艾特勒就不可以随随便便去里面寻找金币了。所以,我认为二、
三天之内,他一定会再度出现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伺机抓住他了。”
劳尔将小舟摇到湖畔,他们二人就在那里大声议论起来。
“这么说,你爷爷的古堡确实要卖给别人了?”
“不错!再过二、三个星期,新堡主就要搬来住了。”
当天晚上,夜幕马上就要笼罩一切的时候,若娣趁人不备悄悄跑了出去。走在
丛林间的小路上,对面的树林里,闪着隐约的灯光,她亦步亦趋地向着灯光进发。
若娣方才听到一位饶舌的女仆说了下面一段话:
“老男爵以前有一个十分亲密的情人,名叫朱利耶。现在已经是一个老太婆了,
耳朵又听不见声音,但是她待人十分温和。据说,老男爵曾……我不敢大声……”
那个女仆心有顾忌地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
“听说,有段时间老男爵曾经让她保管过金币。”
这真是一个惊人的消息!老男爵真的把金币保存在她那里吗?如若此言不虚,
那就怪不得他们把古堡搜得底朝天,也看不见金币的影子了!
“如果这个多嘴多舌的女人也把这番话对艾特勒说起,那就大事不好了!”若
娣心想,“我必须马上去找朱利耶老太太证实一下女仆的话。”那个女仆说老太太
一个人居住在森林里一间陈旧的老房子里面。不巧,老男爵突然之间病情转危,所
以劳尔寸步也不能离开爷爷的病床,既无暇与若娣交谈,也不能和她一块儿去找朱
利耶老太太了。
若娣心里尽管有些紧张,但还是下定决心去一趟。
到达老屋门外后,若娣看见门并没锁着,于是便悄无声息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朱利耶正坐在昏黄的灯影里,正在悠然自得地打瞌睡。
“即使把她唤醒,她也不一定如实告诉我,还不如趁她熟睡的时候,我自己去
房间里看一看!”
若娣下定决心以后,向门里走了进去。朱利耶老太太没有醒转。在微渺迷茫的
灯影里,可以看到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旧画,画上是怀抱着圣婴基督的圣母马利亚。
暖炉边的壁上悬着一座已然停止了的旧钟表,对面则是一扇玻璃门,直达厨房。玻
璃门边是直达二楼上房间的楼梯。
若娣的脚才走上楼梯,就听见一阵细小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过来。
“是艾特勒?”
若娣在心里暗自揣度。她想,现在冲上二楼一定会冒险,因为那家伙也许马上
就到二楼去了。想到这儿,若娣迅速地藏进玻璃门里,打算一旦发生意外,便可以
从厨房的后门逃走。
但是,若娣一踏进玻璃门里马上就后悔不迭了。原来,门里根本不是什么厨房,
而是一个巨大的柜子,里面堆满了废旧的物什,而且,那扇玻璃可以从里面锁上,
也可以从外面锁上,如果有人从外面上了锁,那么无论如何她也溜不掉了。
等她再打算出去时,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很大了。若娣只能惊慌地合上玻璃门,
浑身蜷成一团,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透过玻璃门的缝儿看见两名男子闪身进到了屋里。其中一个将头上的帽子拉
得低低的,还竖起了大衣的领子。不过,这没逃过若娣的眼睛,她一下子就识破了,
那人正是艾特勒;而另一个男子用黑布罩脸,两眼闪着可怖的光芒。
“老大,老太婆睡着了!”
蒙面汉子声音嘶哑地说。
“把她喊醒,从她嘴里打听打听金币的下落。”
“好吧!”
蒙面汉子粗暴凶狠地一把将桌子掀起,弄出一阵刺耳的响动。朱利耶老太太立
即被惊醒了,她睁大了惶恐的双眼,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人。
“老太婆!你快说把金币藏到什么地方了?快告诉我,如果你敢隐瞒,我马上
给你点颜色看看!”
艾特勒面目狰狞地恐吓着,又用手指推了推帽子,露出那张青面獠牙的脸。
朱利耶老太太匪夷所思地盯着他们二人,仿佛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你到底听见了没有?你快点告诉我,你究竟将那枚神秘的金币放到什么地方
去了?就是老男爵让你替他保存的那枚金币!我不相信这件事你毫不知情,你不要
装糊涂!老男爵的一名女仆已经告诉我了,所以你别想蒙混过关,你还是乖乖地说
吧!”
老太太惊恐得浑身颤栗不止,但是仍然一个字也不说出口,只是不住地抽搐着
全部牙齿掉光了嘴巴。
“老大,这样没有用!这个老太婆似乎耳朵听不见了,你再怎么恐吓她也一点
作用起不了!”
“真的吗?好吧!用些其他的手段试一试她!”
于是,艾特勒从旁边的暖炉里抽出一根红通通的炭木片,在墙壁上清清楚楚地
写下两个大字:
金币
朱利耶老太太一看墙上的字,马上惊惶得面无人色,她紧紧咬着牙关,并不住
地摆手拒绝。
“看这情形,她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太好了——”
艾特勒用一只手指示着墙上的字,用另一只手扼住老太太的颈项。
朱利耶老太太双手大张着奋力挣脱,嘴里不住地呻吟。
“你能开口说话吧!好!你快点说出来,快!”
朱利耶老太太一幅惊惶不安的神情,冰冷的汗水不住地从脑门上冒了出来,并
用双手抓住艾特勒的两手,暗示他停下手,饶自己一条老命。
艾特勒把手松开了一些。朱利耶老太太难过地咳嗽着说:
“我将金币……扔进……湖……”
“什……什么?把它扔进湖中,你简直是乱说一气!”
艾特勒狞笑着,又往手上加了一把劲儿。朱利耶老太太的脸庞马上涨得通红,
而后又变成了青紫色,许多口水不住地从嘴里流出来,眼睛斜着上吊,还露出了白
眼。
“橱……柜……石石板……”
她支支吾吾地说出这几个字后,立即昏死过去了。
“老大婆……老太婆……啊!快点,用水把她弄醒!”
蒙面汉子遵照艾特勒的命令,从厨房里取来一桶凉水,披头盖脸地浇了朱利耶
一身。朱利耶老太大缓缓地醒了过来,向周围打量了一番之后,放声狂笑出来。
“真糟糕,又一个疯子!”
“都怪你!老大!是你把她逼疯的!看她的样子,就明白她已疯掉了!”
“老大,你怎么专门喜欢欺负老年人,把他们逼得疯痪癫癫的!上一个是老男
爵,这一回又轮到了朱利耶头上!你把人都吓傻了,怎么可能打探出金币藏在哪儿
呢?你真是愚蠢之极!”
“那并不见得!她刚才不是说过柜子与石板吗?你看!那里有两个大橱子!金
币一定放在那里面,抑或是保存在某一块石板下面!”
“你去柜子里面找一找,我去搜寻石板的底下!”
艾特勒把一根铁棍伸进石板的空隙中,使劲儿地将石板一块接一块地挖掘起来。
另外的那位蒙面汉子也把身子伸入柜子中间,奋力地找寻着。
他们两个人都背冲着若娣躲藏的柜子,在不停地搜寻。
若娣焦躁至极,如果他们在那里的柜子中找寻不到金币的话,必定会来她藏身
的柜子搜寻的。
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出路可以溜走了!若娣正在忧心如焚的时刻,那位疯掉了的
朱利耶老太太拼尽全力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来到玻璃门之前,手握着门把想把它
拉开。若娣心里大吃一惊,双手紧紧拉住门。老婆用力地想拉开,若娣则用尽全力
按住。最终,朱利耶老太�